第六十六章：人性之惡
SKR機關東京總部。
地下3層。
在一個面積不超過15㎡的審訊室裡，皆賀寬人坐在審問桌前低著腦袋，對面是兩個面無表情的政府官員。
皆賀寬人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剛逃出生天，轉眼之間就羊入虎口。回想起他當時正在山腳下等巴士，突然之間前面路口衝出來四五輛黑色賓士衝了過來，隨後一群面色緊張的黑衣人下車將其團團圍住，皆賀寬人從頭到尾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帶進了車廂裡。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這個小房間裡呆了將近半個小時。
——啪！
一疊厚厚的檔案摔在皆賀寬人的面前。
“這些都是關於你的個人資料，我們已經查出來了。”
“你從小到大的所有生活資訊都在這些檔案裡面，你想要看看再補充些什麼嗎？”
佐藤惠抬起頭看向皆賀寬人的眼睛中佈滿血絲，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最近因為經常熬夜導致黑眼圈嚴重，頭髮蓬鬆雜亂也是很久沒有打理的接過，以前那個颯爽凌厲的女警好像已經消失了，現在坐在這裡的是一隻餓極了的孤狼，正在四下瘋狂地尋找它的獵物，而那個獵物自然就是血女。
從神戶跑到東京並不是什麼巧合，是上級在半個月前將她緊急調遣過來的，因為在東京周邊一帶經常出現極道人員慘死或失蹤的訊息，而且每個人的死狀都極其慘烈。酷似血女的作案手法，引起了居住在東京圈的高官們的恐慌，畢竟那是殘忍弒殺的超凡啊。
上級給與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找到血女，而這也正合佐藤惠的心思。
不過這大半個月來一直沒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SKR機關就像是血女擦屁股屎的紙一樣，她到處為禍作亂似乎在尋找什麼，而SKR機關就到處堵漏一邊封口一邊防止血女的訊息進一步洩露。就這樣兜兜轉轉大半個月，上級都已經砸碎第三個玻璃杯了，才終於找到了那麼一絲突破的線索。
那就是坐在眼前這個近期內唯一近距離接觸過血女，卻奇蹟般活下來了的男人皆賀寬人。
——叮。
打火機點燃了香菸。
佐藤惠深吸一口尼古丁讓萎靡的精神振奮起來。
“關於血女的事情麻煩你從頭到尾和我們說一遍，仔仔細細的任何細節都不要遺漏，這不僅是為了我們SKR機關順利破案，同時也是為了你自身的安全明白嗎？”
這裡不能吸菸，旁邊的搭檔進藤光想要提醒自己的上司，但估計對方也不會聽的所以還是算了吧。
“可是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皆賀寬人用又氣又委屈的口吻說道，他覺得自己都快要瘋掉了：“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只是一個被拐走後差點給活刨了的可憐蟲，我只是純粹運氣好才能逃出來而已。”
“運氣好？！”
佐藤惠冷笑一聲，眼神中泛著寒芒說道：“你知不知道那個防空洞裡光是配槍的違法份子就有二十多人？那裡面光是涉du運輸的就有一百多個，而他們除了你以外幾乎所有人都慘死當場。甚至包括十二個和你一樣被拐走的，差點被活刨後挖出內臟的人。”
“如果你說自己是無辜的，那其它十二個人的慘死你要怎麼解釋？”
皆賀寬人頓時啞口無言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甚至他都不知道還有十二倒黴蛋和自己一樣被抓了，更別提那十二個人竟然也被血女一起送歸西天了。實際上血女殺那些人是因為他們早已經髒透了，這只不過是一群為非作歹的惡黨們被另外一夥更強大的惡黨給黑吃黑了，可對血女來說這些人並沒有什麼分別。
“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可能是因為我沒做過什麼壞事吧。”
“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這種話嗎？”
站在皆賀寬人的角度他確實很冤枉，畢竟他和血女之間確實沒什麼牽連。
但是站在佐藤惠的角度這件事情已經可疑到不能再可疑了。
“看來你是不想說了啊。”
“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皆賀寬人堅決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而此時審問的第一階段已經卡住了，按照以往的警隊經驗佐藤惠他們會用點“小手段”來迫使皆賀寬人說出真相，但是在SKR機關一切目地是以找出超凡為首要目標，所以當犯人或者疑犯們拒絕和SKR機關合作的時候，這個部門就會將他們最黑暗的一面展現出來。
而且不論手段多麼殘忍和冷血，SKR機關都不會受到任何起訴和懲罰，因為在明面上SKR機關甚至是不存在的。而法律是沒辦法懲罰不存在的東西的。
“我們會弄明白的。”
佐藤惠和搭檔對視一眼，此時他們的口吻已經從逼迫變成了淡漠，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由不得他們了。當然佐藤惠始終認為這是皆賀寬人自找的，假如他但凡肯配合一些的話，也不至於會淪落到這一步。
實際上直到現在為止佐藤惠都不相信皆賀寬人的話，認為他一定是在故意隱藏什麼。
否則誰都無法解釋血女為什麼不殺他，甚至還會放過他。
“進來吧。”
咔嚓一聲，外面的鐵門開啟了。
兩名穿著白袍的醫生推著手推車走了進來，在車上的盤子裡擺放著兩個注射劑，紅色的是強效吐真劑，藍色的是致死率極高的超強效吐真劑。佐藤惠看著醫生們做準備工作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忍。雖然人類沒有超凡那種催眠人類的辯解能力，但是他們卻有著科技和醫學試驗的技術支撐。
“這什，什麼意思？”
佐藤惠搖搖頭，露出憐憫的表情說道：“既然你不願意配合，那就別怪我們用特殊手段讓你配合了。”
皆賀寬人面露出恐懼的神色，他意識到對方想要做什麼了。只是他一開始以為這裡是正經的官方部門沒有想到這一步，但是當現實擺在眼前的時候，皆賀寬人終於意識到他把事情想的有些太簡單了。
那一瞬間涼氣從腳底竄入頭頂，皆賀寬人整個人都炸毛了。
“你們，你們想要做什麼！住，住手！放開我！！”
“你們這是違法行為，你們這是犯法！！”
“我是日本公民，我有正當的權利！我是守法公民，不是犯罪者！！”
“放開我！！”皆賀寬人叫喊著劇烈掙扎起來，這時候門外又走進來幾個穿著黑衣的大漢，他們一個勒住皆賀寬人的脖子，一個按住雙手扒開他的衣服露出手臂，任憑皆賀寬人如何哭喊大叫都無法阻止，他就像是一頭即將被宰的豬在哭喊聲中被推上刑場。
“不要…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求你們放過我好不好…我真的只是個無辜的路人啊……”
“很遺憾，已經太遲了皆賀寬人先生。”佐藤惠雖然緊皺著眉頭，但她還是開口說道：“是你不合作在前我們才被迫使用這種手段，要怪的話就怪你自己不夠配合吧。”
“可是我真不知道啊！如果，如果你們用了這種東西得出的答案還是一樣的話，那你們打算怎麼辦！？”
“繼續注射，直到得到我們想要的情報。”
皆賀寬人愣了一下，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他的心都在顫抖著。
“哪怕萬分之一……你們都沒想過我是真的不知道嗎？”
看著對方悲憤而又絕望的目光，佐藤惠有些憐憫的搖搖頭。
“我們只要答案。”
“所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你們就要拿我的命做賭注？僅僅為了確認我說的是實話，那怕代價是我最後會死！？”
而就在此時左臂的胳膊上忽然一疼，一股涼涼的東西流進了皆賀寬人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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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皆賀寬人徹底絕望了。
“畜生，你們全都是畜生！”
“你們這群披著羊皮的狼！口口聲聲是為了找出超凡！但你們連同胞的命都毫不在乎說捨棄就捨棄！你們滿臉理所當然的表情以為自己是站在正義的一方，實際上你們的心比誰都黑！！”
“你們說血女是濫殺無辜的怪物，可在我眼裡你們比怪物還怪物！”
“誰是怪物！血女不是，人類那骯髒透頂的心才是！！你們才是！”
“我詛咒你們都不得好死，你們統統不得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