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幕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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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著從結界裡逃出來的妖魔蹤跡，千鳥和寬人一路趕到了附近的主路幹上，而橫欄在他們面前的是日本獨有的山脈地形，在山川的那邊是一望無際的無人區，常年氣候溼冷而且還有許多茂密的山林。
看著消失在天空盡頭的妖魔，倆人只能望而興嘆。
倆人轉身返回破碎的結界，此時天空的血月已經消失，而在城鎮裡還有大量被妖魔殘殺的人類屍體，以及部分成為漏網之魚的低階妖魔。而這些妖魔雖然避開了結界本身的清洗，卻沒能逃過憤憤不平的千鳥和寬人的追殺。
倆人聯手將這一帶的低階妖魔斬殺殆盡，不得不說千鳥幾乎就是偵查妖魔的人形雷達，他一旦發現目標就會立刻指示皆賀寬人時空跳躍，倆人以平均每頭/5秒的速度對低階妖魔展開了幹淨利落的大清理。
…………
幾個小時後，天亮了。
一縷金色的陽光劃破了黑暗的夜空，天空從黑色轉為暗藍，最後變成完全的晴天。
溫馨的陽光灑照在城鎮中心的廢墟，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的景象。
寬人和千鳥倆人就坐在廢墟的石頭堆上，周圍是大火燃燒過後的痕跡，他們倆屁股底下的石頭還散發著一股溫熱。
“這應該不是結束吧？”
千鳥握緊了手中的日輪刀，若有所思的問道。他看著牆邊妖魔的屍體，在陽光的照耀下竟然化為了一陣飛灰而略顯驚訝。懼怕陽光嗎？一旦被太陽直接照射就會失去戰鬥能力，難怪他們會選擇夜晚破開封印。
千鳥迎著陽光，溫暖的光芒照耀著他的臉龐，細膩的絨毛都看的清楚。太陽乃是森羅萬象的起源，溫暖，強大，無私，光明，希望——對於妖魔們來說就是最為恐懼的存在，所以它們才會懼怕和躲避太陽。
也不知道這對人類來說是好是壞。因為這代表著妖魔們沒辦法在白天行動，但同時也意味著想要在夜間它們變得更加危險。哎，也不知道這些妖魔懼怕的陽光究竟是太陽本身代表的“力量”，還是普普通通的“紫外線”，而千鳥衷心希望最好是後者，因為那樣的話人類對付妖魔的手段可就太多了。
嗡嗡嗡……
天空的那邊傳來直升機的聲音。
吵雜而又密集的轉翼響聲，很快就籠罩在城鎮的上空。這些經過特殊改裝具有極強火力的重型武裝直升機（20噸級），不僅攜帶了32連發高爆式火箭彈，2挺加特林機關槍，還有著超凡偵查雷達（太陽神一式閹割版，美國軍火商提供每臺/5億美金）。
一架，兩架，三架——隨著整個編隊的直升機降落在城鎮區域後，掀起的雲煙籠罩整個場地。一隊隊臂膀上帶著“御神廳”標識的精英士兵們跳下了飛機，一路奔跑著進入了整個城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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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穿著國際上最先進的外接裝甲，頭戴封閉式頭盔，全身上下都被包裹起來不留一點皮膚在外面。
“終於來了啊。”
千鳥有些驚訝的回頭看向皆賀寬人，他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聯絡的御神廳，而且看他那副有些不滿的表情，似乎和御神廳之間還有著不淺的關係？
關係算不上，只不過是孽緣而已——皆賀寬人注意到了千鳥的表情。
畢竟御神廳的前身是……算了，事到如今去回想那些令人不快的記憶也毫無意義。
御神廳的士兵們都是經過特殊鍛鍊的，他們熟練的控制現場，封鎖城鎮，截斷整個城區的訊號網路——徹底封鎖了一切可能外洩的情報。然後這些士兵就開始收斂周圍的屍體，而且收斂的方式也異常簡單粗暴，蒐集部分生物樣本留做研究，然後就地焚燒！
士兵們舉著噴火器將人類死亡的屍體聚集到一起，然後集中焚燒處理掉。
一部分人類的軀體已經在之前的大火中被燒成了焦炭，就算如此也不能放過進行二度焚燒，務必確保這裡的人不會引發某些異常的病疫和感染。望著他們小心翼翼處理的樣子，再看到他們穿著如此嚴絲合縫的裝備，難免讓人會產生某種異常的聯想。
在這些士兵們在處理城鎮善後的時候，更多的車隊運載著專業人員從公路趕到了，這些人的工作也很簡單就是現場採集和分析樣本，將記錄的資料輸入信息庫，再由大後方的本部精英進行分析和判斷。
普通來說這樣的一套流程下來能解決許多問題，對比起初期人類面對超凡的一無所知和措手不及而言，現在的人類政府已經能充分利用科技的力量進行反擊，甚至解析乃至是克隆超凡的血液，將他們的能力用於強化人類士兵。
但也不是說這套流程能夠應對所有超凡，這種級別的分析也只能對付普通的超凡序列，對於那些真正棘手的，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甚至本身就是一種“物質”的超凡之力，人類還難以完全應付。
“我是真的沒想到，你竟然還會給我打電話。”
佐藤惠脫下頭盔，露出自己俊秀的面容。此時她就站在“毒蠍式直升機”的駕駛艙前面，一雙猩紅的眼瞳暗含著不滿的怨念，盯著面前和自己有著同樣血緣的男人，倆人都同樣是黑髮赤瞳，甚至就連血跡限界都出自於同一型別。
佐藤惠的怨念猶如實質化，讓皆賀寬人面露出尷尬的神色。倆人的關係比較復雜，三年前因為一場意外讓他們的命運就被繫結在了一起，比起戀人更加親近，比起家人更加重要，而且不可否認的是關係如此親近的倆人最後走到一起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在選擇前進的道路和方式上，倆人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理念。比起佐藤惠認為應當由超凡領導並且保護這個國家的想法，皆賀寬人卻認為超凡不應該充當決定人類命運的角色，應該是以協助的方式幫助更多人，而因為彼此都說服不了對方，最終導致雙方分道揚鑣——。
“時隔一年多才聯絡我，結果剛見面就是這幅慘狀？”
佐藤惠滿心怨念，雙手環繞在胸前，雙目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最後將目光鎖定在千鳥的身上。
“……”
千鳥在對方的目光注視下有些不適，下意識的握緊了日輪刀。而正是這一微小的舉動卻被佐藤惠完全收入眼中，在完全體的寫輪眼面前沒有任何人能夠避開這雙眼睛的觀察，更何況在佐藤惠的眼裡千鳥的實力並不是很強，但很有意思。
在日本覺醒的超凡基本上都和佐藤惠接觸過，而在這些人裡千鳥也是非常特殊的，是區別於別人藍色的能量反應，而且同時擁有火焰的赤紅和金色的雷霆纏繞在身體裡，而在他的身體核心似乎還隱藏著其它能量。
佐藤惠不清楚這代表著什麼，但是用現代的語言來形容就像是升級換代。
從古老只有單色和單種屬性的超凡，經過數年的發展和延伸終於進化出了第二代的超凡，有著更深和複雜的力量組合，更強的力量潛力，以及……再也無法透過能量顏色判斷就能確定其根源的力量。
“關於這裡發生的事情，我們回到總部再談。”佐藤惠深深看了一眼千鳥，然後看向皆賀寬人說道：“至於你的事情，我們需要單獨談談了。你那狹隘的個人英雄查不到也到此為止了，在時代的面前只有團結起來……不管是普通人還是超凡，凝聚起來的力量才足以阻擋時代的洪流。”
“……佐藤，我不想……”
“閉嘴！看看眼前的慘狀，你以為這還是你自己就能應付的災難嗎？”
佐藤惠冷眼一瞪。
“超凡之災現在分為人，鬼，魔，神，天五個級別，能夠造成一個城鎮毀滅的災難毫無疑問已經是魔災級別，你的力量應付人級和鬼級還行，但魔級往上只能依靠勢力和國家才能平息。”
“這其中還包括了食物，醫療，衛生，消毒，檢測，重建等一系列後續工程。要不然你以為打敗敵人後拍拍屁股跑掉就沒事了？真正麻煩的不是怎麼幹掉敵人，而是災難期間救助更多無辜的人，這才是你應該發揮自己作用的地方——明白了嗎？我親愛的孤膽英雄？”
“咳，咳咳咳……惠，你給我點面子。”
但可惜佐藤惠對他完全沒有興趣，而是走到真千鳥的面前。她附身盯著千鳥的時候，後者竟然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腰桿，下意識的緊張了起來。
“那個……”
“你做的很好，剛剛覺醒就堅定的站出來戰鬥——這可是很少見的英雄品質。”
“誒？”
如同消融的冰雪般，臉上的冷峻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認同的微笑。
佐藤惠衝千鳥點點頭道：“你的事情我已經透過那個笨蛋瞭解了，明明可以自己逃跑卻還堅定的留下來戰鬥到底，明明知道自己不敵敵人卻還堵上性命的發起攻擊——嗯，雖然愚蠢但不可否認你身上有著真正的英雄品質。”
佐藤惠發出爽朗的笑聲，覆蓋著鎧甲的手重重拍打在千鳥的肩膀上。
“英雄……是偉大的，但能夠在幕後默默拯救更多人的人……我認為他們是比臺前鮮明的英雄們更加偉大的存在。所以加油吧少年，你要為了拯救更多的人而揮舞手中的刀刃，而不是——墮落的為自己而戰。”
佐藤惠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落寞和失望，她知道這對於成年人來說都是個巨大的誘惑，能夠堅守本心的人更是無比稀少。一旦掌握強大的力量就會立刻墮落，將自己曾今的目標拋之腦後而沉浸在權利和掌控中，不論起初那是多麼美麗的願望，最後都會被現實的慾望所玷汙。
皆賀寬人厭惡御神廳的理由其實佐藤惠很清楚，所以她雖然憤怒卻並不是針對皆賀寬人的行動，而是他沒有想過幫自己一把的想法——她雖然平時很強勢但說到底也是個女人，在有些時候也希望有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但是看看旁邊這個混蛋，一年多時間只顧自己在外面瀟灑快活，完全不顧自己在御神廳裡有多麼小心的維護著平衡。所以再次見到對方的時候雖然心底真的很開心，但更多的還是怨念和憤怒。
一看到他那張沒心沒肺還笑的開心的臉龐，憤怒就會燃燒著佐藤惠的理智。
“是的……佐藤…大…人？”
“喊我佐藤或者佐藤姐隨便你，那個混蛋雖然讓人討厭，但是能讓他看上眼的人一定是個不錯的傢伙。”
“那，還是佐藤姐吧。”
“很好。”
佐藤惠點點頭。
“那我們立刻返回總部將這裡的事情做個總結，剩下的事情交給後續部隊來清理幾顆。另外，關於千鳥你的力量御神廳需要進行詳細的測試，不允許反對明白了嗎？”
“是，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總感覺還是聽她的話比較好，感受到來自位階壓迫的千鳥屈服了。（千鳥等級序列為C+（鬼滅的體系並不是很高），潛力上限為A+。佐藤惠實力等級突破B+，潛力上限SS。）
皆賀寬人看著這幾年變得越來越雷厲風行的佐藤惠，有些時候他真的覺得比起她哥哥而言，或許惠才是更適合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選。
而帶著這樣的想法，直升機部隊升空，隨後向著遠方飛去。
留在城鎮裡的是御神廳的士兵們，以及滿地的廢墟，和燃燒的屍堆。
…………………………
與此同時，神戶三宮區。
在一條街邊的長椅上，閉目養神的夏亞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穿著一身普通的裝束戴著鴨舌帽，從長椅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抬起頭，看向天空燦爛的太陽。萬里晴空的世界看起來真是廣闊啊，彷彿無邊無際又充滿了奇蹟般的無限可能，溫暖的陽光灑照大地，夏亞沐浴在陽光中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真是好天氣啊。”
繁榮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群。
這樣的好天氣，不管是誰都願意出門走一走吧。
這樣說來烤肉店的生意應該也不差，水奈又要忙裡忙外了啊，涼風最近老是呆在學校裡也不回家，也不知道她是在幹啥。
“嗯……回店裡幫忙吧，水奈自己應該忙不過來了。”
“還有就是今天運氣不錯，晚上獎勵自己一頓火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