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逃出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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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派克發出刺耳的尖叫聲，他疼到表情扭曲，臉上滿是冷汗。施害者的身份如今逆轉成了被害者，疼痛讓派克感受到了恐懼。
但真正令人不安的是出現的白袍刺客，巴辛姆不知何時已經換回了刺客袍。
他站在派克的面前，用審視的目光盯著他，準確來說是盯著他胸前的十字架。不顧對方如同野獸般充血的目光，摘下來後放到眼前仔細觀看，巴辛姆發現這個項鍊確實和他想的一樣。
沒有錯，這是聖母會成員才會佩戴的標識。
“我要殺了你這個雜種，你跑不掉的！”
“或許是的，但你沒有機會看見了。”
手起刀落，巴辛姆用長矛刺穿了派克的脖子。
——噗嗤！
鮮血噴濺。
隨後，周圍的世界變幻了。
…………
在漆黑的空間裡，流淌著陰冷冰森的河流，周圍是無數屍體堆積而成的屍山。
巴辛姆抬起頭，看見坐在屍體堆裡悠然自得的派克。
對方發出嘲諷的笑聲，抬起右手彷彿在隆重介紹著什麼一樣。但的他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因為他早已經失去了身為人的資格。
“區區一介Assassin，卻殺死了我這個人體大師的成就感不錯吧？”
派克的腳下是流淌的黑血，但他彷彿絲毫沒有察覺一樣，他的身體已經和身後的屍堆高度融合到了一起。
“你殺了太多無辜的人，現在他們怨念和憎恨纏繞著你，很快你就會成會墮落地獄永遠不得超生。”
巴辛姆說道。
“放屁！我派克是偉大聖母的追隨者，是血腥之國的守門人，所有想要踏入鮮血國度的人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才能進入——而至於你？”
巴辛姆的話彷彿刺痛了派克最恐懼的部分，他近乎尖叫著反駁道，眼瞳中流出黑色的血液。
“我本應該成為偉大事業的一部分，成為聖母的血與骨，我切割的每塊人肉，每塊人骨，拔下的每張人皮！他們的慘叫和絕望都是我獻給聖母的祭品。我本來已經快要成功了，就差最後幾步可以進入高層了。”
“但是因為你——你這個自私自利，目光狹窄的Assassin把我的一切計劃都給破壞了。”
滿是罪孽和血腥的話語，讓巴辛姆露出厭惡的神情。
“我本應成為高高在上的神的僕人，但現在！我卻只能留在這個冰涼涼的地獄裡，和一群腐爛的屍體為伴。我詛咒你Assassin，你的未來必然和我淪落同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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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吧，但是你永遠不會見到了。”
巴辛姆冷漠道：“現在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聖母會為什麼要蒐集大量人類的血液，為什麼你自稱為守門人，還有關於聖母會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派克自然不願意說出來，但是這個精神空間立刻對他施加了壓迫。
無數死去的屍體復活了過來，它們都是被派克折磨致死的人類，從派克的記憶中提取出來擁有著相同樣貌的死屍。當被過去的亡靈和屍體糾纏著的那一刻，派克的精神和靈魂遭到了重創，發出了非人般的慘叫。
派克起初還想要硬抗，但很快他發現自己的意志力只是在折磨自己。
派克終於面容扭曲的喊道：“一切都是為了救出聖母！我們在一次次的試驗裡發現，越是折磨人類後殘殺致死，人類臨死前的怨恨就越會殘留在血液裡。血液將成為怨恨的載體，只要蒐集足夠多的怨恨之血，我們就能成功復活聖母。”
“所有加入聖母會的人也會在第一時間喝下這種含有怨恨的血液，我們精神在憎惡中得到昇華，在悲傷中得到撫慰，甚至我們能親眼目睹聖母的尊榮。啊啊，那是多麼神聖而又高貴的身影，世界唯有在她的帶領下才能有真正的未來。”
“你們是怎麼發現這種秘密的？！”
巴辛姆看到派克還想掙扎，眼神眯起加大了壓制。
後者果然開口說道：“……聖盾公司在一年半前意外捕獲了一頭藏在下水道裡的血獸，不是血屍那種低階的玩意，而是血獸！能夠硬抗現代裝甲部隊，用利爪撕開一切的聖母之獸。”
“公司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花費了大量金錢才偷偷運出日本，帶到了這裡做血液實驗。剛開始他們是想要竊取聖母的力量，研究出不死之身的秘密。”
派克冷笑一聲：“然而神明的力量豈是凡人能夠窺視的，在一次血液實驗裡發生了意外事故，除了一名參與實驗的公司高層外所有人都死在了實驗室裡。活著的那個傢伙也基本上廢了，現在被扔到某個世界角落裡默默等死。”
“告訴我，怎麼加入聖母會？”
“你是加不進去的，只有被選中的人才會有聖使親自去迎接。”派克驕傲的喊道：“凡是被選中的人非富即貴，要麼就是像我一樣對組織忠心耿耿而被看重培養起來的人。我們在入會的第一天都喝下了怨恨之血，立下了不破的誓約。”
“沒有人能阻擋我們復活聖母的決心，這個世界不行——Assassin也不行！”
在派克激動的大喊聲中，他的精神世界似乎撐不住了。
一片片剝離的精神碎片，讓整個世界處於崩潰之中。
“等等，最後一個問題——“斷手”洛森現在在那！？”
“由此往西70公里外的達克斯亞……呃呃啊啊啊啊！！”
壓抑許久的屍體們再也安奈不住了，它們的恨意和怨念連精神世界都無法承受。下一秒，數百具屍體睜開了猩紅的眼睛，它們自仇恨中復甦，等待許久終於迎來了報仇的時刻。
“不，不要！啊啊啊！救，救命！救救我啊啊啊…聖母大人啊啊啊！”
派克的身影被狂暴的死屍們吞沒，他的慘叫聲一刻不停的迴盪在精神世界裡。
然而不管怎麼喊叫，都無法阻擋仇恨無比的死屍們，將其活撕生吞的劇烈疼痛。而因為是精神世界所以不會真正死亡，在無數次撕裂身體，被活活吞吃的痛苦輪迴中，派克的精神終於徹底崩壞。
對他人施以惡念和傷害之人，必然被反噬其身。
“承受你的罪孽吧，派克。”
巴辛姆嘆了口氣，隨後身影消失在這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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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世界裡，巴辛姆緩緩睜開了眼睛。
“巴辛姆，你這傢伙怎麼直接殺了他，那可是我們逃出去的人質！”
精神世界的流速和現實世界並不同步，在精神世界裡的半個小時相當於現實世界中的3秒鐘，所以在殺死和派克交流的這段時間裡，巴辛姆的時間已經過去了20分鐘左右，可現實裡卻是他剛剛殺死派克的幾秒時間。
艾雅看著已經死透了的派克，她就知道自己等人麻煩大了。
因為派克身上也有著生命監測儀器而且級別更高，隨著他一死整個基地都會進入封閉狀態，部署在基地裡的武裝部隊會搜尋每個角落。
果然，下一秒警報聲大作。
隨著刺耳的警報響徹整個基地，長鳴的警笛和旋轉的紅燈，原本平靜的基地頓時陷入一片緊張和混亂之中，無數荷槍實彈的守衛從基地各個角落衝了出來，並且迅速衝向派克的辦公室。
“完了，巴辛姆我們都得死在這裡。”
艾雅臉上一片死灰。
此時，門外已經聚集了大批武裝到牙齒，手持衝鋒槍的武裝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