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刺耳的剎車聲,看著剎車時帶起的塵土,趙小白緩緩地停下了步子。

車子在飄移間橫到了趙小白的面前,車裡那個嫵媚的女人正以渴望的目光看著自己。

正當二人陶醉在快樂之中時,一輛奔馳車停在了林肯越野的前方,緊接著一位留著板寸,滿面怒意的年輕人跳了下來。

他狠狠地看了一眼正在震動的林肯越野,想要走上前來,可卻又中途停下了。他略為沉吟之後,陰沉著臉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下一刻,韓秀的手機響了起來,那勁爆的音樂便如同她本人一般,性感火辣,熱情奔放。

韓秀瞥到了手機上顯示的號碼,也透過前擋風玻璃看到了那輛奔馳車,可她卻並沒有一絲一毫要停下的意思。她反而按下一個按鈕,將車裡的自動窗簾拉起,讓整個林肯越野的內部,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車體的震動愈加劇烈,那板寸男子的臉色也更加難看了。

他身為東陽縣的太子黨,有錢有權,生得帥氣,堪稱超級高富帥,乃是許多女性都追求的目標。

自從見到韓秀之後,弓飛便有些魂不守舍,整個人都被迷住了。只是當他展示自己的魅力想要征服她時,卻發現那竟然是朵帶刺的玫瑰。

那時韓秀正準備拿下趙小白,所以並沒有理會這弓飛。

他不甘心之下,對韓秀死纏爛打,以圖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正好前些日子,韓秀遭到趙小白的拒絕正芳心空虛,考慮到他的父親是東陽縣的縣長,或許會對自己有所幫助,所以便與他瘋狂了一晚。

他派人監視韓秀的一舉一動,不允許她和其它男人接觸。

可韓秀卻絲毫不理會他的態度,甚至還在小區門口玩起了車震。

弓飛因此大為光火,可他卻不敢招惹韓秀,心裡只是在恨那個挑弄她的男人,恨不得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以洩心頭之恨。

他打電話想要叫出韓秀,中斷這場令他氣惱的野戰。卻殊不料,韓秀反而拉下簾子,這令弓飛恨意更濃。

他心中的妒火便如同毒蛇般,吞噬著他僅有的理智。

長達十五分鍾的痛苦等待之後,他忍無可忍之下,奔上前去開始猛力踹起那輛林肯越野,發出了不絕於耳的嘭嘭聲。

這處高檔小區裡住的非富即貴,自然都認識縣長的大公子弓飛。看到他在這裡發飈,誰也不敢上前阻攔,進出小區的車輛也被迫停了下來。

不一會兒,小區門口便被滿滿當當的車輛給塞滿了。

就在趙小白穿衣服間,韓秀卻從後排拿出一個睡袋,光著身子鑽了進去。看到她那誘人的曲線,趙小白的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的驚豔。

幫韓秀拉住睡袋之後,趙小白開啟車鎖,拉開車門跳了下來。

“誰他媽這蛋疼啊,踹老子車做什麼?”

趙小白下車後,扯著嗓子毫不客氣地發出了一聲暴喝。

面對那些圍觀者以及車中諸人的眾目睽睽,趙小白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擔憂之色。他雙手叉腰,面色惱怒,那態度大有不可一世的氣焰。

“臭小子,敢在我的面前耍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趙小白說話時故意不去看一邊面色陰沉的弓飛,他的無視更令弓飛感覺到了一種屈辱感。他暴喝一聲,居然掄起拳頭向趙小白打了過來。

卻不料,他那看似威猛的拳頭落下來時,卻被一隻白白淨淨的小手給抓了個正著。趙小白眯著眼睛看著他,饒有興趣地問道:“兄弟,有點風度好嗎?”

“風你媽度啊,還不快放開老子。”弓飛惱怒之下冷聲叫道。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富家子弟,怎麼嘴巴這麼臭啊?”趙小白冷笑一聲,扭頭指了指一個地方:“看好點兒,那裡有攝像頭照著呢,小心我告你。”

看到趙小白不但不賣自己面子,甚至還出言威脅自己,弓飛殺死趙小白的心都有了。正當他不知道該如何下臺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掏出那款土豪金5S,看到來電號碼之後,那弓飛的面色陡然變了。他抿了抿嘴,略帶著些緊張之意接通了電話:“喂,爸,您找我有事兒啊?”

“你馬上來我這裡一趟!”電話裡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量。

“那個……我這邊還有點事兒。”弓飛有些不甘心就這樣落敗。

“你丟人丟的還不夠嗎,馬上給我滾回來。”電話裡的那個聲音,陡然咆哮了起來:“十分鐘以內到不了我這裡,我打折你的腿。”

趙小白近在眼前,自然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他鬆開弓飛的拳頭,向著他輕聲笑道:“呵呵,十分鐘時間很短,你最好抓緊時間喲?”

“臭小子,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倒在我的面前求饒。”弓飛囂張地指著趙小白,並不掩飾自己面上的陰狠之色。

撂下這句狠話,弓飛轉身便要離去,正當眾人以為這件事情就此結束時,趙小白的手不經意地虛空一點,五步外的弓飛感覺右腿突然失力,徑直摔倒在地。

“小朋友,走路都走不穩,還想恐嚇人,回去再好好的學幾天吧。”趙小白冷笑一聲,轉身上了林肯越野,再也不願看弓飛一眼。

那弓飛吃了個暗虧,卻也明白趙小白不是普通人,他忍下心頭的怒氣,灰頭土臉地離開了這裡。接著,路通了,人散了,趙小白也開著車進入了小區之中。

他把車直接開到小區最後方的一幢豪華別墅前,抱起裝有光身子韓秀的睡袋,大踏步地跨入了別墅之中。

那裡邊裝飾得極其豪華,給人一種璀璨奪目的感覺。

不過趙小白卻並沒有留戀這裡的一切,而是抱著韓秀直接進入了臥室。

一切準備就緒後,趙小白頓時感覺神清氣爽。臨走時他又回去喂韓秀喝了杯水,這才離開這個小區,打了個車匆匆忙忙地向著田雨所居住的小區而去。

當他到達目的地後,田雨正坐在桌前靜靜地等待著。她的面前放著兩個果盤,還有幾碟點心,紅燭照著她的小臉紅通通的,看起來明豔照人。

“哇,這是什麼情況,搞燭光晚餐啊?”趙小白饒有興趣地問道。

“是啊,你這個傢伙有時候睿智得驚人,有時候卻低俗的討厭,人家最喜歡的便是你在朦朧之間的美感。”田雨努著紅唇,向著趙小白說道。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啊,或許我們連蠟燭這點光芒也滅掉,黑漆漆的……小白笑眯眯地說道。

“又來了,你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變得油嘴滑舌啦?”田雨抿了抿嘴,向著趙小白說道:“對了,剛才在人家的照片上竟然真的看到了一個唇印,甜嗎?”

“甜啊,和蜂蜜一個味道。”

想起她的少女情懷,趙小白不由啞然失笑。

看到她只是抿著紅唇輕笑,趙小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湊上前去。

“那蜂蜜雖甜,卻不及你的小嘴兒甜。”

趙小白微微一笑,捧著田雨的潔白俏臉柔聲說道。

“你這個傢伙,淨會挑好聽的話來哄人家。”田雨嬌媚可人地說著,隨手拿起了眼藥水:“給本宮乖乖的跪下,不許再嘻皮笑臉。”

“嘻嘻,我的皇后娘娘,別這麼嚴肅嘛,否則呆會兒用完藥,朕怎麼寵幸你呀?”趙小白拉著她的白嫩小手,笑眯眯地說道。

“誰是你的皇后,少在這裡臭美。”田雨的俏面微紅,拿牙籤紮起一塊西瓜堵上他的嘴巴:“給我乖乖呆著,否則小心宮刑伺候。”

“嘿嘿,看不出來,你這小娘們兒還挺狠的,居然想要割我的大家夥,你晚上沒有它伴著,你能睡得著嗎?”趙小白嚼著西瓜,含糊不清地說道。

面對趙小白的挑弄,田雨紅著小臉裝作沒有聽見,按著他的腦袋開始幫他點眼藥水。她一手輕按著趙小白的額頭,一手輕輕的滴眼藥,看起來十分專注。

點完眼藥水後,二人坐在燭光前相擁著靜靜地享受那份甜蜜。田雨還不時將水果送到趙小白的口中,二人心意相通,目光傳情,面上俱都揚溢著幸福之意。

這一夜,他們依然什麼也沒有做,只是相擁著睡了一夜。

看到趙小白居然真的肯聽自己的話,不強迫自己,田雨看他的目光裡不由充滿了甜蜜之意。

第二天清晨,趙小白被一陣奇異的注視驚醒了。他驀地睜開眼睛後,眼角餘光卻看到原本正盯著他看的田雨閉起眼睛裝睡,可微揚的紅唇卻出賣了她。

“哎呀,這一夜飽睡啊,身體感覺充滿了力量,眼下正好有一個脫光光的妙人兒,是不是該……”

田雨嚇得尖叫一聲,白生生的身子踡作一團。

看到她那青澀的模樣,趙小白不由大感刺激,他將田雨攬入懷裡,憐惜地親吻著她的身體,直令她感受到了狂風暴雨般的愛意。

二人拉著小手出門,一起吃了頓甜蜜的早餐。迎著暖融融的陽光,趙小白打車送田雨去醫院上班後,又坐著計程車一路順暢地向著鄉政府招待所而去。

坐車趕路間,趙小白不由想起了昨天那個與自己爭風吃醋的寸頭小子。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來歷,可想必定不是簡單的人物,否則也不會那般囂張。

雖然自己此時在鄉里縣裡都有關係,可畢竟都是些裙帶關係。如果那寸頭小子的後臺想要找自己麻煩的話,將會是件很蛋疼的事情。

就算自己有路子,可也不能老讓女人幫自己鏟事情吧?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多想也沒有用,只是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必須得悠著點兒處理,否則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物,自己將會吃大虧的。

此時趙小白的心裡,只盼著那小子不會來找麻煩!

懷著複雜的心情,趙小白來到了鄉政府招待所,誰知他才剛下車,便聽到鄉政府院裡傳來一陣叫罵聲。眾人齊聲叫罵,那場面格外的雄壯。

趙小白來到食堂後,發現張進他們幾個早來的人,正趴在窗戶上觀看鄉政府院裡那幫人在叫罵。他們邊吃瓜子邊看西洋景,還時不時的聊上幾句。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趙小白衝著他們叫道。

“老大快來看,原先來我們食堂找麻煩的範建家屬,此時又改去圍攻劉衛國了。他們七八個人一起出聲叫罵,那陣勢叫一個壯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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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亮看到趙小白來了,連忙跑過來拉著他的胳膊興奮地叫道。

“是啊,有人報警了,可都過了二十多分鍾了,卻還是沒有人來。想必此時那劉衛國正關著,在辦公室裡鬱悶呢。”張進咧了咧嘴笑道。

聽了這話,趙小白不由會心一笑:他明白指使範建家人來圍攻劉衛國的人,正是渡口鄉派出所的所長李元,其交換條件是抹去上次圍攻食堂的責任。

至於報警二十分鍾還未到,那自然也是李元的主意。

從這件事情來看,李元是鐵了心要做自己的同盟,此時便是在藉機向自己示好。在他看來,只要能夠拉攏到趙小白,就算是惹了劉衛國也不算什麼。

看到劉衛國不敢出來,範建家人惱怒之下,罵聲越來越宏亮,言辭也越來越惡毒。他們惱怒於劉衛國把他們當槍使,出言漫罵時自然毫不留情。

在那些平日與劉衛國不對頭的人們耳中,這些不堪入耳的辱罵之語,便如同天籟之聲般悅耳,趙小白、張進他們自然也不例外。

此時的鄉政府大院了,除了那聲聲怒罵之外,沒有任何的聲響。幾乎所有人都在靜靜地聆聽這些侮辱劉衛國的罵聲,這令他終於忍耐不住了。

久等不來派出所的民警,劉衛國只有自己出面解決這件事情了。

自範建家人來鄉政府大院開始叫罵後,劉衛國的辦公室門便始終處於緊閉的狀態。或許是因為他心虛了,也或許是他不屑於向他們解釋。

範建家人似乎也知道劉衛國那犀利的目光,並沒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去硬闖他的辦公室,而是在樓下衝著他的辦公室不斷地叫罵著。

長達半個小時的漫罵,令一向注重名聲的劉衛國終於忍不住了。他的房門喀吱一聲開啟了,這令那些叫罵的聲音不由為之一頓。

下一刻,當劉衛國陰沉著臉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時,以範建的弟弟範同為首的親友團,俱都面色畏懼地向後退出了一步,目光緊緊地盯著他。

“你們……罵夠了沒有?”劉衛國站在二樓,冷冷地俯視著他們。

“你身為副鄉長,更是我們的表哥,不思怎麼把我哥弄出來,卻反而拿我們當槍使,去對付你的敵人,你還算是人嗎?”

範同雖然面色畏懼,可依然上前一步向劉衛國發出了一聲質問。

“哼,無知,我的想法又豈是你們能隨意揣摩的?”劉衛國冷笑一聲,面上閃過了一絲冷漠:“況且,你們現在不是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嗎?”

“聽你的意思,我們也被抓進去似乎才好。”範同沒有好氣地叫道。

“我沒有這個意思,但我卻要勸你們一句:在你們張嘴罵我之前,最好想想以前我幫你們辦過多少事兒,但……你們今天的表現真的很讓我失望!”

劉衛國的目光冷冷地掃過眾人的面龐,直令他們感覺通體冰寒。那範同感覺劉衛國的目光便如同刀鋒一般犀利,似乎要將自己的思維切成兩半兒。

“既然你們不滿意我的做法,那我們之間的交際便從此斷絕,你們以後不要再來煩我,我也從此再不認識你們。”劉衛國說完轉身回辦公室了。

聽了劉衛國的這番話,範同他們呆了呆,面上俱都流露出了複雜之色。

雖然先前劉衛國把他們當槍使的做法令眾人有些無法接受,可畢竟他們這次來叫罵,是與渡口鄉派出所所長李元交易的結果。

想想先前劉衛國幫他們辦過的事情,他們不免感覺有些後悔。特別是範建能在鄉政府一手遮天,富得流油,那全仗了劉衛國的暗中支援。

此時範建沒能救出來,又失去了劉衛國這個大靠山,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範同他們面面相覷一陣,哪裡還敢繼續叫罵下去,都灰溜溜地離開了鄉政府大院。他們前腳剛走,渡口鄉派出所的人後腳便走了進來。

得知事情已經平息了,派出所的人打了個哈哈又轉身回去了。

劉衛國坐在辦公室裡抽著悶煙,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窩火:人群攻勢不但沒能騷擾到趙小白,反而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越想越氣,驀地將手中的菸頭按到菸灰缸裡,騰的一聲站起了身形。他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向著鄉政府的食堂而去。

看過了先前劉衛國吃憋的精彩一幕,趙小白不由大為歡喜。為此,他還專門打電話向李元道了一聲謝,感謝他聲援自己的善意舉動。

掛掉電話後,趙小白心情舒暢之下,隨手開啟手機QQ登了上去。

好久沒有登QQ了,裡邊的頭像閃個不停,似乎有許多留言。趙小白開啟看了一下,張秀娟的留言足有三十七條,不外乎是殷殷思念之語。

可她始終沒有給趙小白打電話,這表明了她心頭那深沉的愛。

除此之外,紫菱也留了七條言,責怪趙小白為何老不上線,還彪悍地說趙小白是縮頭烏龜,是不是被閹了傢伙,沒臉再見人了。

趙小白笑嘻嘻地給二女做了回覆,回覆之語裡充滿了讚美與挑弄,而且都是那種足以令女孩子臉紅心跳的,重口味,無節操,更無底限。

回覆完之後,趙小白正準備等等看她們二人在不線上時,一股異樣的陰沉感覺襲上了心頭。趙小白皺著眉頭昂首看去,正好看到劉衛國正緩步而來。

經歷了上次的暗襲事件之後,趙小白終於明白劉衛國是個何等可怕的人物。他那犀利的目光無處不在,可以隨時爆發出驚人的威力。

此時看到他霍然出現,趙小白的心頭不由微微一緊。

防輻射眼鏡雖然在兜裡,可劉衛國已經走到了他身前十米的地方,就算此時戴也有些來不及了,這令趙小白的心頭不免有些暗暗著急。

好在那劉衛國的面色雖然陰沉,可似乎卻並沒有出手的打算,只是掃了正在玩手機的趙小白一眼後,目光便移到了其它地方,這令趙小白不由松了一口氣。

“劉副鄉長,怎麼這麼有空啊?”趙小白眯著眼睛輕聲問道。

面對趙小白的客套,劉衛國則顯得更真實一些。他並沒有接趙小白的話茬兒,而是點了根菸,幽幽地吸了一口:“你小子比我想象中的要難對付得多。”

“呵呵,早聽說劉副鄉長的目力驚人,上次試了試果真非同一般。”趙小白麵上流露出騙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可內心卻提起十分的警惕。

“我的事情我知道,用不著你多嘴。”劉衛國吐出一口青煙,淡淡地說道:“還有,不要這麼緊張,我真要向你出手,機會多得是,不在乎這一會兒。”

面對劉衛國的淡定與從容,趙小白的心頭滋味百千。

雖然對方的話,等於是變相告訴他此時不會出手,可劉衛國那淡漠的態度,卻證明他根本沒有把趙小白放在眼裡,如此自信自然來源於他強大的實力。

“先前是我小看你了,準確的說,是我小看了那副眼鏡。”

“上次我把握住最佳的出手機會,狠狠地看了你一眼。當時你正以元氣加持目力在暗中觀察我,那令我更加堅信足以廢掉你的眼睛。”

“誰知你演戲騙過我之後,第二天便可以自然視物了。不得不說,那副眼鏡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只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

劉衛國一邊抽著煙,一邊幽幽地說著話,如同在和多年未見的老友聊天一般。他說到這裡,抬頭向趙小白發出了一聲詢問。

“我不是太懂,別人給我做的。”趙小白隨口說道。

“小心眼,居然還不肯告訴我。”劉衛國撇了撇嘴,顯然有些不高興:“範同他們一干人,也是你策反的吧,你拿什麼嚇住了他們?”

“沒什麼,我只是向他們陳述了一番利害關係而已。”趙小白聳了聳肩。

“少來這一套,我比你瞭解他們。他們一個比一個倔強,想要用言語說服比登天還難。你想要策反他們只有兩條路,除了利誘便是恐嚇。”

“我看你與派出所李元的關係好像不錯,先前範同他們到食堂鬧了一通後,李元不遺餘力的幫你,想來這件事情應該有他在暗中幫忙。”

“還有……剛才範同他們找我麻煩,有人報警後派出所居然半個小時都沒有出警,想必也是那李元在暗中使壞。”劉衛國的話不啻於一聲驚雷。

聽了劉衛國的分析,趙小白不由暗暗吃驚:他雖然知道他是條老狐狸,可卻萬萬想不到,他居然能夠如此準確地把握住全域性,堪稱妖孽!

與這樣的人為敵,簡直是一種極大的痛苦。

“說實話先前我一直認為你不配做我的對手,可剛才的事情卻激起了我的怒火。你不但讓我在眾人面前顏面掃地,還失去了那些親戚,所以我要報復你。”

劉衛國的聲音陡然鏗鏘,將菸頭扔到地上狠狠地踏滅了。

“是嗎,你儘管放馬過來,我不會讓你輕易得逞的。”趙小白饒有興趣地說著,伸手從兜裡掏出眼鏡,若無其事地戴了起來。

“不要以為有一副破眼鏡,便可以讓我畏手畏尾,我對付你的方法有許多:比如隨便看你的大廚兩眼,便可以令你的招待所關門。再比如我看你的女人兩眼,她們便會承受無盡的痛苦……”劉衛國的面上泛起了一絲壞笑。

面對他的陰險,趙小白的面上閃過了一絲怒意。可他知道,與這樣的老狐狸交手千萬不能失了方寸沒了理智,否則會吃大虧的。

“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趙小白眯了眯眼睛,緩緩地開口說道。

“噢,說來聽聽,我很有興趣。”

劉衛國聞言眼前一亮,饒有興趣地問道。

“在此之前,你先看看這個東西。”

趙小白拿出那份口供,扔到了劉衛國的面前。

“呵呵,不過是一面之詞而已,你想用它來拿捏我,這聽起來簡直是太可笑了。”劉衛國隨便翻了幾頁,面上閃過了一絲的嘲諷。

“或許它的確是一面之詞,但我卻可以動用一些關係讓它變得很有力量。正巧你又很在意現在的位置,所以我認為你不應該在我的面前裝清高。”

趙小白抿了抿嘴,說話時面上閃過了強大的自信。

他的話令劉衛國的眉頭皺了起來,面色也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當初李建國仗著有縣長撐腰,根本沒把趙小白放在眼裡。誰知幾經周折之後,紀檢委居然強勢出面,不但把李建國拿下,就連劉青山也沒能逃過噩運。

為此,劉衛國絲毫不敢小看趙小白背後的力量。

“你想交換什麼?”劉衛國盯著趙小白問道。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我認為只要在我們之間解決就可以了。只要你不動我身邊的人,這份東西永遠都不會見光,你看如何?”

看到劉衛國選擇了妥協,趙小白終於找回了一絲絲的自信。

“成交!”劉衛國淡淡地說道。

“不過你最好能時時用那副眼鏡遮住你的眼睛,否則我的目力是不會客氣的。”劉衛國緩緩站起身形,向外走去:“順便說一句,我一向最恨別人威脅我。”

看著劉衛國遠去的背影,趙小白突然感覺自己渾身都溼透了。

與這樣的老狐狸打交道,簡直是一種折磨。無論是精神上的壓力,還是心靈上的壓力,都會令人有種倍受煎熬的感覺,趙小白更是汗如雨下。

那劉衛國無節操,無底限,被範同他們罵得顏面掃地後,居然想要動用目力對付趙小白身邊的人從而鎮懾他本人,如此手段堪稱惡毒下流。

好在透過李元提供的那份口供,趙小白扳回了這一局。

可劉衛國究竟會不會信守承諾,趙小白卻絲毫沒有信心。不過看他對副鄉長的位置十分在乎,他認為這個約定起碼暫時還是有些分量的。

與劉衛國這番交流之後,令趙小白的心情變得凝重了起來,再也沒心思玩手機。張進他們眾人走過來詢問他情況,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趙小白一次都沒有來鄉政府。他這樣做自然是避免與劉衛國接觸,不給他對付自己的機會。與此同時,他也在尋找凝成太極眼的方法。

老醫仙的茅屋關閉了,外面掛著閒人免進的牌子,他本人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趙小白一連去出了幾趟都無功而返,這令他不禁微微有些失望。

不過他在隨意翻看從老醫仙那裡拿回來的書籍時,在其中多次看到了一個閒散淡漠的詞語,這個詞語就是……無為!

老醫仙也曾向趙小白講解過,道家的理念便如同天上的雲彩一般,虛無飄渺,遙不可及,追逐的方法則是無為而治,順其自然。

領悟到這個道理之後,趙小白決定以身試無為!

他斷然放棄對一切事業的管理,謝絕與外人的一切接觸,白天或在魚塘垂釣,或在鄉野漫步,或在月亮潭泡澡,心無雜念地感受陽光,吞吐天地。

晚上他則獨自一人在茅屋門前盤膝靜默,窺視天地,感悟自然。

這種苦行僧式的生活著實有些枯燥,可修習太極的趙小白卻感覺如魚得水,通體歡愉。無為二字的意義,也逐漸為趙小白所心領神會。

一連七天下來,趙小白感覺在心靈清靜之下,太極真意果真強大了許多。它與元氣的契合度也自然提升,這令趙小白不由暗暗欣喜。

這天清晨,趙小白感悟自然有得,感覺體內的太極真意似乎受到了某種召喚,居然泛起了柔和的波浪,在身體結成了一道道黑白相間的太極圖。

趙小白睜開眼睛,起身憑感覺向著鄉野間而去。

此時霧氣橫生,茫茫一片,令人辯不清方向,可趙小白卻心有目標,堅定地向前邁著步子。走到半路,他居然意外地碰到了花嫂她們幾個。

上次採松蘑時,趙小白還只是一個孱弱無能的小子,可如今他已然成長了許多。此時在這村道上,再次看到花嫂、陳海棠、汪水盈,趙小白不由感慨萬千。

在眾女的邀請下,趙小白笑了笑隨著她們向山頂而去。

延路上,趙小白不苟言笑,面色祥和,給人一種極度溫和的感覺。

到了山頂,眾女都忙著去採松蘑了,趙小白則在林子裡靜立著。在這裡,他感覺太極真意的波動更加強烈了,可他依然找不到感應的源頭。

“喂,你們快來看呀,好大一株松蘑!”

就在這時,汪水盈的聲音響了起來,眾女奔過去之後也不由為之驚呼起來。趙小白心動之下,也邁開步子來到了汪水盈站立的地方。

只見眾女圍著汪水盈,她那綿軟的小手之上則放著一枚足有巴掌大小的松蘑。它晶瑩剔透,如若白玉,直令趙小白心頭的茫然轟然消散。

這一刻,趙小白似乎找到了生命的真諦,心頭湧起前所未有的激動之意。他緩緩地走上前來,從汪水盈手裡接過松蘑,低頭輕輕地親吻了起來。

眾女看到他那近乎於瘋狂的舉動,都不由露出了詫異之色。殊不料,趙小白在做這些事情時,完全是憑心而發,順意而為。

那枚松蘑如若與他血脈相通,趙小白捧著它便如同擁抱著摯愛的情人一樣,整個人都陶醉在了那種奇妙的快樂之中。

下一刻,趙小白的眼前亮了起來,他的視野裡再沒有樹林,再沒有眾女,只有一株株巴掌大小的松蘑,它們雖然處於滿山遍野,可趙小白卻能感覺到它們。

當趙小白捧著松蘑悠悠地漫步時,滿山松蘑都在迷霧之中微微動盪,便如同在向王者躬身行禮一般,表現出一種高度的虔誠。

趙小白閉上眼睛調動元氣,感覺自己似乎也化作了一株松蘑,而且是最大的一株。那些松蘑向他躬身行禮間,與他產生出了一種奇妙的聯絡。

這一刻,趙小白感覺自己不再是一個人,而是百人千人萬人。每一株松蘑都是自己麾下的一名戰士,它們的存在令趙小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豪邁。

這山還是那山,趙小白卻可以在這裡如履平地,因為萬千松蘑成為了他的眼睛。此時他雖然居於一隅,卻可以看到整個山川的每個角落。

就在他享受這種洞悉一切的奇特感覺時,數以萬計的松蘑開始向趙小白傳遞通靈之意。每道通靈之意都很微弱,可數萬道通靈之意的結合體卻極為強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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