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世界軍警狙擊手射擊錦標賽正式開始!
此次大賽共設有無依託射擊、巡邏射擊、精確射擊、沙漠射擊、夜間射擊、高位俯角射擊、利用就便器材射擊、快速射擊、風險射擊、晃動射擊、識別判斷射擊、攀登射擊、斷箭射擊、匕首射擊等十五類的四十五個待考專案,這些科目的射擊距離由二十二米到四百二十二米不等,每一項比賽課目的設定,都充分體現了實戰性的特點,大賽的委員會現場抽籤出二十五個科目分為三天進行。
比賽的第一天上午九點,各國的參賽選手們從宿舍樓裡走出來,此時已是豔陽高照,選手們都精神抖擻鬥志昂揚地來到比賽場集合,在進行簡短的開幕式之後,由三十多個國家組成的一百多名世界級別的狙擊精英在比賽場上列隊,開始最後的十分鐘時間校槍。
隊員們各自拿起自己的武器,熟練地裝填子彈,出槍瞄準射擊……林晨出槍的速度很快,在三分鐘時間裡就校了八發子彈,自我感覺比較理想。
十點鐘,比賽開始。
中國武警代表隊的林晨、和尚梁冰和美國、英國、捷克、以色列選手分到了同一場地,幾個國外選手都很自信地拿著自己的武器做瞄準動作,林晨也專注地觀察著賽場的佈置情況。在比賽之前,王教授就特意交代隊員們:到了賽場上,只要一心一意地打好比賽,把全部精力用在自己的狀態上,不要因為別的事情而分心,因為在賽場上,比賽是最重要的,必須盡全力,把全部的思想,用在怎樣打好這場比賽上。
第一個專案,七十五米臥姿無依託精確射擊,目標胸環靶,子彈兩發。
因為是第一項比賽,所有隊員的注意力都十分集中,所有的隊員幾乎都全中,林晨也得滿分。
進行十分鐘的休息,林晨對自己在第一個專案比賽上的成績感到滿意,林晨需要這種狀態,讓自己滿意的狀態。當然,其他有幾個國家的隊員對如此簡單的比賽不以為然,甚至就有隊員說大賽設立這樣的比賽項目是不是為了照顧那些在狙擊射擊方面還不成氣候的國家,讓這樣的國家找到一點自尊……幾個國外的隊員說著說著大笑起來,還“頗有意味”地看了一眼中國代表隊的林晨和梁冰。
這才是第一項比賽,大賽才剛剛開始。林晨對幾個國外的自以為是的傢伙感到很無語。
休息結束,進行第二項科目的比賽。
第二個專案的難度突然增加,巡邏射擊!巡邏射擊不僅考驗著狙擊手的射擊技能,同時也檢驗著選手們的體力和耐力,時間一分鐘,目標為依次按比例縮小的人質靶,一百三十米的距離,首先採用臥姿射擊,兩發子彈,然後再躍進五十米,快速奔跑至八十米的位置,採用跪姿射擊,兩發子彈,最後匍匐前進四十米,至四十米的位置,起身立姿射擊,兩發子彈,這項科目在要求隊員們順利完成規定的狙擊任務的同時,還附加了苛刻的條件:揹負二十公斤的裝具,其中包括氣墊、雨傘、沙袋、修理工具等等,其中如果在行動的過程中散落一件裝具,就扣除本項比賽的全部分數,擊中“人質”,再扣十分,也就是說,這項科目,隊員們有可能得負分。
一分鐘的時間,還包括中途兩次裝填子彈!隊員們粗略估算,每次裝填子彈需要十秒,瞄準擊發需要五到八秒。因此,這一項比賽的科目時間很緊,風險性很高,極大地考驗著選手們的狙擊戰技術。
所有的隊員們開始背上裝具,檢查。林晨和梁冰互相給對方整理裝具,互相把背包裝得嚴嚴實實的,“如果在裝具上丟分就太不值了……”林晨在心裡計算著這項比賽的判分情況。
賽場的指揮員一聲令下,比賽開始。
第一輪,和尚梁冰和一批國外選手開始比賽,選手們的動作都很熟練,在規定的時間內都能完成規定的動作,第一輪比賽結束,讓第二輪比賽的隊員們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第一輪有幾名隊員的裝具在行動中散落,這一項比賽得分為零!另外還有的隊員因為瞄準的時間過長,整體時間沒有把握好,超時扣分,還有幾名隊員誤中“人質”,同樣扣分。只有和尚梁冰和另外三人的裝具一件不落,六發子彈全部命中,滿分!
和尚梁冰謙虛地對林晨笑了笑,林晨給了和尚梁冰一個祝賀的手勢。
那幾個沒有得分的外國隊員一臉不爽地罵罵咧咧走回來,其隊友看到這種情形,心裡都有些發怵。
第二輪比賽開始,林晨上場。
開始!林晨揹著裝具臥倒,瞄準……射擊……起身前進……
整個程式下來,林晨裝具也一件不落,在規定的時間裡,六發子彈全部命中,滿分!
當林晨和幾名也同樣完成射擊任務的選手從終點返回時,看到還有幾名國外隊員還在起點,或者還停留在中途!
林晨立即反應過來:原來那幾個國外的選手都害怕裝具散落而扣全分,就保守地能擊中幾個目標得分就擊中幾個目標得分!那幾個隊員中,就有三個是在第一項比賽之後對著祖國選手“誇誇其談”的“自以為是”的傢伙!
幾個國外的教練站在場外有些驚異看著兩名中國選手在這個專案上得滿分。
此時已經是臨近中午,上午的比賽結束。林晨對比賽第一天上午的狀態感到很滿意,這樣的“開門紅”成績排在所有參賽選手的前列,其他隊員的成績也不俗,整體感覺良好。
中午吃完飯,進行短時間的休息之後,下午的比賽繼續。
當參賽選手到達賽場上時,上午萬里無雲的晴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大風,強勁的風吹得選手們站不住腳,復雜多變的地中海氣候說變臉就變臉……
比賽依舊繼續,第三個專案,“利用就便器材射擊”,賽場上佈置一些自然的物體,要求選手們利用戰術動作,穿越過“物體障礙”,尋找到最合適的位置對目標進行射擊,同時,每個區域都進行了明確的場地劃分,選手們不能超過規定的區域,賽場上設定的物體有假山有樹林有土包有牆角……裁判將根據參賽選手們選擇的位置和射擊的成績判分。
比賽開始,選手們敏捷地穿越障礙,倚靠掩體,迅速佔領便利位置瞄準、射擊……強勁的大風還沒有減弱,這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子彈的彈著點,選手們都小心翼翼地計算著風速,調整好瞄準點……
就在大賽進行到一半,所有的隊員們都在“物體障礙”中前進時,一個意外情況發生了,一塊放在土包上當作假山的大石頭在強風下要被吹倒!
最最重要的是,和尚梁冰正在假山下的土包旁匍匐前進……
大石頭眼看就砸下來!
“危險!”在和尚梁冰的身後,林晨正向前躍進,也剛要做一個向前臥倒的動作,正好看到前方是大石頭砸下來,而和尚梁冰還沒有發覺!“危險……”林晨幾乎是接著要做的動作一起,用最快的速度撲到和尚梁冰的身上,順勢抓起梁冰的衣服,和尚梁冰也似乎感覺到不對勁,連忙順著林晨一起做翻滾動作,就在兩人的身體剛滾開時,大石頭砸了下來……
大石頭狠狠地砸了下來,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坑來……大石頭落下的位置,正好是和尚梁冰的頭部所處的位置!
這時候又一陣強風吹來,砸下來的大石頭像是被遙控一般,又向著兩人翻滾的方向滾動,因為林晨和梁冰在躲避大石頭向外翻滾時,正好是土包向下的一個斜坡,兩人的身體順著斜坡翻滾,而後面的大石頭接著也跟著滾了過來!
“這也太假了……”容不得兩人多想,和尚梁冰和林晨連忙屈身借力一蹬,互相把對方的身體蹬到一旁,接著,大石頭滾了過來,滾過兩人翻滾過的地方……
“好險!”要是林晨沒反應過來,要是林晨的動作再慢點,要是和尚梁冰沒有在大石頭落下之前翻滾離開,梁冰的腦袋……要是兩人沒有及時躲開,要是兩人被滾過來的石頭壓住,兩人的身體……後果不堪設想!
這完全是大賽設定“物體障礙”時沒有將假山的大石頭固定好,在強勁的大風下出現鬆動,導致險情的發生!
隨後,幾名裁判跑了過來,看到中國代表隊的兩名選手有驚無險時,都重重地舒了一口氣,用手在胸前畫著十字架……
後退到一旁的和尚梁冰和林晨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這樣的危險對於都是飛豹特勤大隊特戰隊員出身的兩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危險並不可怕,關鍵是能在危險降臨之前將危險化解排除。在互相看到對方都沒有受傷之後,兩人接著進行比賽。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比賽場上響起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幾個國外的教官也急匆匆地跑過來,指著林晨和梁冰剛剛起來的地方和裁判交涉著,原來林晨和梁冰在躲避大石頭翻滾的過程中,兩人為了躲開滾落的大石頭互相蹬了對方一腳,林晨的身體退到了大賽所規定的區域之外,碰到了一旁的別的國家選手的比賽場地,那塊大石頭也滾在別的國家選手的比賽區域……
也就是說林晨犯規,出界了!
“犯規!”國外教練立即激動地衝著裁判大喊,“而且這個中國隊員的身體碰倒了我國選手場地的一盆盆栽,影響了我國選手的發揮!我要求扣除這兩個中國隊員這項比賽的全部分數!”
首先是大賽場地佈置不到位,才險些發生事故!吃虧的是中國代表隊的兩名隊員!兩名祖國選手險些因此受傷!而且在兩人互救時,因為大石頭又一次滾落林晨的腳才碰倒了隔壁國家選手的場地,而且只是碰倒了一盆盆栽,而那邊場地的隊員還沒有到達盆栽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什麼影響他們國家隊員成績發揮這一說!
這個外國教練也太過分了!
就在這個時候,另外的幾名外國教練也圍了上來,集體要挾裁判罰分,外國教練們的“理由”很充分:大賽的規定沒有說明設定的“物體障礙”不能倒塌,這完全是中國選手的原因!誰讓你們是這個場地呢,誰讓你們遇到大石頭砸下來滾落呢……犯規就是犯規,這分,必須扣!而且是扣這個小組的分數!
就算林晨的腳越界了,算犯規,那就扣林晨一個人的分數啊,為什麼一人犯規雙人受罰?和尚梁冰的身體又沒有出界!
裁判不得不判這項比賽的中國隊兩名選手為零分,一直很穩重的王教授也忍不住抓住裁判的衣領質問:“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搞的是什麼比賽?!”
裁判只得如實交代:“這是為了讓比賽正常進行下去,我們惹不起那些大國……”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歧視!這是一種赤裸裸的欺軟怕硬!
上午的兩項比賽,中國隊選手的成績遙遙領先,那些外國的教官一直關注著中國隊選手的成績,要如果把中國隊的成績拉下來,對其他任何一個國家的成績都有利!
這還是國際比賽嗎?!
林晨聽到裁判宣佈罰分後,立即用英語大聲反抗:“這是你們賽場的設定問題!就算是我犯規,那也只罰一個人的成績,你們這樣的罰判不公平!”
王教授最先冷靜下來,示意林晨先回去,自己和裁判交涉,但是,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
林晨回到待考區,心裡很是不爽,所謂的“狙擊強國”教練就是這樣的素質?所謂的國際大賽就這樣要看著“強國”的臉色行事?這還有什麼公平可言?這個裁判……這個裁判是個“壞人”……林晨的心裡滿是不爽。
此時王教授也回到待考區,坐在和尚梁冰和林晨的中間,王教授的心裡也極度不爽,但是,作為教練,不能把這種不滿表現給自己的隊員看,王教授立即調整兩人的情緒,罰分已成定局,現在要做的,是把接下來的比賽打好,畢竟這才是比賽的第一天,分數還可以追回來。
但是,王教授從林晨的眼裡,還是看到了憤憤不平,這小子還是有些情緒……
下午的第二個比賽科目繼續,此時的林晨還在想著上一輪的不公平待遇,心裡很是不平衡,心緒還是有點激動、亂,王教授一直在比賽場地後皺著眉頭看著林晨在場上的表現,王教授在心裡嘆道,林晨終究還只是個上等兵……
讓王教授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在接下來的比賽項目中,林晨發揮失常,連續幾次出現失誤……林晨的狀態不對勁!
林晨自己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但是,林晨好像在短時間裡還是平息不了心裡的不爽,這種不爽延伸為一種壓抑……從未有過的壓抑,林晨努力地要排除這種壓抑的束縛,但是越是這麼想,心裡就越緊張,一緊張,林晨就出現失誤……
幾名國外的選手看到林晨有些不安的神情,都向林晨投來幸災樂禍的眼光:上午你不是打的挺好的嗎?怎麼現在不行了……
第一天的比賽結束,林晨上午的成績處於前茅,但是下午基本上沒有得分,一天的成績直接墊了底,排在最後。
很失落,很委屈,很不爽,很憤怒,很壓抑,很亂……此時的林晨心裡不知道要想些什麼,回到住宿的地方,林晨感覺到很難受。
就在這個時候,王教授推門而進,王教授的手裡拿著一隻燒雞。
王教授知道林晨晚上連飯都沒吃。
林晨有些不敢看王教授的眼神,王教授倒是很隨意地坐在林晨的旁邊,把燒雞擺在桌子上。
“香不香?”王教授輕輕地把燒雞撕開,將一隻雞腿遞到林晨的手裡,林晨拿著雞腿,還是沒有說話。
“這是祖國味的烤雞!整個布達佩斯只有一家華人開的烤雞店能做出純正祖國味道的烤雞,剛買回來,還熱乎著呢,趕緊吃……”王教授示意林晨先填飽肚子。
林晨還是吃不下。
“去年比完賽回去的時候,武警總部的首長就請我吃的這種燒雞,加上茅臺,絕對的過癮!”王教授像一個小孩回味好吃的一樣,突然王教授問林晨,“你知道武警總部的首長為什麼請我吃燒雞喝茅臺嗎?”
林晨搖搖頭,不知道。
“那是因為去年我帶領中國武警代表隊在上一屆的‘世界軍警狙擊手射擊錦標賽’上取得了一枚金牌!中國代表隊唯一的一次在大賽中取得的一枚金牌!”王教授很是激動,當時的情景彷彿剛剛發生一樣,“世界軍警狙擊手射擊錦標賽成立於二零零二年,但是我國到前幾年才接到邀請參賽,你又知道為什麼嗎?”
林晨還是搖搖頭。
“因為那時候我國的狙擊技術還處於一個很薄弱的時段!那時候我國還沒有能和世界狙擊精英抗衡的狙擊手!”王教授還是很激動,“雖然我國在改革開放以來,經濟、軍事、教育等各個方面都取得了很輝煌的成績,全世界都知道中國……但是,就在狙擊射擊這個領域,還沒有知道有中國!當時中國也不是沒有優秀的狙擊手,只是當時沒有機會讓世界看到……”
王教授說著說著又由激動變為憤怒,“我還記得我第一次作為中國代表隊的總教練帶領隊員參加‘世界軍警狙擊手射擊錦標賽’的情景,那些外國的選手和教練看中國代表隊選手們的眼神……就連我們謙虛地請人家給我們上課,我們的隊員請教一些狙擊的專業問題時,都能明顯感受到人家的那種質疑和戒備……當然,那時候我們打比賽的成績也不行,每次都打不好,那時候看著一個個驕傲的‘王中王’從我們面前走過,我們的隊員想上前和他們照張相都遭到拒絕!”終於,王教授慢慢地舒緩過來,“直到去年,去年我國武警代表隊代表在大賽中獲得中國代表隊的第一枚金牌時,那些外國的選手才驚訝地反應過來,說什麼‘還有一個中國隊的?’還有,當時大賽的委員會居然連中國的國旗都沒有準備!大賽委員會根本就沒有想到中國代表隊會有選手得金牌!最後大賽委員會還是向中國駐匈牙利大使館求助,才化解了頒獎的尷尬……”王教授像是和林晨講故事一般,但是,王教授講的是事實,這些都是真實的故事!
林晨也知道王教授所說的拿金牌的代表就是那兩名老牌隊員中的一個。一個一直在為匈牙利布達佩斯世界軍警狙擊手射擊錦標賽堅持著準備著的老兵!
“去年比完賽回去的時候,總部的首長為我們慶功,燒雞加茅臺……”王教授還是記得燒雞加茅臺的味道,說到這裡,還笑了笑,“酒桌上,武警總部的首長拍著我的肩膀,給我一個任務,要我在全武警部隊搞狙擊手培訓,並從中選拔狙擊精英備戰世界軍警狙擊手射擊錦標賽……當時我想都沒想就給武警總部的首長立下軍令狀,今年的比賽,中國武警代表隊,一定要讓全世界驚訝!”
林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從王教授的眼神中,林晨看到這次的比賽對於我國武警代表隊有多麼重要,對於我們國家,有多麼的重要。
“現在我們還處於一個不被世界狙壇看好的位置,那些外國代表隊和選手們對中國的選手既想輕視又不敢輕視……就拿今天的比賽來說,他們看到我們上午的成績打得非常好,選手們的狀態也非常好,到了下午,他們就借題發揮了,他們就沒有風度了……”王教授終於把話題扯到今天的比賽上來,這也是王教授找林晨的目的,“但是就算我們遭到排擠、刁難,就算我們被不公正地罰分,大賽還沒有結束,只要大賽還沒到最後一天,我們就還有希望……我們要做的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鼓起勇氣,頂住外界的干擾,用實際行動證明給那些所謂的狙擊強國看,中國代表隊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中國代表隊不是他們能排擠刁難得了的,現在他們是欺負中國代表隊,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要打出更好的成績,超過他們,把他們比下去,他們才不敢來欺負中國代表隊的隊員,他們才沒有資格欺負祖國……”
王教授說著說著又激動起來,現在對於林晨來說,最主要的是調整好心態,穩定好心緒,這次大賽才進行了一天,儘管受到了不公平待遇,但是,只要堅持只要不放棄,最後的結果還不一定!
林晨終於知道中國代表隊在這次大賽上所遇到的一系列“待遇”是怎麼回事了,包括這段時間的賽前訓練期間那些外國選手對中國代表隊的態度……王教授的一番話使林晨想到這次的比賽,這次比賽的意義,再想到今天的表現……“怎麼了這是?”林晨問自己,“不應該啊!”就在林晨為自己下午的比賽感到懊惱時,突然又想到那些一起在總部狙擊手訓練基地培訓的但是最後沒能來參加這次世界軍警狙擊手射擊錦標賽的隊員們,林晨問自己,回去的時候,那些隊員們問起自己比賽怎麼樣?難道自己回答因為裁判不公因為外國教官的排擠,我沒打好,沒有取得成績……丟不丟人?!這也是所謂的“理由”?這也是所謂的“藉口”?林晨又想到李小倩,回去跟李小倩說自己到匈牙利布達佩斯參加了“世界軍警狙擊手射擊錦標賽”,但是……但是沒有打好……為什麼沒有打好?自己再回答因為因為裁判不公因為外國教官的排擠?“扯淡!”林晨狠狠地罵了一句,李小倩那麼喜歡自己當特種兵,而這次能出國參加比賽,一定也不能讓李小倩失望!
林晨的心裡還一直壓抑著,這種壓抑聚集,再聚集……終於慢慢轉化為一股動力,一股火一般的能量,一股一定要為國爭光的豪情,一股一定要在這次比賽上取得成績的信念!
“置之死地而後生!”林晨突然想到這句話,沒錯,先讓那些外國的代表隊高興一會兒,明天,一定要將成績追上去,一定要把他們打倒!
王教授走後,林晨大口吃著還有些熱香的燒雞,調整好心態,等待著明天的比賽!
第二天,比賽繼續。
林晨滿懷信心地上場,同樣的,那些外國選手還是用昨天的眼神看中國代表隊的隊員,但是,林晨微微一笑,並不理會。
用成績說話。林晨知道自己要用也會用成績說話的。
上午的第一個科目,炸點射擊,即“爆炸物引信射擊”,子彈一發,規定時限十五秒,目標為距離七十五米外一個長度為四釐米的正方體紙盒,紙盒裡面裝有爆炸物,爆炸物的引信長度為兩釐米,設定在正方體紙盒的中心,射擊要求是子彈必須命中引信,引爆四方體紙盒,才算得分。
所有的參賽隊員臥倒,出槍瞄準……這一項的比賽時限只有十秒,而且林晨預判,在這一排靶位中,只要其中一個靶位的爆炸物爆炸,必然會冒出濃煙,從而影響到附近隊員對靶位的瞄準視線……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搶先開槍!
快速出槍瞄準射擊是林晨的長項,林晨和和尚梁冰默契地對視一眼,兩人後會意地點頭。
裁判一聲令下,靶位出現,參賽選手們據槍……瞄準……射擊……不到兩秒的時間,林晨首先扣動扳機,幾乎同時的還有和尚梁冰。“命中!”兩人都命中目標,命中引信,爆炸物爆炸,七十五米外的靶排中冒起了兩處濃煙,瀰漫的煙霧立即被晨風吹動,漫過周圍的靶位,一旁的幾個外國選手沉不住氣,射擊過後卻看不到所對著的靶位冒煙,氣得嗷嗷叫,這種煙霧影響了他們的射擊。但是,這回,他們好像找不到什麼理由來說中國代表隊對他們的成績造成干擾了吧……
林晨對自己第二天的“開門紅”成績很滿意,昨天不公平待遇的陰霾已經散去,今天的這種狀態……還可以!
接著比賽,攀登射擊,這一項的比賽要求選手們揹負裝具和槍支,攀上雲梯,爬上十米高的牆體,掛住保險繩,對九十米外直徑為六釐米的飛盤進行射擊,子彈兩發,時間二十秒。當隊員們攀登上雲梯之後才發現梯子是晃動的,好不容易到了牆頂,發現牆頂也不平,隊員們要做據槍瞄準動作都非常的困難,要不是有保險繩拴著,選手們隨時可能一不小心掉下去。
林晨儘可能穩住重心,並不著急開槍,身體重心不穩,很難瞄準目標!站在林晨身邊的外國隊友急不可耐地打出兩發子彈,震耳欲聾的槍聲迴盪在整個山谷,但是,對方的目標靶依然好端端地掛在前方,林晨估摸著時間,最後的十秒……九秒……八秒……
五秒……瞄準!扣動扳機!再瞄準!再扣動扳機!
兩發全部命中!
林晨還穩穩地站在牆頂,收工!
上午的第三項比賽,晃動射擊,二百三十七米的距離外,懸掛直徑為五釐米的晃動目標,要求每組兩人的隊員同時擊中,時間十五秒。
這一項的比賽極大地考驗著兩人一組的默契和配合度,兩名選手一個目標,而是必須兩人同時擊中,也就是說兩人的瞄準、射擊都必須做到一致……目標是晃動的,一人先擊中,第二人肯定就瞄準不了,而且,只有十五秒鐘的時間!
林晨觀察到,晃動靶經受子彈的撞擊,固定靶牌的螺絲逐漸鬆動,靶牌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單擺距離愈來愈長,滯後點外移較大,林晨和梁冰同時出槍,同時瞄準,同時制定向外側修正瞄準點,伺機擊發……
七秒……八秒……九秒……靶牌擺動到最高點,十秒……靶牌出現停滯狀態……射擊!
靶牌受到兩顆子彈的同時衝擊,幾乎要彈出去!兩發子彈同時擊中,和尚梁冰和林晨激動地給了對方一拳。
一上午的時間又過去了,一上午的比賽也結束了。中午,所有隊員們回到休息室的大廳裡休息,在大廳正前方的牆上,一個大屏幕上滾動著各國選手的成績,或許很多人都沒有注意到,早上還排在最後一名的一個叫林晨的中國選手的名字經過一上午的時間一下子竄到了中間偏上游。
下午的第一個科目還是小組比賽,乘車射擊!乘車射擊是難度較大的比賽科目,兩人至四人為一組,乘坐時速十八公里的交通工具,對一百米距離以外的目標進行射擊,經過專業測算,在這個速度和距離上,每秒鐘會出現五十釐米至六十釐米的滯後量,在目標上的停留時間僅為零點一秒。
還是林晨和梁冰一組,兩人坐在車上,找到讓身體穩定的位置,據槍瞄準……車輛的速度一會兒快,一會兒慢,林晨的“雷明頓”狙擊步槍的瞄準鏡裡出現一排靶位……參賽小組在一排靶位中還要找到自己小組的編號,只有打中自己的靶位才能得分!
突然的,林晨很明顯感覺到車輛的速度發生變化,幾乎變得是勻速行駛了……而林晨和梁冰的編號靶位正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兩人瞄準一個別的靶位,然後瞄準點隨著車速均勻平移……
打這樣的靶位最科學的方法,是由前向後平行移動瞄準點……
車還是繼續勻速行駛著……當林晨的瞄準正好扣在編號靶位上,林晨果斷地扣動扳機!和林晨做一樣動作的還有和尚梁冰。
當所有的人聽到兩聲槍響後,車的速度突然加快,又成變速前行……
林晨和梁冰命中目標!
下車後,林晨驚訝地看到開車的司機就是昨天對自己罰分的那個裁判!林晨感動地朝著“司機”笑了笑,同樣的,“司機”也給林晨一個笑臉!
林晨的心裡一下子暖和起來!是的,正是因為這個“司機裁判”昨天對自己對中國代表隊的不公平罰分讓林晨覺得這次大賽的不公平,是在歧視中國代表隊的選手,這個裁判在“所謂的狙擊強國”的教練聯合的要挾下,不得不對中國代表隊做出不公平的罰分,但是讓林晨沒有想到的讓林晨感動的是,這名“司機裁判”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支援自己,來支援中國代表隊!
林晨不知道在其他選手進行比賽時,其他的裁判會不會也這樣做,或者這就是大賽的規則,但是林晨沒有多想,因為這種感覺……真好!
“好人……”林晨突然笑了笑,想到昨天還埋怨這個裁判是“壞人”,在林晨的心裡,“壞人”一下子變成了“好人”,林晨默默地看著“司機裁判”走遠,直到下一項比賽開始。
下午的比賽,林晨更是像找到了感覺一樣,狀態一直保持得非常好,接續幾個專案都得滿分!
休息室的大屏幕上,中國代表隊林晨的名字一直向上滾動。
大賽的第二天晚上,設有一個夜間射擊課目的比賽。
晚上九點鐘,黑夜籠罩天空,處在匈牙利布達佩斯一片安靜地帶裡的警察培訓中心綜合射擊場,遠離城市繁華的喧囂,遠離現代摩登大廈燈火霓虹,靜謐的靶場漆黑一團,選手們被帶到比賽場地。
“夜間快速識別判斷射擊”,集速度射擊和識別判斷一體,一百八十六米的距離外,並排擺放著一組“人頭靶”,“人頭靶”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為“規定目標”,一部分是“限制目標”,“規定目標”和“限制目標”只有一線之隔。每名隊員對準一個靶位,大賽將一道燈光依次掃過靶牌,在每個靶位上停留的時間只有一秒鐘。
也就是說,每名選手對目標瞄準擊發的時間只有一秒鐘!如果不能抓住這有效的一秒鐘時間,不能及時有效在這一秒鐘內擊發,那麼就會錯失良機,這項比賽科目就為零分。
快速出槍是林晨的強項!
開始就位,林晨突然想起來在飛豹特勤大隊集訓隊考核的時候,也打過這樣的靶,在水庫邊……當時的條件還沒有這麼好……莫非是那個“變態的神經盧隊”未卜先知,還是安排這個專案比賽的那個“變態的”大賽委員會委員和“變態的神經盧隊”有親戚關係?
林晨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著黑暗中模糊的靶位,排在前面的靶位已經開始射擊了,一束束燈光亮起,又熄滅,又亮起……終於,林晨看到自己的靶位上亮起一道燈光,一秒鐘的時間!
夠了,扣動扳機!燈光消失……
等到所有的選手都打完這項比賽,設定在靶場周圍的探照燈全部被開啟,把靶場照的通亮,驗靶紙評成績,林晨所在的一百號靶位命中“規定目標”!
夜間射擊科目結束。
回到住宿的地方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選手們都選擇睡覺,保證好體力保證好狀態為明天為最後的比賽做準備。林晨也躺在床上睡覺,明天是比賽的最後一天了,也是最關鍵的一天,明天的比賽或許將決定最後的成績,當然,明天的比賽科目也應該是最難的,最具有懸念的。今天一天的時間,林晨基本上把昨天下午落下的成績追了回來,處於靠前的位置,明天,是最後的較量!
到了比賽的第三天,隊員們一出門就看到了初升的紅彤彤的太陽,從這次的比賽開始,就一直是晴天,期間只刮過一次大風,今天看樣子又是豔陽天,這是布達佩斯這個季節很少出現的氣候,隊員們都暗自慶幸大賽趕上這麼個好時機。
上午,繼續比賽。
精度射擊,目標為一枚普通的狙擊步槍彈殼,彈殼立在兩百米距離外的一個靶臺上,一發子彈,時限三十秒,擊中彈殼得分,沒有擊中不得分。
這個擊中也有含義,大賽規定擊中的概念是要在彈殼上留下印記,也就是說,選手們要讓裁判看到彈殼上有被擊中的痕跡,這樣一來,子彈呼嘯而過的風力颳倒的機率被排除開。
開始比賽,三十秒倒計時開始……林晨深呼了一口氣,然後臥倒,瞄準……
“砰……”旁邊的外國隊員開槍……林晨還在瞄準。
三十秒的時間,不著急,精度射擊,時間不是問題,重點是精度!
二十秒……
林晨還在瞄準。
十秒……
林晨繼續瞄準。
九秒……八秒……四秒……三秒……二秒……
林晨扣動扳機!子彈飛出……
“時間到!”當裁判員宣佈停止射擊的時候,林晨順勢起身,林晨是最後一個開槍的。
比賽結果出來,一百多名的選手中,只有二十名選手命中彈殼,這二十個人中就有林晨!
十點半,豔陽高照,氣溫上升的幅度很大,比賽繼續。
接下來的是沙漠射擊!沙漠射擊的目標是兩段“—”形和“C”形的小截玻璃吸管,目標玻璃吸管的厚度僅有三毫米,距離倒是不遠,二十五米,規定時間二十秒。
選手們被帶到一片沙漠賽場,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沙漠裡熱浪陣陣,二十五米外的目標在太陽光的反射下,是兩點晃眼的白光!而且,白光折射的虛光讓選手們幾乎找不到目標的位置!
據槍瞄準,看不見也得瞄……此時選手們一個個都熱得有些睜不開眼,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冒出往下流。選手們不得不騰出一隻手來擦掉汗水,以免汗水的滴落影響到瞄準……就在林晨也要擦汗的時候,額頭上的一滴汗水正好流過眉毛,迷住了眼睛,林晨連忙閉眼……但是,就在林晨要閉眼的同時,發現眼睛透過汗滴竟然能清楚地看見玻璃吸管的目標,林晨又趕緊眯著眼,讓汗水留在眼眶……
目標就在眼裡!透過汗水,竟然折射出反光的玻璃吸管……
“機會!”林晨忍住眼睛的痠痛,瞄準目標……射擊……再瞄準……再射擊!
“命中!”兩塊三毫米厚的玻璃吸管目標被林晨打得粉碎,林晨用力地眨著眼睛,眼裡的汗水被擠出來,前方再也沒有兩點晃眼的白光了!
林晨高興得幾乎要忍不住跳起來!
大賽似乎故意這樣安排的,當選手們大汗淋漓地從沙漠中出來,就要給隊員們“涼快”一番,接下來的比賽科目為“水霧射擊”。
水霧射擊是數臺消防車在距離狙擊位置的八十米外、十米高的半空中噴水,使選手們狙擊位置前上方充滿迷迷濛濛的水霧,要求是選手將五發子彈擊中四百二十二米外的圓環靶,限時四十秒內。
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擺在林晨的眼前:這次“水霧射擊”是要求連續射出五發子彈,但是林晨和梁冰使用的“雷明頓”彈匣只能裝有三發子彈,也就是說,在同樣的時間裡,林晨和梁冰需要額外的花時間用於裝子彈!
好像還有個更重要的問題,這兩發子彈怎麼攜帶?怎麼攜帶才最省時間最方便拿起來最順手裝填最快?
林晨一下子犯難了,不知道要想個什麼辦法才能做到將自己放在離槍最近的地方……雙手要臥槍,肯定不行……放在嘴裡?也不行,這樣裁判也不允許,林晨還是想到這兩顆子彈必須放在手上或手的旁邊……林晨突然靈機一動,護腕!上學的時候,很多同學都學著籃球明星們戴護腕什麼的,為何不戴上護腕,把兩顆子彈放在護腕裡,這樣就可以解決時間和方便的問題了!
林晨連忙將想法告訴王教授,王教授立即從場外弄來兩雙護腕,林晨和梁冰戴上護腕,把兩顆子彈“藏”了起來。
“保三進四!”王教授在林晨和梁冰的耳邊輕輕地告訴著這次比賽的目標。根據王教授這幾年的經驗和見識,外國的狙擊精英這項的成績一般處在兩發到三發的中靶成績,而王教授要的是至少中三發,這樣就是超過他們了。
“保三進四……”林晨聽著王教授的話,這樣的射擊確實不容易中靶,瀰漫的水霧使得前方的能見度非常低,而且是兩百米外的距離,有些遠……
“準備……”裁判員下達口令,“開始……”
所有的隊員臥倒,消防車立即噴出水來,藉著自然的風,水霧向選手們的位置瀰漫,厚厚的水霧打溼了選手們的身體,原本隊員們身上的汗水還沒有幹,這下可好,又溼透了……
“四十秒倒計時……”裁判宣佈比賽開始。
林晨決定賭一把,率先扣動扳機,林晨選擇的是概略射擊,在前方空中的水霧還不是太濃的時候,林晨果斷將“雷明頓”狙擊步槍槍膛裡三發子彈先對著目標進行概略的瞄準,射擊……然後再連忙從護腕中拿出那兩顆子彈裝填上……果然,當林晨第二次瞄準的時候,前方的水霧已經濃得看不清前方的目標在什麼方向了……
二十秒……十九秒……
就在林晨一籌莫展的時候,林晨的腦袋又“嗡”的一下:既然都看不到目標了,那就順著剛才的姿勢,按照剛才的動作打,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林晨努力回想剛才射擊的動作是怎樣的……參照物,第一次瞄準的參照物……
十秒……九秒……八秒……
終於,林晨最後調整好位置,扣動扳機。
當消防車停止噴水時,林晨起身抹了抹打溼的臉,感到一陣涼爽,“很舒服!”
但是,接下來讓林晨“更舒服”的是,裁判報靶,林晨居然五發子彈全中!
林晨壓抑著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形容的高興勁兒,狀態,射擊時候的狀態太重要了!林晨真想興奮地跑幾圈……但是比賽還沒有結束,還有科目……
下午,第三天的下午也就是大賽的最後半天,比賽依舊繼續。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天氣突變,又開始颳起的大風,好像要下雨……
下午的第一項比賽科目是對四百二十米距離外的人體靶進行射擊,命中要害得滿分,射擊其他的部位不得分,這也是一項拉分數的科目,規定的目標要害部位只有幾個點,而且每個點的面積都不大……
大風越刮越大,選手們和槍都劇烈晃動起來,林晨取出隨身攜帶的測風儀器:風度五點五秒,風向角度三十度,溫度二十八攝氏度,氣壓七十七毫米每汞柱。很快,林晨在腦海裡計算出風偏十二釐米,林晨調整好姿勢,修正瞄準點……
這是一次長距離的射擊,而且射擊環境比較惡劣,就在選手們都在瞄準的時候,天空噼裡啪啦地下起了大雨,大雨點落在槍管上發出有力的聲音。
林晨不得不重新計算大雨對彈道的影響,已經有隊員趁著剛下雨的這功夫開槍了,林晨還在計算著……
規定的時間只剩下幾秒鐘了!
林晨還一彈未發。
時間越來越少了!
林晨終於計算出彈道的著點偏差……開槍!
林晨接連開了兩槍,兩槍之間的晃動幾乎是沒有或者說是極為細小……快速射擊一直是林晨的強項,林晨跟著和尚梁冰一直在琢磨著快速射擊,而且,是對不同目標的射擊……
“兩發全部命中要害!”林晨打中的是人體目標的眉心和人中!
滿分!
休息室的大屏幕中,中國代表隊林晨的名字再次向上滾動!
還剩下最後一項比賽,為期三天的最後一項比賽,“刀刃射擊”!
刀刃射擊,又被稱為“匕首射擊”,是將一把鋒利的匈牙利產的匕首豎著固定在五十米外的裝置上,匕首的背後同樣豎著放有一塊白紙,比賽要求是選手打出一顆子彈,擊中匕首的刀刃,鋒利的鋼質匕首將鉛質的彈頭“切”為兩半,一分為二,在匕首後的白紙上留下兩個彈孔,才算得分……規定時間三十秒!
這是一次精度中的精度射擊,鋒利的刀刃十分光滑,就算子彈擦著刀刃稍微偏一點,彈頭也會因為和刀刃“一擦而過”!只能在後面的白紙上留下一個彈孔。
林晨集中全部的精力,這兩天高度緊張的比賽消耗太多的精神,甚至是神經上的煎熬!只剩下這一項比賽了,也是最最關鍵的一項比賽!接下來的三十秒,或許決定著最後的成績!
所有的選手都已經就位,“開始……”裁判揮動大賽開始的紅旗,選手們的動作幾乎是一樣的:臥倒……據槍……瞄準……
二十九秒……二十八秒……二十七秒……
林晨皺緊眉頭,屏住呼吸,集中精神瞄準。
二十秒……十九秒……
“不行……”林晨的眼睛感到一陣痠痛,眼睛長時間的高度緊張的瞄準,這時候有些吃不消了。林晨乾脆把頭抬起,向遠處看一看,緩解一下……
十五秒……十四秒……賽場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槍聲,大部分選手都在經過十幾秒時間的瞄準的基礎上,開槍……
林晨還在緩解……林晨突然又抬起一直把著槍的左手,放到嘴邊,狠狠咬了自己一口,一陣劇痛使得林晨精神一震!
林晨被劇痛刺激得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十秒……九秒……
林晨再次把頭低下去,瞄準。
六秒……五秒……四秒……
林晨扣動扳機。
從林晨狙擊步槍槍管飛出的那顆完整的彈頭最後在空氣中保持的完整度時間不超過……也就零點零零幾秒吧……彈頭直接命中目標匕首的刀刃,鋒利的刀刃將彈頭一分為二,彈頭分成兩塊從匕首後面白紙上無聲穿過,同時彈頭強大的衝擊力將匕首的刀刃打出一個雞蛋殼破碎那個樣子那麼大的缺口……
“命中!”
放眼整個賽場,只有不到十名選手能擊中刀刃,得滿分!
這不到十名得滿分的選手中,林晨就是其中一個!
大賽委員會的主席走到林晨的靶位前,拿起被林晨擊中的匕首遞給林晨,祝賀道:“這個可以留給你做紀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