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弟,上面要求你離開這裡,我是軍人我得聽從軍令。”他一邊解釋著,一邊將陳東硬是塞進了敞篷的軍車裡。

陳東上了車,仍十分不服氣,“連長,是誰下的這個命令?”

“我跟林老可是有很深交情的,他們敢把我從抗洪一線轟走,難道就不怕我向上面告狀?”

連長晃了晃手,示意開車的司機可以啟動了,他大聲衝陳東喊道:“你既然有這麼硬的關係,就到了那邊,再讓他們把你送回來吧。”

“這......”陳東坐在車上,看著連長遠去的身影,心裡一陣煩躁。

他知道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勸這個軍人違抗軍令,把自己留下了,這時候他轉身向旁邊“押解”自己上路的兩名官兵問道:“到底是誰,派你們來把我給接走的?”

官兵正襟危坐,似乎是受了誰的交代,堅決閉口不談。

“你們總要告訴我,把我送到什麼地方去吧?”陳東無奈地退了一步。

官兵仍然沉默。

經過兩三個小時的奔波之後,陳東竟然在車外看到了熟悉的景色。

“鄱陽湖縣城?”

陳東想道,如果是鄱陽湖縣委要帶他走的話,也不至於擺出這麼大的陣仗。

這時候,車子在一棟陌生的商業樓下停下了。

兩個官兵當即下了車,陳東在車裡聽到官兵正在向什麼人匯報情況,他探了半個頭出去,看到一個他並不認識的軍隊高層。

奇怪的是,那名軍官在看到自己之後,並沒有打招呼,反而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陳東下了車,這才看到,整個鄱陽湖縣城都已經被水淹到了膝蓋的位置,之前特大洪水還沒有正式在長江全流域肆虐。

鄱陽湖縣經歷了將近一個星期的特大降水,再加上北面幾條大江水流的匯入,還有湖口長江洪水的注入,整個縣城是第一個迎接城市內澇的。

可即便如此,縣城也只有火車站,城郊等地區地勢較低窪的地帶,水淹到了小腿的位置。

現在特大降雨,已經好幾天沒有發生了,可是長江上遊的洪水依然在往下洩,鄱陽湖沒有大規模洩洪,整個縣城便承擔了分洪的壓力。

他們所在的這棟商業樓下,是縣城地勢最高的所在。

“陳東。”

他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轉過身,竟然看到了林老的身影。

“林老?!”陳東驚喜地說道:“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林老扯了扯嘴角,臉色陰沉道:“跟我上樓去吧。”

上了樓之後,陳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清爽,這段時間別說星子站,就是在縣城的其他地方,能用上電,用上風扇的地方都很少。

7月下旬的天氣已經非常炎熱,陳東看到商業樓2樓的位置放了好幾桶冰,而上面則開著好幾個大吊扇,坐在這裡舒服極了。

“林老好享受啊。”陳東感嘆。

林老回過身去,解釋道:“剛才國家專家組的同志,清北土木水利工程學院的研究員,還有省防洪抗旱指揮部的同志,鄱陽縣應急處理部部長,東部戰區營長和幾個連長,一起到這裡來開會。”

“我怕人太多,天氣熱,所以才讓他們在這裡放了這麼多的冰塊。”

陳東剛才還想感嘆林老的奢靡,不過注意力很快就被這強大的開會陣容給吸引了。

“來了這麼多人,都是來討論抗洪的?”陳東問。

林老沉著語氣,“國家對鄱陽湖水系,洞庭湖水系,安徽、景德鎮一帶的特大洪水,還有城市內澇,非常地關注,這幾天接連在洪水嚴重的地方集中開會討論,針對每個地方地理環境的不同,出臺了不同的搶險處理措施。”

“今天是輪到鄱陽湖這一帶了,我聽說你就在附近,到一線參與了救援,所以這一次我親自來了。”

陳東一聽這話,受寵若驚地說道:“林老真是夠仗義,知道我抗洪辛苦還想著我。”

說完,陳東才反應過來,“那剛才那些官兵把我抓上車,都是在您的授意下進行的?”

他一點都不敢相信,“為啥呀?還搞得這麼神秘。”

林老到了二樓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手便揮了揮,示意陳東也趕緊坐著講話。

“陳東,我問你,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一句話把陳東給問懵了,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龍騰老闆。”

“你知道你肩上扛著什麼樣的社會責任嗎?”

這個問題陳東倒是熟悉,“當然是抗洪搶險,為災區群眾提供救援物資。”

林老聽了這個答案,似乎不是很滿意,他順手從秘書的手中拿了幾份檔案交給陳東。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索羅斯在香江瘋狂拋售港幣,香江市民的資產損失了將近1/10。”

“整個香江股市,地產、農林漁牧、船舶業等等行業的大中型上市公司,資產平均蒸發了0.9%。”

“他們現在是坐在我香江的門口吃肉喝血,肆無忌憚。”

林老嘆了口氣後,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香江的高層,為了保住自由港這個名聲,官方束手束腳,不願意直接介入股市。”

“可是香江的民間資本,卻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對抗整個國際對沖基金,所以現在整個香江股市已經陷入到了內外交困的局面。”

陳東粗略地瀏覽了一下檔案上的幾個重要資料,眉頭逐漸鎖起。

“而你,”林老指著他,十分不客氣地說道:“唯一一個有能力拯救香江股市的私人資本,卻藏在內地,在那麼危險的抗洪一線。”

“鄱陽縣縣城居民,有17連的官兵來守護,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林老強調陳東的重要性,不過是想讓他趕緊回到龍騰坐鎮指揮護市,配合香江金融管理局和財政司,守護好香江600萬市民的資產。

“香江本來就是自由市場,內地不方便干預過多,”林老語氣凝滯,“如果香江政府迫於壓力,像東南亞那些國家那樣,宣佈貨幣進入自由浮動,那麼香江的股市就完全被索羅斯集團掌握在手裡了。”

陳東咬了咬牙,“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龍騰才是他該領導的人,香江才是他此刻應該守護的地方。

陳東心裡也在感嘆,都是因為前世的記憶在作祟,當年特大洪水的慘狀,仍然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頭。

想到那些年在抗洪一線犧牲的先輩們,陳東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離開那個地方,他想著自己能為他們多做點什麼,哪怕只是給堤壩多添一把土,戰士們就能少鏟一把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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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林老拉住了他,告訴他,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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