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上帶著珍珠粉,黑貓的邪氣對沈洲不管用。

而棺材裡的東西,就像它命根子似的。它護著棺材,不許任何人動它。

沈洲一隻手拉著鎖鏈,站直身子。

高瑤在下面喊道,“把它脖子上的木牌摘掉,它就老實了!”

黑貓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被木牌控制著。

沈洲輕輕的向它跟前靠近過去。

黑貓倒是沒有閃開,仍舊一動不動的盯著沈洲。

大夥的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或許是因為護身符的緣故,沈洲覺得,黑貓對他的敵意,並不是特別深。

雖然一直兇巴巴的盯著他,卻始終也沒衝過來。

儘管黑貓並不能對他造成致命傷,可被它抓幾下,也不是鬧著玩的。

陳遠就是他的前車之鑑。

沈洲輕輕的把手向著黑貓伸過去。因為在祠堂裡受過傷,黑貓行動有些不便。

剛才不過是仗著一股衝勁,才把陳遠給弄到下面去。

如今它有些精疲力竭的,朝著沈洲發出喵嗚的叫聲。

如果它真被關在石棺裡那麼久,也算是只古董貓了。

沈洲儘量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這種東西活了那麼多年,肯定有了靈氣。能夠感受得出來,一個人對它是否有惡意。

沈洲的手離它越來越近,現場異常安靜。

眾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頭頂處的一人一貓。

令沈洲意外的是,黑貓並沒閃開,仍舊冷冷的瞪著他。

沈洲抓住木牌,小心翼翼的從它脖子上摘下來。

黑貓如夢初醒似的,咪嗚的叫了一聲,然後從懸棺上跳下,一溜煙似的跑得沒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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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洲低著頭,望著手裡那塊木牌。

木牌四四方方的,應該是用紫檀木做成的。上面刻著很古怪的纂字,很像道士畫的符。

黑貓控制郝宇他們神智,並令他們自殺,都跟這塊木牌有關係。

沈洲有些厭惡的看著它,打算把它扔掉。

高瑤卻說道,“你最好留著它,如果有一天黑貓找上門去,只有這塊木牌能制得住它。否則你會落得跟那些人一樣的下場。”

聽她這麼說,沈洲想到郝宇等人死掉時的恐怖模樣。

雖然很討厭這只木牌,可還是把它揣進口袋裡。

他這才把手電筒,向著懸棺裡面照射過去。在棺壁上,滿是黑色蚯蚓一樣的細紋。

細紋佈滿了棺壁,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就是煞氣了。

棺內煞氣很重,黑貓身上的煞氣,就是在這裡沾染上的。包括那幾隻古玩。

懸棺內空間很大,在中央躺著一具屍體。

它肯定已經存在數百年,卻並沒有腐爛,仍舊面色如生的。

那是一個模樣清秀的男子,雙手交叉著平放在胸口處,表情倒是很平淡。

可令沈洲吃驚的是,他的頭和身體是拼在一起的。

能夠看得出來,他的頭被人砍掉之後,才被裝進懸棺裡。

難怪他煞氣這麼重!

沈洲能感受到,一股寒氣迎面而來。

最顯眼的是,在他身體一側,擺放著一個巴掌大小的木片。

木牌的材質,倒是跟黑貓脖子上的那塊很像。

在木牌一面,寫著兩個篆字。

沈洲把它拿起來,那兩個字,像兩條蛇似的纏繞在一起。

他辨認了好一會,才認出來,是“端木”兩個字。

在木牌另一面,則刻著一張面具一樣的圖案。

沈洲把它拿到手裡,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高明國倒是滿臉驚喜的神色。

跟高瑤說道,“瑤兒,看來我們猜得沒錯,令牌果然在懸棺內,這下我們可以揚眉吐氣了!”

高瑤臉上,也難得的浮現出一絲喜色來。朝著沈洲喊道,“把木牌給我扔下來!”

看來高家父女的目標,就是這塊木牌了。

沈洲倒是對它不感興趣,直接把它向他們扔去。

高瑤伸手把木牌接住,簡直有些欣喜若狂的。

沈洲用手電筒繼續向著懸棺裡面照了照。

發現在屍體雙手下面,有個東西露了出來,很像是某種玉質的物件。

沈洲把手伸進去,打算把它拿出來。

他的手碰到死者手上,那雙手掌簡直像冰塊似的,有一種侵入皮膚的寒氣。

難怪黑貓煞氣那麼重。

跟這具屍體被關在一起那麼多年,肯定沾染了濃重的煞氣。

沈洲很小心的把下面的東西拿出來。

這才看清楚,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用犀牛角雕刻出來人像。

那是個文士模樣的男子,微微催著眉頭。看到它,沈洲眼睛就是一亮。

他當然認識這個人物。它就是古玩行業的祖師爺范蠡。

犀雕塑像拿到手裡有些沉甸甸的。因為長期受煞氣侵染,又涼冰冰的。

雖然被煞氣侵蝕那麼久,它上面卻一點煞氣也沒有。

有人把屍體放在懸棺內,犀雕則被放在他手掌下面。應該是生前對他很重要的物件。

見下面的人沒有注意,沈洲悄悄的把它揣進口袋裡。

高家父女如願以償,對於別的東西,根本就不感興趣。

高瑤朝著沈洲喊道,“下來吧,我們的目的都達到了!”

“好吧!”因為棺蓋已經落到地上,根本就沒法再弄上來。

沈洲也懶得管那麼多,順著鎖鏈滑到地面上來。

在場的人,除了高家父女之外,其他人都充當了陪太子讀書的角色。

大夥心裡都很不忿,卻也沒有辦法。

朱煌惡狠狠的盯著高明國父女。

“你們別太過分,我們忙活這麼長時間,結果卻給你們做了嫁衣!我們朱家的便宜,可沒那麼好佔。雖然你們暫時能拿到殘片,可我們還是會把它給奪回來的!到時候,你們的下場肯定會很慘!”

高家父女當然知道,朱家不是好惹的。他們這麼做,無異於虎口奪食。

可事到如今,他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高瑤冷聲說道,“朱先生,你說話注意一些!惹怒我們,對你沒有好處,如果把你們弄死在這裡,肯定不會有外人知道!”

朱煌卻不肯忍氣吞聲,怒道,“雖然你們能把我們父子殺死,可我們朱家人肯定不會放過你們,到時候,你們會經受百倍折磨!”

高瑤一點也不客氣,走過去揮手扇了他一個嘴巴。清脆的聲音在墓室裡面響起。

朱煌差點被打傻,他一直養尊處優,從來沒人敢這麼對待他。

他的臉立刻變成青紫色。

朱陽更是怒不可遏的,吼道,“你敢打我父親!”

他伸手來抓高瑤,可跟高瑤比,他差了很多。

高瑤一腳踢在他肚子上,朱陽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肚子,哎呦哎呦的叫個不停。

高瑤怒道,“我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我勸你們,別太囂張。”

朱家父子雖然一向很霸道,可雙方實力相差懸殊,只得選擇忍耐。

高瑤跟高明國說道,“爸,我們在寧海城住了那麼久,終於可以把屬於我們的東西奪回來了!”

高盟國的表情倒是很嚴肅。

“雖然我們手裡有端木家祖傳的令牌,可端木源肯定不會那麼容易,把家主位置讓給我們。”

“哼,他不讓也得讓!”高瑤臉上滑過一絲狠色。

她領著手下向通道外面走去。

直到他們的腳步聲消失,大夥才松了一口氣。

曹永泰的屍體靠著牆坐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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