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父子倒是非常緊張,生怕怠慢了他。喬松親自把椅子拉出來,讓他坐下。

馮允則坐在他身邊。

他們兩個表情倒是很像,至始至終,都沒看在場的人一眼。

韓陽和楚熙文以及那個保鏢則站在他們身後。

韓陽一進門就看到了沈洲,他臉上肌肉抽搐幾下。

尋思著,“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這裡遇到了他!”

他趕緊把頭低下來,他都覺得自己很丟臉,堂堂楚家和韓家公子,居然連個跟班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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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輕人穩穩的坐在那裡,然後問喬松,“老喬,你說的是個什麼東西?我們曹家,可不是把什麼垃圾都當成寶貝的!”

隨著他們進來,連邢秀波表情也變得有些緊張。趕緊把那只瓷器推到他面前。

年輕人雖然對非常傲慢,可跟馮允說話時,倒是很客氣。

“馮大師,麻煩你好好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物件?”

馮允把那只瓷器拿到面前,仔細看了看。

然後微微點頭,說道,“是件不錯的藏品,不過……”

還沒等他說下去,孟慶發便在一邊說道,“馮大師,我們要請教您一下。”

“什麼事?”馮允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問道。

他根本就不會把孟慶發這種人看在眼裡。他覺得,他們不過是混飯吃的而已。

孟慶發接著說道,“馮大師,在座的一共有三位鑑定師。我們把這只瓷器的名字和用途都寫在紙上。要不您幫忙看看,誰寫得對?”

“這個有點意思!”馮允的譜倒是擺得很大,說道,“拿來給我看看!”

彭慶發答應著,把沈洲和何元清的紙條拿過來,遞給馮允。

馮允一張接一張的看。他先看的是孟慶發寫的那張。

孟慶發微微弓著身子,站在他身邊,就像等著老師批改作業的小學生似的。

馮允把字條上的字念了出來。

“龍紋甜白釉花瓶,擺設而已,沒有實際意義。”

馮允毫不客氣的說道,“放屁,這種水平也敢當鑑定師,簡直貽笑大方!”

沒想到馮允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孟慶發的臉唰的一下,一直紅到脖子根。

他的老臉真丟盡了。

可在馮允面前,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只能仍舊尷尬的站在一邊。

不過他也很想知道,何元清和沈洲寫了些什麼。

馮允把孟慶發的字條扔到一邊。

下面是何元清的字條,上面寫著,“龍紋大瓶,擺設用。”

馮允哼了一聲,說道,“半斤八兩。”然後也把那張字條扔到一邊。

孟慶發和何元清都苦著臉看著對方。

這下連喬松和丁平的表情也很古怪。

沒想到,名滿西明城的兩位鑑定大師,在馮允眼裡,居然一文不值。

孟慶發則滿臉不屑的看著沈洲,估計他也會被罵得狗血噴頭的。

沈洲臉上卻帶著一絲笑意,馮允倒是很有大師的架勢。

楚嵐見過馮允,也滿臉好奇的看著他。

她也很想知道,馮允怎麼評價沈洲寫的那張字條。

馮允接著念道,“甜白釉龍首大淨瓶,佛教淨手用器皿。”

“這個倒是很對。”馮允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來。

嘴裡說道,“看來西明城也不全是沽名釣譽之徒,還是有些有真本事的人!”

他問孟慶發,“這張字條是誰寫的?”

孟慶發臉色紅得發紫,這次他的臉算是丟盡了。

見馮允問他,又不敢不回答。只得指著沈洲,說道,“是沈先生。”

馮允這才抬頭,向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到沈洲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然後問道,“沈兄弟?你也在這裡?怎麼不跟我打招呼?”

他趕緊站起身來,走到沈洲身邊,很熱情的跟他握手。

這下在座的人都有些大驚失色的。

給他們的感覺,這位沈洲很有來頭,連一向目中無人的馮允,都要主動跟他握手。

沈洲站起身來,說道,“馮大師,我怕打擾你,才沒急著跟你打招呼!”

連那個年輕人也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沈洲。

他當然知道,馮允性格古怪,對人都很冷漠。很少這樣熱情的主動和人打招呼。

他扭頭問韓陽,“那個人是什麼來頭?”

韓陽趕緊躬著身子,說道,“曹公子,他就是我常跟您提起的,我們韓家最大的對頭,沈洲!”

聽他這麼說,曹公子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

尋思著,“難怪父親總是提起這個人,看來他果然有些本事。連馮允這個老家夥,都對他心服口服的。”

要知道,這次馮允能答應他們到西明城來,曹家可是付出了很大代價。

跟沈洲握了手之後,馮允才回到自己座位跟前。

喬松把在座的人介紹給他們之後,才把那個年輕人介紹眾人。

他名叫曹駿宇,是曹家家主曹永乾的大兒子,也是曹家內定的下一代家主。

難怪他會如此高傲。

沈洲仔細打量他一番,他也沒想到,曹家居然讓大公子親自到西明城來。

肯定不僅僅是為了這只大淨瓶而來的。難道他們也是奔著殘片來的?

曹家訊息很靈通,或許他們也沒從那幅畫上,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也想從王家人身上著手,所以才趕了來。

曹駿宇問馮允,“馮大師,你覺得這只淨瓶價位如何?”

馮允說道,“這是永樂年間的物件,保持得也很完好。三千萬問題不大。”

曹駿宇看了邢秀波一眼,說道,“馮大師說了,可以給你三千萬!你覺得怎麼樣?”

曹駿宇的眼神很嚇人。邢秀波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趕緊不停點頭。

“當然可以,既然曹公子發話。您看著開價就行!”

“那就這麼定了!”

曹駿宇扭頭跟身邊那人說道,“郭子奇,打電話讓人給他轉賬。”

這位曹公子辦事倒是雷厲風行,一點也不含糊。

在他看來,其他人簡直就像不存在似的,根本就沒有跟他競爭的資格。

就在這時,有人淡淡的說道,“慢著!”

聽到沈洲的話,曹駿宇面色不善的看著他,問道,“怎麼,你想跟我搶生意嗎?雖然你在奉陽城有些實力,可跟我們曹家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沈洲搖搖頭,說道,“我對那只淨瓶不感興趣,我是陪著王先生來的。”

曹駿宇的目光落在萬海泉臉上,王海泉微微點頭。

曹駿宇疑惑的看著沈洲,問道,“你還想怎麼樣?”

連馮允也不解的看著沈洲。

沈洲說道,“我仔細看過這只大淨瓶,在它底部,還有一點點黃斑,也就是土沁。雖然經過特殊處理,可土沁還是沒有徹底清除乾淨。說明這只大淨瓶是從地下挖出來的。我分析得對嗎?”

沈洲目不轉睛的盯著邢玉波。邢玉波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連曹駿宇也不急著給他轉錢,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邢秀波。

如果真像沈洲所說的那樣,這只大淨瓶很可能是隨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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