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此行是去進京趕考吧。”

護衛來到書生的面前,開口道。

他打量著這個書生。

近距離下,發現這書生長得竟然相當的清秀,皮膚白皙,毫無粗糙之感。

不但如此,那女子也是如此,最重要的是五官相當端正,而且皮膚上沒有絲毫痘痘之類的瑕疵,彷彿畫出來的一般完美。

書生表情有些呆板的一笑,沒回話。

那表情顯得僵硬詭異,但是護衛沒察覺到異樣,接著開口:

“考取功名,無非為了做官。”

“做官,去哪?留在京城,還是下放偏僻縣衙,這裡面沒人不行,都需要運作,我們景家可以幫你。”

護衛對不同的人,給開出的條件都不同,但有一點相同,那就是畫出的大餅都又大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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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請問您要買畫嗎?”

這時,那書生突然開口,問出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什麼?”

護衛沒聽清,他的耳朵失聰了,而書生說話的語速並不慢,他看不出他說了什麼。

“先生,請問您要買畫嗎?”

那書生還是開口。

臉上帶著一股僵硬的微笑,那微笑細看之下相當詭異,好像是從死人臉上硬扯出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什麼?”

護衛又問了一句,這次看明白了,但是書生的眼神不太對勁,他盯著那眼神,下意識的又問了一句。

“先生,請問您要買畫嗎?”

書生彷彿設定好的機械一般,每個環節,都遵循著同樣的模樣和語氣。

能跟著擁有血玉扳指的老者一同行動,這護衛顯然也是見過世面的,見狀,臉色終於變了。

這般古怪的問話足足持續了數次。

周晗被這動靜驚醒,雙眼睜開,朝那邊掃了一眼,見他們找上了那書生,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

猶豫了一下,周晗沒動。

只是目光認真地注視著那對書生和女子的變化。

“什麼?”

“你要買畫嗎?”

詭異的問答還在繼續,不知道迴圈了多少次了。

但是明眼人已經看出不對來了。

護衛的臉色越問越煞白,冷汗在額頭滲出,但仍然是鍥而不捨的問著同樣的兩個字。

如果說剛才還是猜測,那現在他就已經證實了心底的猜測,這就是一隻邪靈!

他竟然主動找上了一隻邪靈!

而且已經成功被它盯上了!

護衛欲哭無淚,只好忍著內心的恐懼盡力維持現狀。

重複著這個對話,不敢亂說話了。

生怕接錯了話,當即被眼前的邪靈殺掉。

他的處理方式,已經算得上相當完美了。

周晗看著這一幕,內心也對這護衛的應對能力相當認可。

只要局面不是當場惡化,就說明這個辦法可行。

邪靈可沒有什麼耐心不耐心的。

既然這是它的固定流程,它能一直回答下去。

但被它盯上的人,能一直不累不渴不困地問下去嗎?

人去邪靈比拼,輸的往往是人。

一旁,面紗女子嚇得雙腿都在發抖。

護衛衝著她狂打眼色。

面紗女子不傻,知道要去請人幫忙。

眼角餘光一掃,就下意識地看向了周晗。

但又不敢喊人,於是小心翼翼的後退,生怕這一男一女邪靈注意到自己。

可她剛剛一動,她就發現那女子的雙眼看向了自己,牢牢的盯著她。

她頓時如同頭頂澆了一盆涼水一般,從頭涼到腳心,噤若寒蟬,全身僵硬,一動不敢動。

中年護衛心急如焚,卻不敢有多餘動作,觀望之餘,依然在重複著跟賣畫書生的答話。

如此呆立了片刻之後,卻發現那女子只是盯著面紗女子,沒有別的動作,但也沒有移開目光。

過了一會兒後,他們也沒有了求助周晗的想法。

因為從這個角度,他們能看到所有人都已經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都在悄悄後退,遠離。

周晗不可能看不到,還不動手,說明不願意招惹。

就這麼拖下去!

兩人皆是不敢有其他動作,只能默契的站在那裡。

周晗見局面暫時穩定下來,也緩了緩眼神。

他現在狀態不好,確實是不想再立刻招惹上邪靈,更別說這明顯還是一對。

既然兩人拖住了,那就這麼拖著唄。

如果怎麼都得動手,他寧願多休息一會兒,拖到無可拖的地步。

“晗兒……”

周天成走了過來。

他的神色很是憔悴。

“沒事,先看看情況,最好拖到霧氣散去。”

周晗安慰老人。

不知過了多久後。

護衛的嗓子已經說啞了。

而面紗女子嬌生慣養,胳膊腿纖嫩,此時雙腿早就累的打擺子了,臉色慘白,渾身被冷汗浸透,依然在強撐著。

沒辦法,不撐,就是死。

這時,劉通開口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村莊好像有點模糊了?”

周晗一怔,轉頭看向過去,赫然發現原先真實的村莊,似乎在一點點的黯淡,就像是要隱沒入虛無,憑空消失一般。

“不對,是霧氣在消散!”

周晗醒悟過來,又看向四周。

村莊外的周遭,霧氣原本大得伸手不見五指,如今已經漸漸能看清外面的模樣了。

周晗看到的外面,正是自己進入霧氣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別人看的景象,是不是都不相同。

他們能注意到的事情,其他人自然也能注意到。

一個個人,頓時驚喜激動不已,不過礙於那書生和美人就在那兒站著,都不敢大聲說話。

中年護衛和面紗女子也注意到了村莊外的景象。

他們一直就在盯著外面,等著霧氣趕緊散去。

可他們臉上卻沒有什麼欣喜雀躍的表情。

因為對他們來說,出去,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

時間流逝。

外面的景象愈發的真實。

“你買畫嗎?”

“什麼畫,怎麼賣?”

這時,護衛突然改口,面目猙獰地大吼一聲,甚至還主動接了話。

於此同時,他也沒閒著,一把就朝著書生身邊的女子抓了過去,一把摟住了女子的腦袋,緊緊抱在了懷裡。

“小姐,快跑!”

他歇斯底里的大吼一聲。

面紗女子顯然沒反應過來,加上失聰沒聽清,嚇傻了一般看著這一幕。

因為中年護衛這舉動在別人看來,簡直是在找死。

“跑啊,小姐!”

中年男子大吼,眼角有淚落下。

哪個人臨死又能不懼呢。

尤其是他現在動手,動手前,做了多長時間的心理準備,誰也不知道。

“小生的畫,多為仕女圖,不貴的,一張人皮,畫一幅……”

說著,書生臉上的表情愈發的詭異,抬手在中年護衛肩膀上一抓。

呲溜一聲。

一張完整的人皮就連同衣服一起被扒了下來,順滑的就像是剝殼雞蛋一般。

中年護衛感覺自己身上一涼,渾身的血肉,青色紅色的血管,肚子裡的內臟,就血淋淋的暴露在了空氣當中。

旋即譁啦啦混著粘稠的鮮血瀑布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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