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殲滅（五）
拜倫握緊奎爾塞拉，在這惡魔的潮水之中，這把虛空秘劍飽飲鮮血，拜倫都不需要以心眼觀察敵人，只需要不斷揮劍、揮劍再揮劍，就能夠橫掃前方一切之敵。
根本沒有任何一隻小惡魔能夠抵擋得住拜倫一記斬擊，他揮劍的速度極快，往往是上一隻惡魔全身被噼穿，骨骼血肉還沒有分離，下一隻小惡魔便屍首異處，這都要得益於奎爾塞拉的鋒利。
小惡魔脆弱的肉體與輕巧的骨骼，在虛空秘劍面前就如同紙湖的一般。
然而拜倫只顧瘋狂殺戮，絲毫沒有發現奎爾塞拉明黃色的劍身之上有著細微的灰色霧氣流轉，在每次收割生命之後便一閃而逝。
在拜倫的收割之下，他迅速在惡魔軍團中間開啟了一道口子，本來緩慢推進的步兵軍團們瞬間從那口子填補了進去，突入惡魔軍團核心。
“掩護男爵！”
雷索大喝，他激發生命能量，牢牢貼在拜倫身後，就連他都已經有些看不清拜倫出劍的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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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了！
劍影綽綽，眼花繚亂，只有屍體炸開，碎塊飛濺，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殺戮機器，就連那些數十年如一日鑽研殺牛脫骨的屠夫們在殺牛的時候都沒有如此順滑。
拜倫體內先天罡氣還是不自覺越轉起來，內息滾動，不然根本無法支撐他揮劍的速度，雖然奎爾塞拉極為輕便，每次揮劍其實並不能消耗他多少體力。
再加上隨著拜倫不停切割小惡魔這種魔物的身體，逐漸有了運斤成風、庖丁解牛之感，其實這種生命與人類身體構造並沒有太大區別，只是身形小了些，骨骼構架、筋膜分佈與人類孩童無異。
拜倫每一劍刺入小惡魔肉體之後，憑藉著他對於經絡、骨骼分佈走向的感覺與記憶，奎爾塞拉貼合血肉遊走，幾乎在骨骼的縫隙之間掀開皮肉，若是給拜倫足夠時間，他能夠將一隻小惡魔在極短時間內剝皮為白骨。
“果然，殺人，唯手熟爾。”
拜倫心中明悟，只有戰鬥與殺戮才是錘鍊技巧的最好方式，閉門造車只不過是固步自封罷了，便是這種摧枯拉朽式地屠殺都有助於劍技的提升，何況還有對於劍意的淬鍊。
“天魔七殺式。”
拜倫突然想起萬劫刀譜中的一招，這一招曾經被他掌握，這便是只能透過無窮殺戮來掌握的刀術。
昔年破碎級強者方明弱小時，得到金刀天王的萬劫刀譜，只可惜此刀譜上的刀法非修成金關玉骨不能習，不然便有刀劫臨身之禍。
而方明透過鑽研醫術、解剖人體從而完全掌握了人體構造，巧妙地避開刀劫，最終修成了融入自我神意的一招天魔七殺式。
彼時，這一招與藉助魔刀“小樓一夜聽春雨”而使出的神刀斬並稱為先天級數兩大魔刀。
雖然並不一定是至強的刀招，卻是極為邪異，充滿魔性。
萬劫天魔，一式七殺！
“喚醒部分武道意識，天魔七殺式兌換能量下降。”
天道系統的提示音響起，隨著拜倫對於前世某種武學的記憶喚醒，相應的兌換能量降低了。
這種記憶喚醒絕非簡單的知道名稱與模湖感覺，而是必須要掌握到此種武學的神髓，才有可能降低兌換所需能量。
拜倫之前近乎已經忘了這門刀法的名字，但就是透過殺戮產生了同樣的感覺，掌握了同樣的技巧。所以說，有些招式，有些武功，就是為了某些人而天生的，哪怕記憶全失，也會走上同樣的道路。
天魔七殺式，彷佛是冥冥中拜倫必然將會掌握的刀法！
這門先天級刀法兌換本來需要二十點能量，或許不應該稱為刀法，而僅僅是一式刀招，脫胎於宗師級武學萬劫刀譜中的一招，在降低能量消耗之後，拜倫只需要十點能量便能兌換此招。
而他此刻還沒有足夠的能量來兌換這一招，之前為了兌換魔輪聖訣已經消耗拜倫積攢的五十點能量，如今小惡魔的收益遞減，這麼多的殺戮，也僅僅為他提供五點能量罷了。
“好像某種失去的東西，要歸來了。”
拜倫此刻無比想要找回天魔七殺式的記憶，但無論怎樣殺戮，離那種徹底掌握刀法神髓的感覺始終差了一線。
他開啟心眼，探查大惡魔所在的位置，就在不遠處，只要殺掉這只魔物，所需的能量便夠了。
先天罡氣！
內息不斷運轉，拜倫渾身力量大漲，在奎爾塞拉這把能量傳導武器的加持之下，哪怕只是純陽內息灌注，都能夠揮出類似於劍氣般的斬擊。
平常的武器想要傳導能量，會有極大的損耗率，往往發揮不出二分之一的威力，只有秘銀這類珍貴金屬打造的武器損耗率能夠降低到三分之一以下。
而拜倫感覺奎爾塞拉的能量傳導損耗率僅僅在十分之一左右，能夠充分將內息、真氣、元素這類的能量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
猩紅大惡魔突然感覺到一道剛勐氣息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接近著它，它面前的小惡魔們的生命氣息正在迅速消失。
“那是什麼，是人類麼？”
它心中疑惑，那殺戮的速度太快了，簡直與地獄中的六臂惡魔一般，要知道這種惡魔可是有著六只手，屠殺的速度是普通惡魔的三倍。
“找到你了！”
終於，拜倫殺穿了魔潮，擠到了惡魔軍團最核心的位置。
“等等我啊，男爵！”
雷索還沒有來得及跟上去，拜倫所殺出來的通路便迅速被四周的惡魔填補了進來。
他帶著步兵衛隊們奮力砍殺，斬獲也不小，只不過軍團是穩紮穩打的步步推進，成片地收割惡魔們的生命。
在勞倫斯指揮的弓箭團掩護下，惡魔大軍不時受到利箭襲擾，極大降低了步兵軍團所面臨的壓力，惡魔們既要與眼前的敵人戰鬥，又要小心天上的利箭。
小惡魔們受到埋伏、立足未穩，又加之摩拉懸崖地形狹窄，惡魔大軍根本鋪展不開，此刻根本就是被步兵軍團壓著打。
步兵們拔出利刃與小惡魔貼身肉搏，他們牢牢記住平日裡雷索對於他們的訓練，彼此配合，相互掩護，鋼劍不斷在前方透出血洞，陣線緩慢而堅定地前移。
“殺！”
見著已經看不見拜倫的身影雷索便也不再糾結，專心指揮軍隊與惡魔作戰，畢竟他才是步兵軍團的統帥，他需要為整隻軍隊負責。
至於拜倫的安危，雷索並不擔心，就算他死上一萬次，恐怕男爵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