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階深淵層面，彼岸之淵。
一名身穿藍色運動套裝，雙耳佩戴著白色耳機的男人穿過虛空，來到了這裡。
相比正常用意識投影來到這裡，運用本體來到這裡是一種全然不同的感覺。
觀看著天空中由詭異低喃所凝結形成的文字，馮不知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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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九階深淵層面，與前面的那些深淵層面倒是有一些差別。”
馮不知從天空中緩緩落下。
因為是本體來到這裡，所以天空中由詭異低喃所凝結出的文字有著很多的差別，也更為複雜。
——與意識投影所觀看到詭異文字不同，本體來到這裡之後，觀看到天空中的詭異文字不僅有他的，還有其他人的。
這些詭異文字重疊在一起，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基本難以看清，不過對於馮不知來說，並沒有太大的難度。
“西南方向，7公里左右，雷姆特，種族為牛頭人……”
轉眼的瞬間，馮不知便穿過虛空來到了詭異資訊所標記的位置，他隨手揮出一拳，便打算將這個牛頭人擊斃，然後觀察一下詭異文字的變化。
不過攻擊到一半，馮不知便將拳頭收回，終止了此次攻擊。
“斑馬牛？”
看著條紋花紋的斑馬牛，馮不知停止了出手。
“你與我有緣，以後就成為人教法獸吧。”
隨著馮不知的話語，一顆血色眼球飄到牛頭人身前，沒入牛頭人的身體之中。
牛頭人疑惑的看向沒入眼球的胸膛，卻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不知道馮不知對他做了什麼。
再之後，在牛頭人雷姆特的戒備中，馮不知向東飄去，雷姆特暗中追上，然後在雷姆特震驚的目光中，馮不知隨手拍死了蛇人柏麗森。
馮不知並不知道，他所拍死的蛇人有多麼出名。
不同於低階深淵層面的深淵試煉，高階深淵試煉者大部分都是來自偉大存在的深淵層面，而在這些深淵層面中，有著各種各樣的榜單。
蛇人柏麗森，正是現役所有九階中，綜合實力排在前十的存在。
當然，就算知道了，馮不知也不會太過在意。
畢竟蛇人的九階，只是凡人的九階，以前對他還能有一些參考價值，此時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馮不知一邊觀看著天空中詭異文字的改變，一邊向牛頭人招了招手，後者老老實實的來到他的身前。
馮不知輕輕摸了摸牛頭，毛髮厚實順滑。
馮不知隨口道：“剛剛倒是沒有注意，你來自進化之地的肉山深淵層面？”
“我……”
牛頭人瞪大了眼睛。
馮不知道：“是因為《封鎖協議》的限制，所以無法回答嗎？
說起來，肉山才剛剛成為人教法獸不久，你們也算是同一批的人教法獸。
我這一批人教法獸收的有些多，有點雜亂。
斑馬人斑勐說他管理的有些吃力，既然你與我有緣，長得與斑勐也很像，你就負責協助斑勐管理這批人教法獸吧。”
“……啊？”
牛頭人視線中，只見這名人類揮了揮手，他便稀里湖塗的離開了此次深淵試煉，意識迴歸了肉山深淵層面。
牛頭人疑惑的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沒有弄懂此次深淵試煉究竟發生了什麼。
忽然，牛頭人低下了頭，他的胸前浮現了一顆詭異的血色眼球。
他看著那顆血色眼球，那顆血色眼球也看著他。
“不要……”
伴隨著牛頭人的驚呼，血色眼球蔓延出數之不盡的鎖鏈，將牛頭人向下方拖拽，牛頭人也隨之失去了意識。
當牛頭人又一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充滿了血肉的房間，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被吊在房間的正中央，看起來有種血肉縫合怪的感覺。
“肉山…大人？”
牛頭人喃喃道。
似乎是因為他的出現，被吊著的肉山看起來有種驚恐的感覺，身體的血肉劇烈收縮著，很顯然，肉山已經被吊出了心理陰影。
牛頭人驚訝莫名，就見到旁邊出現了一個黑白花紋的身影，對方身上的黑白條形花紋與他身上的很像，但是他們的種族不同。
他是牛頭人，對方是斑馬人。
斑勐看著到來斑馬牛，撓了撓頭道：“你好，我是馮教主的第二坐騎斑勐，其實我也沒怎麼搞清楚狀況，聽說馮教主比較喜歡黑白條形花紋的生物，所以選中了我們，不知道是不是這樣，跟我來吧。”
斑勐說著便帶牛頭人走出了房門道：“這裡是洛倫茲精神病院的三號樓十層，從這裡向裡面的九十多個房間關著的，都是這一批的人教法獸。
一會兒我會帶著你檢視一下，但在那之前，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不要進入那些空房間。”
牛頭人滿臉茫然，他看了一眼剛剛走出的肉山房間房門，又看向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走廊深處。
牛頭人疑惑道：“為什麼不能進？”
斑勐道：“據說進去就出不來了，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去試試……”
……
洛倫茲精神病院的三號樓中，馮不知第二坐騎斑馬人帶著斑馬牛，參考人教之眼的提示，一間一間的介紹著房間內部的人教法獸。
對此，馮不知並沒有過多的關注。
此時的他正觀察著彼岸之淵深淵層面中天空中詭異低喃的變化。
隨著蛇人的死亡，隨著斑馬牛的離開，詭異所生成的文字不斷轉化。
而這種轉化，是有規律的。
就像是水會受到重力的牽引向低處流淌，羽毛因為空氣的摩擦力，會緩緩的在空中飄落，詭異的運轉自然也擁有著某種規律。
這種規律在彼岸之淵中似乎格外清晰。
馮不知輕捏著下巴。
每一個深淵層面，都蘊含著一抹真正的深淵，彼岸之淵深淵層面自然也包括在內。
隨著向前伸出手掌，一抹深邃的漆黑在他的掌心緩緩浮現。
每一抹深淵的本質，代表的都是真正深淵的一個視角。
角度不同，觀看到的深淵也會有一些差別。
而彼岸之淵的這一抹深淵，所代表的視角尤為特殊。
如果用地星世界的月球來形容的話，他透過這抹深淵所看到的視角，代表的就是月球表面的明暗交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