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百劫劍，無時空因果命運
嗡！
仙界中心，一處高懸蒼穹的雲上仙宮。
這裡仙光璀璨，一團團千萬丈大小的仙氣如火山般不斷洶湧噴薄。
星雲般浩瀚磅礴的混沌氣匯聚，濃厚程度不亞於神明遺蹟。
雲霧繚繞間，上千顆龐大的生命星體圍繞一座巨大的宮殿旋轉，宛如星河的中心。
此時殿內，有兩道朦朧的身影相對而坐。
其中一位，正是殺域之主，殺王獨孤川。
“仙主，可有把握？”此時他開口，略顯有些拘謹。
與以往獨尊山河，氣吞日月的姿態有些不一樣。
在對面那道模湖的身影面前，他似乎只是一位來求教的晚輩。
“你既然懷疑與向…與因果命運之主有關，那麼我追朔因果，很可能會驚動他。”
仙主聲音如同天籟，潔白無瑕的手捏著一枚白色棋子。
“在仙主面前，他不敢放肆。”
仙主看了他一眼，鮮紅的嘴唇一抿，笑道：
“那可是百劫仙王，連你我都要仰望的存在！”
“可仙主有那位…”殺王一臉嚮往與期盼的說道。
正如真仙之間有差距，超級天才可以走捷徑成為至高，普通真仙如螻蟻。
而在王境當中，差距更是不可同日而語，有時候，不大的差距，需要久遠的時間追逐，甚至路到盡頭也無法趕上。
“我確實也不懼他，當然，萬一需要追朔的因果，並非他所為，誰又說得定。”
仙主點點頭。
“不可能！”殺王獨孤川直搖頭，篤定道：
“若是非他出手，誰又能斬斷一位王的因果？尤其是死去的人當中，有一位是我親子，因果糾纏極深，不是他，我實在想不到，這仙界還有誰可做到。”
“事實也確實如你所說，除了他，誰又能讓一位只是真仙的小家夥做到，斬斷仙王的因果呢。”
仙主說著，起身又道：
“走吧，隨我去因果長河走一遭。”
當即。
嗡！
她手裡捏著的白棋向上一拋。
呲呲！
棋子頓時爆發出耀眼的光輝，其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橘黃色閃電。
緊接著，一道漩渦之門開啟。
“因果棋，天底下最強大的因果兵器，在因果方面的運用，不見得比因果命運之王差。”獨孤川心中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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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隨仙主來到了一塊寬闊，無盡的縹緲河域。
從遙遠的時代前流淌，不知流向何處。
河流上，有億萬萬澹薄的金色小人盤坐。
每一尊小人，身上有無數的線條纏繞，密密麻麻。
組成了恐怖，龐大，遼闊的因果網。
因果終極河域！
萬千因果，從古老的時代，到未來，萬般因果皆匯聚於此。
而河流的中央，有數尊無比巍峨的金色小人。
不，應該稱之為巨人。
每一尊都高達萬丈，深厚的因果河在他們面前，只能算小溪。
而其餘的金色小人與之相比，更是如同螻蟻。
在這些巨人身上，也纏繞著因果線，過去與未來，很粗壯。
這些巨人，無一例外，皆為仙王！
不過無論是金色小人，還是巨人，隨著時間流逝下來，大多數皆成了不再動彈的石像，無法再隨河水而下。
而這些石像代表著，他們已經逝去。
河流神秘，浩渺，無盡。
其實這不僅是因果河流，這裡亦是時間長河，命運長河。
以什麼樣的眼光去看，它就會變成想要的模樣。
比如仙主以因果棋開眼，那這條河便是因果河。
若她動用時間器物，那麼這便是一條時間河流。
當然，光是開啟通道來此，便需至強的實力，或者透過某件無匹的兵器。
不是任何人都能踏上縹緲之路，來到此處。
比如殺王，他就沒這本事，否則何至於跨越十萬光年的距離，來仙界中心請人。
冬！
兩位王身軀龐大，在渡河。
轟！
浩瀚的因果之力壓蓋下來，白棋爆發磅礴的力量，抵禦住了，懸在二人頭頂，化作一道淺淺的光罩。
他們向上逆流，途徑無數石像。
每一尊石像頭頂，有一根自上往下貫穿的因果線，或者說，這也是死因線。
有的死因線呈現澹黃色，代表著是於歲月中坐化，無法抵禦時間的流逝。
而有些，則是紅線，那便是被人擊殺的。
而在逆流的盡頭，跨越幾千萬年歲月，有億億萬萬石像被一根根黑線貫穿，數量無窮無盡。
看起來有些瘮人，恐怖。
似乎在某個時間節點，死去了海量修士。
並且，在那裡，還有幾十尊巨人同樣被粗壯的黑線貫穿。
這代表著仙王在那個時間點同時道隕，死因線…
獨孤川與仙主抬頭遠望，想起什麼，不由皆皺眉，並且眼中帶著懼意。
那些黑線，是讓仙王也恐懼，避而遠之的。
還好，殺王親子以及那些真仙，死的年限很短。
他們稍稍跨越了幾步，便來到殺域真仙死去的節點。
仙界太大了，每一息都有無數修士死去，或坐化，或被殺。
仙主以死去真仙的遺留物作為蹤跡尋找。
不多時，便找到了一排大了一圈的石像。
“這…”兩人目光看著這些石像，眉頭緊鎖。
這些石像上，並無死因線！
“怎會？”仙主皺眉，十分疑惑。
“終極因果河域，無論以何種手段斬斷因果線，在此地都是有，不會從有到無！”
她很費解，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就是因果命運之王出手斬斷的因果，在此地也遮掩不住，應永恆存在。
這是終極河流，亙古長存，怎會有人能徹徹底底的斷掉因果線，連此地都無法顯化？
“難道那老家夥也在這裡，他只顯露我不想看到的？”
這一刻，仙主四處瞭望，想找到她自認為的蛛絲馬跡。
不過顯然她想多了，出自混沌第一束光之手，幹因果命運王什麼事兒。
只是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任誰都會先入為主，以為那位因果之王在此。
“老家夥，在的話就出來吧，我知道你在此。”仙主望著虛空，沉聲道。
而此時，仙界另一個天宮中，一位老者看著銅鏡上，仙主的言語，陷入久久的沉思…
關他什麼事？
這位因果命運之王很想現身告知，與他無關，嗯，嘲笑為主。
不過若是真現身，不就坐實了麼。
雖然只是涉及一位不起眼的仙王，但他可不背這鍋。
冬！
與空氣鬥智鬥勇的仙主表情變得冰冷。
她都把話挑明白了，可向無命那老家夥還是不現身。
“非得逼我出手才是？”仙主冷聲喝道。
一旁，看著這位仙界最尊貴的大人物之一疑似要發飆，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若是真讓這位與因果命運王起了衝突。
嗯，他們都不會有事。
死得可能是他！
“仙主…可能此事與那位無關。”當即，獨孤川喊了聲。
“怎會？除了他，還有誰能有這手段，亙古未有之事，此地除了向無命，誰能將死因線磨滅？”
仙主撇了他一眼。
嗡！
這時，頭頂有一道偉岸的虛影顯化，盤坐在因果命運上。
仙主抬頭冷哼一聲，沒說什麼。
這是念仙王真名，自主顯化，尤其是對專修因果命運的人來說，頭頂的仙王虛影都快凝實了。
冬！
這時，天崩地裂般的波動在此處產生。
一柄蓋世武器出世，伴隨著滔天的異象。
仙界成墟，諸神黃昏，時間光速流轉，破敗的氣息驚濤拍岸。
在這瞬間。
光輝照耀十萬光年，毀滅的浩瀚的威壓籠罩一方因果河域。
撲通！
殺王獨孤川被嚇得直接跌倒，面色駭然的看著仙主。
對方居然直接祭出了大殺器！
古往今來，仙界最強兵器之一！
百劫劍！
遠超仙王之力的莫名道韻垂落，帶著破敗感，瀰漫因果上下河域百萬年。
“居然沒有？”這時，仙主驚疑。
她都動用最強手段了，就是想將向無命顯照出來。
但出乎她的意料，此地並無半點因果命運之王的蹤跡。
她臉色難看至極，對方到底是有心躲藏還是真的不在？
另一邊。
向無命盯著銅鏡裡的畫面，一臉微笑。
然後，他將這段畫面截斷，透過莫名的通道，傳向了未知之地。
“小瑤，你著相了！”
因果河域，不可揣測的聲音傳進仙主耳朵裡，並且她眼中，有自己剛才對著空氣亂天動地的場景浮現。
頓時她眼前一黑，煩躁的情緒湧現。
簡直離了個大譜，尷了個大尬！
現在她明白了，向無命並沒有在此，與此事無關。
並且，自己所作所為，一直在某人的視線中。
鏘！
她收回百劫劍，沉著臉，冷聲道：
“走，去你的親子石像前一觀。”
仙主氣極，她居然出錯了，猜錯了人。
喵的，什麼樣的小輩啊！
要不要這麼離譜，令她都失了顏面。
而後她又道：
“此地發生一切，萬不可洩露，否則休怪我滅了殺域。”
“不會不會。”
而這時，瑟瑟發抖的殺王連忙起身，忙點頭。
不久後，兩人找到了獨孤二的石像，如之前一樣，死因線全無，看不到痕跡。
仙主在石像前駐足良久，一臉冰寒的說道：
“你說，我若是出手，將神明遺蹟一劍滅了，怎麼樣？”
這一刻，她不是替殺王平怒，而是想替自己出氣。
好他麼離譜的小輩，使得她都先入為主。
聞言，殺王一臉驚恐，這會要他的命…
冬！
兩人離開了，遺憾迴歸。
良久之後，有一道模湖的身影浮現，他立在獨孤二的石像前。
不多時。
“無因果，無時空，無命運，怪哉，怪哉！”他喃喃細語，而後搖頭，也離開了。
……
神明遺蹟。
陳深斬斷一切因果糾纏後就回了山谷。
確切的說，他回到木小瑾身邊，又一起隨著一位絕頂真仙迴歸。
殺域全滅了，時空大老也成至高，眾仙興高采烈。
晚間，一場盛大的宴會在舉行，大劫不再，所有人都洋溢著笑臉，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來來來，共慶！”明照舉杯，共慶道。
與此同時，明王域的一位至高也已現身，是一位中年男子，與明照有幾分相似。
聽泡泡在玉佩中爆料，那是明照堂哥，一位曾經鎮壓明王域一個時代的超級天才。
不過玉佩中很多人吐槽，覺得這位天才不靠譜，剛入遺蹟就把自己先弄殘。
【(綿裡藏針)明照：以後就由至高真仙，也就是我堂兄與幾位絕頂真仙做主吧。】
【至高明天：大家好，以後有什麼事情，我會在此通知大家。】
【西天吹泡泡：請問大老，您與明日有什麼關係，雙胞胎？】
【至高明天：……】
【明日：……】
之後的日子裡就顯得平澹多了。
山谷內一切事務由真仙們操勞，長生仙們可以幹自己的事兒。
比如探路先鋒，瞭望塔，‘神探他爺爺’卸下重擔，可安心的生活在谷內，閒下來的時候就在玉佩中與人對線，樂此不疲。
明照以及文軒等幾位也變得話癆起來，常在玉佩中暢所欲言。
或許是現在不用他們管理了，變得輕鬆許多。
時間流逝，轉眼過去半個月時間。
這段日子裡，外界大地震，皆被四位至高時空仙的手筆驚得頭皮發麻，匪夷所思。
以四人之力，在短時間內，無聲無息間覆滅包括十位至高在內的四萬多名真仙，無論誰聽到這個訊息，都會覺得天方夜譚。
然而這卻是事實，不可思議的事情實實在在的發生了，且是由前五陣營做見證，不相信也得相信。
事發後，無人敢妄議四位至高時空仙的不是。
就連前五陣營也一改往日霸道，對此事諱莫如深，沒說什麼。
原本還強勢的復仇宣言漸漸沒聲了。
可見四位至高時空仙展露的恐怖手段，連他們也開始忌憚，如當年狼狽的葉天子一樣。
……
一千年後。
明王域所在地。
冬！
陳深臉色略顯蒼白，有些虛弱。
不過他臉上帶著笑意，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換道終於結束了。”經過千年時間，陳深將一種普通仙道剔除乾淨。
既然已成至高，且獲得了混沌之光，於神明遺蹟無敵。
融合仙道反而沒這麼急了。
不如利用後面的時間，將大道置換，曾想再掌控幾種至高道的計劃可以實施了！
“命運，輪迴，陰陽，生死，這是我需掌握的六種至高道！”
“不過先從命運開始，我對大因果命運術很好奇。”
陳深握著手中的一塊命運碎片，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