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行程安排對於石原正雄等人來說，那就屬於整個上午是參觀了狀元郎黃酒廠。
雖然發現了不少的問題，但是也沒有當場就直接揭穿。中午，酒廠方為他們在當地最好的一家酒店裡面舉行了一場商務宴請。
哪怕酒廠已經拖欠了職工們大半年的工資，也被黃酒廠的廠領導們一直認為這一筆錢是必須要花出去的。
下午，他們在專人的陪同下，還參觀了當地的一些名勝古蹟。到了晚飯時間，被當地政府盡地主之誼的招待。
這一度還讓藤原康夫和水川高史誤以為他們此行的目的不是為了收購狀元郎黃酒廠，而是跑來旅行和吃喝玩樂。
晚上十點左右，石原正雄把他們兩人叫到了自己套間的客廳。他背靠在沙發上面坐著，輕笑道：“談談你們這一天下來的感受？”
作為技術宅的藤原康夫，在過去就根本沒有享受過這種禮遇，直來直去道：“他們實在是太熱情了。”
“藤原桑，你不能夠被迷惑和腐蝕了。這就是他們手段的高明之處。就我沿途看到的一切，中國還是要比RB落後不少。
在我個人看來，他們迫切的需要來自外部的大量投資。”水川高史表現出了相當的警惕性道。
“你們只是說到了一些方面。中國人歷來講究迎來送往。我們既然來了，那麼他們表現出熱情好客的一面，實屬太正常了。
這樣一來，雙方哪怕買賣不成，也仁義在。等我們回了RB後，還能夠唸叨著他們的好，從而起到一個積極的宣傳作用，也有利於日後更多的RB商人到中國來進行實地考察和投資。
明天，我們就要和狀元郎黃酒廠展開最為實際的談判。你們又如何看待？”石原正雄平靜道。
水川高史直言道：“在上午的時候，我就向社長你做了一個彙報。若是中方不作出極大的讓步，真就沒法談下去。
我做過了一個大致的成本核算，即便我們在這裡買下一塊地來新建黃酒廠，也比他們給出的報價要便宜很多。”
“你只是單純的計算了投入成本，卻忽視了時間成本。在RB銷售的中國黃酒，一般都是需要五年以上的陳釀和窖藏。
若是我們新建黃酒廠在當地，光是修建酒廠，招人什麼的，至少需要一年時間才能夠完成。
一年後，我們才能夠投入黃酒的釀造和生產。前五年的時間就只是投入，卻未必能夠見到收入。
這前後加在一起的時間，那就需要六年的時間，和新建威士忌蒸餾廠是差不多的情況。
要是我們把狀元郎黃酒廠成功收購後，那就能夠直接投入生產和銷售。他們積壓下來的窖藏庫存可不少。”藤原康夫站在技術本業的角度是發表了個人的看法道。
“不可能他們說什麼價，開出什麼條件，我們都只得全部接受吧！狀元郎黃酒廠的實際財務狀況著實是糟糕透頂了。
這樣一家酒廠要是在RB，那就早該破產倒閉了。根本就沒有任何一絲一毫債務重組的價值。”水川高史卻是站在財務本業的角度道。
石原正雄輕輕一笑，右手食指是豎立了起來道：“看來，你們都不瞭解中國人的行事風格。
他們總喜歡一開始把價錢喊高的目的，就是早就做好了會被討價還價的思想和心理準備。砍一半的價，都是中國人在交易過程當中最基本的操作。
就狀元郎黃酒廠的實際情況而言，直接砍一半的價是遠遠不夠的。我最多出一個軟妹幣的象徵價格收購。”
水川高史和藤原康夫完全沒有料想到社長會只出一個軟妹幣的收購價格。他們面面相覷了一下。
“社長，你真要是按照說的這樣去做，無異於中國人會覺得你是在有意的侮辱他們。”水川高史認真的提醒道。
石原正雄不急不慢道：“我絕對沒有侮辱他們的意思。讓我接受他們提出的一些條件，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其一就是在裁員的問題上面。你對我說過，中方的意思是要控制在20%以內。我可以接受。
我大致的算了一下，首先就把他們當中四十歲以上的人員進行一個提前退休，也就是他們說得內退，全稱叫做內部退養，內退內養或者是離崗退養。
無論叫什麼，本質都是一樣，意味著並不是一個正式退休。我們只需按時負擔一部分內退的錢就行了。這個錢，普遍只是其在崗時候的一半。
中國大陸的人工成本低。哪怕他們在職的時候，也無非就三，五百元一個月。這砍去一半，也就一百多元每月。
應該和當前城市下崗工人的失業金差不多，充其量就是高一些，可以維持在二百元以上的平均水平。這樣一來的好處有兩個。
一個，可以為地方政府財政減輕一些失業金的發出。狀元郎黃酒廠對於地方政府來說，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包袱，也負面影響到一些官員的政績和形象。
要是能夠把這一個大包袱解決好，既有利於一些官員的政績和形象，又能夠減少本就不充裕的失業金發放。
另一個，能夠切實讓每一個內退人員每月準時準點的拿到這一筆錢。雖然二百元軟妹幣絲毫不起眼，但是對於一個家來說，就是活命錢。
內退人員的醫保，社保，我們都可以繼續為他們交。至於黃酒廠以前拖欠未交的社保，醫保，我們也可以進行補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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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可以同時解決掉中方提出的第五點要求。四十五歲是中國大陸對正式退休人員設定的一個最低退休門檻。
女性，特別繁重的工作，有毒的工作……只要符合條件就可以辦理。再不濟，就是拖到五十歲或者五十五歲。屆時，他們就能夠從中拿到五百軟妹幣左右每月的退休金。”
“社長，你對中國大陸內部的這一些相關事情可知道的真清楚。”水川高史吃驚不已道。
石原正雄打哈哈道：“都是這幾天去了一些地方專門打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