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龍?”

對於“三十六天罡”這等窮兇極惡的亡命徒來說,唐龍的名字當然不會陌生,而且是如雷貫耳,忌諱莫深。

只因此人乃是這西南地界,最恐怖也最可怕的黑道勢力“七十二地煞”的二當家,也是“地煞教”教主最疼愛的義子。

亦如那七十一個不人不鬼的羌人餘孽。自小在生死煎熬、仇恨殺戮中活下來的唐龍眼中從來只有自己的族人,不辨善惡,不明事理,更加練就了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可謂是殺人無算,兇名赫赫。

同樣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三十六天罡”,自然少不了和這群異族之人打交道,明裡暗裡的交鋒,對唐龍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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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麼個兇名赫赫的狠辣角色,十年前卻突然銷聲匿跡,便是“七十二地煞”的人都不知其行蹤。

“哼,小子,你莫不是想要借刀殺人?”

那鷹目漢子手中轉動把玩的鐵膽倏然一停,看著緩緩從樹上翻下的顧朝雲表情有些嘲弄,也有些冷厲還有殺意。

不用他說,剩下的人見狀全都不約而同的圍了過去。

“別啊,諸位當家的,我話還沒說完呢。”顧朝雲揚了揚眉,從懷裡抖出一張人皮,歪著頭輕聲道:“這便是那寶藏的地圖,或者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覺得你們還是稍微剋制一下比較好,大不了一拍兩散。再說了,你們要是不動心,自然會有別人動心,何必呢。”

“不錯,鷹王若是不感興趣,我‘黑龍幫’可是對這筆寶藏眼熱的緊。”

哪想顧朝雲前腳說完,後腳林子裡又竄出來一波人馬,人皆黑衣,後頸紋著一條首尾相連的盤身黑龍,眼神火熱的盯著顧朝雲手裡的人皮。

“我可聽說七十二地煞的所有人都出動了,寶藏的事情十有八九假不了,諸位要是沒興趣,不如讓給我們吧,如何?”

說話的那人披肩發,腦門卻是冒著一層青黑的發茬,五官陰柔,瞧著像個教書先生,就是臉色白的嚇人,眼窩泛青,嘴唇無血色,宛如一個病入膏肓的病癆鬼。

但如果有人真這麼覺得那可就大錯特錯。

要是顧朝雲沒記錯,這病鬼乃是“黑龍幫”的白紙扇,坐著第三把交椅,江湖人稱“病無常”,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貨色。

眾目睽睽之下,顧朝雲忽然嘿嘿一笑,將手中的人皮抬手一拋,徑直飛向近處的一人。

那漢子似乎是“黑龍幫”的幫眾手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的接近了過來,原本還想再往前,不料面前飛來一物,下意識剛一接過,他渾身便毛骨悚然的一顫。

但見周圍幾十號人物不約而同,全都死死的瞧了過來,一個個眼神火熱,恨不得搶過來才好。

“動手!”

不知誰招呼了一句,兩方人馬立時動手,朝著藏寶圖撲了過去。

“先別動手,別動手,再等等……”

倒是雙方為首的人極為冷靜,可看著突然混亂的場面他們也有些手足無措。

更重要的是,顧朝雲不見了。

“那小子一定是剛才趁著所有人的目光被藏寶圖吸引的時候……快,快找到他!”

……

聽著身後的慘叫,顧朝雲腿腳利索的跑回自己暫時棲身的竹屋,望著還冒著煙的餘盡,他一路緊趕慢趕的來到地下密道的出口位置。

見密道裡還有若有若無的微弱嗓音,顧朝雲翻身坐下,朝著裡面戰戰兢兢的徐白九招呼了句,“虧你還是個午作,怎麼膽子這麼小。行了,趕緊出來吧,咱們還有正事要辦呢。”

“首先,我是個午作,但不代表我不怕死。何況趨福避禍這是世人最喜歡做的,天底下有九成九的怕死,而剩下的那些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多半是對顧朝雲說的話有些不認可,徐百九灰頭土臉的從密道裡鑽了出來。

“還有正事,啥子正事?”

顧朝雲摩挲著長出胡茬的下頜,故作沉思想了幾秒,“我突然想到一個將‘七十二地煞’、‘三十六天罡’以及‘黑龍幫’一舉剷除的好主意,甚至不需要去招呼衙門裡的那群酒囊飯袋,僅憑咱們就能做到。”

徐百九聽的一呆,“我雖然對你們的武功有所瞭解,但我實話告訴你,我可是不通拳腳的,拼刀拼槍的工作我覺得你還是另找他人比較合適。”

顧朝雲斜睨了對方一眼,“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剷除這群窮兇極惡的大盜麼?呵呵,原來只是嘴上說說。”

“你別拿這種話來激我,沒得用我告訴你。”

徐百九的表情儘管有幾分掙扎的意味,但最後還是歸於平靜、沉穩、理智。

二人邊說邊走,一人在前,一人在後,走的快,趕得及,說的也快。

“你太自謙了,在我看來,你比某個武痴還要武痴。你只是沒有練功,並不是不通武功。僅僅憑著一些不起眼的細節,你就能推演出對方殺人的招式,你根本不知道你自身懷有怎樣驚世駭俗的天賦。你要是練武,不出五年,什麼三十六天罡、黑龍幫都得靠邊站,說不定你會比我還要懂得殺人。”

聽到顧朝雲這麼評價自己,徐百九冷澹道:“武功練的再高明終究不能相信,唯一能相信的只有法。”

“虛偽,天真。”顧朝雲澹澹一笑,“天下都四分五裂,快被外國人搶光了,你還在這裡說什麼相信法度。何況,你以為你真的瞭解別人麼?你瞭解的只是武功罷了。”

徐百九沉默頃刻,忽然話鋒一轉,說道:“我曾經抓到過一個少年,他偷了他養父養母的錢,可我一時心軟,放了他。原本我以為他會就此改過自新,可我錯了,他第二天就毒死了他的養父養母。”

顧朝雲拍了拍手,“所以,你總是習慣用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去衡量約束別人。對了,你說的那個少年三個月前我已經見過他了,那小子喝醉酒,逢人吹噓自己殺父弒母,是何等的心狠手辣,結果撞上了我。我沒殺他,我只是割了他的舌頭,挑斷了他的手腳筋。”

徐百九聞言臉上無悲無喜,“一個人的喜怒善惡,永遠無法自己主導,主導一切的不過是我們的身體。”

顧朝雲翻了個白眼。

“行了,別廢話了,現在跟我去見見劉金喜,他可是咱們的幫手。”

徐百九表情微變,“咋個?難道你知道他是誰?”

果然聰明。

顧朝雲輕聲道:“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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