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一個是失憶,一個是回憶(萬字)
黃志誠這話,表面上是在像許燃訴苦。
其實是在透露他們差人的行動。
在短短的幾個月內。
黃志誠從高階督察,升到了總督察。
再升到現在的警司,完成了三級跳。
這都是許燃給足了他的面子。
如果稍微搞點事情,他就得直接燉冬孤了。
那個關鴻總警司就是個榜樣,每一次許燃搞事情,他都被鬼老一哥噴地體無完膚。
原本是差局中。
最有機會上升到助理警務處長的總警司,現在已經徹底的沒有了希望。
在聽到許燃詢問一些不是關乎重要桉子訊息時,會直接報告出來。
反正也不怕這位有錢人會到處亂說。
“黃sir,我現在先去探一探陸翰濤的口風,看他認不認罪,如果不認,那就只能交給你了!”
“哈哈,許生,抓捕罪犯,本來就是我指責,你這個好市民在百忙之中,還能夠幫我走一趟,真是無限感激啊!”
“呵呵!”
在黃志誠沒有任何遮掩的恭維客套聲下,許燃直接掛掉了電話。
隆二開車很穩,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坑坑窪窪的地方。
很多港島人都以為新界鄉下仔很粗魯。
新聞中也經常報道,很多港島遊客進去新界遊玩,錢包都會空空的出來。
如果沒有錢,那就是真的會被狠狠的揍一頓。
而許燃從來不相信這些新聞報道,以為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車隊剛開進新界北,一路上都能看到路邊的小孩,手裡拿著一個搬磚。
留著眼淚,也要拼命的擠出一絲笑容來歡迎許燃。
面對這樣天真可愛的小屁孩,許燃當然要讓自己的兄弟們,好好的給他們上一課了。
要懂得尊重。
尤其是尊重那些坐在車上,有司機開車的人。
千萬不要把手裡的搬磚朝著車窗扔去。
不然可是會被聖誕老人當成土豆,種在地上的。
隨著車隊浩浩湯湯,一路通暢的來到了新界最大的祠堂,也就是陸翰濤這個宗族會長日常辦公的地點。
整個新界北區,近百萬人,全都伸長了脖子,豎起了耳朵。
想要知道,自己心中信仰多年的宗親會長,到底是如何打這群人打發出去。
剛從上面回來的陸翰濤,看到許燃帶著隆二走進來,沒有一絲膽怯的迎面走過來。
“後生仔,你是邊位,帶那麼多人進來我們新界,是打戰呢,還是打戰呢?”
看到許燃沒有任何反應,臉上只是掛著個似笑非笑的笑容。
陸翰濤挺直了腰板,指著站在許燃身後的李鍇,語氣堅定的說:“我認得你身後的靚仔,是四大豪門的人,如果要談合作,那就請回!”
“我陸翰濤不怕死,我們新界人都不怕死,要打戰,我們隨時奉陪!”
在陸翰濤故作鎮定的聲音下。
此時的許燃,眼皮微微聳下。
沒有理會陸翰濤在這刷存在感。
帶著好奇的心情,在這宗族祠堂內走動起來。
這裡看看,那裡摸摸。
目光停留在一棵盆景的時間,都比在陸翰濤的時間還要多。
前世的許燃也是出身這種宗族的大家庭。
小時候經常在祠堂內玩鬧。
如今在港島,擁有這種歷史悠久的宗族祠堂,也只能在新界這裡才有。
而新界人非常的排外。
同時,他們把宗親長輩當成信仰,絕對不會讓人參觀他們的祠堂。
趁著這個機會,許燃便想好好的參觀一下。
這樣的舉動,不但讓過來漲見識的李鍇有些莫名其妙。
就連陸翰濤也不知道許燃的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如果不是知道,這個年輕人帶著近千人,一路上人擋殺人佛檔殺佛。
他哪裡會那麼小心的應付啊!
此時的陸翰濤,看著不斷在祠堂內瞎逛的許燃,心裡有很多的疑問。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要打要和,總得給個回應啊!”
可是,哪怕他的聲音不斷的在祠堂內迴盪。
許燃也當做沒有聽到那樣。
而陸翰濤見識到了許燃一路上的所作所為,根本不敢正面阻攔,只好跟在他屁股後面。
從一開始是提醒這個不能碰,那個不能摸。
到後面直接像許燃介紹這些擺件,掛畫的來歷。
等參觀得差不多了,許燃便轉身看向了陸翰濤,笑著說:“濤叔是吧!”
“哎,千萬不要叫我濤叔,我還想多活幾年。”
聽到許燃的稱呼,氣喘吁吁的陸翰濤非常堅決的回絕了。
“如果給面,就叫我阿濤了!”
“當然,不給面就叫我濤仔,我無所謂。”
剛才,陸翰濤跟在許燃身後足足十幾分鍾了,也初步的摸出了這個年輕人的脾性。
就是霸道!
對於一個有勢力,又霸道的人。
已經半截身子入土的陸翰濤,當然知道如何應付了。
“濤仔...”聽到這話,站在許燃身後的李鍇,不由得發出了驚呼聲。
既然李鍇管不住自己的口。
許燃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能讓陸翰濤膽寒,也能讓李鍇長記性的機會了。
“小鍇,你怎麼能這麼沒禮貌呢!”
說完,在李鍇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推到陸翰濤面前。
“別以為你老豆是四大豪族的李仁就能目中無人啊!”
“你認真看下這位,年紀比你老豆還要大,你叫他濤仔,不怕折墮啊!”
當陸翰濤聽到許燃的話,整個人都像被閃電噼過那樣。
看到被許燃推到面前的李鍇,他的雙手開始顫抖起來了。
內心很想幫這位李家公子。
但卻不敢。
一個能夠把四大豪門的公子當殺雞儆猴的人,他哪裡能夠惹得起啊!
自己辛辛苦苦的那麼多年,就是不想當這些豪門的狗。
可眼前的人,可是把四大豪門的人當成狗啊!
“濤仔,年輕人不懂事,你就原諒他吧!”
一聽到許燃的話,陸翰濤想也沒想的直接開口回答:“好,我已經原諒他了,請您放過他了!”
當李鍇的耳邊,傳來了陸翰濤顫抖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
自己是被許燃當成立威的工具了。
心裡非常想要反抗。
但一想到屬於自己的一百億,只好強行忍下來了。
在陸翰濤開口後,許燃就放開了李鍇。
看著他那不甘心的樣子,便幫他整理了下衣領。
“小鍇啊,你叔叔我這是在教你,在沒有獲得控場的能力時,千萬不好亂開口,不然可是要吃苦的!”
說完,輕輕的拍了下李鍇的臉蛋。
心裡也挺滿意這小子的配合。
雖然不知道李仁跟李鍇說了什麼。
但心裡有個直覺,這小子會這麼隱忍,是想從自己身上獲得什麼利益。
所以,一有機會,許燃絕對會先收利息。
“知道了,許叔叔!”
立威完畢,許燃沒有理會李鍇那張像吃了大便的臉。
而是一臉笑容的看著渾身正在發抖的陸翰濤,輕聲道:“濤仔,聽說你是新界北最大的地主哦!”
“許生,當不起啊!”
不想被當成豬宰的陸翰濤,急忙擺手解釋。
“新界北的地,有一半是在陸國集團,我只是佔了39%的股份而已!”
“哇,39%,已經是絕對控股狀態了!”
聞言,許燃故意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但接下來的一秒,話鋒瞬間一轉:“這都不是地主,說出去,誰信啊!”
聽到許燃冰冷的聲音,陸翰濤緊咬著牙關。
從這句話中,他已經清楚眼前的年輕人,就是要來搶新界的土地。
換成平時,絕對會氣勢洶洶的指著門口,讓他滾出去。
但現在,他不敢。
剛才在許燃參觀期間,陸翰濤看到外面已經被一群西裝暴徒給團團圍起來。
如果惹惱了眼前的勐人,自己絕對走不出這間祠堂。
“許生,你想要什麼,我們可以談一談!”
聽到陸翰濤認慫的話,許燃收起了臉上稍微有些冰冷的表情。
“濤仔,這幾天,你去上面,應該見到了陳為民吧!”
聽到許燃這話,此時的陸翰濤真的害怕了。
臉色瞬間蒼白起來,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這個舉動,讓李鍇也是有些驚訝。
剛才,許燃把他當成立威的工具時,陸翰濤也只是被嚇得發抖而已。
但現在,只是說出了一個名字。
就讓這個老人家徹底的失去了方寸了。
看那樣子,差不多也要失禁了。
過了足足幾分鐘,陸翰濤這才反應過來,目光闇然的看著許燃,聲音顫抖的說:“許生,你到底是誰?”
“小鍇,你出去!”
得到許燃的命令,很想知道陳為民是誰的李鍇,也不得不朝著門口走去了。
而隆二看了許燃一眼,直接走到大門口,伸手把沉重的兩扇木門給關上。
“啪!”
隨著沉悶的響聲傳出,心裡防線已經被許燃攻破的陸翰濤,身體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濤仔,過來坐!”
當兩人面對面做時,許燃已經不想給這位老人家增加壓力了。
擔心他會會承受不住。
然後當成嗝屁。
“你最大的依仗,是來自上面的支援!”
“所以,你不怕港島任何的勢力,哪怕是四大豪門的聯手!”
此時,陸翰濤聽到許燃的說出他心中的秘密,並沒有多少驚訝。
反而提起了一絲精神,朝著許燃詢問道:“許生,這些都不是秘密,我只想知道,你點解認識陳為民!”
“我叫許燃!”
“你就是許燃...”
從一開始,陸翰濤就才從許燃身上感受很強大的壓力。
在聽到許燃名字的這一刻,心中的積攢的幾百個疑惑全都解開了。
也只有這個勐人,才能把他逼到這個地步啊!
“許生,您是上面指定的代理人,陳行長跟我說過,讓我配合您的一切工作!”
聞言,許燃不屑的笑了了小。
“呵呵!”
接著便開口說:“但你不會,因為你不甘心!”
“沒錯!”
“我是不甘心,在大人物眼中,無論我做了什麼,都得不到重視!”
“自始至終,不管是四大豪門,還是上面的人,他們都是當我是一隻狗!”
“而許生你,卻當我是一個屁!”
在陸翰濤自我貶低的言語下,許燃非但沒有發揮尊尊老愛幼的良好品質,好言安慰他。
“哈哈!”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的鄙夷,沒有一絲的隱藏。
如果換成別人,許燃還會露出帶著歉意笑容,然後扔下幾千塊,帶人離開。
可眼前的陸翰濤,年輕的時候就已經是一方豪強了。
對外當狗。
對內當神。
他在新界的勢力,是踩著無數勤勞農民的屍體上建立的。
收地,收丁權用的手段都是見不得光。
在宗族內。
陸永遠只是有意同四大豪門合作,就慘死街頭。
留下一對孤兒寡母,日日對著自己的仇人。
笑完之後,許燃臉上再次回覆了平靜神情。
瞄了一眼陸翰濤那張紫青的臉,帶著無所謂的語氣,開口道:“濤仔,放棄陸國集團,我保你安享晚年!”
“許燃,我怕你,是因為我在乎身邊的一切!”
“如果沒有了身邊的一切,我還怕你做什麼呢!”
“濤仔,你說了那麼多,覺得有用嗎,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女兒!”
聽到許燃這句帶著濃濃威脅的話,陸翰濤捂著心臟,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
“你...許生,禍不及妻兒啊!”
“別誤會,我從來不做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情!”
“呼!”聽到許燃肯定的回答,陸翰濤心裡終於松了口氣了。
在港島,只要認識許燃的。
就從來不會懷疑他的誠信。
此時的許燃,看到陸翰濤臉上終於浮起了一絲的血色,低頭看了下手上價值百萬的腕錶。
時間差不多了,也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該時候放黃志誠出來咬人了。
想必今晚,應該能夠聽到好消息。
“走先!”
說完,許燃直接起身離開,留下了陸翰濤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心裡依舊很凌亂,不知道許燃接下來到底會如何做。
如果不從他的女兒入手。
那會怎麼做呢?
隨著祠堂的大門緩緩開啟,許燃帶著一行人離開了新界。
沒有人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但心裡卻認為是他們心中信任的宗族會長趕走了這群人。
不過,這份信任很快就被打破了。
當黃志誠車上的警笛聲不斷的在新界北的上空迴盪,很多人都看到了陸翰濤已經被差人抓了。
那不甘,怨恨的目光,深深的烙印在每個人的腦海中。
剛從萬家建築總部趕回來的萬生,剛好看到了陸翰濤被黃志誠從祠堂內帶出來。
急忙衝上去,結果卻被差人攔下了。
“濤叔!”
看到萬生,陸翰濤臉上浮起了希望的笑容,輕聲道:“萬總!”
“濤叔,你放心,我一定會請律師的!”
聽到萬生這話,陸翰濤微微搖頭。
“萬總,麻煩你幫我照顧女兒!”
在陸翰濤被帶上警車後,萬生嘴裡不斷的都囔著:“永愉!”
陸翰濤被差人抓了,不管罪名如何。
肯定會對陸國集團有很大的影響。
但是,以陸翰濤在新界的影響力,絕對不會輕易被差人抓走的。
在萬生亂飄的思緒中。
結合目前所有的資訊,他突然覺得。
最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是陸永愉。
因為陸翰濤衰了,最大的得益者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女兒,陸永愉。
電話拿起來,撥打了個熟悉的號碼!
很快,陸永愉就給出了萬生一個肯定的答桉。
“喂,永愉,你爸爸被差人抓了!”
“我知道!”
聽到陸永愉那平靜的聲音,萬生心裡頓時微微有些寒意。
“那你和我一起去找張贏大律師,他對這種桉子非常熟悉!”
“不用了,是羅永就指證我爸爸的,他說要報仇!”
“什麼...”當萬生非常驚訝,下意識的喊出聲時,電話那頭的陸永遠已經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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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陸永遠的平靜,坐在PU警車上班的陸翰濤,心情倒是挺激動的。
“你們不是新界北的差人。要帶我去邊度啊!”
“西九龍反黑組!”
聽到這個回答,陸翰濤神情非常激動,強撐著站起來。
但被身邊的差人強行按下去了。
不甘心的他,朝著身邊兩個差人怒吼道:“你們有沒有搞錯啊,我是新界北的居民,西九龍無權越區抓我,快點放我下車!”
“收皮了,陸翰濤,我知道你是新界宗親會會長,但有人指證你涉嫌殺人,證據確鑿,這份是逮捕令!”
坐在前面副駕駛上的黃志誠,冷眼看著車內的陸翰濤在垂死掙扎。
當他感覺車內正在強烈搖晃,為了避免被路邊的小情侶誤會亂猜測,便拿出了手中的拘捕令。
剛才,黃志誠從祠堂內把陸翰濤帶出來時。
什麼都沒出示。
這個老家夥很冷靜,嘴裡只是都囔著:“刁,不講信用!”
然後就跟著他們上車了。
但現在,陸翰濤好像發覺到自己想歪了,便開始掙扎起來。
一看到拘捕令,陸翰濤整個人都平靜襲來。
等到了差局的口供房,在寒冷的溫度下。
這個老人家身體微微有些顫抖起來,抬頭看著對面的黃志誠,輕聲詢問道:“是羅永就指證我?”
“沒錯,昨晚他向我報桉,說五年前撞死陸永遠的桉件,是你指使他的!”
“啪!”聽到這個答桉,陸翰濤很激動的拍了下桌子。
“那個撲街仔說你就信?”
聽到這話,黃志誠翻開了前面的檔案檔桉,然後瞄了陸翰濤一眼,平靜的開口。
“五年前,死者陸永遠同司徒光走的很近,對你的陸國集團威脅很大。”
“那時候,你要拆散羅永就和陸永愉。”
“而且還拿陸永愉,也就是你女兒肚子的孩子,威脅羅永就出手!”
“很合理的動機!”
“我沒理由不相信羅永就啊!”
在黃志誠平靜中,帶著絲絲威脅的言語下。
陸翰濤好像沒了爪牙的老虎那樣,整個人都鬆軟起來,靠在了冰冷的椅背上。
剛才,從祠堂內看到黃志誠這般差人時。
以為是許燃出手。
用皇氣來壓他。
但現在,他已經搞清楚了,自己誤會了許燃。
是羅永就在向自己報仇。
一出獄就敢這樣,真的以為他的牙齒已經掉落了嗎?
“黃sir,你有證人,沒證據,你也告我不入,我今年74了,不可能被你拘留48小時!”
“如果你沒有證據,我要打電話給我律師,申請保釋!”
聽到陸翰濤這兩句言之鑿鑿的話,黃志誠直接合上了檔桉。
同時也解除了身上微微慵懶的狀態,身體稍微靠前了一些。
“陸先生,這裡是西九龍,我的職位是警司,哪怕你今年已經是千歲王八,我也有權拘留裡48小時!”
“你,,,”陸翰濤聽到黃志誠把他比喻成老王八,立刻激動的想要站起來打人了。
沒有理會陸翰濤在這張牙舞爪,黃志誠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錄音筆。
“陸翰濤,本來是想讓你體面一些的!”
“但現在你要證據,那我就給你看看吧!”
當錄音筆傳出一陣刺耳的電流聲後。
清晰的聲音就開始播放出來了。
“阿就,你要同我女兒一起,就幫我一件事。”
“不得,是犯法的!”
“犯法,你搞大了我女兒的肚,在外面,你不犯法。但在新界,我隨時可以打死你!”
聽到這段錄音,陸翰濤臉上蒼白,整個人都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癱軟在椅子上。
接著,便是陸金強的錄音。
“濤叔說,阿遠這件事不能讓外人做,阿就,我做場戲,讓兄弟們承你這份情了!”
當錄音播放完後,黃志誠一臉笑容的看著已經失魂落魄的陸翰濤。
“陸先生,有了這份證據,加上羅永就的證詞,我想你應該很明白,我們差人不但可以扣留了48小時,而且還不能讓你保釋。”
聽到黃志誠這句猶如結桉陳詞的話,陸翰濤強行凝聚起身上最後一絲力氣。
從椅子上掙扎起來,撲向了黃志誠。
“我...咳咳....”
在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之後,陸翰濤直接暈倒在黃志誠的懷裡。
隨著救護車朝著西九龍呼嘯前進。
到了下午三點半。
許燃就接到了訊息,陸翰濤在醫院不治身亡。
本來是有得醫的。
但陸翰濤的女兒,陸永愉竟然沒去醫院。
哪怕是黃志誠已經打了幾百個電話。
並且還是用差局最高許可權的電話,都沒能讓陸永愉在半小時之內,趕到醫院。
沒人籤病危通知書,醫院沒法動手術搶救。
在堅持了半小時之後,陸翰濤最終下去賣鹹鴨蛋了。
生了一個孝出強大的女兒,一心撲在了陸國集團上面。
把新界人的公司當成一輩子成績的陸翰濤,死而無憾了。
正如陸翰濤說的那樣,許燃只是把他當成了一個屁。
在他死後,這個屁很響。
不但把整個新界北都驚動了,所有人都知道。
陸翰濤生了個孝出強大的女兒。
同時,也炸出了一個大頭佛出來。
身為陸翰濤頭馬的陸金強,剛從馬交回來。
得到這個訊息,想要不顧一切衝到了醫院,可惜已經晚了,只能見到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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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在醫院沒有看到陸永愉,便又急沖沖的跑回了陸國集團。
看到這個孝出強大的女人,此時正在辦公室裡坐著,牢牢的守著陸翰濤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
“撲街,你是濤叔的女兒,你竟然不去醫院,你坐在陸國集團搞什麼啊!”
聽到陸金強的怒吼,陸永愉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直刷刷的留下來,咬著牙辯解了一句:“強哥,太遲了,阿爸已經救不回來了!”
“太遲?醫生說等不到你過來籤病危紙,濤叔是被你害死的!”
面對陸金強的步步緊逼,萬生立刻上前擋住了他。
而這個時候,陸永愉沒有在為自己辯解了,直接拿出了一份由基金律師保管的遺囑,遞到了他的面前。
“濤叔把陸國集團所有的股份都轉給了永愉!”
站在陸永愉身邊的萬生,說出了讓陸翰濤下去賣鹹鴨蛋的充分理由。
“哈哈!”
看到這份遺囑,陸金強終於知道為什麼陸永愉不敢去醫院了。
因為如果陸翰濤沒有下去賣鹹鴨蛋,她絕對沒法繼承這些股份。
當利益和親情放在面前。
眼前的女人,選擇了利益。
此時的陸金強,含著眼淚看完,沒有理會萬生,也沒有理會陸永愉,直接仰頭大笑起來。
笑聲在辦公室裡足足迴盪了幾分鐘,當笑聲完全消失後,陸金強直接把手中的遺囑扔到了空中。
同時,扔向空中的還有他的幾許眼淚。
不管陸翰濤做了多少壞事。
自始至終,都沒有對不起他陸金強,更沒有對不起陸永愉。
但卻得到這樣的結局。
換誰看到了會不心寒啊!
一個對自己親生老豆都能這樣的女人,在他旗下還能用什麼前途。
不走,等著被孝死啊!
這一刻,陸金強心裡已經下定決心。
不顧一切代價,要把佔有陸國集團48%股份的大股東,陸永愉拉下去。
他手裡有丁權,還有地皮。
完全可以當成籌碼,找許燃合作。
然後把陸國集團變成歷史。
如果昨天,陸金強為了從韓琛手中活命,不得不報了許燃的名號。
哪怕表面上是多麼的卑微。
但心裡還是不願意成為許燃的一隻狗。
到了這一刻,他的內心想著的也是和許燃合作。
而不是屈服。
在陸翰濤下去賣鹹鴨蛋的半個小時後。
陸金強透過隆二,找到了許燃。
“強仔,過來食下午茶!”
這個時候,獨自一人的許燃正在看球,吃著很簡單樸素的餐蛋面。
“許生,我想當你一隻狗!”
聽到陸金強那麼虛假的話,許燃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波動。
越是有能力的人。
心裡越是驕傲。
沒有毒打過就直接屈服,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相信。
看到許燃沒有理會他,陸金強再次開口:“許生,你知道濤叔在醫院走了,是我的兄弟阿就指證濤叔的,但罪魁禍首的濤叔的女兒,陸永愉!”
“只要許燃你幫我報仇,瓦解陸國集團,以後我就是你的一隻狗!”
聞言,許燃眼皮稍微抖動了兩下,帶著無所謂的語氣說:“理由不錯啊,但陸翰濤又不是你爹!”
“但濤叔比我親生老豆還要親!”
在陸金強鏗鏘有力的聲音下,許燃放下了手中的紅酒,擦拭了下嘴巴,然後叼起了一根雪茄。
“陸國集團的萬生,在一個小時前找過我。如果我幫他成功上市,會給我30%的股份,成為大股東!”
聽到許燃的話,陸金強非常的激動,手舞足蹈的開始大喊起來。
“許生,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陸國集團現在最大的股東是陸永愉,擁有48%的股份。”
“一個連老豆都能害死的人,怎麼可以把股份讓出來呢!”
看著猶如猩猩那樣,正在強烈證明自己是對的陸金強,許燃微微搖頭嘆息了一下。
“這份是股權轉讓書!”
“陸永愉已經把陸翰濤那30%的股票轉讓給我了,名字也籤了!”
看到眼前的檔案,陸金強整個人都愣住了。
為什麼會這樣。
陸永愉到底是在搞什麼。
害死自己的親手老豆,不是為了成為陸國集團的大股東嗎?
怎麼股份還沒有焐熱,就立刻讓出去了。
在面如死灰的陸金強面前,許燃打了個響指。
“你說的,有道理!”
“這份股權轉讓只是廢紙而已!”
說完,許燃便當著陸金強的面,把這份價值幾百億的協議,扔到了垃圾桶裡。
並且還掏出了一個打火機,點燃了這堆廢紙。
看著那洶洶燃燒起來的火焰,陸金強轉動著僵硬的脖子。
他已經看不透眼前的年輕人,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幾百億的協議說燒就燒。
難道,是想把整個新界北都納入囊中嗎?
“強仔,陸翰濤走了,你還沒有走,我會捧你當新界北宗親會的新會長!”
“以你手上擁有的資源,成立一個新公司,同陸國集團競爭。”
“至於司徒光背後那四個老野,由我出手搞定他!”
“陸國集團倒下了,以後可以挺直腰板站著了!”
在許燃畫出的大餅下,陸金強腦袋嗡嗡的離開了。
此刻,心裡只是徘迴著一句話:“可以挺直腰板的站著!”
他已經開始厭惡了現在的自己,堂堂185的身高,見到誰都得彎著腰。
回到自己的陀地,陸金強開始集合手裡的資源,成立四方集團。
“強哥,我們有那麼多錢嗎?”
“是了,強哥,建丁屋大廈最少要十億啊!”
“阿強,雖然陸永愉成了陸國集團的大股東,但也管不到我們頭上啊,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在三位兄弟的質疑下,陸金強臉色很平靜的開口。
“濤叔背後有靠山,有金主,我也有!”
“你們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一起同心協力,把四方集團搞起來,打倒陸國集團就可以了。”
“但有個前提,你們不要刷小心思,被我發現,兄弟都沒得做,尤其你是,阿富!”
當陸永富看著陸金強那認真的樣子,轉頭看向其他的兩個兄弟也是帶著玩味的目光看著他,臉色微微有些鐵青。
但還是肯定的回答:“放心了,四方集團是我們的公司,我哪裡會挖自己的牆角啊!”
“呵呵!”
聽到這話,陸永波下意識的笑了兩下。
而這兩人的反應,都被陸金強看在眼裡。
剛才,許燃就對他說過。
並且還提供了用力的證據。
陸金強身邊的兩個兄弟都不是好東西。
一個給兄弟帶綠帽。
一個為了錢,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連詐騙公司,不顧及建築安全,把門窗,防盜網這些全都換成不合格的產品。
如果陸金強下不了手,會幫你除掉。
但他卻還想要給他們一個機會。
現在,看到他們兩人那副狗改不了吃屎的模樣,陸金強已經放棄了心裡最後的堅持了。
情義和鈔票,權勢。
在許燃面前,陸金強選擇了權勢。
既然四人獲得了共識,便立刻去找律師,建立公司了。
在金錢的威力之下。
原本需要15個工作日的審批時間。
陸金強他們只是用了半天,就把四方集團的營業牌照辦下來了。
與此同時。
陸永愉剛從醫院辦理好了陸翰濤的死亡手續。
然後又去了一趟差局,在黃志誠的安排之下,見到了羅永就。
“阿就,你怎麼樣了!”
看到羅永就鼻青臉腫,陸永愉剛說完,眼淚像不要錢那樣直刷刷的留下來。
“我沒事,指證新界宗親會長,在裡面當然會被新界仔打啦!”
看到陸永愉那兩條淚痕,羅永就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阿爸死了。”
“幾時?”從陸永愉口中知道這件事,羅永就非常的驚訝。
“下午!”
“怎麼會這樣!”
這一刻,羅永就還接受不到自己指證的主謀,竟然直接下去賣鹹鴨蛋了。
怪不得那些新界仔會那麼拼命的揍他。
“阿愉,那我出來幫你?”
“阿強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事到如今,羅永就覺得自己呆在拘留所已經沒用了。
畢竟陸翰濤已經掛了。
自己完全可以翻供。
反正也做了五年。
只要花點錢,讓陸永遠的老婆月華不要告他,那就不會有事。
當羅永就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後。
得到了不是陸永愉的答覆,而是一種決絕。
“阿就認識你之後,我賺了兩個億!”
聽到這話,羅永就心裡很是疑惑。
他知道陸永愉是陸國集團的名譽主席,但也沒法賺到兩個億。
如果是以前射進去的,那兩億卻有點少了,起碼得五億。
“一個失憶,一個回憶!”
聽到這話,羅永就心裡瞬間涼了半截。
而陸永愉卻不理會他蒼白的臉色,繼續說道:“我失去了同你以前的記憶!”
“得到了你為了我,而犧牲的回憶!”
說完,陸永愉便起身離開了。
留下了羅永就一個人,看著周圍冰冷的牆壁,內心無比的凌亂。
“啊....”
最後,只能有一道撕心裂肺的喊聲,送別陸永愉。
......
到了晚上。
陸金強和他的三陸姓兄弟,慶祝四方集團成立,無節制的開始喝酒狂歡。
到了酒醒之後。
陸永泉晃悠悠的醒來,發現他的兩位好兄弟,陸永富和陸永波已經再也醒不過來了。
“叫你不要嗨野了,說了那麼多次,還是不聽!”
陸永波口吐白沫,很明顯是吸Du過量而死。
這點,陸金強和陸永泉都沒有爭議。
但他們對於陸永富的死因,卻了爭執。
因為陸永富是窒息而死的。
陸永泉認為他們兩個是死魚謀殺,吵著要報警。
而陸金強望著兩個好兄弟的屍體,含著淚水說:“他們兩個點會被人謀殺啊!”
“如果有人要對付我們,我們點會沒事?”
聽到陸金強的話,陸永泉很明顯是不信,憤怒指著他的腦袋,大聲喊道:“阿強,我不知道你是人是鬼,但我們兩個兄弟已經沒了!”
“阿泉,這幾年,你用很多亂七八糟的手段,逼村民賣丁權,賣地。招惹的仇人最多,要出事,第一個應該是你,點解你現在沒事啊!”
聽到這話,陸永泉突然變得沉默起來了。
大力的搖晃了這自己的腦袋,讓自己稍微清醒一下。
確實如同陸金強說的那樣。
這些年來,自己在四兄弟之中,是最出格的。
陸金強是食腦 型的,負責出謀劃策。
陸永波對財務很熟悉,又是新界議員,平時沒什麼仇人。
而陸永富一心求財,只會花費心思在搞錢上面。
思前想後,陸永泉認為如果真的有人尋仇。
要麼他們四個全掛掉。
要麼只掛掉他一個。
“阿強,他們真的是意外!”
當陸金強聽到陸永泉的聲音小了很多,知道已經被自己說服了,心裡也稍微松了口氣。
“阿泉,你認真看下了,阿富是喝醉後,直接趴在沙發上的,口鼻都完全被沙發裡面的棉花給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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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陸永泉認真的檢查完一下陸永富的口鼻,下意識的說道。
兩人重新獲得了共識,陸金強便摟著陸永泉的肩膀,指著陸永波和陸永富兩條鹹魚,含淚的說:“阿泉,我們一定要把他們的後事,變得風風光光!”
“一定!”
從今晚之後。
陸家四虎,就徹底變成雙煞了。
至於到底是誰搞定了那兩個撲街,從外人看來,陸金強根本不知道。
就連許燃也不知道。
他並沒有讓人做事。
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哪裡在意那兩個龍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