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是蛇!

溫子昱連忙遠離牆壁,面色慘白地退了幾步。

他頭皮發麻,站都站不穩。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生物是最讓溫子昱害怕的,那麼絕對不是狼豺虎豹,而是軟體蠕動的蛇!

他雙手抱住手肘揉了揉,總感覺身上好像有蟲子在爬一樣,讓他止不住地顫抖。

錯覺,錯覺。

他安慰自己。

溫子昱不敢再多停,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光亮是從另一邊傳來的。

但地道裡四處都是水,如果要過去洞口,就必須從棺材旁邊走過去。

溫子昱的臉色白了白。

那同體玄冰打造的冰棺在地道中間放著,實在是太詭異了,讓他毛骨悚然。

正在他忐忑不安,準備抬起腳艱難地往前面磨蹭的時候。

忽然周圍一陣晃動!

彷彿地震似得,他的頭頂上傳來巨大的震響,地道裡不斷落下塵土,好像要坍塌一般。

溫子昱嚇了一跳。

顧不得害怕了,如果地道塌了他可就要和棺材睡一起了!

溫子昱連忙拔腿就往那邊的洞口跑。

轟——

又是一陣動靜更大的地震。

頭頂上一塊石頭被震落,溫子昱連忙躲開,卻不小心被另一個地上的石頭絆了一下,整個人向前撲去。

慌亂中他下意識用手扶住旁邊的棺材,卻沒想到這個棺材蓋居然是開著的。

手腕擦在冰棺上,溫子昱重重摔在地上,棺材蓋也被他推了開。

“嘶——,好痛啊。”

他的傷口蹭到了溼潤的泥土,瞬間直衝大腦的刺痛幾乎要讓他恨不得蜷縮起來。

撐著腿站起來,他喘了口氣。

“啊——”

他面無血色,驚恐地看著棺材裡面恐怖的屍體。

這個屍體居然還穿著皇袍!!!

溫子昱幾乎瞬間猜到這個人可能就是炎夏的亡國皇帝夏未晚。

忽然他愣了一下,驚訝地看著棺材的一角放著的一塊用綢緞包裹的方形物品。

心中砰砰直跳,他好像想到什麼,怯怯地踮起腳將包裹取了出來。

方形的包裹拿在手裡沉甸甸的,這更讓他情不自禁屏氣凝神。

溫子昱迅速拆開包裹,看清楚手裡的東西後猛地睜大了眼睛。

以玉為底,頂上為黃金雕刻的盤龍,溫子昱捏住玉璧,入手細膩微涼。

他放輕了呼吸,抬起玉璧,只見正下方刻著八個古老的字形。

依稀可以辨認出,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這是……傳國玉璽!

溫子昱五指縮緊,連忙把玉璽重新包裹起來,忐忑地抱在懷裡。

傳國玉璽怎麼會在這裡?

心跳聲震耳欲聾。

他忽然想到,是了,傳國玉璽早在錦朝建國時就丟了。

沒有象徵著正統的傳國玉璽在手,錦朝的開國皇帝也常常因此為人詬病。

原來玉璽竟是被夏未晚帶到了墓裡。

溫子昱將包裹抱在懷裡,不再多留,拔腿便往亮光處的洞口跑。

一定要把傳國玉璽交給妻主!

顧嵐衣因為是謀反篡位得來的皇位,雖說是大多數百姓的民心所向。

但總會有很多迂腐的人用非正統的理由說三道四。

只要有了玉璽,他家妻主就是最名正言順的了!

溫子昱死死抱著玉璽往洞口跑去。

忽然,眼前閃過一個殘影,一個穿著黑色寬大斗篷的人猛地從洞口跳下,攔在了他的面前。

溫子昱踉蹌了一下連忙後退。

一道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溫子昱打了個寒顫。

“你動了她?”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溫子昱睜大了眼睛,“誰?”

黑色的長袍下忽然伸出一隻枯黃斑皺的手,猛地朝他抓過來。

“啊。”

溫子昱身後就是牆,沒地方躲,他下意識閉上眼睛,同時還死死抱著懷裡的包裹。

不能讓對方發現他還拿了玉璽。

這是他在極度恐懼時唯一留在心裡的念頭。

疼痛遲遲沒有落下。

溫子昱在黑暗中忽然聽到一陣身體擊打摔落在地的聲音,隨後就落入一個熟悉到讓他想落淚的懷抱。

溫和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沒事了。”

他鼻頭一酸,手掌被顧嵐衣抓住,對方身體的暖意從兩手相貼處源源不斷地傳過來。

在冰冷的暗河裡凍的冰冷的身子漸漸回暖,膝蓋上的刺痛慢慢緩和。

溫子昱顫了顫睫毛,睜開眼睛。

看到同樣略顯狼狽的顧嵐衣,他猛地睜大了眼睛。

明明自己比顧嵐衣還要傷的嚴重,他卻緊張地攥著顧嵐衣的胳膊。

“你受傷了?”

顧嵐衣幫他擦了擦沾上泥土的臉頰。

柔聲道:“我沒事。”

她攤開手,看著手掌中那只傷痕累累的小手。

“疼不疼?”

溫子昱搖頭,看著她笑,“不疼的。”

顧嵐衣知道這個小壞蛋肯定是在說謊,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松了口氣。

他沒事,那就好。

一陣碎石子跌落的聲音響起。

“你們,都得死!”

男子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般突然暴起發狂。

顧嵐衣警惕地將溫子昱擋在身後,嚴肅地看著男子。

地道裡十分狹小,如果對方要在這裡又弄出個什麼怪物來,怕是她們都跑不掉。

可這一次不知為何男子並沒有造出巨獸,反而低著頭,嘴裡發出奇怪聲音,像是什麼奇怪的咒語。

男子忽然低吼了一聲,“殺了她們!”

洞口上應聲出現一個聲音,居然是穿著黑色勁裝的阿滿!

只見阿滿拿起一支黑色短笛,放在唇邊。

稀奇古怪的曲子響起。

顧嵐衣清楚的看到地道裡突然爬出來了一大片的蛇蟲。

曲子忽高忽低,她的頭也開始劇烈疼痛,有什麼東西在她腦海裡翻攪,彷彿要炸開一般。

“妻主!”

顧嵐衣忽然伸手抱起他。

溫子昱的雙腳離地,可他卻絲毫沒有鬆口氣,反而臉色更白了。

“你放我下去,你拿劍啊!”

顧嵐衣大腦混亂,面色痛苦。

眼前一片地覆天翻,她根本無法握住劍精準地砍掉這些密密麻麻的蟲子。

將小昱抱起來是她現在唯一能做到的。

兩個人都沒有發現,站在洞口的阿滿眼裡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光。

黑衣男子張揚地笑著看著這一切,通靈族的魔音對內力越高的人影響越大。

而在場的所有人裡,只有這個女子身上有內力,自然就只有她一個人感覺到頭疼。

眼看噁心的蟲子和蠕動的蛇群就要接近顧嵐衣。

不可以讓妻主被咬到,溫子昱顫抖著身體,咬緊牙齒。

伸出去右手從顧嵐衣的腰間抽出她的佩劍,緊張地握在手裡。

“啊!”

想要護著妻主的想法完全勝過了對他最害怕的毒蛇的恐懼。

他一手抱住顧嵐衣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劍柄一劍刺斷了衝過來的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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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色的血染上劍鋒,溫子昱的睫毛顫了顫,隨後連忙去砍另一邊的蛇。

顧嵐衣呼了口氣,額頭彷彿被人用錘子砸一般的疼,她卻勾了勾唇。

下一秒,她猛地放下唇角,只見眼前一個衝上來的毒蠍直直衝向溫子昱的後背。

可他只顧著砍顧嵐衣身邊的,完全注意不到身後的蛇蠍。

顧嵐衣想都沒想就伸手狠狠抓住,堅硬的蛇蠍被她含了內力的手掌捏了個粉碎。

溫子昱聽到動靜回頭,雙目欲裂地看著她的掌心。

蛇蠍的屍體被她扔了出去,可那張替他擋了危險的掌心卻赫然有一道被刺破的傷口。

她被蠍子扎到了!

抱著他的女人身體忽然晃了晃。

溫子昱的大腦有一瞬間空白,脫口而出喊道:“顧嵐衣!”

陰鬱的笛聲忽然頓住,幽黑色的瞳孔一片渾濁的男子身體忽然一僵,拿著短笛的手指一緊,眼裡閃過掙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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