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距離京城五百公裡外的沔水河畔。

一個面無表情,行動僵硬的男子身體忽然頓了一下。

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影,隨即又散了開來。

重新跟在了其他同樣僵硬,穿著詭異服裝的人群身後。

……

顧嵐衣接過女兒,彎下腰湊過去給溫子昱看。

剛出生的小孩兒還閉著眼睛呼呼大睡,看樣子是今天破殼累壞了。

溫子昱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忽然道:“她好醜。”

顧嵐衣正要開口反駁道剛出生的小孩兒都是這樣。

就聽他繼續道:“跟你長得好像。”

顧嵐衣:“……”

她一時間竟分不清這是在埋汰她還是單純的敘述事實。

溫子昱靠在顧嵐衣肩膀上,身上的麻藥藥效已經過了。

肚子上的鈍痛開始漸漸泛上。

他只一瞬皺眉,就伸手在女兒的小手上輕輕碰了一下。

“珞兒……”

正在他準備收回手的時候,手指忽然被一隻小手握住。

溫子昱立馬不敢動了,那雙還沒他手指大的小手只有微不可查的小小力氣。

他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亂動弄疼了女兒。

溫子昱求助似的看向顧嵐衣。

顧嵐衣的心都快被這一幕給軟化了。

她也不敢伸手拽女兒,只能用手指輕輕戳了下女兒的手,讓她張開。

溫子昱睜大眼睛,“你輕點,別把珞兒戳疼了。”

顧嵐衣剛想說自己已經很輕了,就見小孩兒的另一只手再次抬起來,一把抓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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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面面相覷。

剛生下來就拿捏住了全天下最位高權重的兩個人的顧珞彷彿知道自己很厲害一樣。

小嘴一咧,發出了呢喃的聲音。

她忽然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笑。

顧嵐衣沒讓他看很久,沒過一會兒就讓乳爹抱著孩子下去哄了。

“你剛醒來,別坐太久,小心扯到傷口。”

顧嵐衣伸手抱著他,小心翼翼地讓他躺下。

溫子昱撒嬌道:“我剛睡醒,現在睡不著。”

外面的天色依舊黑了,但他完全沒有睡意。

睡得太久是一個原因,不過還有他傷口陣痛的原因。

顧嵐衣上床在外側躺下。

“睡不著就不睡,躺著對傷口恢復有好處。”

溫子昱嗯了一聲。

“你說珞兒出生的時候,天降祥瑞是巧合嗎?難道咱們珞兒是天神下凡,還是天降紫薇星?”

顧嵐衣笑了一聲,“如果我說有可能的話,你要去拜拜珞兒嗎?”

溫子昱瞪她一眼。

“你怎麼不拜?哪有拜自己女兒的道理。”

顧嵐衣還在笑,“那不是你說珞兒是神仙嗎?”

溫子昱不想理她。

“好了好了,不管是因為什麼,珞兒都是我們的女兒。我只要你和女兒平平安安就好,是不是紫微星不重要。”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漸漸的顧嵐衣的聲音小了下去。

溫子昱立馬住嘴,靜靜看著她眼下的疲憊。

妻主今天累壞了吧?

睡吧睡吧。

溫子昱乖乖躺在顧嵐衣身邊,聽著她的氣息聲。

十分意外地,明明不困的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太醫囑咐溫子昱至少有十日不可下床,半個月後才可以慢慢走兩步。

溫子昱覺得自己都快躺廢了。

但嚴遵醫囑的顧嵐衣對他的哀嚎完全視若無睹,沒有半分商量餘地,盯著他不準下床。

溫子昱讓阿竹扶著自己,剛準備起身,就聽到一陣熟悉的呵斥聲。

“不許動!躺回去。”

顧嵐衣如臨大敵般大驚小怪地衝進來,彷彿這屋子裡有她的眼睛一樣,不管多遠都能精準地抓住想起床的溫小昱。

溫子昱扶額,“妻主~我只是去如……如廁。”

顧嵐衣狐疑地看著他,然後吩咐道:“阿竹,去把夜壺拿來。”

溫子昱瞪著她,“這青天白日的,你你你讓我用夜壺?!”

顧嵐衣:“白天怎麼了?你現在是特殊時期!”

溫子昱紅著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直到顧嵐衣居然還準備親自上手脫他的褲子,溫子昱忍不了了。

“顧嵐衣!!你出去!!!”

堂堂一國之君被夫郎忍無可忍一個枕頭砸了出去。

顧嵐衣背對著門摸了摸鼻子,對著宮侍們道:“看什麼看?你們沒有自己的事幹嗎?”

宮侍們紛紛搖頭,四散開了。

陛下又被君後趕出房門了,習慣就好……

顧嵐衣完全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在門口待了一會兒,然後喜滋滋地去側殿看女兒去了。

因為懷胎期間的良好照顧,小顧珞的身體格外好。

生下來沒幾日就能睜眼笑了,還格外喜歡踢她的小腳丫。

顧嵐衣又一次被她精準踹在手掌上,心裡十分欣慰。

“珞兒真棒,來,再踢一下。”

小顧珞十分樂意滿足她奇奇怪怪的要求,又是一腳踢在了她娘的手上。

逗的顧嵐衣直笑。

不愧是她女兒,真厲害!

為了慶祝太女出生,顧嵐衣不僅大赦了天下,還給百姓們免了一季的稅。

戶部官員:“……”

不愧是你,財大氣粗!

溫子昱還沒下得了床,武舉就要開始了。

顧嵐衣再三叮囑過阿竹把他看好,堅決不讓人下床後,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坐在御輦上去了武苑。

顧嵐衣到的時候武苑外面的人早已排起了長隊,挨個上交自己的照身貼確認身份。

由於武舉和文舉性質和考察內容的不同,顧嵐衣特意交代過必須對每名來參加武舉的人確認過身份。

避免混入不懷好意之人。

顧嵐衣意外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人。

江財?

她居然也來了。

江財顯然也注意到了她,畢竟皇帝御輦這麼大的排場,所有人都很難注意不到。

江財看到她明顯有幾分欣喜,卻只是遠遠看著她,並沒有開口。

顧嵐衣看了她一眼就收回視線,她對江財的情況當然瞭解。

不過她也並不擔心,此次科舉因為是第一年舉辦,她們設想的情況也很有限,分了很多考查科目。

要想有高等官銜的考生必須參加文試,考察兵法策略和場景運用。

如果不參加文試,就只能考取低等官銜。

像江財這種情況也可以考軍隊文職。

讓顧嵐衣十分驚訝的是,武舉開始後,她並沒有在文職名單上看到江財。

她居然報的是騎射兵的官銜。

顧嵐衣挑了挑眉,正要去那邊看看,忽然一個下人上前來。

“啟稟陛下,隔壁場有人在鬧事,尚書大人讓我過來請您。”

顧嵐衣有些愕然,居然會有人在武舉上鬧事。

點頭道:“嗯,帶路吧。”

顧嵐衣遠遠走來,還沒靠近場地,就聽到裡面一個女子粗聲吼道:

“憑什麼不錄我?那個弱雞你們都錄了!”

這聲音聽得顧嵐衣緊緊皺起眉頭。

景壽心裡一跳,連忙上前去推開門,高聲道:

“陛下到——”

顧嵐衣進了場地,驚訝地發現那名女子用手指的人赫然就是她剛才在名單上看到的江財。

騎射場和比武擂臺在同一個院子裡,江財手裡拿著木牌,顯然是已經在第一輪中被留下了。

【作者有話說】

武舉的內容也是完全虛構的,為了劇情需要。

和歷史上的武舉基本不一致,大家不要當真。

文中還有其他與現實不符的情況也請多多包容,感謝理解!

提前祝大家七夕快樂!

對武舉感興趣的寶貝們可以自行查閱史料,在這裡看個樂呵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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