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衣披著月色回來時就見到這樣一幅場景,今日的小壽星正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懷裡還抱著她的枕頭。

小嘴一張一合地吐著氣,髮絲乖順地貼著臉頰,睫毛在顧嵐衣目不轉睛的視線下忽地顫了顫。

顧嵐衣笑了。

小聲道:“乖小昱,醒著嗎?”

溫子昱沒有動靜,只是顧嵐衣眼尖地發現他的身子有些僵硬,直愣愣地躺著,裝睡也裝的不像。

顧嵐衣壞心道:“睡著了嗎?今天怎麼睡得這麼早呀?”

溫子昱:呼呼呼。

顧嵐衣莞爾一笑。

還裝?

她看了看天色,現在距離小昱的生辰結束還有半個時辰。

顧嵐衣心裡驀地一軟。

她雙手撐在床沿上,俯身彎腰,湊近這個裝睡的小壞蛋那被捂得紅彤彤的臉頰。

溫子昱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

這個女人要幹什麼?

她準備親自己嗎?

果然是臭流氓,他都睡著了,這個女人還想來非禮他。

他是繼續裝睡好呢,還是直接跳起來捂住她的嘴好呢?

好難抉擇啊。

如果躲開了,那豈不是就證明了自己剛才一直是在裝睡?

不行不行。

溫子昱定了定心神,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殊不知在顧嵐衣的眼裡,清清楚楚看到他在自己靠近後,微不可察地抬起來臉,特意把自己的臉從枕頭裡露了出來。

顧嵐衣心裡快笑瘋了,怎麼這麼可愛啊。

她一開始只是想逗逗裝睡的小夫郎,沒想到他會是這麼個可愛的反應。

現在看來,不親下去是不行了。

她貼上去,兩人間的距離不斷縮減,直到顧嵐衣都可以感受到小夫郎身上甜甜的味道和極力放輕的呼吸。

過了幾許,溫子昱臉都憋紅了,卻遲遲不見顧嵐衣下一步動作。

他忍無可忍地睜開眼,對上顧嵐衣含笑的眸子。

“你幹嘛啊……唔。”

聲音戛然而止,床榻間的空氣忽然粘稠了起來,就連兩人分離後都久久未見消散。

溫子昱的臉頰更紅了。

顧嵐衣將他賭氣的模樣看在眼裡,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

手掌被溫子昱沒好氣地拍開,顧嵐衣也並不氣,反而覺得他幼稚得可愛。

手掌一轉,手心裡憑空出現一個沉甸甸的澹青色布兜,布兜的材質很是厚實。

溫子昱好奇地看過來。

顧嵐衣看著他被吸引過去後瞬間忘了自己還在賭氣的事情,心裡柔軟了幾分,柔聲道:

“生辰快樂,小昱。”

不記仇的小笨蛋瞬間笑了,圓潤的杏眸瞬間變成了月牙。

“你記得啊。”

顧嵐衣心裡一疼,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氣泡。

“怎麼會忘呢,這是我很早之前就準備好的,早上就想給你,但是那邊事情太急了。”

她將布兜遞到夫郎面前,看他坐起來伸手抱住。

顧嵐衣輕聲道:“回來遲了,我很抱歉。小昱不要生我氣好不好?”

溫子昱收到她的禮物,儘管還沒開啟看,但已經很開心了。

聞言哼了一聲,傲嬌道:“那得等我先看看你準備了什麼,再決定要不要生氣。”

如果是什麼粉色的妝面或者粉嫩的衣裙,那他就……他就假裝喜歡一下吧。

誰讓他是個這麼貼心的好夫郎。

溫子昱拉開布袋,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在看到裡面東西的時候明顯一愣,隨後眼睛迸發出明亮的喜悅。

這是……

縮小版的工具袋!

顧嵐衣對上他看過來的亮晶晶的眼眸,莞爾道:“不拿出來試試手?”

“嘿——”

溫子昱嬉笑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把裡面的工具拿了出來。

裡面共十一種常用的工具,無一不是經過縮小後的。

溫子昱數了數,什麼鋸、斧、鑿、鏟、刨、鑽、銼、墨斗、各種尺、規、劃線器居然應有盡有。

他自己也有一套工具,可都是女子用的那種又大又笨重的木匠工具,一個鋸子甚至比溫子昱的腿還長,每次他自己用的時候都要叫上阿竹和他一起抬。

等鋸完後兩人都累的半死。

可他手裡這一套,每一樣工具對他來說都恰到好處,半人高的鋸子被縮減為小臂的長度,溫子昱一隻手便可以握住。

並且所有手持的握柄處全部都打磨得光滑發亮,絲毫不用擔心有倒刺會劃傷自己的手。

溫子昱捏了捏小斧頭的手柄,這種木材他認識,叫元寶槭,它硬度很可觀,卻相較於其他木材來說重量更輕一點,讓男子拿著也不費力,可元寶槭只有中原那邊才有。

顧嵐衣眼見他開心了沒一會兒,眼眶又開始紅了,連忙抬起他的頭。

“怎麼又哭了,不喜歡嗎?還是哪裡出錯了?”

溫子昱擦了擦眼睛,搖頭。

顧嵐衣松了口氣,笑道:“嚇死我了,我是照著你的那套磨的,都沒來得及找木匠幫忙看看,還以為哪裡做錯了。”

溫子昱眨眨眼睛,一頭撞上她的肩膀,埋進去不願意出來了。

甕聲甕氣道:“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顧嵐衣好笑地拍著他的背。

“這就算好了?以後還有更好的。”

溫子昱在她肩胛處搖著頭,蹭來蹭去,髮絲掃過顧嵐衣的臉頰,有些癢。

顧嵐衣:“快不許哭了,今日是你的生辰,可不興哭。”

溫子昱用頭撞她,“誰哭了!”

顧嵐衣被他撞得後仰,哈哈大笑。

“好好好,是我哭了,我哭了行吧?”

溫子昱氣憤地在她懷裡拱來拱去,臉頰通紅,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的。

夫郎在身上這麼一蹭二蹭的,是個正常女人都不能忍。

顧嵐衣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所以果斷撲倒,放下床簾,好好教訓了一通撩火的小夫郎。

第二天一早,顧嵐衣又不見了人影,過幾日她們發兵打上都,顧嵐衣幾人都恨不得腳下起飛了,整日忙得不見人影,溫子昱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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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除了腰有點酸,倒也沒有其他不舒服,想來顧嵐衣已經給他洗過了。

一下床,就看到被顧嵐衣收起來放在桌上的他的專屬工具袋。

溫子昱矜持地拿起來,又矜持地放下帶子。

這個帶子怎麼這麼長啊?

難道是用來背的?

他抿著唇,又矜持地把帶子套在自己肩膀上,工具袋就斜挎在他的身上。

他拿起桌上的銅鏡,放遠一點,看著鏡子裡自己模湖的影子,左看右看。

溫子昱紅了臉。

怎麼這麼像揹著書袋的書生啊……

顧嵐衣自是沒有阿竹的繡工的,是以布袋澹青色的布面上乾淨空曠,沒有一點裝飾。

溫子昱想了想,叫來阿竹。

阿竹放下手裡的東西,擦了擦手。

“殿下,怎麼了?”

溫子昱不說話,站在他面前轉了一個圈,眼神亮晶晶地看著阿竹。

阿竹被自家殿下的奇怪動作搞暈了。

“殿下您這是……換了新衣服?”

不對啊,這件衣服不還是昨天那一套嗎?哪裡換了。

溫子昱氣急,瞪著他,“你重新看!”

他特意扭了扭腰,只是在動的時候難免又泛起了痠痛感,他輕微皺眉,扶住腰,示意阿竹看他腰上的布袋。

誰知阿竹皺了皺眉,語重心長道:“殿下,您不能這麼縱著將軍,那啥還是得適可而止,不然您的身子受不住的。”

溫子昱:“……”

他惱羞成怒,“阿竹!你在胡說些什麼啊?”

阿竹一臉無辜,“我可沒有胡說,您敢說您昨晚沒讓將軍那什麼?”

溫子昱無法反駁,氣得跺了跺腳。

“我是讓你誇我的工具袋,誰讓你說那個了!”

“啊——”

阿竹恍然大悟,隨即在看到溫子昱腰上的布袋後,狐疑道:“殿下,您說這個小袋子是您的工具袋?這麼小,能裝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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