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兒回到住處後,腦子裡依然很亂,想看看書卻看不進去,想睡一會兒也根本沒有睡意。

屋裡就她一個人,李慧去上班了,原本不大的房子也顯得空空蕩蕩的。她一個人坐在窗前發呆,腦海裡一會兒是大山,一會兒是文舟,一會兒是關立智,各色人等在她的虛幻世界裡輪番上陣。

早上去迎賓館為什麼會看到文軍?真的是那麼湊巧嗎?她覺得不像,可又沒有任何理由推翻文軍的話。

于濤已經懷疑她和關立智的關係不正常了,居然還試探她是否願意當站長?這個站長在於濤眼裡或許很有吸引力,可是在她這裡,卻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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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沒想過要在鳳洲呆多久,這裡只是她療傷的一個驛站,不知什麼時候,她就會打起行囊遠去。

她不知道關立智是不是把她的情況告訴了她爸爸,但是直覺告訴她,關立智不會什麼都不說的,以關立智和她爸爸的關係,在明確知道了她的情況後,關立智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她爸爸。

可是,直到現在,她也沒有收到爸爸的任何訊息。剛到鳳洲的時候,她還收到過爸爸的資訊,詢問她是否一切都好,要好好照顧媽媽。

假惺惺的關心。妮兒當時是這樣的想。如果是真關心,為什麼要離開媽媽離開這個家呢?為什麼不留在她們身邊好好照顧她們?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男人了。曾經她最愛自己的爸爸,最以自己的爸爸為驕傲,小時候經常幻想,將來要找一個像爸爸這樣的男人,英俊高大,博學多識,事業有成,而且愛妻顧家……

可爸爸和媽媽離婚後,爸爸美好高大的形象在她心裡轟然倒塌。尤其是看到媽媽那麼傷心,很長一段時間幾乎失去了生活的勇氣和信心,她在心裡對爸爸產生了深深的恨意。她恨爸爸給媽媽和這個家帶來的傷害,恨爸爸的自私無情,恨他的喜新厭舊,拋棄糟糠之妻。

就連她和鮑一漢之間的感情變故,都可以說是因為爸爸的離去導致的。如果爸爸不離婚,就不會遭對手算計,就不會從身居要職到毫無權力,鮑一漢的家族也就不會逼著他和秦氏聯姻了……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了,是關立智的。

“關叔叔——”妮兒心情低落,聲音也很無力。

“怎麼了?事情還沒處理好?”關立智警覺地問道。

“嗯,有人不願意相信我。”妮兒很委屈地說,眼眶瞬時就紅了,鼻翼開始發酸。

“誰?”

“海城快報的一個副總。”妮兒說,“他們懷疑胡園長是被威脅而改口的,在對胡園長進行調查。”

“妮兒,別擔心,多大點事兒?胡園長既然願意站出來,就一定會說真話。下午我派個人過去過問一下此事。”關立智說。

“別,你千萬別插手。”妮兒立馬說道,“這事兒和地方根本沒有半毛錢關係,你一插手別人更加懷疑我和你的關係了。就讓他們去調查吧,我相信胡園長。”

“傻丫頭,你怕什麼?”關立智笑道。

“我怕給你惹麻煩,也怕別人把我和你扯到一起,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做想做的事情——”妮兒說。

“你想得太多,又想得太簡單。沒有人能夠做到不需要任何人而存在,人和人都是相互依存的,你懂嗎?”關立智說。

“我懂,但是我不想依存你,關叔叔。你要是真的懂我,就別插手我的事情,讓我自己去解決吧!”妮兒說,“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情本身並不複雜,只要胡園長說真話,一切就迎刃而解。”

“好吧。我不勉強你,只是不希望你受傷害。”關立智說,“中午我讓人接你過來吃飯,我正好也是一個人。”

“不用了,謝謝關叔叔,我想一個人呆著。”妮兒立馬拒絕了。

關立智那邊瞬時沉默了。沒想到妮兒這麼抗拒讓他插手她的事情,更沒想到妮兒的性格如此堅強,他覺得自己小看她了。但是,他是真的怕她受傷害。

鳳洲是一個很獨特的地方,各種地方勢力盤根錯節,海城快報的情況他不太瞭解,但是以海西人的這種性格,估計也不會好到哪兒去。妮兒還是這麼天真,以為事情會像她想象的那麼簡單,等她再碰幾次南牆她就知道回頭了。

“好。”關立智默然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心裡居然有說不出的悵然若失。

剛掛了電話,大山的微信就進來了——

妮兒,事情進展如何?胡園長把事情說清楚了吧?大山問。

沒有,還在接受調查。妮兒說。

有人不信?大山問。

妮兒感覺很奇怪,大山怎麼好像知道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懷疑?妮兒心裡一驚。

直覺,胡園長如果作證了還需要調查那就是有人不信。不過,按照法律程式,應該這麼走。大山說,所以,你別急,很快就會還你清白的。

嗯。妮兒回覆道。

這幾天哪兒也別去,就在家呆著,要萬分注意自己的安全。大山叮囑道。

我明白,謝謝大山哥。妮兒說。

別總說謝謝,你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我是真的擔心你。大山說,可惜分身乏術,不能回到鳳洲幫你。

你已經給了我太多太多幫助了,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感謝你。妮兒說。

我不需要你感謝,只需要你平安。大山說,好了,你自己吃飯吧,我還有事兒先忙了。

妮兒看著大山的這些話,越看越覺得很熟悉,又很奇怪。總感覺大山對她的情況十分瞭解,似乎就是她身邊的人,可他分明從未見過她,更不知道她具體的情況。

她無法解釋這是為什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不用見面,也能心有靈犀?

中午,妮兒一個人泡了一包泡麵,胡亂吃了點兒,然後矇頭睡大覺。

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卻被徐遠圖的電話給吵醒了!

徐遠圖笑哈哈地說道:“妮兒,明天我的新專案奠基,時間是上午九點零八分,你得準時來參加啊!”

妮兒在腦海裡想了一會兒,才記起徐遠圖曾經跟她說過這個事情,於是閉著眼睛點頭道:“好,我準時去。”

“那我明天派車去接你,到你單位還是到你住所?”徐遠圖問道。

“到我住所吧。”妮兒想了想說。

“行,你把地址發給我。”徐遠圖說,“怎麼看你懶洋洋的,還在睡覺?”

“對,被你驚擾了夏夢。”妮兒笑道。

“好幸福啊,居然還在做夢!”徐遠圖驚訝道,“你怎麼變得這麼清閒了?不是天天都在外面採訪嗎?”

“我就不能給自己放個假?”妮兒說。

“當然能!你有幾天的假?明天典禮後我也給自己放假,我陪你周遊世界去啊!”徐遠圖說道。

“呵呵,謝謝徐總好意,我可沒有你那麼豪氣。我只有這個下午的假,明天就得工作了。”妮兒立馬說道。

“我知道,你是不想給我機會。”徐遠圖嘆氣道,“只要你給我機會,我保證你會愛上我的!”

“呵呵,我保證不會給你機會的。”妮兒再次笑道,“好好做你的專案吧!”

“我好憂傷——”徐遠圖假裝傷心地說道,“你能給文舟機會,為什麼就不能給我機會?這不公平!”

妮兒在心裡苦笑了,現在的她連給自己的機會都沒有,又何談給他人機會?從鮑一漢背棄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對愛情死心了,也對男人死心了。

掛了電話,妮兒繼續倒頭睡覺。約莫睡了半個小時,電話再一次響起。

她迷濛地睜開眼睛,拿起來一看,是于濤的。

妮兒拿起電話下床,坐到了窗臺上接聽——

按下接聽鍵,于濤那急促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歐陽,你馬上下樓,我過來接你!”于濤很焦急地說道。

“出什麼事兒了?”妮兒不禁皺起了眉頭,于濤從來沒有急迫的和她說過話。

“到了再告訴你,趕緊下樓來,我馬上就到了。”于濤說完就掛了電話。

妮兒來不及多想,立馬洗臉換衣服,十分鐘不到,她已經來到了小區門口,發現于濤的車子果然已經停在那兒等著了。

妮兒小跑著來到車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于濤看了她一眼,說:“歐陽,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怎麼了?”妮兒看著于濤不解地問道。

“情況對你依然不利——”于濤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你是說胡園長又改口了?”妮兒吃驚地看著于濤,心陡然間揪緊在一起。

于濤的神情緊繃著,默然地點點頭,眼睛裡寫滿了同情。

“她怎麼可以這樣呢?她為什麼還要說瞎話呢?不是說好了要說真話不冤枉我嗎?為什麼又變成這樣了呢?”妮兒瞬間就崩潰了,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無比委屈地開始淚流滿面。

于濤很心疼地看著她,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胡園長明明是來作證還妮兒清白,為什麼剛剛紀檢小組的調查人員又告訴他,胡園長堅持之前的話?歐陽妮兒就是敲詐了她兩萬塊錢!

現在,他必須帶著妮兒去現場,他們要當面詢問妮兒。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出乎人的意料!于濤在心裡嘆息道,不知道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麼?難道歐陽妮兒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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