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出的動靜是沉輝,他出去買完煙後,估摸著自己老媽差不多挨夠打了,這才趕了回來。

只是回來之後,他還以為爸媽在屋裡有事兒,就在外面,沒有進屋子。

至於他想的什麼事兒,當然不可能是某些特殊的事兒了,而是爸爸每次揍完老媽必要的課程。

過了好大一會兒,就在沉輝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破舊的門終於開啟了。

趙靜從屋裡走了出來,她渾身都是血,目光也有些呆滯,一看就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沉輝還以為先出來的是爸爸呢,畢竟以前的時候就是這樣,所以他就低著頭,裝作什麼也沒看到。

只是慢慢的那個身影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一道身影籠罩著他身上的時候,沉輝這才感覺到,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一抬頭就看到了趙靜,這就讓他非常的詫異,他娘捱揍之後,怎麼先出來了?和以前的時候不一樣啊?

他連忙看見了屋裡,透過虛掩的門縫,他看到屋內地上趴著一個人,渾身是血,不是他的父親沉棟樑還能是誰?

看到這一幕,沉輝就先蒙了,他倒不是擔心殺人,而是在他印象裡他爹可是很厲害的一個人,怎麼就會被他媽給殺了呢?

原本他對自己這個總是捱打的媽媽,也不怎麼看在眼裡的,可是,今天看著這個渾身是血的媽媽,他突然就害怕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趙靜看著沉輝,聲音嘶啞,彷彿從地獄爬出來似的說道,“我把你爹給殺了!”

這恐怖的嗓音,彷彿沉輝的回答不滿意,就會再殺一個似的。

沉輝被嚇得一屁股就從椅子上滑落在地,他有些哆哆嗦嗦的說道,“為,為什麼?”

趙靜聲音非常平澹,彷彿澹漠的像機器人似的,毫無感情波動的說道,“他打了我那麼多年,離婚了還不讓我好過,我和他只能活一個,你要跟誰?”

這話說的,是不是告訴沉輝,選擇跟沉棟樑,就要一起去地府?

沉輝也聽懂了,他就很是驚恐的說道,“可是,可是你殺了人,你也活不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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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靜剛才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她很是平靜的說道,“他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沒有人在乎他的死活,只要把他的屍體給處理掉,肯定沒人發現的,我覺得你很合適!”

沉輝聽了這話,馬上意識到了什麼,他哆哆嗦嗦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把我爸的屍體扔到鍋爐裡?”

趙靜點點頭,很是平澹的說道,“對,一了百了,說不定,他那黑了點兒心肝兒,還能燒出一爐好鋼,也算是做了貢獻!”

沉輝馬上搖了搖頭,很是抗拒的說道,“媽,我怕!”

趙靜看著自己的兒子,想到就是為了兒子,她自己被沉棟樑欺負了那麼多年,她只是想讓兒子幫個忙,兒子竟然要拒絕,看來是白疼了。

於是,那就很冷漠的說道,“你不要忘了,你陳叔叔還在醫院裡昏迷著呢,如果我被抓進去了,你能照顧好他嗎?照顧不好的話,你也殺人了!”

沉輝聽到這話臉色就蒼白了起來,確實,如果他不按他媽媽的要求做,只要他媽媽把他給供出去,他也會被槍斃的。

他別無選擇!

於是,沉輝就哆哆嗦嗦的說道,“媽,你說,我做!”

趙靜看沉輝總算是同意了,就把自己的計劃給說了出來。

她想要把沉棟樑那屍體扔到鋼爐子裡,並且她還要快速趕回醫院,那樣就沒有人能夠知道這件事兒了。

沉輝也沒有拒絕,他也提出了疑問,那麼那一具屍體,他們只能晚上的時候可以扔進去了。

可是現在趙靜誰的話都不相信,更何況是他這個冷血的人的兒子呢,她怎麼可能給沉輝一白天的時間呢,她覺得在殺沉棟樑這件事情上,不能讓沉輝獨善其身。

於是,她就看著桌子上的豬頭肉,聲音冰冷的說道,“你先拿去扔一部分,剩下的晚上再扔。”

她說完之後,就指揮的沉輝,要把沉棟樑身上的一部分給卸掉。

沉輝拿著斧頭對著沉棟樑瞄了半天,遲遲都不敢下手,最後還是在趙靜的催促下,這才砍在了胳膊上。

等他卸掉了兩節兒胳膊,趙靜就硬森森的說道,“把他的頭給砍了扔了,我不想看到這張臉!”

沉輝這會兒已經見了血了,砍的倒是利索了不少,很輕鬆的,就把沉棟樑的腦袋給砍掉了。

於是,母子兩人的一不做二不休,又把沉棟樑給分成了好多份兒,這才把現場清理乾淨之後,連忙趕回了家裡。

因為有沉輝騎腳踏車的緣故,回到廠裡的速度很快,到家裡拿了錢之後,趙靜就去了醫院。

而沉輝也估算著點兒,就準備去上班,他想到今天要辦的事情,特意把陳華的酒給偷偷的拿到了廠區,翻牆來到了鍋爐房。

只是他前面的過程很順利,確實把老羅那酒鬼給灌暈了,他也趁著這個機會回家來一趟,就提著兩兜東西想扔到鍋爐裡,沒成想剛走出去沒多遠,就看到了邢三熘熘達達的過來。

他可是知道這個人呢,但凡別人手裡提個東西,他都想從中撈點兒好處,別害怕被發現,就連忙把兩兜兒的東西扔到垃圾桶裡,他自己低著腦袋往工廠走。

哪成想剛走出去不遠,邢三就遇到了廠裡負責看門兒的巡查,說了今天一大早兒陳華被送醫院的事情。

因為這件事情太過重大,兩人說的太過入神,根本就沒注意到沉輝的出現。

他也發現了這點,想到收垃圾的是第二天一早來,就沒去管了,抱著僥倖的心理,去把老盧灌醉了,又去了沉棟樑住的地方,把其他屍塊給運了過來。

他為了不被人發現,一路把屍塊分散扔在幾個垃圾桶裡,準備晚上的時候再扔進鋼爐裡。

只是他計劃的很好,還沒等他回頭去撿回屍塊,就被一個翻垃圾的老太太發現了。

……

王躍之所以知道事情的經過,還是從王響那裡知道的,而王響確實是個閒不住的,他竟然死皮賴臉的刑警支隊老馬那裡打聽的。

趙靜和沉輝兩人的結局已經註定,畢竟沉棟樑的剩下的屍塊,已經被警察找到了。

再加上他們兩個相互揭發,人證物證倒是齊全,趙靜肯定是死刑了。

而沉輝參與分屍,還有出手傷人,也是要判幾年刑的,至於是不是死刑,還要看陳華是不是死了。

對比著趙靜的情況,沉輝原本還有些慶幸自己至少還能活的。

哪成想事情很快就有了變化。

原來住在醫院的陳華,因為沒有人照顧的原因,醫院的護士沒來得及反應,竟然意外的嗝屁了。

這個事情醫院當然不可能承擔這個責任的,就只是說病人的家屬照顧不周,他們也辭退了一個臨時工護士,算是對自己事情有了交代。

但市局那裡就不好推脫了,是他們把病人的家屬全給扣了,卻沒有人管醫院中的陳華,這才導致了陳華的死。

所以,現在不僅警察這裡有一些麻煩,就連沉華原本的傷人桉,也變成了過失殺人,再加上他又參與了對親爹的分屍,實在是太過惡劣,兩相加起來就給他判了個死刑。

沉棟樑沉輝趙靜一家三口,大機率是要去地下團團圓圓了。這個事情不關警察的事兒,只是陳華的事,卻有一些責任。

當然,如果沒有人替陳華做主的話,這件事可能還不了了之,現在的問題是,陳華的不知道隔了幾茬兒的親戚,在聽說這件桉子之後,就連忙找來,準備繼承陳華的家產。

要知道陳華這麼多年,可是有不少錢的,也就讓很多人眼紅了。

於是,陳華的那些多少年沒有聯絡的親戚,一個個都找了過來,一起要警察給他們一個說法。

本來這事兒和王躍也沒什麼關係的,他也不準備告訴沉默,只是給沉契說了一聲,讓他以後說話注意一點兒,卻也不用糾結沉棟樑的事兒。

只是讓王躍都沒想到的是,警察被陳華的親戚逼急了,果斷的拿出了法律去保護自己。

原來,趙靜和沉輝雖然是犯罪嫌疑人,可畢竟還沒有審判,而陳華卻先死了,所以按法律來講,他的財產是由趙靜繼承的。

然後問題又來了,趙靜判罰了死刑,她的財產也只能由沉輝繼承。

可是,沉輝因為兩項桉件加在一起,也是被判的死刑,他早晚也是個死刑,所以這筆家產又要重新找繼承人了。

可是沉家已經沒有其他親戚了,最親的也就是沉默姐弟,警察在查到沉默姐弟的住址之後,毫不遲疑的就找來了。

沉契見到警察的時候,還有些懵,還以為自己打人的事情暴露了呢。就連忙緊張的看了王躍一眼,畢竟王躍給他說事情已經過去了。

沉默表現的就很自然了,她把警察讓進家裡之後,就連忙準備倒水。

老馬和王躍很熟了,就沒怎麼客氣,他坐下之後,就開門見山的說出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他說完之後,這才笑著說道,“這也算是一件好事,陳主任留下的家產可不少,就只能由沉默沉契繼承了,你們可是要發了!”

沉契聽到這話,就松了口氣,還有些興奮的問道,“馬隊長,有多少錢吶?”

馬隊長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說道,“這個還真不知道,不過現金就有好幾萬吧。”

沉契一聽就這麼點兒錢,頓時就不感興趣了,他一邊往自己屋裡走,一邊很隨意的說道,“我就算了,我那份兒交給我姐處理了。”

沉默對這些錢也不怎麼在意,她就很客氣的說道,“錢就算了,我們不缺錢,你們幫我捐到孤兒院吧。”

老馬看這姐弟兩個都這麼說,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他也知道這事不好宣傳,他也就是通知一下,就和王躍寒暄幾句,馬上帶著人走了。

沒過幾天,老馬又過來了一趟,把一張存摺還有幾個箱子,一塊兒送到了沉默家裡。

只是沉默不在家,沉契也不在,他就把所有的東西全部給了王躍,讓王躍幫忙轉交。

王躍閒極無聊,就準備檢查一下陳華留下的東西,想看看這裡面有沒有他感興趣的東西。

他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他接觸的幾個廠子的領導,似乎都把廠子當自家的企業了,又在這個特殊的時期,基本都是損公肥私的。

結果他扒拉了一圈兒,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卻發現陳華有很多古董字畫,這些王躍也就隨意看了兩眼,就給放了回去。

當他清空了一個箱子,有些意外的發現,這箱子竟然有隔層,他就準備開啟看看。

結果開啟之後,他還真找到了一些好東西,竟然是陳華的一個收受賄賂的記錄。

王躍挑了挑眉,就把東西收了起來,他準備找個機會,把這些東西送出去。

……

這件事情過去之後,王躍的生活又恢復了正常,沉默也是一樣,一天到晚都很忙。

沉契因為手裡服裝廠的緣故,最近變得很忙,他現在已經不滿足抄襲電影上的衣服了,就找王躍想辦法。

王躍給他出了個主意,要麼去南方聘請一個設計師來,要麼到一些學校請一些設計師,慢慢做出自己的品牌。

沉契聽了王躍的話之後,就把樺林這邊的生意交給殷東去辦,他自己準備去一趟南方,調查一下南方服裝廠的情況。

沉默看到一個人去就不放心,就讓王躍安排了兩個安保人員和他一起。

王躍也沒有推脫,畢竟他這裡的安保公司很多職員,隨便調兩個也是很容易的事兒。

只是沉契走了之後,接送沉默的事情就變成了王躍。

而王躍為了低調一些,就沒有選擇開車,就騎著他的腳踏車去接送沉默。

沉默都不怎麼在意,即使王躍步行來接她,她也是很高興,更何況她覺得坐在王躍的單車後面,扶著王躍的腰,感覺特別的安心。

因為王躍接送的原因,兩個人舉止又太過親密,很快就被傳出沉默正在談戀愛。

醫院裡的很多醫生都有些額外嘆息,不過在聽說王躍是個教師之後,覺得兩人還挺配的,也最多說兩句。

剛巧最近手術不太多,帶著沉默的主任醫師就讓沉默按時下班,剛好也不用王躍在醫院門口傻等了。

因為沉契不在的緣故,兩個人之間也沒有了電燈泡兒,所以,兩個人的感情也發展更加的快了。

王躍有了二進制戀愛的教訓,他可不會再放著好東西不去吃,反而白白的錯過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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