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輕敵的代價
第44章輕敵的代價
橫須賀基地只是看似堅固、不可摧毀的堡壘，在巨人使用的斯派修姆光線下，所有的建築物連同其中的駐守軍隊不堪一擊，被熱線命中的瞬間就失去了蹤影，剩下的唯有殘留著火焰的廢墟。
無人可以生還。
還在機庫之中的探戈狼也遭受了厄運，在與安特維斯的抗爭中沒有被摧毀、功勳卓著的他，卻在由扎拉布偽裝的“奧特曼”的突然襲擊下被擊破在未啟動的狀態，繼任塔姆欣與斯考特的駕駛員們也在還未登機的狀態下喪生於探戈狼反應堆的爆炸之中。
發現橫須賀基地遭受到了襲擊，衛星監控立刻拍攝了事故現場的影像，監控人員在螢幕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這樣的一幕：
熊熊燃燒的火海上方，銀紅相間的巨人懸浮於天空，緩緩地轉過身來，光明正大地露出了正面。
似是挑釁，又似是宣戰，彷彿故意要讓地球人看清自己的模樣。
“橫須賀基地遭襲，守軍全軍覆沒。”
“傑格機甲已確認被擊毀。”
“奧特曼是敵人！”
“基地周邊的街道也遭受到了衝擊，目前損失還在統計中。”
深夜發生的恐怖襲擊將現任總理從夢中吵醒，睡眼惺忪的他還來不及睜開眼睛，就被無數的壞消息所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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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噩耗令總理大臣清醒過來，他臉色鐵青地立即開始召開了內閣的緊急會議。
事情的發展正如扎拉布所預料的那樣，保護日本本土的駐軍連同傑格機甲一齊被摧毀，讓這個國家的管理者們感受到了極強的危機感。尤其是這威脅還來自於本以為對地球懷抱善意的奧特曼，無所憑依的無助感就快要將人們淹沒。
在這巨大的壓力下，為了自保，內閣官員之中想要與扎拉布簽訂友好盟約的一派逐漸開始佔據優勢。
社會上的輿論，亦開始變得對奧特曼非常不利。
而失去了自由的神永便無法申辯，也根本不可能出來自證。
目前為止，唯有SSSP隸屬的防災廳仍是堅定的反對派，並且，他們對襲擊橫須賀基地的“奧特曼”是否是本尊抱有疑問。
身處於骷髏島的金剛也一直關心著這裡的動態。
橫須賀基地被摧毀的時間實在過於短暫，他在發覺後趕往現場的途中時，襲擊者便已經失去了蹤跡。
金剛也認為這件事並非是光之星的巨人所做。
那家夥自稱為人類文明的觀測員，並沒有對觀測物件發動攻擊的緣由，除非人類被光之星判斷為潛在的威脅而需要被抹除。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金剛唯有一遍又一遍地感應著狹小的島國。
在金剛的腦電波又一次從第二新東京市內掃過的時候，他發現了神永的蹤跡。
對方似乎是感覺到了金剛的注視，因而主動發起了與他的聯絡。
【地球的泰坦，我需要你的幫助。】
與神永成功建立了精神連線後，對方所發來的第一條資訊令金剛明顯地錯愕了片刻。
什麼情況？
這傢伙是在求救？
【由於缺乏足夠的營養攝入，現在這副人類的身體十分虛弱，因而我堅持不了多久，請聽我說。】
【扎拉布奪走了我的β魔棒，想必他一定會偽裝為我的樣子進行破壞，而無論他做了什麼，SSSP必定會是他的目標之一。】
【請你保護他們，拜託了。】
神永與巨人目前處於一種奇妙的共生狀態，由於兩者共享一個生命的緣故，一方在身體上受到的影響會如實地反映到另外一方身上，人類狀態下的神永並不具備什麼力量，唯一能做到的便是憑藉意志與金剛藉機產生聯絡。
————
“無論怎麼說，這些事情發生的也太巧了。”
SSSP的辦公室內，田村正色道：“神永才剛剛行蹤不明，結果就立馬發生了奧特曼襲擊橫須賀基地的事件，尤其對方最後做出的刻意挑釁行徑，並不符合奧特曼一貫的作風。”
“我也覺得畫面中拍攝的那個模樣怪怪的。”
“可惜現在沒有辦法聯絡到神永，真假根本無從分辨。”
“神永絕對不會做出這種突然襲擊的事情。”
SSSP眾人之中，選擇信任神永的佔據多數，在短暫的朝夕相處之中所留下的記憶，讓他們不相信神永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你們要清楚。”再次來到SSSP的赤坂鐵青著臉，“他離開之前與我們發生了衝突，這會不會是來自他的一種報復或者警告？”
SSSP是對奧特曼最熟悉的人，為了弄清楚橫須賀基地被毀滅的原因，赤坂覺得有必要向他們詢問情況，因而又來到了這裡。
“主動掀起事端的不還是你麼……”
心直口快的淺見話還沒說完，就被田村所打斷。
“這更像是一種刻意的誤導。”田村道，“你太緊張了，赤坂，仔細想想就能明白，誰是這件事的最大受益者，誰就有可能是真正的黑手。”
“你是說……”
赤坂若有所思。
“既然奧特曼可以變成人類，那麼其他外星人變成奧特曼的模樣，也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田村繼續道，“而橫須賀基地被摧毀的時候並非沒留下任何資訊。”
“什麼？”
“雖然那裡的人沒有來得及發起通訊，但是PDCC總部的日誌中記錄了當時與橫須賀基地的通訊忽然異常，疑似受到了電磁脈衝的影響，恐怕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使得探戈狼沒有正常啟動就被破壞。”
聽到這話，赤坂立刻低頭用自己的智能手機確認情況。
“不對……並沒有你所說的日誌。”
田村笑了。
“如此一來，幕後真兇是誰就更加明顯了。”
“為了以防萬一，我這裡留下了一份當時列印下來的紙質檔案，雖然現在我現在無法證實其真實性，但是……”
“若是你相信我的這份檔案是真實的，那麼有能力發動電磁脈衝、並且修改電腦中儲存的資訊資料的傢伙，就是真正襲擊橫須賀基地的人。”
田村恰到好處地停了下來。
雖然他沒有說出自己心目中嫌疑人的名字，但是矛頭顯然已對準了扎拉布。
赤坂思索了一會兒。
無論是襲擊的動機還是手法，都恰好契合扎拉布的特徵。
若是那份記載著原本日誌的檔案是真實的……
如果是偽造的東西，多少會留下一點痕跡，先肉眼確認一下吧。
“能把那份紙質檔案給我看看麼？”
“當然可以。”田村點點頭，“淺見，幫忙遞一下。”
淺見從文件袋中取出文件，正準備遞給赤坂的時候，突然發生了意料之外的情況。
一隻銀色的手掌輕易突破了大樓的牆壁，當著眾人的面將淺見一把抓住帶走。
“是奧特曼？？”
窗外，那個雙眼如明燈一般的巨人將手平舉至目前，攤開了手掌，用略帶惡意的眼神注視著面前的淺見。
“你是扎拉布，對吧？”夜風的吹拂中，淺見的黑色長髮在風中狂舞，她毫不畏懼地與巨人指示：“不要再裝模作樣了，騙子。”
巨人沒有回答，攤開的手掌開始重新收緊。
以他的腕力，輕易便可將人類的血肉之軀化作肉沫。
這時，金色的圓環從天邊高速飛來，在銀色巨人的手徹底捏緊的前一刻從手臂與肩膀的連接處掠過，散發著火花的銳利邊緣將一整條手臂齊根斬下。
破空聲此刻才傳至眾人的耳邊。
“嗡——”
千鈞一髮之間，多虧金剛的圓環切割，淺見得以逃離了被虛假的巨人捏死的命運。
但她的危險還未結束，從幾十米的高處墜下，即便身下有著被斬下的臂膀作為緩衝，淺見一樣會粉身碎骨。
此刻，金剛從天而降。
他握緊拳頭，在向下飛行的過程中藉助重力加速度揮出極重的一拳，拳頭上躍動著耀眼的電光。
天空彷彿破了個洞，而金剛就從洞中墜落，彷彿要將大地砸穿。
毀天滅地！
砰——
金剛極重的一拳落在巨人身上，那恐怖的力量幾乎不可阻擋，將巨人砸在拳下、幾乎按進了地底。
劇烈的衝擊將周圍的玻璃盡數震碎，掀起了數十米高的煙塵，而大樓在劇烈的搖晃中差點倒塌。
金剛站起身並伸開手掌，單手抓住了墜落的淺見，將其放在了地上。
職業套裙下的身材還算不錯，金剛的手掌感受到了明顯的起伏。
在清秀的外表下，淺見的內心卻有些狂野。
經歷了這生死一線後，她的臉上不僅沒有畏懼與後怕，反而是肉眼可見的興奮，她揮舞著拳頭比劃道：
“大個子，狠狠地揍這裝模作樣的騙子！”
隨即，為了方便行動，淺見一把將腳上的黑色高跟鞋取下，赤著腳且身形靈敏地朝著一邊跑開。
看到淺見離去之後，金剛隨即看向癱倒在地的巨人。
只見其仍然保持著被金剛擊倒的姿勢，一動不動。
果然不是真貨……
先是被圓環切割斬斷手臂，然後又被金剛一拳砸在身下，根本沒有絲毫還手的能力，曾經與真正的巨人交過手的金剛可以確定，這傢伙只與巨人有著外表上的相似，而能力上完全不能與之相比。
將神永抓住之後，扎拉布實在過於得意忘形，自以為在地球上沒有對手，從而完全不把金剛放在眼中。不過，像他們這種天外來客，看不起地球上土生土長的泰坦生物也是有原因的。
銀河之中擁有生命的星球不在少數，但處於生態系統頂峰的生物往往只有一種，有著人類這種數量極其龐大的智慧生物族群，同時又養育了金剛與哥斯拉這類強大的泰坦生物，實際是非常不合理的，這證明地球在宇宙之中，也是極其特殊的一類存在。
扎拉布在金剛與巨人交手之後才來到地球，而自大的他並未提前調查地球泰坦的戰鬥力，只把來自光之星的巨人當做自己的對手，只是知道地球有著被稱為泰坦的巨大生物，卻並沒有把金剛視作威脅。
現實就這樣狠狠地給予了扎拉布血淋淋的教訓。
他過於輕敵，也過於驕傲了。
“……”
金剛能夠感覺到面前的“巨人”被一種奇特的電磁脈衝覆蓋，從而使得周圍的光線扭曲。
想來，這就是他得以改變外貌的辦法。
但很不湊巧的是，金剛也會使用電磁脈衝，而且強度不弱。
雖然不像扎拉布一樣接近於本能，但這後天學習與鍛鍊出來的能力，令金剛足以破解扎拉布的偽裝。
朝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巨人”，金剛的雙掌拍在了一起。
“砰——”
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強烈的電磁脈衝在金剛的雙掌之中爆發。
“巨人”的外表如同水面一樣泛起了漣漪，逐漸顯露出巨大化之後的扎拉布的外貌，還有那條被圓環切割斬下的手臂也是一樣，表現出除正面外呈完全透明的奇異外表。
“果然是假貨啊……”SSSP的眾人已經從大樓之中撤出，田村遠遠地看到落在扎拉布透明後背上的瓦礫，“就知道是他在背後搗鬼，用這種低階的陰謀，未免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只剩下一條手臂的扎拉布忽然動了動。
看著金剛，他艱難地抬起手，釋放出肉眼可見的強烈電磁脈衝，呈無數條線的模樣朝著金剛襲去。
金剛立即伸出手掌，釋放出護盾與其抵擋。
同樣操控著電磁的力量，意味著電磁脈衝對金剛有著更強的影響，因而他十分謹慎地避免直接被扎拉布的電磁脈衝所擊中。
扎拉布實際只是羊攻。
趁著金剛被電磁脈衝牽扯的時候，他的身體離地而起，朝著高空飛去。
為了逃命，扎拉布的速度非常之快。
沒過多久，他就已經迅速地遠離了金剛的身邊。
被地球的泰坦生物給予了難以想象的巨大傷害，令扎拉布此刻果斷地選擇放棄任務與即將到手的報酬，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從地球逃離。
工作必須中止。
沒想到地球上不僅有光之星的來客，其本土的巨大生物也如此強悍，將這樣一顆星球的原生智慧生物滅絕，難度超乎想象，絕對不是他能夠獨自完成的。
區區一臺貝塔系統，如今看來就完全不足以作為這種任務的報酬。
眼見扎拉布要逃跑，金剛雙手直接將抵擋完電磁脈衝的護盾轉變為加速磁場，而後雙手迅速組合。
超高速的集束射線從磁場中心激射而出，朝著扎拉布的背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