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返回地球，主宰降臨

第28章返回地球，主宰降臨

太平洋上空，阿爾戈號及幾艘航母嚴陣以待。

芹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錶，面色凝重。

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這次冒險進入安特維斯發動突襲，令人類揹負了極大的風險，若是金剛能夠被成功帶回還好。

若是失敗，則人類恐怕將再也沒有反擊的力量。

這次作戰是否順利，足以影響人類乃至於整個地球的未來。

而對於芹澤來說，最理想的結局就是所有機甲、金剛還有哥斯拉都安然返回。

這樣一來，人類就擁有了足夠的力量抵禦安特維斯的進攻，從而繼續發展、存活下去，維護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

可芹澤絕不知道，金剛在那邊搞了一個怎樣的大新聞。

正當芹澤焦躁不安的時候，通訊器內忽然傳出了一陣嘈雜的噪音。

“沙沙——”

這突然響起的聲音，於瞬間牽動了所有人的心絃。

怎麼樣？

是干擾，還是來自機甲們的通訊？

如果是後者，那麼到底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眾人眼巴巴地等待著後續的聲音，幾乎忘記了呼吸。

終於，一個略顯失真的聲音在噪聲的陪伴下響起。

“總部，這裡是探戈狼……”

“任務完成……金剛與哥斯拉都撤回來了。”

“報告完畢。”

或許是因為過於接近蟲洞的緣故，斯考特的聲音顯得斷斷續續，但這並不妨礙PDCC與和平聯合聽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

簡短的幾句話，為芹澤帶回了他最想要的結果——作戰成功了。

“呼……”

芹澤松了一口氣，癱軟在椅子中。

他這才發現，背上已經被冷汗浸透，不由得自嘲地笑了起來。

芹澤確實沒有一顆足夠強大的心臟，最近這一連串的事件令他的精神都快有些不堪重負。

他仍舊不知道，安特維斯已經被金剛鬧了個天翻地覆。

海底深處的探戈狼在彙報完畢後，繼續與幾臺機甲合力拖著金剛向上遊動。

勉力透過了蟲洞後，金剛實在是榨不出一點體力，也實在忍耐不下去了。

他已經沒有一點憋氣的力氣。

迫不得已，金剛張開口，頓時狠狠地嗆了幾口海水。

“咳咳……”

無數氣泡從金剛的嘴中冒出，鹹澀的海水從嘴巴與鼻子裡頭倒灌進他的肺部。

劇烈的痛苦，令金剛的面部表情越發猙獰。

“加快動作！”

見狀，機甲們唯有儘快上浮。

金剛發誓，這從海底浮出海面的幾十秒，對於他而言簡直就像是幾十天一樣的漫長。

當熟悉而新鮮的空氣混合著海水的腥味進入金剛飽受摧殘的肺部時，胸口疼痛不已的金剛甚至感覺自己快要飄了起來。

“……”

海底，哥斯拉靜靜地站著，看著金剛與一眾機甲遠去後已經變成小點的身影。

對於他來說，回到大海就和回到了家一樣，自是不可能和金剛一般狼狽。

這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也算是哥斯拉億萬年生命中難有的奇遇，畢竟毀滅一顆行星這種事就算是做夢他也從來沒有想過。

剛剛醒來，便經歷了一場不亞於千禧年的激烈戰鬥，令哥斯拉被核彈強行餵飽後甦醒的身軀又一次遭受了巨大的消耗。

現如今，從戰鬥狀態退出之後，哥斯拉只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睏意上湧，恨不得立即回到他的棲息地好好地睡上一覺。

在離去之前，哥斯拉又看了一眼蟲洞。

在哥斯拉的身側，先前經過的蟲洞正在緩緩縮小，直至最後變成了一個光點，如星星般明滅了幾次之後便消失不見。

海底蟲洞已然關閉。

而安特維斯也即將爆炸。

這場地球與其他星際文明的戰鬥，看上去似乎畫上了句號。

見狀，疲憊不堪的哥斯拉放下了心中最後的一點憂慮，他沒有繼續在這裡留連，而是轉身朝著老巢遊去。

雖然才剛剛醒來沒過多久，但是想要沉睡的睏倦已經快將哥斯拉的意志支配，他想好好地睡上一覺、也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覺。

在哥斯拉遊動的過程中，因為怪獸的活動而含有大量毒素的海水並不能對哥斯拉的軀體造成哪怕一丁點的傷害，反而，那些有害物質在哥斯拉的遊動中自發地開始分解、衰變，以極快的速度失去具備的毒性。

海水的汙染還不算眼中，在泰坦生物的淨化能力下，要不了多久，這片廣袤的海洋應該就可以恢復原狀。

相比於地球的平穩，在遙遠的宇宙深處，金剛離去後的安特維斯已經開始解體。

這顆飽受磨難的行星，即將化身為無數懸浮於太空之中的碎片，然後在歲月的流逝中進一步分離，最後消散為最微小的粒子，徹底失去存在過的痕跡。

生命存在的意義，不是給文明以歲月，而是給歲月以文明。

自先驅們到來後被汙染的安特維斯大氣層，隨著星球的毀滅而迅速消散。在地磁場已經消失的如今，失去了重力的束縛後，地表的焦土如霧一般開始上浮。

末日般的景象中，主宰顯得尤其躁動不安，渾身上下的觸手如蛇一般不斷地扭動。

為了將先驅這一種族牢牢地綁縛在自己的身邊，主宰並沒有允許他們發展出宇宙飛船的製造技術。

留給先驅的逃生路線，只有蟲洞。

現在，眼前正在開啟的特大號蟲洞就是最後的希望。

若是不趕緊利用蟲洞撤走，那麼所有人都要給安特維斯陪葬。

位於主宰的上方，專門為她開啟的特大號蟲洞，目前所擁有的直徑如今才堪堪到達主宰身體的一半，而且還不穩固，並不能透過。

以主宰如今的個頭，絕無用此撤退的可能。

但先驅們卻可以利用這東西逃生。

只要停止將蟲洞進一步地繼續擴大，而是將其狀態穩定下來，則主宰們就可以利用最後剩下的一點點時間，來藉助蟲洞逃向地球。

失去了怪獸的先驅只能以脆弱來形容，根本沒有能力與人類戰鬥。

可是對她們而言，只要能再多活上一刻，哪怕僅僅只有數秒也是好的，可以接受的。

作為長壽的智慧生物群體，先驅們都已經存活了幾百年的時光，可她們並未活夠本，而是活得越長越害怕死亡的到來。

她們不想死。

絕對不想。

“……”

先驅們眼巴巴地看著主宰，表現出強烈的求生意志，乞求的情緒自她們的身上發出，層層疊疊地圍繞在主宰的周圍。

即便如此，她們依舊不敢違背主宰的命令私自撤離。

先驅是受到主宰完全支配的群體，在如此近的範圍內，主宰一個念頭就可以讓所有先驅的腦袋如西瓜一般地爆開。

若是沒有主宰的命令，她們就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用自己的生命來給安特維斯陪葬，跟著化作宇宙的塵埃。

感受到先驅們的請求後，幾乎是瞬間，主宰透過精神網路下達了新的命令。

——穩固蟲洞。

聽到這個命令，先驅們喜出望外。

她們跪倒在主宰的面前，對其頂禮膜拜了一陣後，立即攜手將不斷擴大的蟲洞穩固為一個臨時的通道。

在求生意志的推動下，這個過程超乎想象的快速與順利。

沒過多久蟲洞就穩固了下來，可以作為通道使用。

此刻，距離安特維斯的毀滅已經只剩下幾十秒的時間，先驅們並沒有進化出可以在宇宙環境下生存的能力。所以，留給她們的逃生時間只有幾十秒。

在這幾十秒內，只有能夠逃走的先驅才有存活下去的希望。

為了爭奪這最後的一線生機，先驅們各自扇動著超薄膜翅膀，朝著天空蜂擁而起，向蟲洞飛去。

天空的背景已經不再是過去那種荒蕪的色彩，此刻，在失去了大氣層的保護後，已可以用肉眼看到太空中的景象。

蟲洞只有那麼大，而先驅的數量卻很多。為了爭奪進去的道路，飛在空中的先驅們爆發了極為血腥的衝突。幾個主教用各自的許可權控制著麾下的先驅互相抱團，對其他干擾己方前進的同族展開了血腥的殺戮。

只有擊落下身邊的傢伙，就可以增加一分自己透過蟲洞的逃生可能。

一時間，血液與殘肢飛濺，令蟲洞附近的空域化作了修羅場。

而在這時刻，地上主宰的身軀就如安特維斯一樣裂開。

咯嘣——咯嘣——

斷裂的聲音不斷響起，一根又一根巨大的觸手被主宰主動從身上切斷，傷口處流出的深藍色毒血足有上千噸，可輕易填滿一個人工湖泊。

為了逃生，主宰壯士斷腕，主動將自己的身體縮減為可以透過蟲洞的大小，等同於放棄了寄生於安特維斯後千萬年來吸收的絕大部分力量。

這個舉措令她元氣大傷，從星球級別的強大生物跌落。

為了求生，這是不得已的決定。

身體沒了可以再長，實力減弱可以恢復，但是命卻只有一條。

若是失去了生命，那麼再強大也沒有任何用處。

從一開始，主宰並不是要讓先驅們逃命，他的本意便是捨棄自己的多餘軀體從而藉助蟲洞脫逃。

對於主宰來說，若是他死了，那麼活著的先驅就沒有任何意義。

哪裡有主人死了，而奴僕卻還活著的道理？

提前飛起的先驅們，現在對於主宰來說便是一塊塊的絆腳石。

這些小蟲子一樣的東西，就和數那十多萬噸的觸手一樣，是可以輕易捨去的東西。

將多餘的軀體全部捨棄之後，主宰身體餘下的所有觸手纏繞在一起，交織為彈黃的形狀後勐地縮緊，又突然彈開，利用這形變的力量，主宰得以高高地躍起，以不可阻攔之勢撞向空中散發著光輝的蟲洞。

攔在他面前的先驅們，哪裡能夠承受得住這樣噸位的撞擊？

她們散發著絕望的情緒波動，紛紛在主宰的身體下爆開為血霧。

失去了支撐點後的蟲洞關閉得異常迅速，而主宰成功地在蟲洞關閉前的0.1秒擠進了蟲洞之內，而作為代價的，則是安特維斯上的所有先驅無一人倖免於難。

先驅這一智慧生物，從此於宇宙之中除名。

主宰透過了蟲洞之後，已來到了地球太平洋的上空。

受到重力的影響，主宰朝著下方的太平洋迅速墜落。

龐然大物突兀地從天空中深藍色的蟲洞處出現，正好在此附近的阿爾戈號等空母上的工作人員與士兵們，便親眼見到了主宰從天而降的這一幕。

“天啊，那是什麼東西？”

剛剛還在為突襲安特維斯的行動圓滿收場而感到慶幸，如今驚變的發生便令芹澤瞪大了眼睛。

主宰的模樣就像是一顆巨型的海膽，而那些生滿了眼睛的觸手就是她體表的尖刺，人類從古至今就沒有見到過這麼奇形怪狀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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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新的怪獸麼？”

“不……不大像……等等，我的頭好痛呀！”

當主宰出現在地球後，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語聲便從所有位於主宰周圍的人類心底裡響起。

在這聲音下，他們感受到劇烈的頭痛、暈眩，差一點被主宰以強到可怕的精神力所支配。

因為體積的減弱，使得主宰能夠散發出的精神控制效果亦因此而減小，再加上人類大部分都位於高空，從而倖免於難。

“不對勁……”芹澤忍著劇烈的頭痛，高聲道：“趕緊撤離！”

心中的強烈不安便告訴芹澤，那個掉下來的龐然大物，絕對是比怪獸還要危險得多的存在。

“……”

金剛浮在水面上，足足緩了好幾分鍾才回過了神，身體依然酸澀，但是自己活動卻已經不成問題。

將他帶離海底的機甲們見狀，便準備撤回接應他們的航母上返航，在向金剛告別後，各自朝著接應的地方遊去。

“!?”

在這時，金剛感應到了什麼。

他轉過身、眯起眼，抬頭望去，恰好見到了主宰從天而降的身姿。

金剛瞪大了眼睛，他並不知道安特維斯開啟了第二個蟲洞，因而有些吃驚。

天空中，隨著主宰的下落，藍色的光暈亦開始緩緩收攏，如今已變成了一條細線，很快也要關閉。

然而，這東西終究還是追過來了。

不對……

金剛能夠感覺到，此刻的主宰變小了不少，能量也比初次見面時虛弱了不知多少倍。

現在的主宰，正處於億萬年來最為虛弱的狀態。

若是有能夠將其消滅的機會，那就只有現在了。

想到這裡，金剛轉過身，朝著骷髏島的方向遊去。

為了趕在主宰恢復過來之前將其殺死，他必須要盡全力地盡快恢復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