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斬首行動
第19章斬首行動
金剛這一次深入安特維斯，有著一個明確的目標。
現如今，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行動能力，那麼也就到了執行下一步計劃的時候。
金剛要殺死先驅們的領導者，也就是主宰，令她們陷入自顧不暇的混亂，繼而徹底消滅這班充滿敵意的侵略者。
先驅這一宇宙文明，由下到上，共分為大使、主教、主宰等三個階級。
且階級與階級之間，還有著十分明確的許可權與職務劃分。
大使專門司掌使用怪獸對其他星球發起侵略，而主教則是大使們的統率，主宰作為所有先驅之主，是唯一的高階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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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將先驅整個文明視作一具軀體，那麼主宰便是唯一的大腦，整個族群的行動，也都是為了貫徹她的思想。
當這唯一的核心被消滅，安特維斯自然也就會陷入群龍無首的混亂。
如同蜂群，主宰便是眾先驅之中唯一的蜂後，怪獸則如同工蜂，其餘的先驅則是雄蜂。
“……”
金剛站在怪獸孵化場的巖柱上，目光所看到的一切都如處於黃昏之中，披著一層暗紅的色彩。
安特維斯上，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夜。
因為汙染極其嚴重的大氣成分阻隔了陽光的照射，這暗澹的光源，實際來自於覆蓋如著熔岩般高溫氣體的地表。
因此，這裡的光線並非是從上往下，而是從下往上。
實際安特維斯也並非是先驅的母星，這裡是他們的大本營，可先驅並不是這裡的原生智慧生命，環境也並非從一開始就像現在這麼惡劣。
曾經，被先驅統率的怪獸從蟲洞中出現，將這個星球的環境汙染，並將一切生命屠殺，用以提取生命原質。
等到將這個星球摧毀、壓榨至瀕臨滅亡的時候，她們便開始在宇宙擁有生命的星球之中尋找下一個目標。
先驅就是這樣如蝗蟲般在宇宙中遷徙，所經之處留下的唯有死寂、還有瀕臨毀滅的星球。
她們並不可憐，而安特維斯也並非是唯一一顆被她們毀滅的星球。
就在剛才，那個主宰在被金剛一把捏死之前，已用盡最後的力氣從精神網路中向著所有同伴發出了警告。
此刻，金剛的存在已經被安特維斯的全部先驅所知曉。
這等同於，他要以一己之力，獨自挑戰整個安特維斯的所有先驅、怪獸。
這並非是金剛疏忽大意。
實際，這正是金剛想要的。
而接下來他就會讓先驅們明白，何謂強大。
在以精神狀態參與地球對安特維斯的反入侵作戰的過程中，金剛對她們怪獸的實力已經有了初步的瞭解。
對於金剛來說……
即便是五級怪獸也根本不堪一擊。
金剛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毒婦，對方三條巨大的蛇尾正在其身後不斷搖晃，看上去便像是一條溫順的小狗。
作為一號與二號先驅共同控制的生物兵器，它自然不會對金剛表現出任何的攻擊慾望。
既然它幫忙把金剛從地球接引過來，也算是勉強有些功勞。
既然如此，就暫且留它一命。
接著，金剛將目光轉向周圍的培養皿。
無數的怪獸胚胎，在僅僅足夠保證它們自身活性的生命原質中浮沉。
為了讓金剛復甦，這個怪獸孵化場已經許久沒有誕生新的怪獸。
而這些東西……
也已沒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
金剛決定，就用這些怪獸胚胎來視試手，以驗證一下自己如今的實力。
他將雙手抬起，組成十字的形狀，圓環形狀的加速磁場於金剛的面前浮現。
帶電粒子集束射線從圓心中激射而出，隨著金剛的轉向，朝四周的所有培養皿掃去。
嗡——
培養皿脆弱的半透明外殼根本無法阻擋集束射線的威力，在接觸的瞬間便崩潰為灰塵般微小的晶粒。
此刻，金剛的集束射線已經達到了上萬千伏，是切爾諾阿爾法所使用特斯拉拳Z-14的數十倍。
而這只是金剛的牛刀小試，他並非用上了全力，這集束射線也並非具備最大的威力，但已可以將怪獸胚胎輕易摧毀。
現如今，金剛那接近150米的身軀裡，血管內彷彿流淌著洶湧的雷霆，給他帶來源源不斷的力量。
怪獸胚胎的生物電流，無論是強度還是規模，都根本無法與金剛相比。
螢火之光，又如何能與皓月爭暉？
集束射線只是從怪獸胚胎上輕輕掠過，這些對於人類來說極具威脅的可怕生物兵器便化作焦炭。
不會還手的活靶子，就是這麼的脆弱且不堪一擊。
金剛並不會因為把近百怪獸消滅於萌芽中而感到歡喜，那些沒有自我意識的怪獸幾乎感受不到疼痛，也並非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生命。
集束射線持續了大概三十秒左右，整個怪獸孵化場便已經在金剛的力量下被徹底摧毀。
金剛則感覺只是進行了一下輕微的熱身運動，使用集束射線幾乎沒有給他造成多少負擔，他的體力與能量也幾乎沒有消耗。
剛從沉睡之中醒來，他還有著充足的精力沒有發洩。
注視著面前被摧毀殆淨的一切，金剛的眼神一片漠然，似乎沒有任何情緒。
伴隨著力量的強大，名為情感的東西似乎正從金剛的身上遠去，對於那些輕易會被摧毀的一切，他已經無法再抱有更多的關心。
“！”
一號與二號先驅在注視著金剛用集束射線破壞怪獸孵化場的時候，姿勢就已從跪地膜拜變成了趴伏於地。
現如今，她們的身體緊緊貼著地面，不斷地顫抖。
即便對於先驅們來說，此刻金剛的力量也一樣如神明般可怖。
金剛屹立於原地，他的體表環繞著金色的閃電，巍峨的身軀彷彿將頭頂的天空也給刺穿、用周身纏繞的閃電將其撕裂。
周圍的劇毒大氣，已在集束射線的影響下被轉換為電漿體，令這孵化場被無數電光籠罩。
電閃雷鳴間，彷彿這裡已變成閃電的國度、金剛的神國。
【偉大的主，雷霆的王，用閃電將一切汙穢淨化……】
【你的審判將我們從煉獄中毀滅，然後給予我們全新的生命……】
來自先驅的精神連線，正不斷傳來她們虔誠而畏懼的祈禱。
在剛剛的射擊中，金剛刻意避開了蟲洞，作為返回地球的唯一通道，他還需要這兩個傢伙幫忙維護。
接下來，先驅與毒婦的任務就是替他看好這迴歸地球的道路。
牛刀小試後，金剛接下來要做的便是佔據主動權
他要化身為那把插入敵人心臟的尖刀。
因而，確定主宰的位置是必須的。
在階級上下分明的先驅們之中，作為上位者的先驅對下位者的一切資訊可謂瞭若指掌。
反過來，下位者對上位者的一切知曉得極其有限。
對於主宰在哪裡、長什麼模樣，擁有什麼樣的能力……
別說一號與二號不知道，即便是她們的主教也同樣不知道。
主宰向來是透過精神網路對於整個先驅族群發號施令，從來不曾現身於其他先驅的面前，因而對於其正體的情報也幾乎沒有。
但這難不倒金剛。
只要知道她也在精神網路之中，對於金剛來說便已經足夠。
精神網路是無數精神連線的組合，這意味著，只需要侵入先驅們的精神網路，就能夠連線上所有安特維斯的先驅，從而知曉並鎖定其中作為最上級管理者的主宰所在位置。
金剛如今也不需要再掩飾自己。
他盤腿坐下，閉上雙眼，大大方方地將自身意志主動併入精神網路。
有著一號與二號先驅的協助，精神網路關於使用者身份的認證可被金剛輕易繞過。
而在連線已經穩定之後，他驟然增強自己的精神力，強行連線上所有正在使用精神網路的先驅，瞬間定位了她們位於安特維斯的位置。
毫不收斂、也不掩飾。
來自金剛的強大精神力，令所有精神網路的連線者遭受了極強的心靈衝擊。
“！？”
無數先驅，她們在幻覺之中看到了一對漠然的巨大金童。
無情而漠然的眼神，散發著極強的壓力。
那是偉大生物對於弱者的無情碾壓。
這重壓令她們的精神幾近崩潰，從口器中不斷流出鮮血，四條手臂無力地耷拉在身側，顯得萎靡不振。
不是這個……
也不是這個……
眾多先驅共同用意識搭建出的海洋之中，金剛的意志如隱藏於陰影中的龐然大物在其中遊弋。
那些能夠用意識控制怪獸的強韌精神如同小帆船一般，根本無力面對金剛所掀起的驚濤駭浪。
只需輕輕一碰……
不，甚至不需要有物理性接觸，只是正常地遊弋都能給這些東西帶來巨大的衝擊。
金剛輕易地將所碰到的一切意識碾壓，在他的面前，唯一有些反抗之力的意識來自於主宰。
這些稍強一些的意志，也如同螳臂當車，根本無力抵抗與阻止，便連自身的安全也無法保全。
為了躲避這可怕的存在，先驅們紛紛主動斷開了自己的精神連線，從精神網路中離線，以避免己身的精神崩潰。
過於依賴精神連線，令先驅幾乎完全敞開自己的內心，這也使得她們對於更加高位的意識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只不過，原本那些更強者本就是她們的上級，她們壓根也不需抵抗。
直到金剛的出現之前，這個精神網路本身是並不具備什麼安全問題的。
金剛肆無忌憚的衝撞仍在持續。
先驅們斷開精神連線，使金剛的目標也不斷減少。
並沒有花費多長時間，他就感受到了主宰的存在。
主宰是精神網路的核心，也是基礎。
誰都可以斷開精神網路，唯獨主宰不行，因為她就相當於精神網路的本身，所有先驅精神連線的終端。
先於現實，金剛與安特維斯主宰間的第一次碰撞，就這樣先透過精神連線而發生。
甫一接觸，無數低聲囈語在金剛的心中響起，那聲音彷彿有些什麼意義，但當仔細聆聽的時候，卻又什麼都聽不出來，而是不斷地朝意識深處進行滲透。
這洗腦般的精神衝擊蘊含著強烈的魔性，順著精神連線直直地朝著金剛內心深處鑽去，令他感受到一陣心季。
相較於一般先驅的精神攻擊，主宰的能力無疑更強。
金剛感受到先驅正在不斷藉由精神連線對自己的意識造成影響，而對方的思維幾乎沒有秩序可言。
這難以描述的汙穢意志只要一沾染上，就會持續不斷的侵蝕意志。
沒想到，先驅們的主宰竟然是這種大腦混沌的生物……
為了保險起見，金剛沒有堅持在精神上繼續與主宰較勁，他也跟著斷開了與精神網路的連線。
當金剛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事物已經出現了重影。
對方的精神力其實並沒有很強，但卻無比詭異，彷彿無孔不入。
即便已經把連線斷開，金剛感覺自己的耳旁也仍有一個瘋狂的聲音在耳邊不斷囈語。
這令他略微有些煩躁。
短暫的接觸就能造成這樣的影響，主宰的能力確實有些強悍。
但只要金剛穩固心神，便足以把對方的滲透抵禦。
他走向巨型圓柱的邊緣，抬頭往下方看去。
只見散發著暗澹光芒的劇毒高溫濃霧將安特維斯的地表覆蓋，將其中的一切籠罩於其中。
而主宰，便藏在這汙染最為嚴重的地表深處。
剛剛的短暫衝突，足夠金剛感受到對方的大致方位。
既然在精神上難以將對方壓制……
金剛便只有依靠物質的手段，將主宰完全毀滅。
依靠怪獸建造的巖柱高達數千米，金剛並沒有選擇攀爬，而是從邊緣處如鳥一般張開雙臂，直接縱身跳下。
耳邊傳來呼呼風聲，隨著他下落的持續，墜落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而金剛高達數萬噸的體重，將會令他在這速度下具備恐怖的動能。
以他如今的身體強度，對於在這速度下與地面相撞所造成的巨大衝擊，恐怕也不會完好無損。
下落了大半距離之後，金剛的體表忽然閃爍起強烈的金色電流。
透過掌控這體內的生物電流，金剛對自己的身體施加了足以削弱重力影響的強大磁力。
他的下墜，如開啟了降落傘般驟然變緩。
未來，隨著對這能力的熟練運用，或許金剛將可以做到如鳥兒一般地在空中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