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瘋狂的石頭（7）
“立明，我們對賭石和解石都不懂，這餘下的事情就得全交給你們了啊。”
一切準備就緒，待要開解那塊駭人見聞的“孟拱巨翡”的時候，彪叔笑意盈盈地特意跟莫立明說了。
莫立明眯了眯眼，微笑著鄭重地一點頭，回答道：“彪叔，你放心，我們在玉石固有的分佈狀況的基礎上不會解垮的。”
他這話是在給彪叔打保證，彪叔聽後眉開眼笑，很是高興的樣子，現在他對莫立明的話自然是十分相信了，莫立明說沒問題就一定沒問題了。
“我知道。那你們快去解吧。正午兩點鐘之前能不能搞定？”彪叔語氣鬆快而溫和地問道。
莫立明說道：“大概差不多了。彪叔，那我就叫他們動手了。”
“嗯。”彪叔鄭重地點了點頭，只見他表現出一臉的欣喜之色，同時，還有一股激動的心情也在臉上盪漾。
於是，莫立明便去指示陳偉等幾位解石師傅進行切石工作了。
“莫兄弟，這麼大一塊翡翠石，我們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啊！”陳偉驚歎道，此刻他滿臉紅光，想必內心非常地興奮，要不是莫立明把他們叫過來，那他們這一輩子恐怕也見不到如此大的翡翠原石了，著實是令他們大開眼界。
“沒關係，等下你們按照我說的就是了。”莫立明胸有成竹地說道。
“嗯，我知道了。”陳偉忙點點頭道。
隨即他又忍不住輕聲問了一句道：“兄弟，這石頭你們是從哪兒賭來的。我在孟拱和密支那這邊市場上見過的翡翠賭石也不在少數了，可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麼漂亮的一塊巨料，皮色很不錯啊，裡面應該有好貨了。”
“哦，在解開之前誰也不清楚它裡頭的情況，等下才一目瞭然。”莫立明一本正經地說道，“一塊翡翠賭貨，皮殼再好，只能說明他賭性大，有盼頭，內部具體的翡翠有無以及優劣開啟之後才能夠見分曉。‘神仙難斷寸玉’，這句話說得一點兒都沒錯啊！”
“嗯，兄弟，你說得對。那我們馬上動手吧。”陳偉迫不及待地說道。
“好，你告訴那幾個師傅，讓他們開動切割機，預備開切了。”莫立明一邊對陳偉吩咐道一邊拿起一隻早已備好的黑色噴筆，然後走過去在那塊石頭上面劃出了一道鮮明的線條。
“陳兄，先沿著這條分界線切下去，切這一刀不要有所顧忌，直接下刀，一刀到底就成了。”莫立明回頭鄭重其辭地對陳偉說道。
“明白！”陳偉用力地點頭應道。
隨後他就替莫立明把那番提示話向那三位師傅用緬甸當地語言翻譯了一遍，只見他們一個個連不迭地點頭，表示一切聽吩咐辦事。
然後很快他們就開動了機子，那是一臺大型的切石機器，正為解巨型石頭而備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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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轟嗚轟”聲中，機器啟動後那龐大尖銳的鋼輪就斬向了那塊石頭，下刀方位精準地依照著莫立明剛劃出來的那條分割線。
嶄新鋒利的刀片落下，“嗞嗞嗞”的刺耳石頭切割聲就急劇地響了起來。
霎時間，無數的石頭碎屑飛濺而起，向四周激射了開來。
以免細碎的石粉或石塊沾到身上，莫立明和彪叔他們當下下意識地紛紛往後倒退。
“莫立明，解那一刀後能不能見到翡翠？”
這時，突然只聽見唐嫣的聲音在耳邊詢問道。
莫立明掉過頭來朝她笑了笑道：“唐小姐，你稍安勿躁，那麼大的一塊石頭，不是一刀兩刀就能夠解決的，得用很多刀，徹底解開需要不少的步驟。”
“嗯，不著急，慢慢地來。”唐嫣嫣然一笑道。
莫立明莞爾，而後他又回過頭去繼續去關注那解石的工序了。
“兄弟，開口不見灑玉光。”
忽地陳偉退到了莫立明的身前說道。
“沒什麼。要是解一刀就有了那才怪了啊。”莫立明若無其事地說道。
“那是。”陳偉見莫立明神色鎮定自若，便也沒什麼可掛慮的了。
那一刀轟然切下，便有一大塊石頭從巨大的石體上脫落了下來，“啪”的一聲重響後應聲落地。
那沒有顯現出翡翠的影子，這第一刀倒是“解垮”了，儘管那僅僅是整塊石頭上的冰山一角，但是見狀，彪叔他們還是面面相覷，神情透著點遺憾。
“彪叔，沒有玉！”武藝悄然走到彪叔身邊，感嘆道，“頭沒開好，不好的預兆啊！”
“哎，沒什麼！”彪叔卻面色凝重地一揚手，說道，“你要相信立明，他說過他看好的，我們沒有理由就不看好！”
“哦，那再看看吧。”武藝眉頭微皺道，他忐忑不安似的。
因為那塊大石頭可是用一批數量不菲的軍火換來的，自己一夥人遠道而來只為了它，如果它的貨那不好那這一次就損失大了，這是萬萬輕忽不得的。
莫立明的賭石眼力很好，這個他信服，但他也深知，對方不是神仙，沒有火眼金睛，也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由此看來，賭垮的機率還是存在的。
而他們要的是萬無一失，是利潤大賺。
“兄弟，下面怎麼入刀？”站在莫立明旁邊的陳偉隨又請示道。
莫立明沒有即刻回答他的問話，而是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那塊石頭，半晌後他徑自走了過去，爾後，他提起筆來，在為開解的部位上面畫出了一道下切線。
隨後他就讓陳偉叫那幾位師傅接著切石。
不多一會兒，這第二刀就不偏不倚地切割了下去。
旋即，“砰”的一聲，又有一塊大石頭沉重地跌落到了地面上，滾出了一段距離，可結果讓旁觀眾人不由嘆了口氣，唯有他莫立明的臉色依然是不驚不變的。
“還是不見玉！”見狀，武藝忍不住嘆息道，“唉，怎麼會是這樣的？！”
“怎麼，你把不住了？”彪叔表情嚴厲地看了武藝一眼，口氣有點不悅地說道，“武藝，你還是進房間去吧，不用守在這兒了，免得一驚一乍地擔盡心。”
“沒……彪叔，可能是我的期望值太大了吧！”武藝有些尷尬地說道。
“我何嘗不是？”彪叔正色說道，“可是不可能有那麼好的事情。我雖然對翡翠賭石不大懂，但是有一點我是清楚的，那便是，一塊玉石礦，它體積越大，外面的那層包裹風化皮就會越厚，那才切走了多少釐米厚度的石皮子啊！”
“是是是，彪叔，是我太想當然了！”武藝面色陡然一紅，慌忙點下頭去說道，“不急躁不急躁，離石頭的主心石還很遠呢！”
“唔……”彪叔視線朝那石頭凝注過去，沉吟不語了。
“兄弟，好假啊，怎麼那石頭始終沒有絲毫動靜！”
這一邊，陳偉耐不住地對莫立明說道。
莫立明卻盈盈一笑道：“陳兄，莫急，你等著吧，好戲在後頭呢。”
“哦，是嗎？”陳偉見他成竹在胸的樣子心下便也坦然了，他對莫立明的賭石功夫自也很敬佩很欽服。
接下來，又在莫立明的指示之下，那三位師傅在磐石上切去了好幾塊。
數塊石頭從巨翡上分離開去之後，一大塊臃腫的賭貨料子就好比是剝去了一層厚厚的包裝一樣，頓時“瘦削”了一大圈。
那賭料這一頓解下來，結果很不如人意，竟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翡翠來，連影兒都沒有發現。
如此一來，彪叔等人均難免有所遺憾了，陳偉以及那三位石匠也無不感到很可惜。
也許在他們看來，皮殼表現那麼好的一塊石頭很快就能解出一團美玉來才配對。
“唉！”
武藝不自禁地嘆惋不已。
彪叔卻僅僅是臉色有點拉不住，他也沒多說什麼，那一下只是怔怔地凝望著那塊已切得七零八落的“孟拱巨翡”。
“彪叔……”
唐嫣輕聲招呼道。
她剛彪叔情狀不對，便不由自主地走過來安慰一兩句道：“那石頭裡邊應該能解出好東西來的，說不定等一下就能見到了啊。”
“哦，我不擔心，我相信立明，他會讓我們看到大希望的！”彪叔晃了晃神應答道。
“對，我還從來沒見過莫立明有失手的時候，他基本上是賭一次贏一次大的，這次肯定也不例外了。”唐嫣對莫立明充滿信心地說道。
“但願如此了。”彪叔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
“陳兄，叫他們繼續，不要掉以輕心！”莫立明忽然端重地對陳偉說道。
“嗯，好的。”陳偉不假思索地答應著。
稍後他們就在莫立明的指示之下繼續進行解石的任務。
而實際上，這下一刀斬落之後，豁然之間，眾人眼前不由一陣大亮。
“出玉了！是一團紅玉！”
只聽陳偉禁不住地驚呼出聲道。
彪叔他們也一眼捉摸到了，那一剎那之間，眾人臉上的神色赫然轉憂為喜。
那一下他莫立明也不自禁地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好戲終於要開鑼了！”
他在暗中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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