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出來就看到老白在外面等著了。

老白見到我就伸著脖子問:“怎麼安排的?”

“讓你給我找個宿舍,學徒工。”

“那跟我來吧。”

我跟著老白一直往側院走,進了一道門,就看到一群白骨精簇在一起打撲克呢。見到老白來了,紛紛站好了隊伍,站成了一個方陣。撲克扔了一桌子。

方陣很好算數,我數了一下一共是二百多人,就住在這麼一個大院子裡。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老白大聲說:“稍息!”

這群白骨精,別看是一堆堆骨頭,但精神面貌出奇的好,令行禁止,整齊劃一。刷的一下都稍息了。

老白大聲說:“立正!”

刷一下全立正了。

“向左看齊,向右看,請稍息!”

老白開始講話。

“同學們,今天我給你們帶來了一個新同學,這新同學也是我們的同類,不過他有點特殊,是個散修。也不知道怎麼的碰上了機緣有了血肉之軀。但是級別沒上來,和你們一樣,只是個學徒呢。隊長呢?”

從一旁跑出來一個骨頭架子,嘎啦嘎啦到了前面。

我很好奇,我說:“老白,這些看起來長得都差不多,有的高一些,有的矮一些,你怎麼分辨誰是誰呀?”

“我看外國人都一個模樣,外國人看我們也都一個模樣。看久了就能看出來了嘛!這就是你們的大隊長,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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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說:“張軍隊長,您好!”

我倆握了握手。

我說:“我叫王律,以後請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我們都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我點頭笑了。

老白說:“王律以後就是你們的一員了,張軍,你負責安排他的一切吧。”

張軍大聲說:“是,請白大仙放心,我一定安排好這位小王同志。”

老白點點頭走了。

他剛走,這二百多人就直接散開了,繼續去打撲克。

張軍帶著我進了一屋,指著一個被褥卷說:“你就住這吧!”

這裡全是上下鋪,一屋有八個人,不過看起來挺乾淨的。白骨精本來也不出汗,髒也髒不到哪裡去。

我說:“這裡的人呢?”

“升級悟了道,成了白骨道人,換住處了。剩下的都是沒啥修煉天賦的,估計這裡大多數的人,這輩子只能打雜了。”

“那也行,畢竟在體制內,溫飽不成問題。”

張軍點頭說:“那倒是,不用到處去奔波,也不用為了二兩碎銀去卑躬屈膝給人當奴才,起碼在這裡,還算是個人。發了錢,到了下面城裡消費,那就是上帝般的待遇。”

張軍說著笑了出來,這一笑,張開大嘴,裡面空空的,看不到舌頭,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發音的。

我盯著張軍的眼睛,張軍的眼睛裡有兩團微弱的火炭,這就是他活著的標誌啊!

張軍看著我說:“你也是怪了,你怎麼混上這身血肉的?有了這血肉,起碼可以娶老婆了。”

“咱就一學徒,不配娶老婆!”

“別這麼說,我覺得你小子有點本事,看你腰裡這兩把武器我就知道,一般人就一把武器,你兩把,你不簡單啊!”

“我就是一學徒。”

“你收拾收拾吧,我出去打撲克去。”

外面這時候起了風,這群人拿著撲克從外面進來,按照剛才的位置都坐好了,接著在大廳裡打撲克。

我去大廳看了一眼,這群人可不只是打撲克那麼簡單,他們來錢的。打得還不小。

鬥地主,一把就輸個一百二百的,這要是好戰分子,有牌沒牌就叫地主那種人,一天得輸四五千。

張軍看著我說:“打兩把啊!”

我搖著頭說:“我不會鬥地主。”

“打麻將也行,裡面有一撥不會鬥地主的,都去打麻將了,大多數都是女的愛打麻將!”

我過去看了一眼,這裡面還是一群骨頭在打麻將,我也分不出男女來。

不過她們和張軍一打招呼,我就聽出來了,這裡是一群婦女啊!

“老張,這帥哥是誰呀?”

“這也是學徒?怎麼有血肉啊,這是咱們這裡的人嗎?”

這下好了,打麻將的這群白骨精都不打麻將了,全圍過來開始欣賞我,還摸我。

張軍攔著說:“諸位,矜持一些好嗎?這是山下一散修,上來找組織了。機緣巧合有了血肉。你們別惦記人家,看看你們樣子,和人不般配,一起睡還不把王律給硌腫了啊!”

我大聲說:“姐妹們,叫我老王就行。以後咱們就是同志了,互相照應!”

這群女白骨精上下其手,把我摸了個遍啊,我是被張軍帶人給搶出來的,再不出來,估計我就得被扒了在屋子裡展覽。

到了晚上的時候,大家都打牌回來了。

我找了本書躺在床上看。

這些人回來都上了床,蓋上被子開始閒聊。

有人說:“老王,你在山下是做什麼的?”

“在鎮撫司當差。”

“當差一個月賺不少吧!”

“一個月四五萬。”我說。

“那和我們這些打雜的也差不多,工齡長的一個月能拿十來萬呢。老友,你在這裡打雜多少年了?”

老友呵呵笑著說:“我幹了三百多年了,我就認命了。再活個一百多年,五百年壽命到頭,我就走了。”

“你一個月現在得七八萬了吧!”

老友呵呵笑著說:“少了,我現在一個月拿十二萬,我比一般的小道都要多,我工齡長啊!另外我獲過獎,李國公。有一些榮譽證書,工資一點點漲起來了。”

我說:“咱學徒只能活五百年嗎?”

老友趴著,看著我說:“五百年左右,有四百五十年就死的,也有活七百年的,看個人境遇和體質。有個體差異!”

我哦了一聲,我說:“這麼說,我也能活五百年啊!”

老友說:“差不多吧!你剛來,可以預支一些工錢。”

我說:“有吃的就行,不用。你們每天就這麼打牌嗎?”

“放假了嘛,週六週日雙休,週一才上工,我們都是雙休噠!”

“哦!看來明天咱們就都有活兒幹了,具體幹啥活兒。”

“多著呢,往後山推精煤,每天後山用大量的精煤,好幾百煉丹爐呢,這苦活累活兒都得我們幹,把精煤推過去,把煤灰推回來。”

我點點頭說:“那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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