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進說入仙籍要放棄凡間的一切，包括要親手殺了至親的時候，姚惜君直接就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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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什麼？這就是一個邪惡的教派，什麼仙人？老孃我還不稀罕呢！”
我說：“現在我倒是搞明白了，他們為什麼會如此沒有人性。他們其中有的仙人在成仙之前，和我們一樣是普通人。但是一旦要長生不死，就要入仙籍，想入仙籍，就要斬斷凡間的一切情緣。殺了父母妻兒，也就斷了他該有的人性。他徹徹底底成了上仙的鷹犬！”
姚惜君說：“那些出生在仙境的孩子，應該會好一些。”
我搖著頭說：“他們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凡人，和豬狗無異。他們對凡人只會更加的不屑。殺人如殺雞，他們不殺人，只是不屑於那麼做。還有一層原因，他們需要人為他們提供煉丹的原料。”
高進說：“這些仙人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指揮使大人，小李，我有個提議啊，七月十五，我們攔截那上仙，搶了他的仙丹。我們吃了，你看咋樣？”
姚惜君聽了就笑了。
我很嚴肅地說：“我覺得行啊！看來這李家暫時還有用，有李家在，這上仙就會來送仙丹，到時候我們以逸待勞，就在他送仙丹的日子，我們去截了這批貨，我們幾個吃了。”
姚惜君說：“什麼叫截了這批貨？那叫沒收非法物資。”
高進指著我說：“小李，你看看，還是領導有水平。沒錯，這是沒收非法物資。”
我說：“這李清風暫時不能動，得先把他放了。讓他先回去。”
姚惜君說：“就怕他對李不凡說我們問了他仙丹的事情。”
高進擺著手說：“我覺得他不敢說，他最多就是說我們對他用了酷刑，割了他一個耳朵。他咬緊牙關，什麼都沒說。這樣，他是個英雄，李不凡會對他刮目相看。要是他說自己全招了，那李不凡會抽他一個大嘴巴，他這城主怕是當不下去了吧。”
我說：“高少卿分析的有道理啊！姚指揮使，你覺得呢？”
姚惜君點頭說：“我也覺得高少卿分析的有道理，那就先放了這小子吧。讓他多活幾天，等到七月十五，我們去沒收他們的非法物資！”
我說：“我去放人，你們先聊著。”
高進說：“這麼著急幹啥？過兩天放也行。”
姚惜君說：“晚放不如早放，現在放了，給李清風一種錯覺，讓他覺得是因為他老實招供，我們就放了他，下次再抓他，他招供起來會更快。”
我說：“那我去放人。”
高進點點頭說：“你去吧，我和姚指揮使好好聊聊。”
出來之後我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高進是不是要泡姚惜君啊！姚惜君能看上他嗎？
高進這人，當同志不錯，當丈夫，好像不太行，他身上戾氣太重了。江湖氣也太重了。
我見到李清風的時候，他直接就哭了。
“老王，我求求你，饒我一命。能說的我都說了。”
“你也知道怕啊！這詔獄就是為你們這號人準備的。進了詔獄還想活著出去？你想的真美啊！”
“我又沒犯罪。”
“你罪大了去了，你養妖為患，你不支援我設立第二鎮撫司，也不支援我設立大理寺，你說我有沒有理由殺你？”
“你也知道，其實夜郎城歸通天宮管，而真正說了算的不是我，是李不凡啊！一切都是李不凡在操弄，我只是個傀儡城主而已。”
“那你更沒有用了呀！”
“老王，只要你放了我，我願意做你的眼線，我給你當臥底！”
“我憑什麼信你？”
“你是李白啊，你是我們的祖先。李不凡是你的不肖子孫，人人得而誅之。”
我坐下，看著他笑了，我說：“這麼不想死啊！”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我是個仙人！”
“你這仙人是修煉來的，還是天生的？”
“我是仙二代，我父母都是仙人。”
“這麼說，你爸爸成仙殺了你爺爺奶奶和他的原配還有子女，是嗎？”
李清風小聲說：“這種事知道就好，不能提。這是每個修煉成仙的人最大的忌諱。誰提這種事，也會成為仙界的公敵。”
“真髒，你們仙圈兒真髒啊！”
李清風嘆口氣說：“我也覺得髒，但是我能怎麼辦？我只能接受現實。”
“你從小是不是就覺得凡人如豬狗？”
“我接受的就是這個教育，以前我一直覺得凡人和豬狗無異。剛才我頓悟了，高進割了我的耳朵的時候，我意識到，凡人不是豬狗，也是人。而且是個能輕易把我宰了的人。”
“你也算是大徹大悟啊！”
“我真的頓悟了，老王，求求你，給我次機會。”
“我覺得你在騙我。”
“我要是騙你，我天打雷噼，不得好死！”
“問你個問題，我要是和李不凡打起來，誰勝算更大。”
李清風搖著頭說：“說不好。”
“要是李不凡和呂長生聯手呢？”
李清風說：“你只要不拼命，他倆也拿你沒辦法，打不過可以躲，躲不過可以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抓到他們落單的時候，再算賬嘛！”
我點點頭說：“行了，我信你了。你回去吧，李不凡有什麼動靜，你得給我發微信，知道嗎？”
“我的微信都是被監控的，包括我的手機，電腦，都是被時刻監控的。”李清風小聲說，“我可以用最原始的辦法和你通訊，你懂電碼嗎？”
“我不懂，但是肯定有人懂！”
“我有訊息，用汽車的遠近光往大理寺方向發電碼，我在夜裡十點半發三遍，你們注意觀察。”
我嗯了一聲說：“你這辦法不錯，我也不用觀察，我裝個高畫質攝像頭，對著整個夜郎城，每天我會分析十點半的汽車燈光，一定能看到你。”
李清風說：“那就這麼定了。老王，放我下來吧，我保證不掉鏈子。”
我到了門口一伸手，鑰匙遞進來，我把他從銅柱子上放了下來。李清風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多謝不殺之恩，我一定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你要知道王方平是怎麼死的。”我伸手把他拉了起來，笑著說：“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