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路線，從京師出發，到長安，在長安呆上三天，然後直奔蓉城，在蓉城在呆上三天，然後一路到芝林。
芝林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芝林有個叫米蘭的縣，那裡有一座小學，缺教漢語的老師。同時，教育部門沒錢，孩子們的窗戶都是用塑料布湖起來的，桌子還是幾十年前的老桌子，凳子還是那種長條凳。一人坐一頭，有一個人要是起來，會翻倒的那種。
二姐夫手裡有錢啊，他要是把錢拿出來，把這學校建設好，培養出幾個大學生出來，做出成績回京師也不是不可能。
他要是還一心想著賺錢，而不是把心思都放在人民事業上，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朝陽在東，我們往西，這種是開車最舒服的光線了。
李麗真喜歡開車，她和姚惜君坐在前面，倆人一邊開車，一邊欣賞高速公路兩邊的美景。
二姐夫的車在前面帶路，開得飛快，超速很多。二姐夫似乎並不在乎，我感覺得到，平時二姐夫開車不規矩，至於有違章，估計都找人給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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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夫一直發微信讓我們跟上，說不要怕，違章的事情交給他處理。
違章的事情交給他處理，出了車禍命沒了，還不是得火葬場處理啊！我們三個遵守交通規則，不超速，就這樣規規矩矩到了長安。
本來以為李麗真最先要看的就是兵馬俑，我想錯了，她最先去的就是五陵原。
不為別人，因為唐伯虎的兩句詩：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現在看五陵原，都讓唐伯虎說對了，當年那些皇帝和大人物的墓都不見了，沒有人獻花，沒有人獻酒，只有農民在大墓周圍種地，甚至把地都種到墓堆上去了。
二姐夫不屑地說；“當皇帝有什麼好的？到最後也就是留下這一個個的墳堆。”
我說：“當皇帝不是為了自己享受，而是為國為民！”
“行，我是沒你們這種覺悟，我就想掙倆小錢，過小日子。我可是看上你們大秦黃金戴河邊上一套別墅了，獨門獨院兒，上下三層，不貴，一千五百多萬。這次生意弄下來，我買上幾套，玉門，王律，到時候我送你們一人一套！”
寇玉門笑著說：“好啊，二姐夫，你掙了不少錢啊！”
“不瞞你們說，倒騰煤來錢快，但還是不如倒騰鋼鐵啊！你們鳳凰集團在京師周圍蓋了不少房子，用誰的不是用？我的也不比別人的貴。我從廠家拿貨就比別人便宜三成，賣價和別人一樣，質量一樣。”
寇玉門笑著說：“那我為什麼不直接去鋼鐵廠拿貨，非要從你這裡倒一手呢？”
我在邊上聽著，一句話不說。心說二姐夫啊，你想多了，這次你走了，你再也做不成任何生意了，到時候專門有人盯著你，你敢出芝林，那就是活夠了。
李麗真戴著一頂遮陽帽，和姚惜君在一起，一直在給墓堆拍照片。李麗真拍照片不要美感，她拍的都是有歷史意義的東西，她回去是要寫論文的。
長安市區我們根本沒進，一直在五陵原和白鹿原上轉了三天，收穫頗多。李麗真也被曬黑了不少，不過看起來更健康了。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姚惜君接到了京師的電話，那邊告訴我們，李清揚當天就被李長明甩了，她住進了京師飯店裡。
房費到期，她刷信用卡的時候，發現信用卡被銷戶了。這信用卡是李長明的。
她最後想回家，卻發現家裡都貼著封條，她住進了快捷酒店，而她的銀行卡餘額只有八百塊錢了。
姚惜君和我說完這個情況之後，她說：“你說她會不會回句麗啊！”
“她買機票的錢都沒有，再說了，她回句麗做什麼？她那邊沒有一個親人，她是個孝順姑娘，她得守著她父母啊！”
“我們是不是有點殘忍了？”
“這是為她好，在天朝她起碼還能有尊嚴地活著。到了句麗，遲早會淪為奴隸。”
到了蓉城在城內玩了一天，主要就是武侯祠，文殊院，然後就是各種小吃。城市都差不多，沒什麼好玩的，接著就是青城山，第三天去了九寨溝。
出了蓉城再往西就進了吐蕃西域了，風景一下就有了明顯的變化，頓時，李麗真興奮了起來。有時候還會從天窗鑽出去，站在車裡看著外面的風景。
我一邊開車，一邊盯著有沒有電線，限高，我很怕把她給整折了。
這一路我們都住最好的酒店，搭帳篷這種事還是算了，那真的是扯澹。住帳篷憋屈不說，也危險啊！保不齊就有個什麼野獸，毒蟲的。我家李麗真可不能有半點閃失。
再說了，運動一天，精力充沛，到了晚上親熱一番進入夢鄉多好的生活啊，住帳篷，可真不行！
我和寇玉門心照不宣，相敬如賓，甚至連個曖昧的眼神都沒有。
我們清楚，雲清說話不是鬧著玩的，搞砸了，後果很嚴重。嚴重到什麼程度誰也說不好，輕了，和二姐夫一樣發配邊疆，重了，腦袋直接就沒了。
姚惜君就是監督員，她完全就是雲清的鷹犬。
到了這時候，李清揚已經走投無路，她開始找工作，一個在讀大學生能找到什麼好工作呢？最後只能去賣房子。
賣房子這種事可不是簡單的，有時候得靠運氣，有時候呢，像她這種姿色的女孩兒要是豁得出來，靠和客人睡覺也行。偏偏李清揚不是那樣的女孩兒，她租住了一間地下室，生活的很艱辛。
“我們回去的時候，那兩口子就得招了。”我說。
“我們的人一直在偷拍她的生活。確實太苦了。”姚惜君說。
“背叛就要承擔後果，做間諜就要有做間諜的覺悟。”
四天之後，我們到了芝林，車一直就開進了米蘭第一小學。
車進了院子之後，當地的校長出門迎接，是個漢人，乾乾瘦瘦的，一雙大手上全是老繭。
我們互相握手，之後校長和我們介紹了當地的情況，學生不多，大多數孩子都不願意上學，都在家放牛呢。
李麗真說：“我來的路上有很多標語，寫著，孩子有接受九年義務教育的權利。還有，讓孩子放牛不上學是違法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