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年的時間，從一千九百人變成了現在的十人。
這…
當十人中的代表話音落下，整個地下空間中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下方的十個人，單膝跪地，面色與內心中充斥著惶恐。
位於高臺上的維爾萊斯，則是被剛剛聽到的內容給驚到了。
即便在海賊世界生活的這麼多年，已經讓維爾萊斯習慣了殺戮, 習慣了弱肉強食，也習慣了海賊世界那鮮明無比的階級分層。
但是——
這特麼的是養蠱啊！
最讓維爾萊斯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這些被養蠱的“蠱蟲們”，居然一個個都是心甘情願的進入了這個“蠱窩”。
認真的在腦海中回憶了一番後，維爾萊斯非常的確定，當初自己只是讓格羅姆在偉大航路上面建造一個秘密基地, 然後挑選一些忠心的、可堪大用人出來。
結果誰能想到格羅姆居然玩了這麼一出？
不過事已至此, 維爾萊斯也沒什麼好說的。
從眼前這些人, 以及周圍被放置在角落的屍體身上，維爾萊斯感覺不到任何的怨氣。
恰恰相反，從這些人和周圍屍體的身上，維爾萊斯可以感覺到對方和霜之哀傷之間若有若無的聯絡。
回想一下自己在聖光組織裡面幹的事情，維爾萊斯大概就明白眼前的情況了。
道理很簡單。
既然維爾萊斯可以用霜之哀傷來汙染聖光組織內部成員的靈魂，那麼格羅姆自然也可以透過瘟疫與不死的誘惑，在北海這個維爾萊斯的基本盤內發展出一群“詛咒教徒”。
想明白了這些，維爾萊斯也不再去糾結那些有的沒的。
“十個人？”恢復了正常思緒的維爾萊斯輕聲低吟，“數量有點多了。”
聽到維爾萊斯這麼說，下方的十個人都是瑟瑟發抖，內心中充滿了對自己的不滿。
“不過還好，也不算太多。”
說著，維爾萊斯從骸骨座椅上面站起身，邁步來到了十個人的身前。
“都起來吧。”
簡單的下了個命令後，維爾萊斯並沒有停下身形, 而是走到了這個地下空間的某個角落。
角落裡。
看著眼前桌案上的酒水, 維爾萊斯想了想, 一抬手, 霜之哀傷便出現在了維爾萊斯的手中。
隨後，也不見維爾萊斯有什麼動作，霜之哀傷上驟然泛起了一抹幽藍色的淺芒。
嗡——
一股純粹到了極點的死亡之力從霜之哀傷上面湧出，迅速的朝著這處地下空間的其餘位置擴散而去。
“嗯~”×10
身體被這股純粹到了極點的死亡之力掠過，地下空間內的十個人同時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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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詛咒教派”中的一員，無論這些人是被忽悠的還是自願的，長久受到瘟疫侵蝕的身體，在這股死亡之力的作用下，那些隱藏於十人體內的瘟疫，居然和這十個人的身體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從這一刻開始，這十個人雖然仍舊保持著活人的特點，但在某些方面上，卻是與亡靈沒有太大的差別。
而真正恐怖的地方在於，當這股死亡之力作用到這十個人身上的時候，除了讓十人體內的瘟疫與身體融合，更是讓這十個人的血肉變得飽滿了起來。
皮膚上的那些疤痕，或者是與死亡掛鉤的痕跡，也全部都被祛除的一乾二淨。
若單單只是從外表來看，地下空間內的這十個人與正常人完全沒有區別。
除了因為太久沒有見到陽光，導致整個人的氣息有些陰沉之外，剩餘的地方簡直比正常人還要正常人。
氣血飽滿，精神十足。
想要做到這一點，自然需要消耗大量的死亡之力。
而現階段霜之哀傷的死亡之力，絕大部分都是直接轉化維爾萊斯的生命力。
也就是維爾萊斯仗著自己的泰坦之軀，生命力這玩意根本就是無窮無盡的。
否則的話，光是讓地下空間內這十個人的外表變得與正常人無異，所需要消耗的死亡之力，至少也是十萬人級別的！
當然，這十萬人級別的死亡之力，主要被維爾萊斯用來強化這十個人的天賦和潛力了。
沒辦法。
想讓這十個人打入海軍內部，還要混出一定的身份和地位，外表、天賦、潛力，都需要在前期做出充分的準備。
做完這一切後，維爾萊斯拿起眼前的紅酒，又拿過了十一支高腳杯。
譁、譁、譁、譁、譁…
安靜的地下空間內，只剩下了維爾萊斯將紅酒倒進高腳杯的聲音。
倒完酒，維爾萊斯轉過身對不遠處的十個人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過來一起喝一杯。
角落裡的桌案前方，維爾萊斯的目光在身前的十個人身上一一掃過。
“格羅姆沒有告訴過你們要做的事情，不是他不說，而是他也不知道。”
“這件事情，只有你們這十個參與的人，與我這個發起的人知道。”
維爾萊斯的身前，端著酒杯的十個人聽到維爾萊斯的話，瞬間就是眼前一亮。
只有我們和偉大的主人才知道的事情？
一瞬間，一股狂熱無比的榮耀感，從十個人的內心深處浮現，轉眼間便充斥了整個人的靈魂。
而維爾萊斯則是彷彿沒有看到十個人眼中的狂熱神色一般，繼續開口說到，“我需要你們在離開這裡後，想辦法加入海軍。”
“在海軍本部發揮出自己的天賦與實力，成為海軍的中流砥柱。”
“唔…”
略微沉吟了一下，維爾萊斯才笑著繼續開口，“我不需要你們成為海軍大將，畢竟這是正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但是一個海軍的本部中將，總沒有問題吧？”
“最低…”
“也要成為一位海軍本部少將！”
說到這裡，維爾萊斯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對著身前的十個人示意了一下。
“我聽過一句話，叫一將功成萬骨枯！”
“萬骨枯啊，好嚇人的。”
“不過…”
聲音一頓。
手中的酒杯被維爾萊斯高高舉起，杯中的美酒散發著鮮血般的色彩。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祝各位在海軍中一帆風順！”
“乾杯！各位長官！”
話音落下，維爾萊斯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站在維爾萊斯身前的十個人，眼中帶著狂熱，心中充斥著榮譽，靈魂中寫滿了“為主人盡忠”。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為了主人！”
“乾杯！”
十個人的動作整齊劃一。
舉杯，抬手。
將杯中鮮紅如血的美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