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頭出現狀況,我趕緊喊來義工。
義工拿了個氧氣罩,讓老頭戴上,這才緩住老頭的狀況。
老頭面色恢復過來後,他抓著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他嘴前,有氣無力的問我。
“王逸仙……是你什麼人?”
他怎麼知道我曾祖父的名字?
按照年齡來推算的話,曾祖父要是還活著,的確和老頭的歲數差不多。
我以為只有父親來過香洲,沒曾想到曾祖父也來過。
“我是他曾孫。”我回答。
老頭激動的拽著我手腕,眼中飽含著淚水。
“來了!你終於來了!”
看來老頭一直在等我。
老頭伸手從自己的枕頭下面拿出一張殘舊的紙。
紙上寫有幾行字。
紫鳶出,王家滅,現世仇,終有報。
若有高人能消難,必先神靈降其身。
青龍已廢、白虎已斷、朱雀已飛、玄武已死。
唯有麒麟,再現陽間。
麒麟踏祥雲,人間百難消。
這幾句話,依然使用毛筆寫。
很明顯,是曾祖父留下來的。
老頭摘下氧氣罩,拉著我把話說清楚。
“麒麟,龍頭棍不能交給他們,要不然……你阿公死不瞑目!”
“代替我,幫忙給我老婆孩子上柱香,我很快就去見他們!”
我點了點頭,答應老頭的請求。
吉米看到所有的過程,他對紙上的內容不感興趣,但他聽到龍頭棍後,表情有一絲變化。
我拉著吉米,離開養老院。
“還沒問出龍頭棍的下落,這麼快就走?”吉米很不爽。
“他不知道龍頭棍在哪,不過我能查出。”我說道。
話不多說,我讓吉米帶我去一趟佛堂。
有錢人屍體直接土葬,沒錢人火化後放佛堂。
找到老頭他家人的骨灰罈,沒想到為了省錢,都放在同一個格子裡。
我恭敬的上了三炷香,接著在旁邊慢慢等待。
吉米不瞭解我在做什麼,不過我自己清楚我應該做啥。
“我們不走,留在這兒幹嘛?”吉米問道。
“等香燒完。”我回答。
“你們風水師做事真麻煩。”吉米煩躁的走到走廊外面抽菸。
香燒到一半,吉米突然朝我大喊:“跑!”
我意識到有人來追殺我們兩個,掉頭往另一個方向跑。
誰知出口和入口都被擋住。
一群戴著口罩,手中拿著西瓜刀小混混把我和吉米包圍。
我就知道,路上一直有人跟蹤我們。
此時,粵莞仔出現在人群中。
“麒麟仔、吉米仔,往哪跑?”
吉米見勢不妙,自己沒帶手下出門,現在急著打電話,結果電話沒人接。
“撲你媽,關鍵時刻話費不足!”吉米把手機對著地面怒砸。
我和吉米被逼退在中間,前後的人加起來起碼有二十個。
“保護好霜伯他家人的骨灰。”我對吉米說道。
說完,我拿起最頂端放著的骨灰罈,把裡面的骨灰灑出來,攪亂他們的視線。
接著衝進人群中與他們互毆。
搶走小混混手中的西瓜刀,有了武器後,我大殺四方。
吉米也撿到一把刀,跟他們打了起來。
很快,十人被我放倒。
我剛解決眼前的人,身後傳來吉米的慘叫聲。
回頭一看,吉米胸口出現一道很長的刀傷。
砍傷吉米的是粵莞仔。
吉米到底後,兩個小混混衝到他面前。
我衝過去,揮刀擋下兩人的攻擊。
我把吉米拖到一旁,脫下身上的衣服,包住他的傷口。
“撐得住嗎?”我問道。
“沒……沒事……”吉米咬牙艱難痛苦。
我回頭看去,加上粵莞仔,只剩下六人。
粵莞仔眼神呆滯,他應該是被我身上的阿修羅紋身震懾到。
在江湖人士眼中,紋身也代表著勢力和地位。
他們身上紋龍畫虎已經很了不起,紋個關二爺更是能威震四方。
然而,阿修羅紋身,他們活著也未必能見到一次。
我還沒動手,粵莞仔慫了。
他步步後退,躲避我的眼神。
我不想和粵莞仔大打出手,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把粵莞仔給殺了。
他功夫再好,也敵不過阿修羅的戾氣。
誰知吉米從我手中奪過水果刀,對著粵莞仔亂刀揮砍。
眨眼間,粵莞仔倒在血泊中,死在吉米腳下。
吉米有氣無力的靠著牆壁,他踢開粵莞仔的屍體,終於放鬆了一口氣。
江湖。
不是打打殺殺。
而是人情世故。
然而,在人情世故的前提,依然是打打殺殺。
江湖人士,死於非命,正常不過。
“沒事,我自己解決!”
吉米擔心我會受到牽連,於是他自己背起責任。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我得趕緊找到龍頭棍。
眼前是老頭他妻兒存放骨灰罈的格子,因為有陶瓷封住,我用石頭打爆,裡面除了放著一個骨灰罈之外,還有一張符紙。
這是張鎮宅符。
看似沒什麼用,但背後寫有人名和生辰八字。
“麒麟仔,我有點暈……”
吉米呼喚著我。
差點忘了吉米被砍傷。
我帶著他往醫院跑去,及時止血,保住吉米的命。
吉米還在暈睡中沒醒來,而我已經在研究鎮宅符。
符的前面,並沒有亮眼之言。
符的背面,名字和生辰八字。
蔣天高。
生於1900年,9月10日。
死於1960年,4月5日。
這不是老頭的聲音,老頭叫劉霜,所以吉米稱呼他霜伯。
這個叫蔣天高的人,吉米應該認識。
守了一晚上,第二天吉米醒來。
我問他,蔣天高是誰。
吉米一臉驚訝。
“你怎麼知道大叔公的名字?”
“大叔公?你們門派的創始人?”我皺眉道。
20世紀60年代那會兒,香洲出現各門各派。
以蔣天高為首,擁有自己的勢力。
無論是王海還是徐炳樂,他們兩人所在的公司前身,就是蔣天高創辦的。
蔣天高在香洲是個傳奇人物。
從吉米口中得知,蔣天高從一個農村小夥,變成一個小混混,幾年的摸爬滾打,變成了老大,但由於蔣天高手中沾染數不清的命,本就應該遭到報應,卻被後人傳成救苦救難的英雄!
老實人變壞人,壞人再變好人。
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也許,只有龍頭棍記載這一切。
而龍頭棍,在1960年,隨著蔣天高的死去,當成陪葬品,一起下葬。
蔣天高的墳在哪,無人得知,直到現在,無論是倒鬥人,還是後輩,都不知道蔣天高的墳墓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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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大叔公為了救香洲所有人,他是自殺的。”
吉米說出一個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