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和我父親,其實是同輩兄弟。

兩人在村裡關係很好,但當時太窮,想要找出路,就得去闖江湖。

得知香洲那邊闖江湖最有搞頭,當然也有危險。

於是王海和我父親,偷渡到香洲。

然而兩人意見不合,跟了不同的老大。

到最後不歡而散。

王海跟著的老大,想要剷平父親跟著的老大,雙方大打出手。

“別看你爸年輕時是插秧的,真要是動起手來,他一個人打一百多人不是問題。當年在公司裡,你爸不僅僅動腦子,打架特別的狠,那一戰,我們公司輸了,而我……”

說著,王海露出自己的左手。

他取下手套,中指、無名指、小指,都是殘的。

“我這三根手指,是被你爸砍斷的。”王海說到這兒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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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父親在王海的眼中已經去世,然而並未消除他內心的恐懼。

因為王海知道,王宗仁的兒子,王麒麟出生了!

一個繼承王宗仁身上所有優點的人,甚至已經超越了王宗仁。

王海告訴我,他見到我的第一眼,就已經猜出我是王宗仁的兒子。

但現在!

不是敘舊的時候。

人還人,數還數。

正經事,得分清。

丟下祖棺的事情不說,我開口質問王海,為什麼要把老村的地強行徵收?

“這個跟你無關,你不用多管。”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王海還是不能招供。

“老村那塊地不能動,那裡有龍脈。如果您動土會導致村裡的命運發生改變,不僅僅是我,連您都要遭殃。”

“我都跟你說了,這事情你管不著!有本事你說服村裡其他人,讓他們把錢退給我。我挨家挨戶說好話,都已經給了徵收費,現在這個社會,都是見錢說好話,你去跟他們談龍脈?誰信!”

王海說了這麼多,還是沒告訴我為什麼要徵收老村那塊地的原因。

老村的地要麼不動,就讓它在那廢著。

一動,則會引發天災人禍。

我和王海僵持了許久,他沒有悔改的意思。

我乾脆談起祖棺的事情。

“麒麟,我現在以長輩的身份勸告你,我和徐炳樂之間的事情,你別插手。他給了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實在不行,我把我公司的一半股份都給你。求求你,別摻合我們之間的事情!”

徐炳樂和王海之間的事情,說實話吧,我懶得去理會。

但祖棺,我得管。

身份風水師,不僅僅幫活人,還得幫死人。

王海心裡想著什麼,我一清二楚。

“海叔,您搶走祖棺,是不是為了龍頭棍?”

此話一出,王海驚了。

他固裝鎮定,面無表情的看著我:“什麼龍頭棍?電影看多了吧?”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年我爸要是留在香洲,龍頭棍應該屬於我爸的。如果我爸還在世,就沒有您王海什麼事,整個香洲,都是我爸的地盤。您嫉妒我爸,也害怕我爸。”

龍頭棍是什麼?

那是一個權威的象徵。

江湖人士,最喜歡搞忠義這一套。

龍頭棍相當於古代的皇帝的玉璽,龍頭棍在手,意味著站在江湖的最高位置。

據我瞭解,龍頭棍消失了。

而消失的時間,也正是我爸回粵州的那一年。

這二十多年來,王海和徐炳樂一直在找龍頭棍,但始終沒找到。

我不想拆穿這個事實,這樣一來,連徐炳樂都會針對我。

我現在得利用徐炳樂,對付王海。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王海意識到我在他身邊有危險,他已經叫來自己的手下,分散在不同位置等待把我給擒住。

我微微一笑,搭著王海的肩膀。

“海叔,當年我爸能斷您三根手指,我王麒麟照樣能斷您雙臂,您懂我意思吧?”

“你嚇唬我?”王海皺眉看著我。

“不不不,您別誤會,我只是單純的想瞭解你,僅此而已!”我面不改色。

王海不敢亂來。

一個眼神,足矣讓王海畏懼。

最終,王海說出祖棺的下落。

我告知徐炳樂,讓他把祖棺帶回來。

“海叔,你找人暗殺我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念在你跟我爸曾今是兄弟,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身邊的杜大師,不是好人。如果你讓他一直跟著你,相信我,你身上所有的財富、名譽、都屬於他!”

我離開村子,回到香洲。

四副祖棺,已經安全回到徐炳樂的身邊。

按照黃道吉日時間,祖棺送去海邊的山上葬下。

有驚無險,所幸棺內屍體沒屍變。

徐炳樂知道我本事大,特地留我下來,請我吃飯。

飯局上,徐炳樂特別看好我,他希望我留下來當他的風水師,幫他飛黃騰達。

不過我委婉拒絕。

當老大,成為首富,不是我的夢想。

我的夢想是找到失蹤的父親,為曾祖父解救所謂的大災難。

“麒麟仔,當年有你爸在,沒人敢欺負我們。王海跟我的仇,這輩子都算不完,你要是幫我,剷除王海,以後整個香洲都是我們的地盤。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你難道不想嗎?”

看著徐炳樂貪婪的樣子,我不禁冷笑一聲。

我說過好多次,拒絕加入徐炳樂這樣的不倫不類的公司。

“麒麟仔,乾爹當年對我們可不是這樣的。他這麼看好你,你反而不領情,有點說不過去哦……”

大D替徐炳樂說話,一向喜歡出風頭的他,想在徐炳樂面前挽回面子。

“大D,少說幾句話會死啊!”吉米勸說著。

“吉米仔,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大D很不服氣,按照年齡來說,大D都已經是他叔叔,吉米在五人之中,年齡是最小的一個,不應該和長輩插嘴。

兩人正在爭吵,我拿起茶壺用力砸在大D腦袋上。

大D人仰馬翻,摔落在地。

“平時讓你說話別插嘴,被人打了吧?”徐炳樂嘲諷大D。

飛機和粵莞仔見自己的兄弟被打,準備動手打我,但被吉米阻止。

“兩位阿哥,麒麟仔連殭屍都能打死,等會死在他手中,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好了好了,既然麒麟仔不願意跟我,我也不強求。”徐炳樂對著我敬酒:“不好意思麒麟仔,剛剛說話語氣有點重。別把這事放在心上,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如果需要你的話,希望你能幫我。”

“這個沒問題。”我笑道。

大D摸著流血的腦袋站起,他還是不服氣。

我剛站起身,大D卻撲空。

我拿起凳子,對著大D一頓亂砸。

大D蜷縮在地上慘叫,沒人願意幫他。

“先走了,拜拜!”

我丟下凳子,走出茶樓。

都幾十歲的人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明知道打不過我,還跟我拼命。

真要是動起真格來,大D必死無疑。

時間已晚,沒有任何交通工具會粵州,所以我還得住上一晚。

跟徐炳樂道別,是因為不想跟他混在一起。

此人心機很重,稍有不慎會被他算計。

我找到一家酒店住下,明天再離開香洲。

本以為這是一個安靜的夜晚,誰知禍不單行。

又是凌晨,我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個男人的聲音。

“救我!”

“救我!”

“麒麟!”

我愣了一下,問道:“海叔?”

要不是他後面叫了我一聲麒麟,我真聽不出是王海。

認出是王海給我打來的電話,結果他那邊卻結束通話。

再打過去時,卻顯示已關機。

這大半夜的,王海找我求救?

我鬼知道他人在哪。

從村裡過來香洲,就沒見過王海人在哪。

無奈之下,我求助人際關係廣泛的吉米。

果然,吉米這個百事通,給出了王海的住址。

等我趕來時,王海家一股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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