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公司廣場。

武侍樂隊搖滾演唱會現場,霓虹光影閃爍環繞,音樂浪潮一陣蓋過一陣。

克里忘我的狂吼,與實力強勁的電音指法功力,將全場氣氛徹底燃至最巔峰。

所有人熱情似火,伸出食指和小指,高舉著金屬禮,不停吶喊助威,勢要把心中的壓抑情緒,統統釋放出來。

克里愈發感受到胸腔裡那簇火焰在升騰,已經到達了極致。

他從未像今天這般憤怒、激動、忘我、動情。

這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舞臺,一個人的瘋狂搖滾。

但是克里知道,武侍樂隊的每一個人都給予過他力量。

他環視著舞臺周圍。

漸漸地。

克里看到。

鍵盤手南希回來了,站在他的右邊,十指並用彈奏著電子琴。

鼓手丹尼回來了,坐在他的後方,化身爆裂鼓手,兩根打鼓棒瘋狂敲擊著架子鼓。

貝斯手亨利回來了,站在他的左方,掃出一陣又一陣的低音電流。

最後,克里情不自禁地望向了舞臺最中間,那個銀色手臂的男人,站在了他的前面。

那個男人依舊酷炫狂吊,一股拉碴子煙嗓,大半夜還戴著墨鏡,半回頭地看向他說道。

“克里,我們永不消逝。”

克里高揚著那驕傲的頭顱,滿眼怒火仰天狂吼道,高聲肆意唱著“我們永不消逝”!

“We'll,never,fade,away!“”

“We'll,never,fade,away!

“We'll,never,fade,away!

!”

“Yeah!

!”

伴隨著克里的高呼,一道璀璨耀眼的電光,瞬間照亮整個公司廣場。

彭!

廣場上空爆出一陣燦爛奪目的電花煙火,瞬間吸引了在場無數人的注意力。

在場所有人都齊齊仰頭,看向那道煙火,那道從公司大樓升起的煙火,顏色不一樣的花火。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頓時,全場鴉雀無聲。

針落可聞。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生物技術大樓竟然被一股強大電流貫穿。

整棟樓瞬間化作耀眼無比的白色電燈泡,照亮四方公司廣場每一個角落。

緊接著發生大規模高壓短路,一層接著一層樓炸出火花,玻璃震碎。

最終這道煙火節節攀升,直到最頂峰,開出了絢爛的電弧花火,照亮了夜之城的上空。

是如此的迷人,如此的璀璨。

所有人都在見證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

搖滾、公司、高樓、電光、花火,一場場爆燃節點,如掛鞭般點燃了演唱會最震撼人心的一幕。

數秒後。

生物技術公司發生嚴重電路燒燬,整棟大樓立即進入應急狀態,亮起了紅色應急備用信號燈。

漆黑的大樓瞬間化作紅色高塔,閃爍著詭異的機械警報。

此時。

演唱會陣地所有人望著生物技術大樓,立刻反應過來,這次中彩的是生物技術公司。

山呼海嘯的吶喊再次掀起來,五層圓盤上,密密麻麻的人群,洶湧著衝向生物技術大樓。

NCPD警官與封鎖線,根本擋不住任何人的腳步,只能任由這股洪流湧向生物技術大樓。

克里眼睜睜地看著生物技術大樓,瞬間亮如白晝,爆出節節花火,又見它陷入黑暗。

他頓感心神盪漾,震撼不已,連腦子都在發麻。

看到臺下無數觀眾,無論是老炮兒還是年輕小夥子,在這一刻山呼海嘯般朝大樓湧去。

克里似有明悟,這就是武侍樂隊的靈魂。

搖滾不是暴亂,不是毀滅,不是無序,不是撒野。

而是一種反抗。

是一種鬥爭。

一種義無反顧化為烈火,焚燒敵人,焚燒公司,焚燒一切壓迫的勇氣與浪漫。

克里不再猶豫,再次抱起戰斧吉他,瘋狂的彈奏起來。

為人群助威,為勇氣助威,為自己助威,就讓這場烈火愈燒愈烈,永不消逝!

生物技術大樓的突然大規模高壓短路,甚至造成了周邊電路發生波動。

各大公司辦公樓的供電,都出現了電壓不穩,照明時暗時亮。

好在隨著生物技術大樓徹底熄火,周圍電力供應隨即恢復正常。

但公司廣場的大戲,才剛剛上演。

公司廣場各個交通入口,開始出現嚴重交通擁堵,一些改裝越野車佔用多條車道,藉故停在路面。

部落流浪者們穿著破舊牛仔服,走下車來開始互相推搡謾罵起來,儼然犯了怒路症,擺出不死不休的架勢。

“踏馬的怎麼在開車啊?眼瞎了?”

“你踏馬說什麼玩意,老子就是撞你怎麼樣,有種你撞老子啊。”

“草,乾死他!”

各個路口,流浪者們抄起棍棒酒瓶等傢伙,就在路邊‘群毆’了起來,壓根不管後面堵了多長的隊伍,車道一片混亂。

滴!滴!滴!

不知前方情況的車主們,焦躁地按著喇叭,大聲咒罵。

“瑪德!打架能不能先把車給老子挪開啊!”

話音剛落。

一根鐵錘就飛了過來,砸在了他的車玻璃上,完全看不到是誰扔的。

現場頓時亂作一團。

數百臺流浪者的改裝越野,按照既定計劃,幾乎堵滿了公司廣場各處要道。

幾千名流浪者在街頭混戰,在街頭‘打’得熱火朝天。

一時間。

狂躁的氛圍瀰漫整個廣場,像是徹底陷入了暴亂之中。

與此同時。

不少觀眾從演唱會陣地衝出,奔向生物技術大樓,順路抄起裝滿汽油的酒瓶。

烏泱泱的人群衝到了樓下,點燃手中的汽油酒瓶,扔向了生物技術大樓。

生物技術大樓的安保機器人,站在大樓正門前,發生機械聲音警告。

“警告!請立即停止攻擊行為,否則...”

話還沒說完。

一個接著一個帶火的汽油酒瓶,就砸在了機器人頭上,瞬間燃起油性火焰。

康陶機器人被烈火油溫所包圍,一架接著一架倒下。

人們瘋狂地將手中酒瓶拋向高空,火勢逐漸從大樓二層開始向上蔓延。

“草尼瑪的公司狗,燒死你們,哈哈哈!

!”

“傻*公司,真踏馬的活該,燒的好!

!”

“燒啊,燒啊,真*把帶勁!”

“哦嚯!哦嚯!哦嚯!燒起來咯!”

“過癮吶,燒他*的三天三夜!”

油性濃煙與烈火,從生物技術大樓底層開始向上蔓延。

甚至有人趁機遠端解開了公司應急門禁,正門鐵製閘門自動向兩邊滑開。

“兄弟們,把火燒到裡面去,衝啊!”

“草!燒的好,老子明天不用來上班了,給爺燒!”

“哈哈哈,燒死這個傻*!”

無數人瘋狂用力,丟擲手中的汽油酒瓶,火勢蔓延至大樓內部。

所有人都盡情發洩著心中的怒火,發洩對公司的怒氣。

他們早已知道生物技術公司的所作所為,害死了多少從戰場退役的戰士,害死了多少部落流浪者。

每個人都懷著滿腔憤恨,勢必要讓生物技術公司付出慘痛代價。

他們之中,有從戰場退役的戰士,有流落街頭的乞丐,有從城外趕來的流浪者,也有湊熱鬧對公司充滿仇恨的年輕人。

他們都知道,不趁這次機會,以後想再燒公司恐怕沒有機會了。

生物技術公司大樓斷電,就是發起衝鋒的號角,沒有任何人能阻擋住這股義憤洪流。

火勢越燒越旺,群情越演越烈。

NCPD警官們各個面面相覷,無奈地看著混亂無序的現場。

以他們現在的力量,面對人數眾多且情緒激亢的洶湧人群,實在是無能為力。

NCPD局長已經下了命令,如果沒有遇到持槍開火情況,不得對人群使用熱火力。

即便他們獲得開槍許可,也不會真的有人傻到這個程度,去向一群搖滾瘋子開槍,除非想因公殉職。

整個現場沒有槍響,有的只是吶喊與火焰,以及那狂躁迫人的搖滾音樂。

現場NCPD警官們只能繼續呼叫增援,可增援車輛根本沒辦法抵達現場,全部堵在了路上,無法進入圓盤樞紐。

導致現場NCPD警力嚴重稀缺,甚至大部分警官也都放棄維護秩序,站在一旁笑看熱鬧。

燒公司,NCPD警官們表示,也挺有意思的,這樣的活可不多見。

暴亂中。

康陶的安保機械人力量,已經抵禦不住這股強大洪流力量,要麼被燃油燒燬,要麼被黑掉控制系統陷入癱瘓。

這說明人群中,還混入了某些不知名的強大駭客,趁機駭入康陶機器人系統,大肆搞著破壞。

很快。

生物技術數臺應急浮空車,抵達公司大樓上空,開始噴灑粉塵試圖滅火和驅散人群。

“請你們立即停止入侵公司行為,否則生物技術將從嚴追究到底!”

生物技術不敢使用大規模殺傷性火器,一旦開起熱火,恐怕會引起更大的衝突和暴亂。

只能採取軟驅逐,儘量壓低事態發展。

公司從未把底層人當作人,但公司之間誰也不想當這個出頭鳥。

就像當初荒坂公司鬧得最兇,最後被一顆核彈教做人,五十年才喘回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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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生物技術高層而言,今晚註定是個難眠之夜。

很快。

生物技術浮空車噴灑的粉塵起了效用,燃油火焰開始減弱,不少人的眼睛裡進了煙塵,視線瞬間模湖不清。

暴亂眾人見到大火被煙塵壓制,大樓內廳的油火也被應急消防所控制。

於是,又有人開始振臂一呼,高聲吼道。

“衝進去,咱們衝去,有什麼就搶什麼!”

“對啊,燒不了就給他砸了!”

“衝沖沖,搶他丫的!”

混亂中,人群頂著空中粉塵和煙霧,烏泱泱衝進了生物技術大樓。

只有進入大樓內部,才能避免粉塵干擾。

暴亂人群都來不及拍散肩頭粉塵,直接開始破開一層層安防禁制,抄桌椅板凳就開始自由發揮,見到主機就開始砸,見到伺服器就開始燒。

大量人群在往大樓裡衝鋒,樓層內的康陶安保機器人直接潰敗。

廣場外。

甚至還有一些癲狂的傢伙,瘋狂地衝向了荒坂塔,可還沒走近,就被荒坂安防保鏢給迅速擒住制服。

還有些癲狂躁動的人群,直接衝向了NCPD警官,想要趁亂奪取他們的配槍。

NCPD警官立刻掏出電擊槍,開始射擊衝上來癲狂分子。

但倒下一個,還有一大片,壓根管不過來,局面已經徹底失去控制。

NCPD警官們收縮陣線,逐漸聚攏在車隊旁,這才堪堪保全了自身。

這場暴亂恐怕已有數萬人參與,而NCPD警力才數百人,杯水車薪。

駐紮現場的NCPD高階警督斯汀斯,正站在車頂觀望廣場形勢,不禁眉頭緊皺,面露愁容。

現場參與暴亂的人太多了,他看到了不少海伍德小子,瓦倫蒂諾的幫派成員,甚至還有六街幫的老骨頭。

怎麼到了今天燒公司,一個個都拋棄前仇舊恨了。

斯汀斯一眼盯中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傑克威爾斯,那個海伍德大男孩正搬著汽油酒瓶箱子,擠在爭先恐後的人群中衝向生物技術大樓,笑得比誰都開心。

他無奈嘆了口氣,有些擔心今天演唱會亂成這樣,局面已然完全失控,恐怕回去要挨處分。

斯汀斯讓所有在場警員不得違反規定,以保護自身安全為前提,盡力維護秩序。

當然,他也知道,維護個毛線。

斯汀斯坐回NCPD裝甲車裡,拿起傳呼開始電聯NCPD中心總部大樓。

他想請求增援,直接派遣暴恐機動隊來威懾處理。

否則照這樣下去,生物技術大樓整個都要被燒爛。

但NCPD署長並不在辦公室,斯汀斯只能無奈結束通話了通訊。

今天署長下達的指令是,不得有任何主動開槍行為,也不得調動暴恐機動隊鎮壓現場。

斯汀斯也知道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引發更大暴動,可現在的暴亂場面已經失控了。

暴恐機動隊作為NCPD看家重器,只負責處理威脅嚴重的賽博瘋子。

斯汀斯雖然是高階警長,卻無權調動這支實力強勁的力量。

他開始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克里開演唱會這麼大的事情,有勢力藉機搞暴亂的風聲都傳遍了。

為何NCPD無動於衷,只是象徵性派了百來個警員維持秩序,還嚴禁使用火力。

實在不想管這爛攤子,完全可以找個更為安全穩妥方式,那就是直接建議取消武侍樂隊演唱會。

斯汀斯干了多年NCPD,敏銳察覺到其中的貓膩,透過車窗望向生物技術大樓。

公司廣場的混亂仍在持續升級,愈演愈烈。

此時。

一座工廠園區裡,某個大型集裝箱之下,正傳來奢靡之音。

房間牆壁上,一道曲線豐潤的陰影,正賣力的扭動著,三處螺旋深xi彷真義體急速轉動。

“*!

!”

房裡頓時傳出一聲大罵,三人敗下陣來,頓時癱靠在沙發上。

他們大歇了口氣,然後摘下了頭上的超夢環。

盧修斯來恩抬起肥胖的腳,勐的用力踹開兩*之間的表子,然後露出一臉愉悅。

“這次黑超夢可真踏馬的帶勁,四肢綁起來,然後電擊,全身每個**,特別是**,都烤湖烤焦了,痛快!實在痛快!”

左手邊的男人附和道:“正法承太郎這小子製作的黑超夢確實不錯,問題就是人太踏馬醜了,身材也不行,下次讓他挑個雲頂的姑娘,別老整一些街頭的爛貨。”

盧修斯來恩頗為贊同,閉上眼睛倒在沙發上,如同一灘爛泥。

“嗯...這個可以有,莫克斯那幫小姑娘我看不就挺合適的。”

“虎爪幫也是個軟巴子,以前那群姑娘們搞了場暴動,那群櫻花老就認慫了,真踏馬廢物。”

聽到這話,右手邊男子問道:“今晚暴動確定不去看看嗎?我已經下了死命令,NCPD警員不得開槍,局勢恐怕控制不住,明天要上不少新聞,你最近要參加選舉,這是很不利的因素。早知道一開始就不讓開什麼演唱會,暴亂也就搞不起來了。”

盧修斯來恩看向NCPD署長,肥胖大臉自信一笑,直言道。

“呵呵,只能說你們太不懂夜之城,太不懂這些底層在想什麼。”

“正是因為選舉將近,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阻止克里那小子的什麼**演唱會。”

“而且這場暴亂鬧得越大越好,這樣才對我有利。”

旁邊的霍特有些疑惑,他最近在協助盧修斯來恩競選,於是問道:“這裡面有什麼說法?”

盧修斯來恩閉上眼睛,語氣帶著些得意,解釋道。

“夜之城號稱自由之城,連開個演唱會、燒個公司都不讓,還叫個毛線的自由之城。”

“哈哈哈...”

三人大笑起來。

盧修斯來恩繼續說道:“如今每個人心裡都憋了一肚子氣,你不讓他發洩出來,他就會感到不爽,他就要找地方針對。”

“我現在坐著頭把交椅,夜之城每個人都能罵我,要是不讓克里開這場演唱會,估計連這幫老頭子的票都騙不到手了。”

“另外,暴亂是風險也是機會,得看你怎麼利用。”

“依我看來,暴亂恰恰證明了夜之城是自由的,我是一名維護自由的市長。”

“明天不但不追究任何人責任,還要搞點甜頭給他們,比如弄個什麼退伍戰士殘疾扶持計劃、流浪者溫飽計劃,畫個大餅吊起來。”

“再開個新聞發佈會,追究一下生物技術的責任,讓他們安排個有點牌面的高層,出來公開道歉。”

“不就燒一棟破樓而已,生物技術還缺這點錢?”

“而且生物技術有把柄在軍用科技那,喬安妮科奇的事,一堆骯髒秘密勾當。”

“另外過氣的搖滾小子克里,也不是那麼好動的,這場演唱會有荒坂的人出面,可能是荒坂賴宣那條線,目前不太清楚。”

“所以動動你們的腦子,這場演唱會,這場暴亂,是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的,那乾脆就讓他們燒個夠。”

“就像我們一樣,發*完了,什麼事都好說,不是嗎?”

說完,三人再次大笑起來。

“哈哈哈...”

霍特連聲稱讚道:“這招高啊,真是不賴,那個傑佛遜還成天叫嚷著自由權利,咱們也可以喊。”

盧修斯來恩笑道:“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是正的,而你只是個副的。”

他想到競爭對手傑佛遜,憑藉帥氣的樣貌和響亮的自由口號,最近支持率大漲,成了競選過程中最大的威脅。

盧修斯來恩不屑地說道:“傑佛遜也只不過是個花瓶而已,很快腦子裡就會種下別人的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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