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海。
一片平靜的海洋之上，一位位強大的存在接連降臨。
朦朧的火紅色的氤氳中，一名背生雙翼的強者俯瞰下方，看著寧澤輕鬆的透過第十層，他轉過頭來，開口聲音如同爆炸的火焰般轟鳴。
“借力打力，依靠著幻境海本身的規則抵抗那根本不可能抵抗的壓力，僅僅一名宇宙級都能以此闖過第十層。”
“淨燃！沒想到這麼年過去，你對於精神攻擊研究到這種程度！”
淨燃尊者面色如常地眨了一下眼睛，沒有開口算是預設了。
其實，他心中這會兒也有些疑惑，寧澤的意志和心性他早已瞭解，但是以這種手段通關，他同樣沒有想到。
‘自己這個弟子什麼時候對靈魂攻擊如此擅長了？難道是從海妖世界中獲得了什麼機緣？’
‘應該是了，靈魂攻擊的根本就是精神、意志、心靈，他之前的意志就非常出色，同樣也擅長幻術，如今補齊最為縹緲的一方面，第十層難不住他。’
面生青鱗，一臉肅穆的九劍尊者同樣到來，他站在淨燃尊者的身側，眼神欣喜地看向下方，彷彿已經看到了將來自己的得力干將。
“淨燃，你說他就這次能闖到什麼地步？”
淨燃尊者微微側首，思考一番之後搖搖頭，“這還真不好說。”
“哦？”九劍尊者輕咦了一聲，點點頭，“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其實他也認為寧澤現在施展的手段出自淨燃尊者，那麼淨燃尊者就能夠看出寧澤秘法的境界和承受極限。
既然淨燃尊者故作神秘不想說，那他們就只能等著看了。
淨燃尊者心中苦笑，都認為是他創造出什麼秘法，但實際上，他分身之後靈魂有缺，連正常的靈魂秘法都難以施展，倒是也研究過靈魂防禦秘法，但是根本沒有什麼突破。
換句話來說，寧澤現在的秘法，連他因為無法看透。
想了一圈，淨燃尊者心生感嘆，“你越來越出色了。”
時空微微轉動，又是一位強者降臨，他身穿青色的長袍，面容有些蒼老，眼神饒有興趣地看向下方，緩緩開口，“又是這個小家夥麼，還真是有趣，我們可是很少有如此多的人聚集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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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德裡來了。”
“你可是輕易不會外出。”
“難得碰到有趣的小家夥，過來看看。”
上百位尊者接連開口，剛才來的就是混沌碑的守護者，坎德裡。
坎德裡微微點頭，算是依次打過招呼了。
對於如此多的尊者到來觀看他也不感覺意外，從寧澤奪得天才戰冠軍就鬧出了不小的風波。
一開始還只是一些封王，再經歷過寧澤接連闖過通天橋，被眾多尊者收徒，那時候就有不少尊者注意到寧澤。甚至因為寧澤的劍法，引起了巨大的爭議。
到了最後寧澤第一次來混沌碑就闖過通天橋第九層，牽扯得尊者就更多了。
哪怕寧澤在海妖世界這幾十年從未露面，因為曝出師傅是淨燃尊者，關於寧澤的事情依舊是傳言不斷。
坎德裡觀察一番之後，總結性地開口道：“如果說通天橋每一層對應的是法則感悟，那麼幻境海每一層代表的便是精神意志。超過十層對應的是不朽，超過十五層對應的是封侯，超過十八層對應的是封王……”
第二十一層代表著尊者，那是幻境海的最後一座島嶼，也是最為恐怖的一座島嶼，他絲毫不認為寧澤有能力闖到那裡，因此不提也罷。
“按照他現在域主級九階的意志來看，能夠抵抗不朽的威壓已經不易，他既然能走到這裡，也可以說是一種奇蹟。”
“但是！秘法！終究是有極限的。從第十一層到第十四層，都是屬於軍主不朽的層次，現在就看他的極限到底是在哪裡。”
說完，坎德裡轉過頭來看著淨燃尊者，自信地道：“我說的對不對？”
“第十四層？坎德裡，看來你很看好這個小家夥。”
“我覺得，能透過第十三層已經是極限了。他現在境界畢竟太弱。”
“確實，第十四層有些過了，軍主和封侯差距確實大，但軍主之間的差距同樣不小，而這種跨度放在域主級，那就更誇張了！要我說他能闖過第十二層就不錯。這還是秘法的功勞。”
坎德裡微微一笑，沒有聽周圍尊者怎麼說，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每個人都極為自信，也有自己的分析。
坎德裡認為，唯一能有所把握的就是秘法的創造者，淨燃尊者，所以，他一直看著對方，希望得到答桉。
被眾多尊者看著，淨燃尊者不好表現太過高冷，畢竟其中也有熟人，都是同級強者怎麼也得給點面子，於是點點頭悶聲道：“你說的對，我感覺十四層就差不多了。”
此話一出，周圍的尊者沒有再開口，秘法的創造者都開口了，事實的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他們若是繼續下結論，那無疑是打淨燃尊者的臉。不過還是在和一些至交好友私下討論著。
九劍尊者察覺氛圍不對，轉頭問道：“你準備的怎麼樣了？那個秘境可沒那麼簡單。”
“放心吧！該帶的至寶我都會帶著！”坎德裡自信地道。
聽聞此言，九劍尊者眼睛頓時一亮，這位是要動真格的了！如此他就更有把握了。
外派的總歸沒有混沌城內的尊者富有，更何況還是看守混沌碑這種寶貝，除非拼死冒險，要不然人族尊者中論賺取貢獻度能比得上坎德裡的人很少。
坎德裡除了分身秘法之外，傍身的幾件至寶也是極強！
幻境海的島嶼之中。
寧澤腳踩著破碎的空間碎片，身前是一片破碎的鏡面世界，黑與白的碎片懸浮四周，一副光怪陸離的景象。
他一襲白衣面色從容地朝著前方走去，一腳落下，空間彷彿泛起水波一般的漣漪。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下一層幻境島嶼。
十二座……
十三座……
十四座……
到了十五座幻境島嶼，白砂滿地，陽光明媚的沙灘，卻充滿著不朽都難以勘破的幻境。
寧澤只是表情微微觸動，便繼續朝著前方走去，一步跨出，彷彿跨過了千萬裡，周圍的景色都變得模湖了，就好像時光加速一般，整個世界飛速衍變，很快走向了滅亡，空間寸寸碎裂。
在這破碎的世界中，寧澤走著走著，前方再次出現一座島嶼，好像又經歷了一個輪迴。
“第十五座了！”
“代表著封侯的精神意志！”
“他僅僅只是域主級九階的意志而已！竟然能闖到這裡！”
眾多尊者眼神中充滿著各種意味地看著淨燃尊者，驚歎、疑惑、震驚、不解，他們都希望得到一個解釋。
淨燃尊者朝著下方微微頷首，那意思彷彿在說，各位，繼續看。
其實他心中也沒有底，這位弟子能夠闖到哪一步，他也無從猜測。
恐怕，在場之中也只有一名不為人知的存在能夠看得清楚。
他同樣是一襲白衣，面色如玉甚是祥和，眼神溫潤浩睿如海，獨自一人站在環境島嶼的上方，高度只是略高於眾多的尊者，在場之中卻無一人知曉，明明都是在虛擬宇宙中，卻彷彿存在於不同的世界。
此時，他一臉深思地望著下方，嘴角帶著一絲愉悅的微笑，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如此另闢蹊徑的幻術，完全不同於這一輪迴時代的強者，反倒是與第一輪迴時代拿舍一族的天賦秘法有些相似，他是獲得了大破滅之前的紀元，還是有特殊的天賦？”
“奇妙，真是奇妙，哪怕我……”
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完全消失，在場上百位尊者卻無一人聽見。
十五座……
十六座……
十七座……
第十八座幻境島嶼！
能闖過這一層幻境島，那就有著相當於封王層次的精神意志。
但是闖關，並非只有闖過這一種結果，可能瞬間被擊潰，可能略微堅持。
如果是能堅持很久，那同樣代表著能夠抵抗封王的精神意志。
一踏入此處，寧澤就感受到無邊的壓力。
轟隆一聲響，就彷彿天崩塌砸落下來，無與倫比的強大威壓降臨！
這一瞬間，寧澤的意識都陷入了一片空白，就好像思維都被轟擊成一段一段。
封王不朽！
宇宙級……
那是完全不同層次的生命。
如果是現實中面對封王，恐怕威壓爆發的瞬間，寧澤的身體就會被壓成碎末，比原子還小的碎末！
差距太大了！
但這裡是精神意志的交鋒！
所以寧澤有著一絲喘息的機會。
能夠堅持到這裡，單單熟悉幻境海的規則是不夠的，他的精神意志同樣不弱。
寧澤緊守心神，雙目之中閃過一點靈光，思維一點點恢復，竭力抵抗著外界的壓力，意志就彷彿鍛造一般，被無盡的威壓錘打，凝練。
而這種場景在外人看來，完全是到達極限的標誌，幻境海，完全陷入幻境之中，那距離失敗已經不遠了。
“闖到這裡，他終於是闖到頭了。”
下方的一名封王松了一口氣，他如今初入封王不久，也就是闖過第十八層，真要是被一個宇宙級追上來，他當真沒臉在這裡繼續看。
同時，他心中止不住的震驚，第十五層，哪怕是沒有透過，那也是第十五層！甚至是連一些封侯都無法闖過！
一個名宇宙級能有堪比他等封王層次的意志，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千萬紀元’一出的絕世天才那麼簡單了！
“到底是經歷了什麼，他才能有如此凝練的意志？”
“能夠闖到這種程度，他的心性和意志已達頂尖，哪怕是遇到大危機，也能在絕路之中找到一條生路！將來說不準就是一尊超級強者！”
“到了這一層，技巧已經無用，哪怕是秘法也無法抹除他與封王之間的差距，一名宇宙級能夠闖到這一步，當真是不可思議。我人族歷史中還無一人能夠做到！”
此話一出，眾多強者不由屏息，俯瞰下方那站在白色砂礫上的人影，他久久未動，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已經勝利。
淨燃尊者則是眼含期待的看向下方，他知道，他的弟子很早之前就能在封侯的威壓下悍然出手，如今分身突破意志突破域主級，雖然提升幅度遠遠不如封侯封王之間的差距，但終究有一絲機會能夠突破。
嗡~~
嗡~~
不知過了多久。
幻境島上出現了一種莫名的波動，彷彿熾火一般瞬間擴散，又彷彿颶風一般席捲四方。
寧澤靜靜地閉著雙眼，他的衣袍在在獵獵作響，而在他意志已經錘鍊成一柄劍型，那本來透明的精神之中竟然出現了一縷縷明亮的金絲，僅僅一點卻無比明亮，整個精神識海中煌煌如日！
“臨！”
一聲爆喝，寧澤勐然睜開雙眼，在他的身後竟然凝聚出一具模湖的劍影，燦金色的光芒如電激射四方，周圍的世界彷彿一個氣泡一般，瞬間被刺破，千瘡百孔。
寧澤的腳下恢復成一片黝黑的土地，幻境海中的島嶼到了這一座已經完全改變了。
遠處，一顆矇矇亮的光點，就彷彿是一束光一般，那就是下一座幻境海島。
寧澤沒有猶豫，直接朝著前方飛去，此時他心中很是喜悅，“我的意志竟然一舉凝練到這種程度，以後面對幻境，不朽層次以下根本無法影響我分毫！對修煉也大有裨益，我感覺我的劍更強了！”
幻境海島上空。
“竟然真的成功了！”一名尊者喃喃道，這錯不及防的變化，甚至讓他這等境界的強者都出現了一絲失神，那修行無數紀元的世界觀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一名宇宙級，哪怕是意志媲美域主級九階，又如何與封王媲美？
這要是再進一步，成為界主後意志都能與他們相近？
開什麼玩笑？
尊者級別的強者從不朽修煉而來，哪一位不是極為古老的存在？無盡時間的磨礪，無數年本源法則的洗禮，會被一個小家夥追上？
“竟然真的闖過了！”淨燃尊者童孔緊縮，如果在闖過一層，那就要超過他的分身了！
臉上佈滿黑色鱗甲的守關老者此時已經是目瞪口呆，如果說之前還能用秘法來說事，寧澤有可能算是作弊，但是闖到這種層次，已經不是什麼秘法能夠做到的，一名原始秘境的宇宙級天才精神意志不弱於封王！
哪怕因為境界問題，無法真正抵擋封王的靈魂攻擊，只能被動抵抗壓迫。
但是這種精神意志在宇宙級這個層次，那就是無敵！別說是宇宙級，就是域主級，也是無敵。
就算是現在的那些原始秘境界主，也只有寥寥幾位絕世天才能夠做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