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是背對著門口站著的所以揚子進來的時候瞳瞳並沒有察覺安鐵看到揚子對自己溫地笑著點了一下頭就徑直走了過來安鐵連忙給瞳瞳使了一個眼色。

這時瞳瞳扭頭也看到了揚子站在那頓了一下揚子突然到來瞳瞳肯定又想起了揚子是藤田左香的事情臉上似乎因為剛才議論老師而頗不自在。

但很快瞳瞳就反映了過來招呼揚子坐下然後和安鐵一起坐到沙上對揚子說:老師剛才我還跟叔叔說起您呢叔叔覺得您親自弄的那個小花園很美。

揚子坐的是那張單人沙胳膊很隨意地放在沙扶手上溫和地對安鐵笑著說道:安先生應該對藝術也很感興趣吧我聽說你們公司的藝術展馬上就要開始了對嗎

揚子今天倒是沒披著披肩穿著一件青色的長袖襯衫襯衫的肩部微微隆起看起來很古典有點類似於現在很流行的宮廷復古裝再加上老太太齊耳的銀白色頭和臉上溫和的笑容安鐵算是明白唐逸卿為何對這個所謂的小香如此念念不忘了。

想想這個揚子這麼大歲數尚且如此年輕時候那又是何等風采不過話又說回來瞳瞳的外婆貌似比這個揚子年輕從那道刀疤和性情看又屬於另一種風格的美人這個唐逸卿還真是豔福匪淺。

安鐵聽揚子提起自己的那藝術展說道:是啊您老人家在藝術界德高望重一直想邀請您又怕您沒有時間。

安鐵與揚子說話的時候瞳瞳在那一直看著揚子彷彿在重新打量揚子是否也會像她外婆說的別有用心但瞳瞳又不僅僅是單純的懷疑相信瞳瞳與揚子相處了五年其中的複雜情愫無法用語言形容如果揚子也顛覆了她在瞳瞳心中的位置瞳瞳一定比她的外婆對她所做的一切更加感到難受。

瞳瞳與外婆雖然在貴州有過一段日子的接觸但實則對自己外婆並不是很瞭解再加上瞳瞳的外婆在性情上肯定不如揚子隨和在瞳瞳心裡這個對瞳瞳有知遇之恩和五年的養育之恩的老師位置自然會更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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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子溫和地看了一眼坐在那悶頭不語的瞳瞳目光閃了一下然後對安鐵道:什麼德高望重我老了還是讓瞳瞳去你那個藝術展上給你做嘉賓吧瞳瞳的藝術地位是我有意低調處理加上瞳瞳的性格沉靜那現在也是蜚聲海內外的最年輕的藝術家了如果你們藝術展操作得當她引起的轟動效果可能比我這個老太太更好。再過十年瞳瞳在藝術上的造詣肯定會過我的瞳瞳的藝術天分十分罕見至今在我的認知範圍裡尚無一個年輕一輩越她的只是可惜的是瞳瞳對藝術的追求似乎不是太熱衷這是各人的人生追求也強求不得。

說著老太太頓了一下有些自豪地看了瞳瞳一眼繼續道:不過我倒是可以去看看安先生的一些想法很不錯我相信你策劃的活動也不會讓人失望。

安鐵連忙道:哪裡哪裡您這是過獎了您能過去我已經感到很榮幸了。

這時瞳瞳也對揚子笑道:老師您對我評價太高了我怎麼能跟您相比呀。

揚子往沙上慵懶地靠了一下目光柔和地掃過安鐵和瞳瞳然後若有所思地看著瞳瞳穿的那身衣服沉吟道:瞳瞳我聽小影說你們今天遇到了一點麻煩

揚子慢悠悠地問了這麼一句安鐵和瞳瞳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然後瞳瞳坐直了身體望著慵懶地坐在沙上揚子猶豫著說道:嗯老師您是叫藤田左香嗎

瞳瞳問出這句話像是松了一大口氣似的但卻沒放鬆下來有些緊張地盯著老太太的臉。

揚子被瞳瞳這麼一問眼神立刻變得迷茫起來放在扶手上的胳膊緩緩交疊到腿上目光悠遠地望著那個小花園裡的美人魚雕塑出神了好一會才嘆息似的說:藤田左香好久沒人說出這個名字了我以為我都快淡忘了。

瞳瞳一聽往前探了一下身子又問了一遍道:老師這真的是你的名字

揚子閉了一下眼睛點點頭像是一提起這個名字就想起了什麼不堪回的往事一樣臉上顯得很疲憊也很無奈。

瞳瞳見揚子承認了她叫藤田左香臉上迅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微微低垂著頭一時間都不知道再問揚子什麼好放在沙邊側的手抓了一下沙上的布套目光遊移著看著腳下的地毯。

揚子看了看安鐵和瞳瞳的反映嘴角動了動然後繼續說道:相信你們也有耳聞藤田家族在日本的種種這些我也不瞞你們我就是藤田株式會社社長唯一的女兒我父親去世之後我就成了藤田家族的第十八位社長但很快我就厭倦了那樣生活醉心畫畫和雕塑還有做公益事業使得現在藤田家族宛若一盤散沙再也不復當初那般興盛了。不過這也是由於我不想在黑道生意上過分執著的結果畢竟我的願望還是想做慈善和藝術方面的事情雖然說在日本的黑道是合法的也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可我並不這麼認為。

說到這裡揚子的神色多了幾分黯然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恨之意看來揚子還是個挺自我的人根本不在乎所謂的責任與義務還有那個藤田家族對她帶來的影響。

這個時候安鐵和瞳瞳坐在那靜靜地聽著揚子的語很慢有些詞語還咬字咬得很生硬但揚子對中文的理解和表達能力卻很強說話還有點文縐縐的安鐵心裡暗想不知道是不是受瞳瞳外公的影響。

揚子頓了一下之後又繼續道:瞳瞳今天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想解釋什麼因為我從來未曾瞞你我和你這個孩子算是很有緣分對中國人講究緣分我們就是那個微妙的東西促使我遇到了你我已經老了不管是藤田家族也好花會也好遲早都是你要做的事情你是個好孩子我也放心把一切都交給你。孩子我知道你並不是注重名利的人這一點很好可是藤田家族和花會就是慈善基金全部來源要想做好慈善事業錢是個很大的問題你只要把花會和藤田家族打理好就可以放手在世界各地做慈善幫助那些你認為需要幫助的人你能答應我做藤田家族第十九任社長嗎

老太太說完之後鄭重地看著瞳瞳瞳瞳猛地抬起頭神色複雜地看著揚子放在身側的手移到腿上又滑下去非常不安的樣子眉頭也皺成了一團。

安鐵現在的心情也跟瞳瞳一樣揚子最終還是想讓瞳瞳接她的班一個花會就這麼危險重重安鐵至今仍對畫廊開幕那天瞳瞳遇襲的事情歷歷在目如今再加上日本的黑社會機構藤田家族這是絕對不能讓瞳瞳沾的何況瞳瞳還是個中國人無法想象瞳瞳手底下有個日本的黑社會組織會是什麼樣子。

還有如揚子剛才所說藤田家族已經是一盤散沙這種帶有黑性質的機構一盤散沙的情形可不會像普通的商業機構那麼簡單。

一盤散沙的意思就意味著殺戮和爭權奪利會愈演愈烈揚子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想害了瞳瞳嗎

揚子看看安鐵和瞳瞳的表情神秘地笑了一下然後又說了一句:關於這件事你先好好想想我會尊重你的意願。你不要擔心藤田家族會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雖然沒有用心經營它但對於安的掌握還是一絲一毫也沒放鬆的。而且我以前讓你在花會鍛鍊其實也有這方面的考慮你只要把花會這個機構瞭解了然後掌握它運用它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我相信你

還沒等揚子說完瞳瞳就開口道:老師我件事我以後再考慮吧你現在身體這麼好還能做很多事情的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一下你和我外公

瞳瞳想是對揚子說的藤田家族十分排斥生生地岔開了老太太的話引到了唐逸卿的身上。

揚子聽瞳瞳這麼問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可安鐵還是從揚子的眼裡看到一絲淡淡的怒意興許還有其它的別的含義。

揚子坐在那沉默了半晌才把視線轉移到瞳瞳身上看著瞳瞳期待的眼神揚子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嘆息道:原本我以為我可以忘了過去的一切看來有些事情還是無法忘得掉。不錯我跟你外公年輕的時候相戀過那時我在美國邂逅了他我們幾乎環遊了世界那段日子是我人生當中最快樂的時候。

揚子的眼睛裡閃爍著夢幻般的光澤似乎在回憶的過程中她又變成了跟著唐逸卿滿世界跑的少女一樣一隻手摩挲著另外一隻手顯見心情相當激動。

安鐵注意到揚子的手背上已經有了零星的老年斑但這並不影響老太太這雙細長而白皙的手的美感反而有種穿越時間的魔力使安鐵聽著老太太的話和看著這雙能創造出震驚世界的藝術之手一時間竟呆了。

接著老太太望著外面小花園繼續道:可是好景並不長到了後來我才知道逸卿早就跟你外婆訂婚了他們是表兄妹從小一起長大雖然你外婆比你外公小了二十歲但你外公的家裡必須堅持要你外公娶她。

揚子有些滄桑地笑了一下又道:你外婆當年也就16歲比你現在還要小呢可她那時真不像個十六歲的小女孩她很冷靜地要我離開你外公說我是個惡毒的第三者呵呵。唉你外公生性軟弱最終還是跟你外婆結婚了而我從那以後便離開了他們的視線再也沒見過他們。

揚子聲情並茂地的描述了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三角關係雖然沒有說太多的細節但能聽得出其中紛亂的糾纏與一份跨越了大半個世紀的失落。

瞳瞳聽完之後扭頭看了一眼安鐵然後往揚子那邊挪動了一下身體胳膊重新放在沙扶手上輕聲說道:老師這麼說是我外婆拆散了你們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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