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幹最新長篇人人都有綠帽子又名集中營是何不幹耗費半年構思傾力推出的又一本都市作品繼續何不幹都市抒情風格。近期在各大網站隆重推出人人都有綠帽子一書將比養個女兒做老婆更好看更好玩更刺激更複雜集都市情感倫理養成商戰懸疑等流行元素於一體作品預計長達15o萬字三部連推力圖掀起網路盛宴與狂歡。

躺在那個男人身下的女人是秦楓。

上面的男人是秦楓的前夫。那男人動作粗魯嘴裡還大喊大叫:婊子快叫叫啊一邊說還一邊誇張地去扯秦楓的頭。

電視畫面上秦楓的臉痛苦地扭曲著臉上出了一層汗眼睛微微閉著不時睜開迷離地看那男人一眼。交歡中秦楓很投入。

安鐵一下子呆在了那裡。電視畫面裡的漏點戲和安鐵眼睛裡冒著的火衝撞摩擦著彷彿冒著一圈圈的火星迴旋在安鐵的頭頂彷彿在寂寞午夜裡天空閃爍的煙花安鐵一直坐在那裡好久才抬手關掉電視頹然倒在床上。

安鐵突然感覺全身放鬆了多日來那壓在心頭的鬱悶突然間就沒有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深切的悲哀這種悲哀就像一個巨大的空洞能漏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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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安鐵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他現天花板的一角竟然結上了一圈蛛網一隻蜘蛛靜靜地等在網的中央。哪來的這個東西屋子裡很乾淨啊。

安鐵看著那只靜靜趴著的蜘蛛詭異地笑了笑彷彿在笑它的等待是徒勞的。這屋子裡你不會等到任何東西白忙活吧你。那只蜘蛛不為所動還是一動不動地趴在那彷彿時間是靜止的。

不知過了多久安鐵的頭跟木了一樣他無意識的看看表已經凌晨3點了。

安鐵下床穿好衣服坐在電腦桌邊很平靜地拿起電話安鐵很奇怪自己居然會如此平靜然後撥通了秦楓:秦楓嗎

是我你還沒睡啊電話裡傳來秦楓那慵懶的聲音。

在幹嗎安鐵在心裡卯足了勁準備大罵秦楓一聽到秦楓的聲音卻什麼話也不想說什麼詞都沒有了。

剛下節目準備睡覺了是不是想我了秦楓溫柔而期待地問。

安鐵心裡一陣翻胃他覺得噁心。

我今天收到一盤錄像帶你猜是什麼內容安鐵冷冷地問。

電話那頭沉默著似乎在考慮怎麼回答。

沒想到你在電視裡的也那麼性感。安鐵惡毒地說。

秦楓沒說話只聽到秦楓喘著粗氣。

你在聽嗎安鐵問。

我在。秦楓的聲音居然也很平靜但很虛弱似乎對事情的生早有預料。

最後一句話:你真是個婊子安鐵說完啪的掛掉電話。

掛掉電話安鐵突然想起瞳瞳看到這個錄影時的表情瞳瞳不會現錄影的女主角是秦楓吧

不會的那時我也沒現。安鐵心想。

打完電話安鐵又把衣服脫了躺回床上突然心裡生出一種很想抱瞳瞳一起睡的衝動。

安鐵在床上四處看了看幾根頭靜靜地落在被子上然後他又抬頭看了一眼牆角的蜘蛛那只黑蜘蛛還是趴在網的中央一動不動。

然後安鐵再開啟電視隨便調了一個臺中央電視臺11頻道正在播放京劇春閨夢。春閨夢講的是一個剛新婚三日丈夫就出征打仗日久未歸的少婦在夢裡與丈夫相會的故事。

著名青衣張火丁扮演的張氏出場了。眉目如畫唇紅齒白的張氏懷著絕代的幽怨輕搖著風情萬種的身段水袖在春風裡一甩就把捨命覓封候的將士斥責得啞口無言兒女情長立馬攀山越嶺來到春閨少婦的夢中。

安鐵少年時最討厭的就是京劇一聽京劇就睡覺。看戲時他最愛看龍套翻跟頭最恨臺上那咿咿呀呀帶著一頭亮珠花的花旦總是賴在臺上不肯下去。連也那麼假惺惺的娘子相公夫郎的格空叫來喚去男女的手虛空託一下衣襬就算擁抱了。每當花旦青衣一出臺安鐵總會和一幫同伴鑽到人群裡在一些小姑娘面前晃來晃去或者趁著人多擁擠偷偷地貼著個姑娘的後背下面地頂著姑娘的屁股然後心慌地觀察姑娘有什麼反應大多數時候姑娘們都沒有反應運氣好時偶爾還能和姑娘攀談幾句。那些看戲的曖昧迷狂的夜晚是安鐵少年青春記憶的重要部分戲臺上青衣花旦的悲傷留在汽燈下安鐵只是一門心思地貼著姑娘的後背聞著不遠處飄來的槐花甜味的清香。

安鐵安靜地躺在床上專注地看著張火丁的水袖舞起來。

張氏:白〔定場詩〕夫郎一去無音信至今生死不分明。閨中獨自甚淒冷肝腸望斷待徵人。

看著張火丁輕移蓮步花一般豔麗的臉滿懷幽怨安鐵聽到夫郎這個詞從她口中吐出來時奇怪的是自己居然一點沒有覺得彆扭張火丁那獨特的嗓音似乎含著水又似乎能點著火直撩著安鐵的心安鐵專注而漠然地看著看張氏在家裡夢見丈夫回家時驚喜的懷春模樣。

張氏:西皮搖板今日裡見郎君形容受損乍相逢不由得珠淚飄零。流水生把鴛鴦兩下分。終朝如醉還如病苦倚薰籠坐到明。去時陌上花如錦今日樓頭柳又青。可憐奴在深閨等海棠開日我想到如今。

安鐵開始想起自己的家鄉南方的鄉下那明媚春天三月紅花就滿山遍野地開了不像北方春天來得晚。只是南方雨水太多那種潮溼繾綣的纏綿滋味安鐵無法忍受這一點北方就好得多北方陽光充足很明亮。安鐵有些激動起來。

張氏在傾訴完思念之情後開始埋怨:

張氏:西皮流水門環偶響疑投信市語微譁慮變生。因何一去無音信不管我家中這腸斷的人。西皮流水畢竟男兒多薄倖誤人兩字是功名。甜言蜜語真好聽誰知都是那假恩情。西皮搖板你回家也算是重圓破鏡休再要覓封侯辜負香衾。粗茶飯還勝那黃金鬥印願此生長相守憐我憐卿。

一個思春的怨婦獨自躺在散香味的枕頭上懷著古典的情意希望與情人憐我憐卿恩愛相守。嘿嘿安鐵短促地笑了兩聲臉上卻比哭還難看。同時一股陰鬱的漏點開始在安鐵的身上亂竄看著電視上那個做作到極點的古典美人安鐵突然結結實實地感覺到這種極端的程式化或者說做作的表現有一種強烈的儀式效果一種極端的宗教感猛然在安鐵的心裡膨脹。安鐵的下面也開始膨脹心中一股火開始燃燒起來他用眼睛盯著張氏夢遊似的俏臉把手伸到被子裡開始握著自己的命根子起來。

張氏夢見丈夫有點急了男人不想把浪費在抱怨上要直接上床去。但張氏卻想和丈夫談談心哈操

張氏:白官人西皮搖板勸痴郎莫情急且坐談心。

安鐵的手開始加快度。

王恢張氏的丈夫:白啊娘子想你我新婚一別不想今日才得相聚。看今晚春桂月夜我這醉意沉沉難道明日就不好談麼

安鐵眼睛瞪得溜圓談個屁快上床

張氏:白哎呀呀看你如此性急你是羞也不羞喲南梆子被糾纏陡想起婚時情景算當初曾經得幾晌溫存我不免去安排羅衾繡枕莫負他好一刻千金。原來是不耐煩已經睡困。

安鐵盯著電視:好寶貝快去安排羅衾繡枕要大大的花枕頭。你丈夫睡著就睡著了我還沒睡。別叫醒他把你的情意給我我要和你一晌偷歡。安鐵心裡陰暗地想著耳朵裡聽見:

張氏:西皮散板待我來再與你重訂鴛盟。

安鐵頭腦昏心中的一股濁氣與熱血直衝頭頂就在安鐵快要時突然電視鏡頭轉向臺下一大堆觀眾高聲喝彩好幾個人跑上來送花。張火丁穿著戲服不斷跟人們道謝。安鐵大罵了一聲心中的那股火一下子滅了下面迅軟了下去。

那些跑到臺上送花和喝彩的人們讓安鐵惱怒不已一次完美的漏點融合被那些庸俗的掌聲和看客搞得亂七八糟沒放出來的安鐵對著電視又罵了一句:你們這些煞風景的傻逼。

安鐵氣乎乎關掉電視又惡狠狠看了一眼牆角的蜘蛛然後矇頭大睡。

還是那西皮流水

在門前慢慢流著

紅泥戲臺邊草長高了

旁邊一棵松樹

松針還是那樣硬刺得手生痛

我低頭躲開但無法躲開蘇三的眼淚

太爺那麼好的女子

為何要她將命斷

我不要她來生變犬馬

只要她明晨梳妝打扮

叫我三郎伺候我起床

可是為什麼你看不到我呢

我就是那個要往南京轉的人啊

娘西皮死人的宴席上

那個有裂紋的黑桌子

那漆原來的顏色是紅的

我將掉在桌上的肥肉小心地夾起來

放進嘴裡四下望了望

群山的陰影被黃昏染黃

彷彿有一隻老虎也是金黃色的

慢慢走遠我看見自己的臉

和看戲的人們一模一樣

土牆上的蜜蜂叫得茫然

我退到牆邊一口咬下那快肥肉

任憑肉油從嘴角流下來

我還是笑了管他娘的愛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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