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聽完張生的話抿著嘴唇低下頭安鐵注意到這個桐桐的嘴比瞳瞳的嘴要大一些可是低下頭想事情的樣子竟然與瞳瞳還是很像一時間也沒說話。

張生見女孩沒反駁雙手抱肩撇嘴笑了笑左臉上的小酒窩輕輕觸動了一下有點小人得志的樣子得意洋洋地說:小丫頭心虛了吧

桐桐抬起頭使勁瞪了一眼張告然後往安鐵身邊靠了靠拉著安鐵的胳膊柔聲細氣地說:叔叔我真的沒騙你我很少離開家人的所以我不習慣給他們打電話平時我的電話都記在電話本子上。

安鐵看著眼前的這個叫桐桐的小女孩總覺得她說的話水分很大剛才明明懷疑自己是她媽媽派人來跟蹤她後來又說跟家人走散了再看看女孩的穿著打扮不像是小門小戶家的女孩可看她滿臉淚痕可憐兮兮的樣子又不忍心說破。

張生看安鐵猶豫不決的樣子擰著眉毛著急地說:大哥這小丫頭分明是看你心軟在那騙你呢我看她沒一句話是真的。

桐桐聽張生說完哇地一聲大哭起來蹲在地上嗚咽著說:嗚嗚我好可憐啊錢包被人搶了在這裡舉目無親你們讓我抓不成小偷還不相信我。

桐桐這麼一哭張生一下子就傻眼了抓耳撓腮地看向安鐵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桐桐的哭聲漸漸引來眾人的圍觀不知道的還以為安鐵和張生在欺負她安鐵看到小丫頭偷偷環視了一下周圍的人哭得更賣力氣了。

嗚嗚一天都沒吃飯了餓死我了我好可憐啊

安鐵無奈地嘆口氣道:小妹妹別哭了我們帶你去吃飯吧。說完給張生遞了個眼色。

張生趕緊去扶蹲在地上的桐桐聲音溫和地說:小妹妹不是我不相信你你別哭了我大哥說了帶你去吃飯你起來吧你要這麼哭下去警察一會都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拐賣人口靠

桐桐晃動了一下肩膀不搭理張生還蹲在地上沒完沒了地哭著一邊哭一邊喊餓圍觀的人群先是議論紛紛後來對安鐵和張生怒目而視安鐵看有幾位大嬸馬上就要站出來主持公道了對張生道:張生我們走

安鐵話音剛落女孩的哭聲噶然而止一下子站起身抓住安鐵的胳膊道:叔叔我餓了。

安鐵一陣恍惚猛然想起九年前的瞳瞳也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雖然沒這個女孩說的那麼理直氣壯可安鐵彷彿昨日重現般愕在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朦朧中那個穿著土黃色褲子神情拘謹的小女孩就站在自己身邊安鐵動了動嘴唇說了一句:走吧我帶你去吃東西。

安鐵帶著桐桐和張生離開圍觀的人群打算找家飯店吃點東西女孩一改剛才可憐兮兮的模樣興致又高了起來揹著她的小揹包左看右看的女孩的眼睛雖然沒有瞳瞳的大可時不時流露出的興奮的眼神跟瞳瞳也十分相似。安鐵看著這個女孩蹦蹦跳跳地跟在自己身邊好像是帶瞳瞳出去逛街時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浮起笑意。

張生老大不願意地跟在安鐵身後嘴裡也不知道嘟嘟囔囔地在說什麼女孩時不時地對著張生道:你走快點啊我都餓死了磨磨蹭蹭的幹什麼

天已經黑了馬路上流光閃爍安鐵帶著張生和桐桐進入地下通道打算去中山廣場附近找一家飯館濱城的地下街是以前的地道改建而成的裡面曲曲繞繞的跟個地下迷宮似的安鐵在濱城呆了三四年的光景才摸清一條通往中山廣場的路沒想到離開這麼久居然還記得這條路這到這裡解釋一下這個地下商場以前是做軍事用途的佈局簡直就是一個迷宮而且面積很大一般人如果不專門去記憶就是走了好幾年都會迷路。

安鐵以前每次到這裡都會迷路明明想去馬路對面可常常從地下走上來卻還是在馬路這邊。可這次似乎卻很順利看來一個人記憶形成之後就不會輕易忘掉哪怕是一條路走著走著就走成了一種習慣你會固執地按照你熟悉的路線走下去並對其樂此不疲。

興許是小女孩的天性使然桐桐一進入地下街顯得更興奮了尤其是對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和飾品。

哎呀這個真好看多少錢啊

這個我喜歡真可愛

咦這是什麼做的這麼亮

大叔你能不能幫我買下來等我回家取了錢就還給你。

這女孩看安鐵好說話不斷對安鐵要求著。

安鐵很後悔穿過地下街去中山廣場桐桐似乎看什麼都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東西還必須買下來如果不給她買她就眼淚吧叉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好像一個被虐待的童養媳此時安鐵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一時間心軟把她帶上還不如直接給她送派出所讓派出所幫忙找她的家人。

可每次只要這個小女孩以要求安鐵還是毫不猶豫就掏錢買了下來。

就連張生這個在女人堆裡打滾的傢伙對這個女孩的行為也十分愕然女孩估計還在記恨張生在火車站前與她鬥嘴把買來的東西繞繞放進張生懷裡讓張生給她拿著看樣子這個女孩經常這樣使喚人一點過意不去的感覺也沒有。

終於看到中山廣場的出口安鐵總算輕籲一口氣這座廣場上燈火輝煌空氣裡春天的草香與都市霓虹渾然一休安鐵兀自在前面走著想起無數次經過這個廣場想起與瞳瞳一起在廣場散步時的情形然後看看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女孩那種物是人非事事體的寂寥在安鐵的心裡強烈的瀰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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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空氣裡帶著溼潤的氣息粘在臉上帶著一絲粘稠的感覺沒錯這就是濱城春天的氣息這座熟悉的城市一直給安鐵一種慵懶溫吞的女性氣質。

這是一座很性感的城市安鐵有點好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用性感來形容一座城市。這城市到現在也還是那樣沒有變望著廣場周圍高大的寫字樓安鐵一眼就看到天道公司所在的那一棟站在原地靜靜地看了一會心裡的感覺很複雜。

大叔我們去哪吃飯呀我都餓死了。桐桐搖晃著在哪裡出神的安鐵道。

你這小丫頭看你可憐帶你去吃頓飯催什麼催你看看你買了這麼一堆沒用的東西花了我大哥那麼錢你當我們是你的錢包啊張生拎著女孩買的大包小包的東西沒好氣地說。

你閉嘴我又沒花你的錢再說了等我回家拿了錢再還你們就是了你兇什麼兇你還是不是男人呀真是的女孩使勁踩了一腳張生然後跳到安鐵身後對著張生做鬼臉。

大哥你看這個小丫頭咱們趕緊吃完飯把她丟進派出所得了。張生氣急敗壞地說。

氣死你大叔才沒你那麼壞看你長得跟個娘們似的心腸還這麼壞。女孩毫不示弱地說。

你大哥我張生被女孩氣得臉都綠了。

安鐵這一路被這兩個活寶吵得耳朵都快出繭子了幸好安鐵經常看到熟悉的事物經常獨自沉進自己的思緒中否則會更加頭痛。

走吧先找個地方吃飯安鐵看一眼張生和桐桐也沒多說話。

三個人進了一家川菜館安鐵怕張生和桐桐鬥嘴會引來別人的側目就要了一個包間進了包間之後桐桐把自己身後的揹包卸下來環視一下包間的環境撇撇嘴說:這什麼破地方東西做的能好吃嘛

張生道:我說小姑奶奶你現在可是身無分文來蹭飯的別在那挑三揀四的。

女孩剛鼓起腮幫子要作安鐵見狀趕緊把選單推到女孩面前笑著說:你先點菜吧。

女孩對安鐵甜甜地笑了一下然後給張生一個大白眼翻看起選單來看了一會女孩緩緩地對服務員說:把你們的招牌菜都上來本姑娘都想嚐嚐快一點我餓了。

張生聽瞪著眼睛看著桐桐道:你說什麼你當我和大哥是冤大頭啊那麼多菜你吃得完嘛你這小體格有多大肚子啊你存心搗亂是吧

服務員探尋似地看看安鐵站在那沒動女孩使勁拍了一下桌子對服務員道:快點去餓死了這兩位都是大老闆還怕吃不起你們這幾個菜呀。這女孩子說起話來鶯聲燕語的聲音十分好聽說完反過頭來問笑眯眯地張生:是吧張老闆

張生一生語塞看了看那個挺漂亮的服務員結巴著:你我還老闆嗯

服務員還是沒動彈對安鐵說:先生這個

安鐵掃了一眼桐桐問服務員:你們這多少招牌菜

服務員道:十個左右您看要不要去掉幾個你們三個人好像吃不完。

桐桐剛才被安鐵看得有些心虛一隻手支著頭在那玩筷子可嘴橛起老高一副非常不高興的樣子。

安鐵沉吟了一會說:那就減半吧其他的你看著幫我們安排。

服務員出去以後桐桐掃了一眼安鐵小聲嘟囔著說:小氣

安鐵微笑著看看眼前這個任性的小女孩說道:小妹妹等咱們吃完飯我帶你去派出所看看興許你的家人到那裡報案了。

女孩坐直身休眼睛眨了幾下琢磨了一會道:現在這麼晚了哪裡能有人嘛

安鐵道:有值班的他們會安排你的相信你能很快找到家人對了你跟家裡人是怎麼走散的

女孩又趴在了桌子上玩著茶杯和筷子像是沒聽到安鐵說的話又像是在考慮什麼事情過了好一會女孩眨巴兩下眼睛眼淚立刻就在眼困裡轉悠起來帶著哭腔說:大叔我求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我不想去警察局也不想回家。

女孩的話又讓安鐵一陣恍惚曾幾何時瞳瞳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雖然瞳瞳不會經常哭安鐵強壓住自己波動的情緒喝了一口茶問道:你為什麼不想回家你的家人對你不好啊

女孩連連點頭道:嗯我很小的時候我爸爸就死了我十歲那年我媽改嫁她嫁的那個男人不是好人進監獄了那個男人還有個兒子老欺負我所以我就跑出來了真的你們相信我我沒有騙你們。說著女孩的淚水又大肆氾濫起來彷彿受了無限的委屈。

桐桐這麼一說張生也覺得女孩可憐了同情地看著女孩坐在那出奇地安靜整個包間裡只剩下女孩的嚶嚶啜泣。

安鐵揪心地聽完女孩說的話心裡又是一陣恍惚這個場景與當初自己遇見瞳瞳時那麼相似看來這個女孩也跟瞳瞳一樣所以才會離家出走吧安鐵小心翼翼地問:桐桐你媽呢她對你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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