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落下去

落下去

這是我的顏色

我獨愛這種寧靜

遠的遠得不想走

我看著看著

沒有邊際

的藍

到底有多遠呢

我看不到

而我也在醞釀一場波濤

想席捲到比藍更遠的地方

可能

那裡還是藍

薇秋凌白海的第4章

安鐵無奈地笑了一下他也沒心思理周翠蘭心裡只是鬱悶自己跟瞳瞳的這種冷戰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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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這孩子最近幾天怎麼會這樣出什麼事情了嗎周翠蘭對瞳瞳的表現有些疑惑猶疑地看著安鐵問。

沒什麼我也不知道。安鐵看了瞳瞳的房間一眼心裡頗為後悔今天讓周翠蘭回來可是下午出了那檔子事不讓周翠蘭回來也不好。

看著周翠蘭探究的目光想著瞳瞳上來的倔脾氣安鐵現在感覺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是不是這孩子最近總惹叔叔生氣啊可不能總是這麼慣著她一個女孩子哪能這樣太不懂事情。周翠蘭道。

我跟瞳瞳沒事小孩子嘛可能是最近學校裡有事不開心了吧。嫂子沒事早點體息吧我回房間了。安鐵敷衍了一下周翠蘭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進房間習慣性地開啟電腦現在是11點多這個時間一般是安鐵精神頭最足的時候在這個城市的大多數人都睡了之後似乎才是醒著的人做夢的最好時刻這時候城市還原了她溫和的一面至少這個平靜的小區在某個房間裡的某盞燈光下還有那麼一些懷念著夢想和追憶著一些美好事情的人在靜靜地抽著煙皺著眉頭出神地努力回憶著生命中的那些美麗的時刻。可是這個時間也是城市最痛苦和孤獨的時刻因為許多隱痛也是在這個時候紛紛冒了出來在喧囂退下的時候靈魂中平時沒來得及照看的東西也清晰地浮出水面。

此刻的安鐵就坐在燈光下皺著眉頭抽著煙煙霧在眼前瀰漫著那種深深的疲憊和孤獨如同那些煙霧一樣在眼前瀰漫疲憊是深重的孤獨是明顯的刺痛是強烈的。

正在安鐵望著眼前的煙霧出神的時候房門輕輕被敲響了接著周翠蘭推門進來手裡端著杯冒著熱氣的茶神情不自然地笑著說:叔叔我給你泡了杯茶。

安鐵愣了一下然後說:謝謝嫂子放這吧。

周翠蘭放下茶杯後安鐵看著電腦屏幕說:嫂子也早點體息吧時間也不早了。

安鐵說完周翠蘭不但沒有走的意思反而一屁股坐在安鐵身後的床上低頭拉了拉衣角然後很有風情地一抬頭眉眼含笑彷彿又有些害羞地看了看安鐵溫柔地說:叔叔今天在酒吧跟人吵架讓你見笑了翠蘭有些話本來是說不出口的只是被那個女人氣得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你可不要在心裡瞧不起翠蘭啊

安鐵說:哪裡話打架無好拳吵架無好言我能理解嫂子放心吧在酒吧工作也怪累的嫂子早點體息。

周翠蘭嫵媚地笑了笑道:叔叔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說著周翠蘭也沒有理睬安鐵話裡送客的意思沉吟了一下道:我想問叔叔個事情不知道叔叔能不能據實相告

安鐵心裡有些好笑這周翠蘭現在說話還文縐縐的安鐵看了周翠蘭一眼說:我跟嫂子不會說謊的有什麼事情你問吧

周翠蘭猶豫著終於問:我知道叔叔跟秦楓妹子分手了不知道叔叔現在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我知道像叔叔這樣的男人喜歡你的人肯定多得不得了。

周翠蘭這一問把安鐵搞得張口結舌安鐵沒想到周翠蘭會直接問自己這個問題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跟周翠蘭討論過這些問題。安鐵抬頭看了一眼周翠蘭心裡有些厭煩但周翠蘭畢竟是瞳瞳的媽後媽也是媽安鐵不能不尊重她些。

安鐵打著哈哈道:嫂子過獎了我一直不太會處理感情上的事情能看上我的人一直很少。安鐵這句話倒是有一半是真的他的感情的確一直很混亂他也不知道是自己運氣不好還是他本身就是一個感情混亂的人一般他認為是運氣不好因為他總是不認為自己在感情上很混亂他一向覺得自己在感情上要求單純純粹很明確。

周翠蘭眼睛轉了一下抬眼笑道:飛飛妹子不是叔叔的心上人嗎在貴州的時候我看叔叔跟飛飛妹子挺親熱的呀

聽周翠蘭提起貴州的事安鐵感覺很是尷尬怎麼說自己那是為了順利帶瞳瞳回來而騙了周翠蘭周翠蘭知道之後也沒把這當回事就衝這一點這周翠蘭也還算通情達理。

安鐵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周翠蘭笑了笑道:嫂子我跟飛飛一直是非常好的朋友現在我也沒心思去想男女之間的事情工作上的事情很多還是先把工作做好其他的以後再說。

周翠蘭盯著安鐵看了一會似乎想從安鐵的表情裡看出安鐵的話是不是真的。

看周翠蘭這麼看著自己不說話安鐵轉頭假裝去看電腦安鐵實在不知道還能跟周翠蘭說些什麼又不好直接攆周翠蘭走。

安鐵剛剛轉頭就聽周翠蘭在背後叫道:叔叔

嗯安鐵轉過頭不知道周翠蘭還想說什麼。

就見周翠蘭猶豫了一下突然道:如果不是瞳瞳太小我看瞳瞳倒是挺喜歡叔叔的好像叔叔也挺喜歡瞳瞳不知道這丫頭最近有些奇怪叔叔沒生那丫頭的氣吧其實在我們那裡13歲的女孩子嫁人的情況倒也有也沒什麼就是

周翠蘭剛說到這裡安鐵心裡騰的一下感覺十分彆扭似乎臉都要紅了他深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打斷周翠蘭的話道:嫂子我一直把瞳瞳當女兒一樣看待的你這麼說話就過份了。安鐵的臉沉了下來。

周翠蘭趕緊分辨著說:叔叔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嗯其實從法律上講瞳瞳和叔叔也沒什麼關係父女不父女的就是個態度問題我是說叔叔如果真的喜歡瞳瞳不嫌棄我閨女的話其實你可以等瞳瞳長大

別說了你的這些想法太荒唐了去睡吧嫂子。安鐵面沉如水地站了起來擺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態。

安鐵一怒周翠蘭臉上陰晴不定地迅變換著表情也站了起來一邊往門口走一邊笑著對安鐵說:叔叔別生氣啊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你就當我是開個玩笑嘛。我出去了叔叔早點睡別生我的氣了啊

這周翠蘭倒像個沒事人似的出去了安鐵卻一下子呆立在房門後面心裡五味俱全地翻騰著。周翠蘭一走安鐵卻一驚剛才自己有些情緒失控地對周翠蘭多半是那種隱藏的心思被人說破的惱羞成怒這事從周翠蘭的嘴裡說出來的確顯得十分荒唐可安鐵現在已經十分後悔了後悔剛才自己不該對周翠蘭把話說得那麼絕。

安鐵不是為剛才自己對周翠蘭不客氣而不安而是覺得自己那麼斬釘截鐵地回絕周翠蘭的提議好像不僅虛偽而且虛弱因為周翠蘭的提議好像似乎就是自己一直隱隱希望卻又不肯承認的他現在的感覺就是好像把自己心裡的火苗用手指硬生生地掐滅那火苗卻一直粘在自己的手指上燒著一樣燒得他的手指一直在痛一直痛到心裡。

不是的我不是這麼想的我剛才對周翠蘭那麼說話是對的對周翠蘭的態度就應該是那樣。安鐵又在心裡肯定了自己的做法與想法這個時候安鐵徹底混亂了。

安鐵頹然坐在電腦桌子前垂頭喪氣地把電腦關了又點上一支煙慢慢走到窗前把窗簾拉開看著窗外寂靜的夜空相鄰的人家大都睡了零星的幾戶人家窗戶裡還有著昏黃的燈光也像一雙曖昧的混亂的眼睛在城市的夜裡努力睜著像安鐵現在的眼睛一樣他想看清什麼想想清楚點什麼可是越想還是越亂。

城市的面孔其實是清晰的樓是樓路是路不清晰的其實是這個城市裡人的內心一個人想要看清別的東西不難難的是看清自己一個人要把自己認識清楚需要走過多少艱難的兇險的路途需要穿過多少城市和城市裡數不清的高樓大廈和無窮無盡的街道也許那個你一直尋找著的失落的自我卻是站在你曾經無數次路過的一個普通平常的街角

慢慢地安鐵平靜了一下他動作很大的搖了搖頭穿著衣服靠在床沿上再次點上一支煙的時候安鐵看見自己的床頭櫃上那個特製的鬧鐘鬧鐘壁上鑲嵌的是一幅瞳瞳和安鐵的一張合影照片這是安鐵和瞳瞳為數不多的合影照片。

這是一張在搬到這個房子以前和瞳瞳一起照的合影背景是以前租的那個房子的小區裡那天正好下著雪安鐵去接瞳瞳放學回到小區後看見小區裡銀裝素裹的非常漂亮瞳瞳一邊在雪地裡歡快地奔跑著一邊非要安鐵回家拿相機給她拍照。

照片裡的瞳瞳還穿著校服笑容甜美而快樂就像一個無憂無慮的沒有任何煩惱的精靈。安鐵的臉上也是滿滿的笑意那時的生活簡樸充實而快樂寧靜而又美好。

安鐵記得那時候自己總是下班就回家然後瞳瞳開始做飯自己就在沙上看書到了晚上瞳瞳寫作業安鐵也開始寫作或者看書在安鐵寫作或者看書入迷的時候經常瞳瞳會給安鐵泡一杯茶放在安鐵的手邊然後勾著頭看一會安鐵在寫什麼和看什麼書安鐵對瞳瞳笑笑也不說話然後瞳瞳也笑笑不說話然後在安鐵身邊轉悠一會就去寫作業去了。

那時的安鐵不喝酒了煙也抽得少工作認真投入工作順風順水生活平靜安詳以前那顆總是躁動不安的心一下班就更加躁動不安整天都在城市的各個角落遊蕩而那時安鐵總是會準時下班坐著公交車不緊不慢地晃悠回家然後數著那路公交車沿路的樓房看著沿途下班回家走進樓道的人們心裡總是感覺很好從來沒有過的很好安鐵記得那些坐公交車的回家的日子好像很少下雨天總是很晴朗天邊經常有溫暖而豔麗的彩霞。

鬧鐘裡安鐵和瞳瞳的合影就是那個時期照的後來瞳瞳把照片拿去在商場一個製作藝術鐘錶的櫃檯上做了兩個鬧鐘瞳瞳的房間裡一個安鐵的房間一個。

這兩個鬧鐘已經有兩年一直藏在櫃子裡什麼時候又被瞳瞳翻出來了剛才進房間的時候安鐵竟然沒有現。

看著鬧鐘裡的瞳瞳和自己安鐵傻傻地笑了起來心裡充滿了一種久違的溫暖。安鐵不由得下了床輕輕開啟房門走到了瞳瞳的房門前站在那裡心潮起伏地把手舉起了好幾次然後又一次次地放了下來。最後安鐵嘆了口氣就在安鐵準備轉身回房間的時候就聽見周翠蘭住的房間房門響一下安鐵轉頭一看周翠蘭的房間房門緊閉著沒什麼動靜。

安鐵自嘲地笑了笑心想:我是不是太神經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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