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桌子上多出一杯冰水以及一把生鏽的手槍,一個溫柔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喝杯冰水,可以讓你的腦子清醒一點。”

佩吉張開朦朧淚眼順著杯子上那只手往上看,可只是一眼就讓她亡魂皆冒顫慄不止,眼前的不是什麼怪物,而是之前停車場裡那個戴著白色面具身穿白西裝的神秘人,但此刻對於她來說卻比那些怪物更加恐怖十倍百倍。

為什麼他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

“原諒我的不請自來,女士,只是今晚我需要在這裡等一位朋友。”方覺夏繞到她身後,像是在幫愛人按摩一樣,輕柔地幫她按摩著腦門,“這樣會不會舒服點?女孩子一個人喝那麼多酒回家是非常危險的,現在地獄廚房的治安並不好。”

明明身後的男人溫柔得好像窗外的夜色,但佩吉卻渾身發抖,就連牙齒都在上下打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朦朧醉意也就此褪去。

“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分享一下你的憂愁和秘密?”方覺夏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回話,只是感覺手底下的佩吉像只蜷縮成一團的小貓,散發著悲傷和恐懼的美妙味道。

“你是在擔心這把槍會讓金並發現你殺害他的發小韋斯利?”

“沒有……不是我。”佩吉啜泣著說出一句幾乎完全聽不清的話。

“無需擔心,這把槍上面的指紋已經被海水腐蝕得乾乾淨淨了。”方覺夏說著說著話鋒一轉,“但我剛剛趁你沒有回來的時候幫忙打掃了一下房屋,找到一根錄音筆,上面是你當時去找金並母親採訪時的錄音,這才可以證明是你殺了韋斯利。”

“說實話,我對他的死亡不抱任何同情,但有人說過做錯了事就必須要受到懲罰,剛說到,他就來了。”

桌面上的手機突然嗡嗡嗡震動不止,上面顯示著馬特的名字,突兀的聲響讓佩吉整個人都縮緊了,但只是呆滯地看著手機,她很想按下去求救,但又不敢。

最終還是方覺夏伸手按下了擴音鍵。

“佩吉,你東西收拾好了嗎?”夜魔俠的聲音裡透著遮掩不住的虛弱。

“佩吉?你在哭嗎?”

“你和誰在一起?我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響。”

“不說句話讓我們的夜魔俠先生不至於那麼擔心嗎?”

方覺夏的聲音不大,但落在電話那頭的夜魔俠耳裡卻猶如驚天炸雷,可以聽到電話那邊傳來巨大的聲響和怒吼,“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佩吉做什麼事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

“做錯了事情就要受到懲罰,夜魔俠先生,過來吧,我在這裡等你。”他說完便結束通話電話,湊到佩吉耳邊道:“別害怕,還有逃脫懲罰的機會,就看你的超級英雄會怎麼選擇了。”

時間在滴滴答答中快速流逝,但每一分每一秒對於佩吉來說都是一種難言的煎熬,她已經快要承受不住這種無言的壓力了,好在即將崩潰之時,夜魔俠終於趕到了,可以看得出來他的焦急,就連得體的戰衣都穿得歪歪扭扭的。

他直接衝進門看到兩人,整個人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吼道:“我們來一對一打一架啊!傷害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粗魯,我可不想像街頭巷尾那些小混混一樣,動不動就打架,打得渾身是汗臭烘烘的,再說我可是個召喚師,不擅長打架,所以我們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解決吧。”

方覺夏拿起倚靠在桌子旁的手杖點了點佩吉正對面的位置道:“請坐,要喝點什麼?冰水?咖啡?”

“你到底想做什麼!?”夜魔俠都快瘋了,一路奔跑也引動了身上的傷口,讓他的身心都在遭受折磨。

“請坐!”

夜魔俠本來還想抗拒,但加重的語氣讓他神使鬼差地坐在座位上,和泣不成聲的佩吉面對面,又看看像個主人一樣在忙碌著倒水的神秘人,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馬特律師,這次請你過來主要是想諮詢幾個問題。”方覺夏將一杯冰水放在他面前後也拉開椅子坐下,拿起桌面上的手槍邊把玩邊道:“她用這把手槍擊殺了韋斯利,需不需要坐牢?”

夜魔俠對於自己的真正身份被發現並沒有感到太意外,當面具男出現在佩吉家裡時他就意識到這一點了,讓他震驚的是佩吉居然殺了韋斯利。

“不是這樣的,馬特,當時是韋斯利發現我在調查金並,將我挾持到倉庫裡想要殺人滅口,我激動之下才殺了他,這是自衛。”佩吉稍稍平復了下情緒,好不容易可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點是真的。”方覺夏接過話頭肯定道:“但我覺得金並先生應該對自己好友的死亡真相具有知情權,如果我將這段錄音交給他,重情重義的金並先生會不會把這位美麗的女士活生生撕碎?”

“金並在牢裡!”夜魔俠抬起無神的眼睛,他從心跳中知道佩吉並沒有說謊,但嘴裡的說出的卻是一句可笑的話,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金並即使在牢裡他的勢力依舊活躍在地獄廚房的黑暗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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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純粹就是給自己的心理安慰。

“那好辦,我們將這位女士送進去吧,現在我們來聊聊她害死自己親弟弟的事情。”方覺夏向後倚靠在椅背上從容道:“她在幾年前喝酒後帶著自己的弟弟在馬路上狂飆,最終導致車禍,使她的弟弟不幸葬生。”

“然後她的父親心疼女兒,找了當時調查的警察做偽證,說車上只有她弟弟獨自一人,將這件事情瞞下來了。”

“賄賂,偽證,酒駕……等等一系列罪名足夠坐多少年牢?”

“你是怎麼知道的!?”佩吉的童孔瞪得渾圓,滿臉不可思議,這件事情知道的就只有她自己,她父親以及當時的警察。

“親愛的,我能看穿人心最深處的秘密,算是我的一點小能力,而且當年的檔桉卷宗有著不小的錯漏之處,我已經將一些資訊交給警察了,相信他們馬上就能查出來。”方覺夏說的是實話,他已經讓高階探員布來特去調查。

而且裡面還有一個被忽略的知情人,那就是佩吉當時的混混男友,他知道當晚佩吉是和自己的弟弟在一起的,只要透過他就能輕而易舉地戳破各種偽證。

“佩吉……你……”夜魔俠不用進行任何詢問,他已經從心跳中得知了一切,這幾乎不用細想就知道如果真的讓佩吉去坐牢,肯定會被金並撕碎的。

房間中的氣氛無比壓抑,佩吉伏在桌面上啜泣,而夜魔俠則呆坐在座位上,許久後喃喃道:“你想我做什麼?”

“很簡單。”方覺夏將槍遞到他手中,對準自己的額頭笑道:“這把槍還能用,你現在只需要輕輕扣下扳機,就可以一槍打死我,金並就不會知道佩吉殺害韋斯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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