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死者豈能復生？
藍色的電光在漆黑的大廳中不停閃動，在類似電蚊子的噼裡啪啦聲中居然有一股烤魚的味道飄然升起，時不時就有怪物倒在地上渾身抽搐直冒白煙。
這些怪物除了長相嚇人而且抗擊打能力超強之外，其他的綜合素質別說比起入侵紐約的齊塔瑞人了，就是比起普通人都稍顯不足。
在發現這一點後，黑寡婦也算是略微安下心來，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將所有深潛者放倒在地上，“抱歉了，這可能比麻醉槍更不好受……”
一柄長刀隱沒在黑暗中從側面噼砍而來，等到近前時，刀身反射的亮光才讓黑寡婦驚覺，倉皇舉起短棍抵擋，但長刀立馬借用短棍為支點翻轉，刀柄狠狠擊打在她的肚子上。
黑寡婦本能地蜷縮起身子，還沒緩過勁就又察覺到殺機來襲，乾脆腳在地上一蹬，用身子作為武器把身前的人撞飛出去，此時她才看清來的也是一個深潛者。
身材矮小，手持一把日本刀，也是被轉化而成的傢伙嗎？
但是明顯和其他的深潛者不一樣，而且從剛剛能夠悄無聲息靠近自己身邊，招招都是殺招來看，明顯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殺手或者特工。
黑寡婦緊皺著眉頭，不復面對十幾個怪物輕鬆，那張隱隱能夠看出是亞裔五官的臉越看越熟悉，隨後才驚覺這人是手合會的高層頭目吉岡信，因為神秘低調的，就連神盾局也沒有掌握太多的資訊，沒想到也被轉化成為了深潛者。
“你們這些妄圖褻瀆大袞榮光的罪人，都應當投入大海化為深潛者的餌料。”吉岡信露出幾乎是倒三角形的牙齒怪笑道。
……
兩人爭鬥的結果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吉岡信和深潛者可以幫助自己拖住神盾局的步伐。
方覺夏自顧自來到地下停屍場，遠遠就透過牆壁看到裡面的情緒色彩，有人已經早早等候在這裡了，走到門口還沒看清裡面的人，迎面就是一梭子打在牆壁上的子彈，激起的石子落在面具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懲罰者弗蘭克額頭青筋暴起，憤怒地抬起m60槍口道：“你為什麼會來這裡！？到底想做什麼！？”
“不要緊張，弗蘭克先生，我只是想找個較為安靜的地方等候你的到來，為你送上贏得捉迷藏的獎勵。”方覺夏剛走沒兩步地上就再次濺起一連串火花，但他能夠從情緒色彩看到懲罰者在保持著剋制所以並不懼怕。
“我想再次邀請你成為死亡騎士，為每一個應當受到懲罰的生命送上終結，讓他們的屍體和靈魂葬在藏骸所中，成為莫爾迪基安的藏品。”
“胡扯！我數到三，把鐵匠的真實身份告訴我，否則我會把你打成肉泥。”懲罰者身上代表謹慎剋制的紫色正逐漸被憤怒所吞噬，顯然不是在開玩笑的。
“如果我能再讓你見到你的妻子和兩個可憐的孩子呢？”
“什麼意思！？”
方覺夏的話就像一根針刺破了氣球，懲罰者的怒火在瞬間傾瀉一空，整個人都呆滯了。
“你想像那些魚頭怪物一樣蠱惑我，人死又豈能復生！？”他勐烈搖頭，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內心卻無比期望是真的。
死於黑幫火拼的妻子兒女就是他人生中的全部，當她們死去之後弗蘭克也已經隨之死去，現在活著的只是一心想要復仇懲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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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地檢察官為了掩蓋事情的真相，便將她們的屍體進行屍檢後留在聖母醫院的停屍間中，方覺夏也是憑藉著記憶裡的線索，一路追查到這裡。
“是的，人死又豈能復生，我能做的是召喚出她們的亡魂，和你見上最後一面，之後她們就會前往藏骸所。”他摩挲著圓頭手杖的頂端緩緩開口道：“如果你答應成為死亡騎士的話，就可以前往藏骸所和她們生活在一起。”
懲罰者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但還是緊咬著牙關道：“不可能，這肯定是你的謊言。”
“謊言？呵！”方覺夏昂起下巴略顯傲慢道：“弗蘭克先生，當我戴上這張面具時就不會再撒謊，因為在面具的偽裝下，我就有保持說真話的底氣，而世人卻是用一張真誠的臉在說著虛偽的話。”
“我許諾，你成為死亡騎士之後可以一直和妻子兒女生活在一起，乃至於死亡都不能將你們分開。”
“但付出的代價就是你的肉體和靈魂都會歸我所有，我的命令就是你行事的準則，接不接受這個條件全在於你自己。”
此時的停屍間才有停屍間該有的樣子，安靜得連呼吸都清晰可聞，一個男人正在進行內心最後的掙扎，最後顫抖著鬆開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哀求道：“請讓我再見她們一面。”
噔！
方覺夏將手杖用力往地上一頓，號令鬼魂所帶來的徹骨寒氣讓本就陰冷的停屍間蒙上一層白霜，死寂的停屍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活過來，從裡面傳出刺耳的抓撓聲和巨大的拍擊聲！
一時之間，上百個停屍櫃居然都開始哐哐作響，搖晃不止，不久之後就再次停歇下來，但有三個停屍櫃不知何時在黑暗中被自動推開了。
隨著嘎嘣嘎嘣的骨頭摩擦聲，可以在黑暗中看到一大兩小三個身形輪廓用極其扭曲的姿勢蠕動著站起來，可能是由於肢體太久沒用或者是被凍得僵硬了，直接掉在地上，但還是用雙腳蹬著朝懲罰者爬去。
“瑪利亞！麗薩！小弗蘭克……”即使是被子彈擊中都可以忍住不吭聲的懲罰者此刻紅著眼眶一遍又一遍地呼叫著妻子兒女的名字。
默默地等待她們冰冷腐臭的身體貼上來，即使被肌膚上被控制不好力度的三人撕開一條條血痕都沒有將之推開。
“弗……蘭……克。”女屍被縫起來的嘴裡斷斷續續地吐出含湖不清的單詞。
懲罰者……弗蘭克再也憋不住了，緊緊抱住她們哭得泣不成聲。
“弗蘭克！離她們遠點！那不是你的家人！那些是怪物！”從樓上就一直傾聽交談的夜魔俠終於趕到，等‘看’清三人的模樣後失聲尖叫著就要往裡闖，但被地上和天花板浮現出來的食屍鬼逼得不得不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