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眼睛，許多雙眼睛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可是街上卻沒有一個人。
並且兩側的房屋都緊緊關著門，窗戶也是黑暗一片，看起來完全不像住人的樣子。
朱正有種置身鬼城的錯覺。
他慢慢靠近一間商鋪。
從門鎖上落的浮土判斷，應該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碰過它們了。
“遊戲介紹語是‘狂信徒在歡呼，無辜者在悲鳴'......難道災難已經發生了？”
這是最壞的情況。
在秩序社會中尋找失蹤人口，或許有些難度，但總歸有希望。
如果災難降臨，小鎮的人全部死亡，再想找一個人，那就跟大海撈針一樣了。
朱正眉頭皺起。
突然。
砰！
輕微的響動打斷了朱正的思維。
聲音是從身後房間裡發出來的。
朱正走了過去。
這是一棟由民房改成的雜貨鋪，店門關著，旁邊還有扇窗戶。
他湊到視窗向裡窺探。
猛然，窗中出現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四目相對。
朱正被盯得發毛，但他還是禮貌的問候。
“你好，我是來這裡玩的遊客，請問離這裡最近的旅館怎麼走？”
失蹤者妮娜選擇來嗅金鎮旅遊，那麼當地應該有旅遊景點，遊客也不在少數。
所以朱正選了這個藉口。
然而，房間裡的人沒有回應他。
而且在黑暗中，那雙眼睛旁邊，又翻出一隻眼睛。
接著，是第二只、第三只......
從那些眼睛的方位判斷，那些眼睛屬於同一個人。
或許，是同一個怪物。
朱正下意識握住兔子玩偶的腿，指關節捏的發白。
就在他思索要不要給對方一錘時，身後傳來一個有些惱怒的聲音。
“小姑娘，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這裡是不允許進入的。”
朱正扭頭看去，發現說話是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中年人。
他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正滿臉不善的看著他。
朱正連忙說道：“我迷路了，不知不覺走到這裡了。”
中年警察轉身向外走，同時向朱正招招手。
“快點跟我離開，水手巷這一片發生了傳染病，死了不少人，現在這片已經被封鎖了。”
“真是麻煩的小鬼，出入口都封住了，你是怎麼鑽進來的......”
朱正應了一聲，跟在中年警察身後。
臨走時，他又回頭看了一眼。
那些眼瞳依舊死死的盯著他，眼中充滿了惡意......
......
路上，朱正跟中年大叔攀談起來。
中年大叔脾氣很好，也很健談。
透過交談，朱正知道他叫溫特，是當地警署的二級警員。
朱正很快把這座小鎮的情況瞭解了大概。
就像大多數邊陲小鎮一樣，嗅金鎮正在緩慢‘死亡’。
嗅金鎮曾經礦產資源豐富，但隨著礦產枯竭，當地經濟開始向水產側重。
然而經濟結構單一，青壯年流失，老齡化嚴重，在諸多問題的困擾下，嗅金鎮逐漸沒落。
為了改變這種狀況，當地鎮政府決定從旅遊入手。
嗅金鎮南面有不少廢棄礦場，鎮政府將廢棄礦場二次開發，做成旅遊景點吸引遊客。
就在一切好轉時，怪病出現了。
朱正好奇的問道：“是什麼樣的怪病？”
溫特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
“具體我們也不知道，但這種怪病非常可怕，基本上感染上，就離死不遠了。”
朱正有些不信，感覺是溫特有些誇大說辭。
溫特深吸口氣，認真的說道：“剛才那個渾身是眼睛的怪物，你看見了吧......那就是患者。”
“感染怪病後，病人皮膚會出現硬幣大小的黑色斑點，皮膚變得粗糙，體表分泌出黏膜......這是第一階段。”
“第二階段，病人的皮膚會發生白化、蛻變，頭髮脫落，黏膜會長出肉質薄膜，部分病人會生長出章魚觸手，角質硬殼等。”
朱正腦中有畫面感了，他覺得只有一個詞來形容——畸形。
他問道：“再嚴重點呢？”
溫特攤開手，苦笑著說道：“最後，也就是第三階段，患者會長出鞭子狀附肢，體表長出眼睛、嘴巴等器官，然後，他們會因器官衰竭而死去。”
“醫生還不確定怪病是因何傳染的，所以我們將水手街全部封鎖，小鬼，現在知道危險了吧。”
朱正點頭如搗蒜。
很快，他們來到水手巷的巷口，這裡果然有許多警察值守。
臨走前，朱正又問了關於旅遊的事情。
朱正可以沒有忘記，自己的主線任務是尋找妮娜。
他打算從旅遊路線和居住地兩方面入手。
溫特想了想，說道：“嗅金鎮分新城區和舊城區，新城區靠海，舊城區靠礦山，兩個城區旅遊景點不一樣，具體行程你可以去旅行社詢問......”
“至於賓館嘛，皇冠旅館在當地是最有名的，而且物美價廉，大部分遊客都會選擇住在那裡。”
謝過溫特，朱正按照他的指點，向皇冠旅館走去。
也許是遠離水手巷的緣故，街上行人也多了起來，顯出小鎮該有的活力。
就在他路過一條比較偏僻的小巷時，一道流裡流氣的聲音響起。
“小妹妹，你家大人呢？”
朱正抬頭，發現他被人攔住了去路。
幾個不良少年靠在牆上吞雲吐霧，正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
這些人身邊放著鋼管和鎖鏈，脖頸上紋著人頭紋身。
為首者有著一頭黃毛，就是他攔住朱正。
黃毛哥給了一個眼色，身邊兩個人不動聲色的繞到朱正身後，成犄角之勢將朱正圍住。
朱正恍若未覺，他停下腳步，乖巧的回答。
“就我自己一個人呀。”
在外人眼中，他依舊是蘿莉的外表，那副軟萌的模樣，看起來.....十足的鮮嫩可口。
幾個不良少年眼中的惡意幾乎溢位來。
黃毛臉上擠出猥瑣的笑容，問道：“小妹妹，你要去那裡啊。”
“我要去皇冠旅館。”
“是住在旅館嗎？”
在得到肯定回答後，黃毛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
他壓抑住興奮，柔聲說道：“皇冠旅館可不好找，哥哥帶你去吧。”
朱正摩挲著粉色兔子玩偶，臉上同樣露出笑容。
“好呀。”
不良少年們圍著朱正，帶著他走進巷子深處。
“可惜了。”
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居民臉上露出不忍的表情。
黃毛哥囂張跋扈，殘忍瘋狂，算是當地一霸，只是因為沒有人挑頭，所以人們一直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