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抉擇
朱正拉開與小丑的距離，謹慎回答：“最主要的問題，是他們出現的太過巧合了。”
“提出‘走散者不可信’，打消我的疑慮......”
“面對被困的處境時，‘恰好’發現隱藏路徑......”
“甚至主動走上綠化帶後隱藏的小徑......”
“這些你不覺得有些刻意了嗎？”
“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細節，這裡沒有必要詳說。”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長為參天大樹。
起了疑心後，朱正透過刻意觀察，終於發現兩人行動間均有一絲不自然。
再結合其他疑點，因此朱正毫不猶豫的對曾經的隊友下了殺手。
小丑臉上的笑臉詭異的扭曲開合。
尖銳笑聲響徹夜空。
“你是個聰明人，既然這樣，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如何選擇？”
話音落下。
世界如同蕩起漣漪的湖水，水面出現短暫的朦朧與不真切感。
隨著時間流逝，漣漪逐漸平息。
眼前環境隨之改變。
朱正放眼看去。
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幕很奇特的景象。
路燈不知何時全部熄滅。
黑暗將整個奈亞遊樂園籠罩，看不見光亮，陷入漆黑和絕望。
然而恰在深沉的絕望中，一條嶄新的遊客通道出現了。
道路的盡頭，是泛著暖黃燈光的奈亞酒店。
與此同時，綠化帶後面的黑暗中不斷有血色霧氣瀰漫升騰，霧氣中湧動著各種各樣負面情緒。
鬼哭狼嚎聲不斷，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下一刻，血霧散開露出一條道路，盡頭是一棟由黑紅相間色澤構成的馬戲團演出大棚。
世界被兩棟建築割裂成了兩部分。
一半被黑暗籠罩，盡頭是代表‘安全’的酒店。
一半被血霧籠罩，盡頭是代表‘未知’的馬戲團。
涇渭分明。
“這是什麼選擇......”
朱正眉頭皺起。
他本來做好了與小丑戰鬥的準備，可現實的情況卻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嘻嘻嘻......
小丑好整以暇的站在黑暗與血霧的分割點。
它從身上掏出一套殘破的化妝工具，利用手端延伸出的絲線，飛快的在自己臉上勾勒出期待的表情。
“尊敬的客人，您值得我如此盛情的發出邀請......”
“請做出選擇......”
“是前往酒店休息，還是前往馬戲團，參觀一場精妙絕倫的表演呢？”
朱正心中隱隱生出一種預感。
一旦選擇錯誤，必將墜入萬劫不復之地。
“呼......”
深吸了口氣，朱正皺眉思索起來。
‘遊客守則中提到馬戲團不存在，遇難遊客同樣提到馬戲團不存在，其中含義是否一樣？’
‘況且存在必定合理，奈亞遊樂園出現一個馬戲團，又代表著什麼？’
‘資訊太少，實在是想不通呀。’
眉頭深深皺起。
當下的情況實在有些棘手。
思索片刻，朱正毫不猶豫的踏步來到小丑身前。
“這樣的選擇有什麼含義？”
朱正試著向小丑詢問。
小丑沒有回應，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做出不同選擇，後果會如何？”
朱正提出第二個問題。
這次有了回應。
小丑眼瞳轉了轉，嘴角裂開，露出一口黃牙，配上那張恐怖而詭異的臉，別提多滲人。
“不同的選擇面臨不同的結果。”
“如果選擇正確，您可以獲得休息的機會以及在商場消費的資格。”
“當然，還有不少其他福利。”
“如果選擇錯誤，您將永遠留在這裡。”
朱正退回原地。
他看了看酒店，又看了看馬戲團。
再結合奈亞拉託提普一貫搞事的風格，立刻變得更加茫然了。
朱正有些猶豫。
小丑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他似乎很喜歡觀看這種場景。
親眼目睹人於深淵邊緣進行艱難抉擇，一旦選擇錯誤，那瞬間表現出的絕望與悔恨，令人感覺無比美妙。
然後，他就看到朱正的騷操作。
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塊模樣古怪的指南針，摩挲著開啟金屬針蓋，並且四下比對，似乎是在辨別方向。
片刻後，朱正再次靠近，指著白燕及丁策的屍體問道：“這兩具屍體可以給我嘛？”
小丑眉毛挑起：“你要屍體做什麼？”
咳嗽了一聲，朱正一本正經的胡謅道：“有的人緊張時候會去超市捏泡麵，而我緊張的時候，就想要虐一虐屍體......”
“咳咳，當然這只是個人的一點小癖好。”
小丑臉上露出一瞬間的驚愕。
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只甜美蘿莉會有如此古怪的癖好。
在小丑的示意下，朱正靠近屍體，用碎骨錘在屍體上胡亂砸了幾下，隨後裝作不經意的取了些鮮血塗抹在指南針上。
“這樣的屍體還有嗎？”
“你還要？”
小丑驚了。
不過他的臉上，反而露出癲狂笑容。
“哈哈哈......”
“太合我的胃口了，屍體我還有很多，都給你，統統都給你......”
“我倒是越來越期望你的抉擇了。”
朱正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心裡只希望通關影片播出的時候，這一段最好掐掉。
要不然安娜的名聲算是徹底歪了。
只不過為了湊齊【尤格索託斯的指引】所需要的鮮血與靈魂，就只能這麼去做了。
終於，黃色的指標開始轉動，並且在酒店與馬戲團之間不斷徘徊。
似乎兩個選擇都沒有問題。
與此同時，一道資訊流入心中。
“原來是這樣……”
朱正眼底閃過一抹恍然。
從來不存在馬戲團。
馬戲團其實同酒店一樣，某種意義上的安全區。
不過它們針對的人群完全不同。
酒店是針對正常遊客而言。
而馬戲團，是針對那些異常遊客而言。
當然，還有更深層的不同。
朱正眸中閃過一抹猶豫，隨即變得堅定起來。
深吸了口氣，朱正來到小丑面前。
“我選擇馬戲團。”
小丑眉毛一挑，眼中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
鎢絲燈泡點亮。
微弱燈光照亮這一處宛如爛尾樓的大廳。
小丑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
“歡迎來到馬戲團，你還有6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一直到天亮為止。”
說著，小丑遞來一柄銅製鑰匙。
接過鑰匙，朱正笑著從揹包中取出酒精飲料遞過去。
“有興趣聊一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