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恐懼的是什麼?

怪物?惡魔?

不,是未知。

那怕一名修士同樣會對未知產生某種心靈壓抑導致不可抗拒從而對自己幻想之物悚然。

不可否認、未知恐懼或許源於火力不足。

但那猶如暴雨般密集無透的爆彈卻沒有帶走那在血霧之中穿梭疾馳的雄偉身影。

雙方交火、雙方近身。

一邊倒堪比誇張的戰績令人窒息。

無人出聲,甚至無人後退。

沉默般的戰鬥讓這處戰場格外死寂無比。

譁的一聲!

僅僅發動斬技的一擊。

五名逆叛騎士在烈焰劃過之際成為無顱屍首。

“汝懺悔無用,汝唯有死之。”冰冷聲。

一名穿戴不屈終結鎧甲的逆叛騎士長當場被那道雄偉身影扼制脖子。

噗的一聲。

鮮血四濺。

這一幕血腥且恐怖至極。

那桂冠早已沾滿刺鼻鮮血。

視線所過之處,遍地逆叛騎士屍體與頭顱。

超人器官基因種子甚至沒有回收直接被一個個踩碎飛濺。

正如那道雄偉身影對這場戰爭的定義一樣。

它不被記錄只配毀滅消失。

“汝不可能是...不可能是!”一道憎惡卻又無比驚恐的嘶吼聲。

只見那道雄偉身影隔空施展靈能。

一股強大靈壓直接讓這名逆叛精銳騎士近衛原地無法動彈。

火光一閃而過。

雄偉身影徑直來到。

那烈焰灼燒的痛苦猶如折磨久久無法消散。

這名逆叛騎士近衛至死無法出聲。

他頭顱被斬下、他心臟被無情地洞穿。

完成這一切近乎只在可怕的瞬息之間。

這是何等誇張!這亦是何等恐怖!

就像是死神降臨,祂只是隨意遊走在自己那群亡靈獵園之中。

錚!

猶如嗡嗡作響的爆鳴。

那道雄偉身影已經挑選好最後幾名獵物。

在火花四濺碰撞之下,一名圍攻的逆叛騎士在技藝跟不上節奏的瞬間暴露破綻直接被一柄可怖充能立場黑劍砍爆分屍。

絕對力量!絕對斬技!

無雙的技藝出神入化,雙劍之威被那道雄偉無比身影演繹得淋淋盡致。

前所未聞的駭人實力令人無比頭皮發麻。

砰的一聲。

黑劍被插入地裡,巨大慣性力量破壞出現裂痕,雄偉身影右手三指手印瞬間釋放。

伴隨著吱吱作響鋼板扭曲聲。

兩名糾纏雄偉身影的逆叛騎士被靈壓定身。

當痛苦以及那彷彿覺醒的神聖機魂發出各種靜默哀嚎,兩名本應該成為優秀近衛新秀乃至軍團砥柱的修士死在喪音之下。

“信條戰鬥是記憶本能,但汝選錯方向。”沙啞而冷酷聲。

最後一名圍攻的逆叛騎士被雄偉身影側身閃避隨即一擊攔腰斬斷。

其從背後想要偷襲的斬技還未施展就伴隨這決定成為最後絕唱。

那半空飄灑血霧染紅地面。

五臟俱毀的屍體慘不忍睹。

鋼板碎片、武器斷刃、爆彈殘渣等大大小小的殘骸碎石與血肉混雜一起。

這是一幅無比暴力且血腥的畫面。

遠處掠奪者、死刃還在發出宕機爆鳴聲以及燃燒熊熊烈火最終化為一團團廢鐵焦炭。

那具有意義象徵性的西卡然坦克與斯巴達突擊坦克雙雙成為殞命鴛鴦。

原本曾經屬於藍衣騎士軍團榮耀旗幟如今屬於混沌陣營的褻瀆旗幟同樣在燃燒沸騰。

超人般修士之間對抗是可怖無比。

激烈又迅速。

慘烈又瘋狂。

雄偉身影那結束戰鬥之後其冥府鎧甲破敗不堪。

“汝等不願面對,汝等何其頑固不化,為祂們值得嗎...”彷彿是在譏諷什麼。

只見雄偉身影抬頭望向天際。

那無邊黑暗猶如深淵,月光靜謐無聲。

唯有那些一幅幅悽慘畫面的冰冷現實。

其實只要承認雄偉身影的身份,那麼興許會出現不同結局。

但逆叛騎士們至死都不曾說出。

帝冠!雄偉身影就是帝冠!

面對手足殘殺的悲劇,阿克·普修斯多麼希望這群逆叛騎士們此刻還能回頭。

只可惜。

命輪在轉動之中是無法逆轉。

而那死寂的喪鳴之音正是代表帝冠此刻那情緒。

悲然、暗惋。

沒人會為這群逆叛騎士們悼念,沒人會記住他們曾存在過這個黑暗群星的痕跡。

遺忘是一切終點。

在解決不知多少類似這支逆叛騎士們隊伍之後。

阿克·普修斯來到一處較為隱秘且陰暗無比的下巢通道。

這裡四面八達可以通往各處巷口節道,甚至適合躲避災難性毀滅的地下堡壘。

然而這裡的空氣汙染嚴重。

那些充斥各種毒氣液體的氣態導致正常含氧量極為稀有。

凡人無法踏足。

順著伺服頭盔的視線,阿克·普修斯環視周圍片刻立馬進入通道深處。

他沒有猶豫選擇,憑藉直覺以及不朽之眼的威能透過那些瀰漫灰霧消失原地。

很快。

帝冠徑直來到深處一個岔道路口。

他沒有繼續前進,反而原地停下腳步。

“囚禁牢籠,亡靈祭生,這就是汝想要的嗎,巴卡尼。”沒有任何情緒的沙啞聲。

只見距離帝冠不到三十米一個衝鋒疾馳距離之外赫然現身一名長袍身影。

這道身影由於陰暗視線無法看清其容顏。

“呵呵,囚籠?不,那是偉大的儀式,頑化之人如何知曉這等榮光!”

無比陰沉聲。

“祂們會賜福,而不是虛偽的做假掩蓋!你能明白嗎!那種愉悅!那種神蹟!”

當滴拉滴拉類似雨滴的聲音從通道頭頂落下。

它伴隨著嗡嗡爆鳴以及戰靴踩踏濺起的水花。

錚!

恐怖靈壓瞬間釋放。

帝冠的殘影一閃而出。

阿克·普修斯扼住這名現身之人。

“我不會殺汝,我更不會這樣讓汝死去,那馬庫拉格聖殿議員巴卡尼今日已死去...”猶如宣判的冰冷聲。

沒有一絲預兆。

現身之人的巴卡尼雙臂被斬掉。

他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任憑痛苦折磨。

“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你已經逝去!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汝為何還要出現!”

巴卡尼沒有想象之中的掙扎。

反之。

他保持那副無比陰暗的表情。

“我不會反抗,帝冠,取走我的生命吧,這不是你想要的嗎。”突然話鋒一轉。

只見帝冠都有些遲疑。

但那扼住的手臂不曾松過。

“哈哈哈哈!何等自私,何等虛偽荒誕!”

猶如癲狂的巴卡尼諷刺著帝冠。

“你可以殺戮那些手足,你不會感到一絲後悔!你甚至可以放棄那些所謂身段,可你唯獨不會丟棄那可笑的忠誠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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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讓我活在無盡懺悔之中為那些註定成為基石的亡靈贖罪,你那絕對自信絕對自負快要溢位,你不覺得有時候你那無形之中的舉動言行是何等道貌岸然嗎!帝冠!”

“你還未認清自己!”巴卡尼放聲大笑並且無限譏諷起來。

說來諷刺。

他知道帝冠不會真正殺了自己。

他還知道帝冠一定會把自己帶回馬庫拉格。

沒錯。

巴卡尼那篤定是對的,他甚至沒有穿戴任何鎧甲手無寸鐵任由帝冠輕鬆控制。

群星是黑暗的、人心更是如此。

或許對其它逆叛騎士們來說,帝冠的選擇不公平。

不論已死去還是仍在進行暴虐的。

沒人是完美無私那怕是帝皇本人。

巴卡尼縱使罪惡深重,但也要帶到聖殿審判決定死活。

畢竟他除了那層首席身份,還有一層馬庫拉格聖殿議員先驅身份。

雖然阿克·普修斯當場斬殺巴卡尼也不會有人知曉,甚至不會有人反對。

但所謂高風亮節只存在那童話般烏托邦。

諷刺也好、可笑也好。

選擇不僅僅只有一次。

或許巴卡尼說得沒錯,這群修士就是道貌岸然表裡不一。

他們對敵人兇狠。

他們對手足也可以兇狠。

可當對自己認知熟悉事物之時會留念。

這一幕何嘗不是相似那四名議王月狼們之間的悲劇故事一樣呢?

給生、放過。

如果先前那些逆叛騎士們承認,或許他們真的不會死去。

只不過他們已放棄所有迴歸之念。

當然,也只有極限戰士那包涵太多人類情感以及理性導致的弊端。

不然當初基因之父為何在發生慘劇之後仍然抱有幻想和解。

如果真的能挽救,那誰又會去為那些死去亡魂申冤?

矛盾一直是極限戰士乃至一名修士縮影。

無限迴圈、復雜多變。

此刻。

阿克·普修斯看著被自己扼住的巴卡尼。

他頭盔下不斷閃過無人知曉的情緒波動。

“汝似乎是在等待,你認為自己不會死...”帝冠那沙啞聲傳出。

下一秒。

冷光劃過。

巴卡尼從被帝冠扼住鬆開再到摔落在地。

三指手印再次施展。

錚的一聲爆炸巨響。

只見帝冠左肩以及胸甲都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利刃劃痕。

“黑劍?”有些皺眉聲。

當爆炸產生的煙霧消散,一名身軀較為修長且詭異地女性赫然現身。

那特殊盔甲以及奇特樣貌召示她是一名古靈族。

尤其是那柄不屬她卻成為其主要利器的黑劍格外刺眼。

“你與克蕾歐...不,汝是那所謂被遺忘古老神袛的女兒,對嗎。”

當這句沙啞聲響起。

只見那名古靈族原地擺出一副戰鬥姿態。

高挑身姿、靈活敏捷。

就像是格鬥場的一名角鬥士。

阿克·普修斯在她出現那一刻,無數曾經封存過的記憶開始湧現。

“汝不是我的對手,你母親與你先輩同樣如此。”說著。

阿克·普修斯轉身想要把巴卡尼帶走。

然而。

同樣擁有黑劍的那名古靈族發動攻擊。

她已找到這個雄偉身影的破綻。

那就是背後!

只可惜。

動靜響起那一刻,無盡靈能威壓以三指手印定格這名古靈族。

“怎麼可能!這棄神者何時擁有這等靈能!”在腦海之中閃過的一絲不覺驚顫。

只見那雄偉無比身影已回頭。

砰的一聲。

這名女性古靈族下意識艱難掙脫這束縛靈能。

是的。

她有那麼一瞬間被那猩紅桂冠頭盔嚇到。

“我的耐心不會去教導一個送死之人,汝的母親沒告訴過你嗎...”

不知道是被激怒,還是冷笑。

這名古靈族只感覺到那雄偉身影是何種的自負。

正如在那段古歷史之中記憶一樣令她感到作惡無比。

傲慢至極!

這是來自她那個古老神袛家族的印象,也是不曾忘記可以說是絕對恥辱的印象。

那是一個故事。

那是一個悲劇。

一名大連長愛上一介凡人,而這介凡人卻是神袛。

彼時阿克·普修斯僅僅只是一名新秀。

他不知道自己大連長為何如此痴迷那些愛人之間的凡世事物。

悲鳴之花、鮮豔薔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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