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帝塌。

帝國元年五月期初。

火星之戰的最終告捷勝利訊息席捲整個神聖泰拉。高頌凱歌、榮譽滿身。

在大勢之下。

征伐軍團的全面勝利迎來一個頂點高潮,一個點燃沸騰的宏月之夜。

歡聲雷動、普天同慶、帝國公民們度過數個難忘且興奮的夜晚。即便是帝國政客、議員、高領主等權勢上位者們同樣如此,這群官僚權勢者雖然抱有不同政治目的,但這一刻他們是虔誠的祝福。

帝國元年五月期中。

隨著征伐軍團凱旋歸來,這群披甲的修士們沒有被阻攔滯留在神聖泰拉外環軌道。

反之,榮耀的修士們被各種加冕。

凱旋大道、鮮花紅毯以及高歌讚頌等一系列規模龐大的慶典儀式迎接與歡送著修士們。

在持續將近一個帝國週期的時間。

征伐軍團享譽種種榮耀儀式以及冠冕頭銜等。

不過正所謂物極必反、物盛則衰、帝國已經走到輝煌盡頭的終焉。

也可以說是帝國生命已盡。

相比人們沉浸在征伐軍團榮耀修士們的凱旋,帝國高領主們更加在意的是這場凱旋勝利為何缺少另一個重要的主角們。

是的。

藍衣騎士們並不在迴歸凱旋陣列。

彷彿被遺忘或者被忽視般,人們早已沉浸在巨大喜悅的勝利之中,他們如同忘記那群同樣浴血奮戰且衝鋒陷陣的藍衣。

當然,這不可能是遺忘,而是人們那自發的選擇性預設。

預設藍衣騎士們那神聖高潔的品格以及功成不居的赤子之心。

他們把榮譽給讓出,他們把果實給分享。

手足兄弟,唯忠帝皇。

這是一個更為值得歌頌的史詩。

然而,只有心思敏銳的高領主們發現另一絲端倪。

沒人是無私的,沒人是完美的。

即使藍衣騎士們不接受那些所謂的榮譽。

但一名修士征戰一生的最大意義之一不就是應被人銘記嗎?

那種精神、那種忠誠才鑄就如今的無上帝國。

你或許可以永遠不接受榮譽。

你那品格大公無私,你那意志鞠躬盡瘁,可你不能拋棄自己的手足。

榮譽是一種另類寄慰。

因為這是證明一名修士存在過這個至暗群星的唯一痕跡。

簡單來說。

沒有那個修士又或者那個士兵會輕易放棄榮譽,除非是不可逆轉的因故導致藍衣們選擇拋棄那些巨大功績。

一般只有兩種情況。

要麼是這支榮耀隊伍全軍覆滅,要麼就是修士們的精神信仰等出現問題。

不論前者還是後者,這對每一支軍團都是毀滅性打擊。

透過鋼鐵之手們那言語之中無時無刻不都在對藍衣騎士們的頌讚以及傳誦戰場並肩情誼手足等美德,可見藍衣騎士們並未覆滅。

他們同為肱骨之臣。

但越是如此,帝國高領主們越表現出一副憂心忡忡且無比恐懼的情緒。

為此,帝國宰相魔紋馬卡多還召集鋼鐵之手們的鐵父詢問,只可惜並無答案。

當‘萬神之城’被攻陷的第二個血圓之夜,藍衣騎士們從神殿抬出一個類似靜止立場的棺材,並且一支精銳藍衣近衛小隊頭也不回的撤出戰場,只留下一眾情緒異常冰冷且死寂沉默的手足兄弟協助主力的鋼鐵之手們。

雖然藍衣騎士們那怪異的舉動引起鋼鐵之手們內心產生一絲不好預感,可當時所有人都在衝鋒陷陣根本沒有時間思考。

鐵手乃至鐵父們也只是認為這是一種錯覺。

那怕直到火星最終勝利後,藍衣騎士們根本沒有滯留甚至直接不辭而別。

而這換作是誰都無法理解。

是的,所有人都彷彿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一個下意識不會想起也不願相信的關鍵問題。

神選已亡?

不,沒人會相信。

……

帝國元年五月尾聲。

當帝國高領主們還在為火星之戰後續等藍衣騎士們那神秘行為各種心焦的時候。

另一則更為衝擊恐怖的訊息幾乎使帝國動盪塌方。

也可以說是至暗臨終來襲。

戰帥已墮!

來自一名大連長以生命代價換來的訊息。

確鑿無誤的訊息!

這名死亡守衛大連長在生命最後一刻用真相警醒所有還在抱有幻想之人。

混沌腐化,混沌降臨。

真神們要在群星之間散播祂們那所謂的真諦之音。

泰拉議會宮殿。

一群眉頭緊皺心事凝重的權威者、近臣、至高領主等以及帝國魔紋宰相馬卡多都在席位之上。

“荒唐!真是荒唐!魯考爾那群月狼必須受到審判!”有些激烈的言語。

一名身披華麗紫色長袍,手持一個類似金屬權杖的老者切齒道。

“他不配戰帥的頭銜,他是一名弒君者!”

“夠了!法蒂爾,你的行為如同一場鬧劇!這不是你一名聖道士該有的行為,汝讓身為帝皇奴僕的身份蒙上一層汙穢。”一道略微陰沉的聲音。

只見另一名面色無比蒼白的老者與其對峙,他同樣是帝皇身邊近臣奴僕之一。

兩人雖然不在席位之中,但兩人的權勢、地位、頭銜等都不亞於在場任何之人。

“你不為我的兄弟,現在你可以閉上自己的嘴。”老者露出一副陰暗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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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老者呵斥的法蒂爾在咬牙,他彷彿想要反駁,但最終選擇沉默。

看到法蒂爾甩手做出一副極為彆扭的憤怒動作。

即使在場眾人都是身份尊貴擁有一定修養品格的上位者,但他們還是感到一陣做作噁心。

不為別的。

而是兩名老者其實是同為一體血脈相連的兄弟――帝皇的雙煞待從。

“吾等身份讓我們聚在一起,我們不是落後矇昧的統治者,收起你們那浮誇的表演,你們是供人參觀的籠中丑角嗎。”

“馬科爾!...”說話的是一名坐在席座之中至高領主,他毫不掩飾地在諷刺兩人那陰陽怪氣一暗一明言語的文字把戲。

“噢?希拉德,要不是汝那廢物沒用只會選擇逃避所謂基因家族的畏懼褻職,吾等怎麼會現在才知道這等可怕的訊息!”

這名叫做馬科爾老者語氣同樣在爭鋒相對的諷刺。

“要吾等所說,這就是汝的褻瀆罪名!”

“住嘴!你惹怒了我!”這名至高領主站了起來,他雙手憤怒拍在席位把手上。

“你在詆譭一個古老且無比忠誠的家族榮譽!”

很顯然老者言語嘲諷也可以說是侮辱了這名統御所有導航者家族的高階首席。

“可笑的家族榮譽...”

下一秒,老者內心湧現冷笑。

“那是詆譭嗎?不,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馬科爾絲毫不在意。

他的語氣和動作也不曾有過任何一絲畏懼。

很難想象帝國權勢滔天的上位者們竟然也會如此不顧體面的爭吵。

他們如不同的派系林立陣營,每個人背後都代表著巨大無法想象的利益群體。

但每個人都要遵循遊戲規則以及那些所謂禮儀形式。

只不過馬科爾和這名至高領主希拉德兩人之間那不知根深敵對的態度提前搬上臺桌之上罷了。

也可以說是利益的牽扯。

“權柄腐化人心,站在這裡不是吾等自己的身份,而是吾等手中權柄。”

一名坐在席位之上披甲身影的沉聲道。

“帝國不需要汝等失敗的藉口,我們要記住,我們自己的位置是在為誰而服務!”說著,這名至高領主突然面色隆重無比,他雙過肩,那是標準的帝國鷹禮。

“破碎寰宇唯有劍鋒,帝皇立。”

是的,他是一名將軍。

一名星界軍兼海軍最高統治者之一的蘭蒙上將。

在他選擇出聲之後,在場眾人氣氛變得格外沉重起來。

就像是一柄利刃在眾人頭頂,那股無形的威脅霸道無比。

而馬科爾和希拉德兩人早已選擇放棄爭吵。

因為這是一名帝國將軍給予兩人的臺階。

他們或許可以丟下那些表面禮儀形式為自己奪利,但他們不會愚蠢的輕易去得罪一名擁有武力等實權的帝國領主將軍。

這不僅是政治正確,這也是一名權勢者該有的上位階層思想。

當然。

如果有人注意,那麼便會發現在場眾人不論是誰,所有人都些些許許表現出一種茫然卻又模糊不清的惶惶所措狀態。

是的,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慌。

由內而溢。

戰帥已墮。

單單這四個字就足以衝擊眾人那敏感神經。

也可以說是堪稱毀滅與災難性的風暴訊息都不為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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