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鋼鐵之父的壓力愈發可怖,珍娜所穿戴的封閉甲殼護甲發出細微吱吱作響聲。這是伺服系統警告也是達到承受的臨界點,這名大法官把全部力量注入手中的鏈鋸劍,伴隨著她怒吼以及頭盔內雙眼充血通紅,那柄再次充能完畢的利刃閃爍強大力場成功把鋼鐵之父擊退。

“咳咳咳……”珍娜頭盔內吐出一口渾濁血跡。她的身軀搖晃不定,就像一名重傷即將昏厥過去之人,那柄還在閃爍力場的鏈鋸劍被她死死緊握不曾鬆開。

“這一擊是運氣,這一擊更是實力,大法官,你很幸運!”

鋼鐵之父低聲道。在被擊退的同時費若斯發現自己小瞧了眼前這名看似瘦弱實則體內蘊含著莽荒之力的大法官,別看兩人僅僅只是簡單碰撞,如果一方稍微不小心那麼利刃直接飲血的可能性極大。

此刻珍娜耗盡全力也可以說是傾盡本能一切才勉強暫時擊退鋼鐵之父,而這名大法官必須考慮接下來該如何承受下一次的斬擊,畢竟鋼鐵之父可是絲毫未損。

“幸運確實會眷顧一個人,但它不會第二次眷顧同一個人,大法官,你的審令將決定你的命運,生與死在你的意念...”

面對鋼鐵之父最後的警告甚至可以說是通碟,珍娜此時腦海意識中出現混亂。她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沒有往自己猜想的地方發展,更不明白鋼鐵之父哪裡來的底氣在這神聖泰拉帝皇親自坐鎮的世界對一名律法者大法官強行使用武力威脅。

這裡是帝國首都的泰拉,不是蠻夷之地!

鋼鐵之父的行為無疑是在挑釁整個律法!

就在這名大法官對鋼鐵之父無視帝國律法感到驚怒無比的時候,她想要嚴令仲裁長們立刻動手的行為被身後同伴制止。

“住手,珍娜,收回審令吧,如果你還想靠那些框條來束縛他們是不可能的。我知道此刻你那內心的極度憤怒與不甘,相信我,我不想看見你死在我眼前。”希拉上前及時出聲道。她攙扶著這名身軀還在不停顫抖的大法官,那顫抖不是畏懼而是對公然藐視審令產生的憤懣。

“放開我,希拉,你知道我並不懼怕死亡。”珍娜咬牙低聲著。她不想承認眼前事實,更不想接受帝國乃至帝皇賦予她們的權柄就這樣被視若無睹如同笑話。

“我知道,我知道,你並不懼怕死亡,珍娜,但你知道嗎?不收回審令我們甚至無法走出這片區域,殺人罪犯我們可以毫不猶豫當場審判,可反過來面對手握權柄的阿斯塔特,往往下達審令的第一步就足以讓我們寸步難行深陷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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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同為大法官的希拉不停反復強調問題嚴重性與其中利害。說實話,在珍娜下達審令的那一刻她已經有些措不及防,更別提珍娜與鋼鐵之父的突然碰撞。

很快在希拉的勸阻下,這名身為同伴的大法官恢復一些理智也可以說是冷靜。不知何因,珍娜一改之前的憤懣情緒,那動作極為不甘情願但還是收回了審令。

“好吧,請原諒我的判斷失誤,這是在我歷任法官生涯上的汙點。費若斯鋼鐵之父,我收回我之前的觀點,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一聲,你已經觸犯...噢...不...是你們觸犯了禁令第2051中的帝國律法明文條例...私自威嚇帝國要員罪!”

“是嗎?帝國要員?大法官,你是再說肯世國王嗎?”阿坎蘭德那極具低沉而陰冷的聲音響起。他看向肯世王朝的眾人,那名國王早已恢復以往尊貴姿態。

“抱歉,珍娜大法官,我祖父大人並沒有受到任何恐嚇,想必是你的疏忽了。”喬佩德微笑著。很難想象這名肯世王朝最優秀的王室成員竟然開始故意忽視先前的衝突事件,那彷彿不知所措的模樣就連阿坎蘭德等人都以為出現幻覺。

而這結果很顯然出乎珍娜的意料之外,這名大法官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肯世王朝要包庇阿坎蘭德與鋼鐵之父眾人的罪名。

難道之前監控看到的是假象?又或者是雙眼欺騙了她自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珍娜立刻反應過來,她不知道眼前位居凡人之上的眾人是何時達成諒解。她現在只想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能讓原本劍拔弩張的雙方選擇如此不約而同的默契。

“你確定嗎?現在我們一切行為都在記錄中,喬佩德先生。”珍娜在皺眉道。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柔,但誰都知道這名大法官那股言語中的某種暗示。

“我確定,珍娜大法官,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可以不妨問問我的祖父大人呢?”順著喬佩德的視線。這名大法官看到肯世王朝的國王在點頭,其意思不言而喻,國王沒有被恐嚇甚至不存在威脅。

“可是...”

“沒有可是,珍娜大法官,我明白你對我祖父大人的擔憂。請你放心,我們肯世王朝一直都是帝國堅定不移的支持者與臣民,同樣保持對帝皇的絕對忠誠。”喬佩戴原地行帝國標準的雙鷹禮節。他再次故意把話題轉開並且不再給珍娜任何開口機會甚至也不再為此繼續解釋。

見狀的希拉搖了搖頭,她何嘗不知道這是針對,針對她們這群帝國的律法者。不論明面上還是暗底下,那上位者們之間不成文的默契早已成為一種潛規則。

得罪帝國法務部或許是凡人永遠的可怕噩夢,但與同樣得罪手握重權的阿斯塔特並論來說,兩者之間根本無法比較。

一個內政處處得罪人的機構利刃,一個在外一直征戰不受帝國管控。雖然法務部在群星間都有著一定規模分支機構包括自己的武裝軍團力量等,但這群帝國律法者不可能在每一個巢都或者世界都能像在帝國政治中心泰拉一樣如魚得水。

簡單來說,讓肯世王朝只能選擇一方的話,那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先前有過衝突的阿坎蘭德以及鋼鐵之父們。即便如今阿坎蘭德代表的機械修會淪為空架機構,但這群主教與將軍們可是擁有實實在在的頭銜,只要火星重新被奪回,那麼阿坎蘭德等人就會同樣站回塔尖。

想要號令群星間分散的機械神教分支,那麼唯有他們內部不可更改的嚴森制度。而鋼鐵之父不僅是出於幫助自己機械夥伴的原因,更多的是鋼鐵之手軍團與機械神教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堪稱同盟。

隨著現場氣氛變得寂靜起來,珍娜雖然內心是無奈的,但她沒有再追問什麼。就連那所謂的恐嚇罪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就像是戲劇化的表演一樣,此刻珍娜大法官等人如同失去引線的風箏。

“希拉,這就是你常說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嗎,他們是如此的麻木。”珍娜低聲道。她彷彿在諷刺什麼,這名大法官接受不了這掩蓋事實與褻瀆律法的行為。

“有時候並不是每個人都會畏懼我們的身份,珍娜,如果你不知該如何選擇,我可以請示費農·澤克大人,或者調來一份縝密的程式審令包括機構的增援。”

“不了,我知道該如何選擇,撤退吧。”珍娜沉聲道。她拒絕自己同伴的建議,不是她否認這個方案而是她覺得現在這個時機根本沒有必要造成更多的麻煩。

原本這名大法官是有機會佔據主導權的,但在她收回審令的那一刻已經失去主動。珍娜即使內心有些後悔也無濟於事,同時她的履歷生涯第一次受到打擊。

獨裁權柄,逆者生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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