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都沒變,面容依然清俊,身體依然健康強壯,只是神色陌生了許多。不同於三年前的親切柔和,現在的他,面色冷峻得讓人不寒一粟。

殷雅霓緊緊地捏著手包,緊咬著下唇,一瞬不瞬地看著臺上的沈流嵐。

由於貴賓席的燈光關閉著,與臺上又有一定的距離,沈流嵐看不見坐在席裡的人。

他仿若神遊般、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任由主持人在一旁絮絮叨叨。

“很感謝在座的各位貴賓,出席今日的La

i度假中心發佈會。度假中心從01年9月動工至今,項目組斥資將近兩百億人民幣,歷經四年半的時間,終於完成了這個完美的專案。度假中心整體三面環海,背靠優美的海門日光山,除了本幢主體六星酒店之外,另外在日光山上還建有一百多幢酒店式別墅。今日發佈會一過,明日將全面對外開放。大家可以看到巨幕上的這張宣傳圖,是一位美麗年輕的女子,在山上看日出。這是緣於海門是國內第一個看到日出的區域,宣圖的意義象徵著初始摯愛,所以度假中心的主題是——與摯愛共度的每一個清晨!”

主持人的發言一完畢,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La

i雖然不是海門的第一個度假中心,但它絕對是海門最奢華最頂級的度假中心。

“下面有請專案總投資人沈流嵐先生發言。”

沈流嵐拉過自己面前的話筒,清了清喉嚨,清冷地說道,“該介紹的剛才都介紹過了,各位今日玩得盡興點。”

現場的媒體哪裡能放過這麼好的頭條新聞,紛紛舉起手欲提問。

“沈先生,請問宣傳圖中女子的背影,是您喜歡的姑娘嗎?”

沈流嵐面色一尬,有些不自在地回答,”是的。”

“請問她今日有在現場嗎?”

“沒有。”沈流嵐開始顯得不耐煩,“好了,不問這些。”

“沈先生,有傳聞說,度假中心的名字La

i是女星藍妮小姐的名字,請問這是真的嗎?”

沈流嵐皺了皺眉,“誰是爛泥?”此話一出,惹得現場鬨堂大笑。

還未等記者繼續提問,跟著聞森出席的藍妮,趁聞森不留意,撩起裙襬,走向了發言臺。

等聞森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走到臺上了。

燈光師看了眼導演,“導演,本子裡好像沒這一出啊?”

“可能是老闆要給媒體的驚喜,燈光跟上藍妮小姐。”

隨著燈光師的手指一動,藍妮身上有了高亮,現場的媒體紛紛按下快門拍下這一幕。

沈流嵐一臉莫名地看著向自己走來的這個女人,卻被媒體們解讀為拜倒在藍妮小姐石榴裙下的失態。

主持人見來了個腕兒,趕緊拉出自己與沈流嵐中間的位置,請藍妮入座。

藍妮拿起話筒,嬌媚地說,“La

i是我名字的拼音沒錯。”

沈流嵐一聽這話,轉過頭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正要當場發作,卻被另一記者搶白,“那請問藍妮小姐,宣傳圖中的背影是您嗎?”

藍妮銀鈴般的聲音豪放地笑了起來,“你看像我嗎?”她高明的反問,又被現場的媒體解讀為婉轉承認。

現場的記者都興奮起來,拿著手機猛拍影片,在網路上同步直播這個爆炸性的頭條。

終於有了一股清流的聲音出現,“沈總,三年多前,您在RM集團的唯一一場記者會,我當時也參加了。我記得您的未婚妻是海門大學的美女琴手,並非藍妮小姐。請問您和您未婚妻分手了是嗎?”

記者的一席話,又將沈流嵐扯回過去,是啊,三年前,他也是像這般,坐在臺上,宣佈著殷雅霓是他的未婚妻。

而如今......

未等沈流嵐回答,藍妮又搶了白,“記者先生,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誰還沒有個過去呀?何況是沈總這樣優秀的男人。”

沈流嵐原本心情就不好,被藍妮這麼一折騰,更是全身的血液直衝腦門,他轉過頭看了那張豔俗的臉一眼,留下一句“你給我記著!”後,便拂袖而去。

沈流嵐一離開,現場的媒體紛紛將目標轉向了藍妮,問題無非就是圍繞著她是否沈流嵐的新歡?藍妮有意炒作,便不澄清,模凌兩可的回答,引起了更多的誤會。

殷雅霓參觀完這一場鬧劇,自嘲地笑了笑,他終究有了新歡,並且連鉅額專案的名字都是新歡的名字。

想起自己三年來的一廂情願,真是十足的可笑。

記者們都衝到臺下採訪藍妮,現場的賓客看場面鬧成這樣,也都紛紛離席。

殷雅霓起身想走,卻被趕來的聞森和洪希迪拉住了。

“大嫂,要不要過去和阿嵐坐一坐。”聞森問。

殷雅霓收起眼裡的落寞,挽上汪沅的手臂,“不必了,不要喊我大嫂,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今天是陪我先生過來參加剪綵的。”

“先生?”洪希迪疑惑地看了看汪沅。

汪沅收緊手臂,笑著說,“我是這個專案的園藝設計師,前幾日收到邀請,過來參加剪彩儀式。但現在看來已經沒什麼意義了,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洪希迪一聽對方是自己網上找的園藝設計師,不由得腿腳發軟,“汪設,我是這個專案的建築設計師洪希迪,當時我們透過網路聯絡過,你還記得嗎?”

汪沅雖然笑著回答記得,卻在心裡直翻白眼,他要是早知道這是沈流嵐的專案,就算給他天價他也不會接。

洪希迪將汪沅請到一邊,“汪設,來,咱們聊一聊,我有事情想請教你。”

跟著洪希迪來到另一邊的汪沅,眼神卻沒離開過殷雅霓的方向。就在他低頭看洪希迪手機裡一張設計圖的功夫,再轉過頭,殷雅霓就不見了。

匆匆結束與洪希迪的對話,汪沅回到殷雅霓剛在站著的地方,四處尋找著她。

此時的殷雅霓,告別了聞森和卓天瞿後,離開了紛紛擾擾的發佈會大廳,來到了酒店大堂尋找洗手間。

根據酒店工作人員的指引,她終於在大堂通往客房的電梯旁,看到了洗手間的標示牌。

她低著頭在手包裡尋找紙巾,手臂卻赫然被一雙緊有力的手掌拉到電梯裡。

也許是剛才哭過,在她緊張慌亂的掙扎中,兩隻眼睛的隱形眼鏡都掉了。

待手掌的主人將她壓在電梯裡強吻時,她才看清楚對方放大在自己眼前的容貌。

鼻腔了充斥著那股熟悉的味道,她憤然地推開他,伸出白皙的手背,狠狠地搓著嘴唇上男人留下的痕跡。

強忍著眼淚,她按下電梯的B1鍵,想回到地庫。可電梯已經在緩緩上升中,不到達該到的樓層是不會下降的。

她又急又氣,失態地重複按著B1鍵。沈流嵐又將她拉到懷裡,低頭親吻她的脖子。

殷雅霓氣得說不出話,只能無聲地流淚。

“叮——”電梯到達了酒店的最頂層,沈流嵐今日休息的專屬樓層。

殷雅霓死死地抓著電梯內的扶手不願離開,沈流嵐無奈,只好將她打橫抱起。

“你放開我,你幹什麼!我要報警了!”不等她拿出手包裡的電話,人已經被沈流嵐丟在了房間的大床上。

她驚恐地看著那個撲倒自己的男人在自己的臉上、肩上,瘋狂地啃咬著,哭得更悽慘。

她的哭聲,刺激了雄性的征服欲,眼看著沈流嵐已經動手解開自己的皮帶,殷雅霓終於忍不住了,說了一句讓他瞬間軟下來的話,“我已經結婚了,你不要再這樣。”

沈流嵐整個身子一震,停下手上的動作,從她身上翻了下來,頹然地躺在她旁邊。

“什麼時候結婚的?”

“上週。”

沈流嵐想起影片中,最近跟她頻繁見面的汪沅。

“是誰?汪沅?”

“是的。”

一陣沉默,突然他像瘋了一樣,再次壓到她身上。

將她的雙手舉到頭頂,一手壓著她的兩隻手,另一手解開自己襯衫上的紐扣,低下頭重重地啃咬著她的嘴唇,直到她的下唇滲出血水。

口中的血腥味刺激了男人的原始獸性,他又來到她光潔的鎖骨和肩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吻痕。

殷雅霓哭啞了嗓子,再也無力掙扎,乾脆閉上眼睛,任由他折騰自己的身體。

啃了好一會兒的沈流嵐,突然不啃了,將臉埋在他的頸間大哭。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這麼狠心?為什麼,為什麼!”

殷雅霓咬著唇,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他,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裙子,將臉上的淚痕擦乾淨,走到門邊,“既然我們都另有所愛,就不必再糾纏了。還有,將我的照片從度假中心的宣傳圖上撤掉,你這樣對我先生不公平,同時也侵犯了我的肖像權。”

“咔嚓——”房門自動落鎖的聲音,她走了。

沈流嵐剛才本在房間裡休息,接到聞森的電話後,立刻乘坐電梯趕到大堂。誰知剛出電梯,就看見了低頭走來的她。

看著自己思念了一千多個日夜的姑娘就在眼前,他心中大喜,又激動又緊張,情急之下將她扯進了電梯。

原本只是想帶她上來房間好好說話,誰知道壓抑了三年多的想念,在見到她美麗光裸的肩頸時,便成魔了。

沈流嵐痛苦地抓著頭髮,她結婚了......結婚了......要怎麼樣才能讓她離婚?

他一直躺在床上思考著這個問題,直到梁星和陳煒上來請他下去剪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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