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清點點頭,九大宗門要爭盟主,要所有的人都心服口服,總不能大家再亮刀子打打殺殺,所以各自在千年慶展現宗門的深厚底蘊,就成了和平競爭的方法。而在這個前提下,其實九大宗門所有的高層都明白,最好能夠維持原本的穩定,維持鴻蒙書院作為主導的江湖地位。

而在鴻蒙書院裡,能夠跟鴻蒙派一較高下,同樣穩定局面的,就只有霄雲派啊。麒麟宗從聖母天尊到宗主周素玉,都太過平和,不適合作為九大宗門的領袖,神武門則過於好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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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虛子道:“既然我們要參與,霄雲派就不能給鴻蒙派當陪襯。你也帶著阿巴斯他們參與進去,得拿出相應的聲勢才行。陸子淑和湖陽都好說,但是最起碼,你得壓住獨孤敗的表現,不然鴻蒙派的風頭就太強了。”

陸子清:“……”

照這個節奏發展下去,就是獨孤敗跟燕十三,要在前來賀壽的九大宗門所有人面前同臺競技啊!

陸子清堅決地說:“師父,我一定讓獨孤敗上不了臺!”

玉虛子卻不答應:“哪能不讓人上臺?你要堂堂正正地壓住他的表現,為師對你有信心。這個獨孤敗陰險醜陋,相信你對他也有所瞭解。怎麼,你這麼帥氣的一張臉,難不成還怕跟那醜鬼同臺競技?”

陸子清:“……”我這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很大的坑啊!

還是不管這麼多了,先把鼓的事情搞定吧。

於是陸子清又小心規避了不落社的規矩,把事情說了:“現在陸子淑的節目,受困於製作一隻能夠與三生竹笛相匹敵的鼓。弟子覺得,自然是只有我們霄雲派,才能與鴻蒙派匹敵!所以這個鼓的事情,弟子當時就自告奮勇接了下來。”

玉虛子就喜歡聽這種不服氣的話,笑道:“陸子淑不愧是陸子淑,居然能得到那種靈寶。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們霄雲派憑的是底蘊,一定給你搞定這只鼓。”

陸子清大喜,聽起來玉虛子心裡有數。

玉虛子點撥道:“鴻蒙派決定用竹笛做前奏,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其他的人眼裡,這個面子已經給我們了。所以你想想看,應該是什麼樣的鼓,能跟竹笛相合相配?”

陸子清聽懂了玉虛子的指點,頓時心裡有了準,驚喜道:“雲水!”

“不錯。”玉虛子讚許道,“不愧是我的愛徒,一點就透。”

鴻蒙派能選用竹笛,是因為鴻蒙為水,水木相親,唯有用溼潤的鴻蒙真氣吹奏竹笛,才能滋養竹笛,得到完美的音色。陸子淑在吹奏竹笛的時候,斷然不能使用神武門的紅蓮氣,否則竹笛會瞬間爆裂損毀。所以陸子淑吹奏竹笛的時候,在有心的觀眾眼中,便是相當於鴻蒙派在對霄雲派致敬,這個風度展現出來是很好的。

而霄雲派如果要顯示出禮貌,就必須回敬。霄雲派功法屬風木,云為風的表象。所以霄雲派使用雲水屬性的樂器,在別人眼裡看來,同樣也是在向鴻蒙派致敬。大家相互給面子,合奏一曲和諧,能傳達出的意義才是超然的。

陸子清心道,我當初選了這個曲子來抄,真的沒想過那麼多。現在看起來,就好像是天意一樣。

玉虛子嘆道:“鴻蒙與霄雲之爭,或許是天道註定。鴻蒙修煉水霧之法,雲便是水霧,可是決定雲能何去何從的,卻是風。我們霄雲派修煉風木,卻以雲為名,多麼的有趣。”

陸子清道:“那師父,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得找楚音仙師和木桑大師他們來幫忙呀?”這不是就差掌院您一句話嘛。

“他們幾個的水平,終究還是差了一些。”玉虛子微微搖頭。

陸子清聽得狂汗,楚音可是鴻蒙書院裡音律舞蹈第一人,陸子淑曾經說過,其他的人給楚音舔腳都不配。而木桑的煉器水平之高,甚至能跟天工門相比。霄雲弟子很少去天工門買劍,因為霄雲派自己的煉器水平就是很高的,在煉劍的方面,天工門都比不了霄雲派。

誰能比楚音和木桑大師更高明?

玉虛子並未立即決定,而是閉目養神,掐指算了起來,最後睜開眼,側首想了一下,才終於下了決斷:“你找你師姐蘇溪吧。”

說著玉虛子將袖中的劍飛出,在身前微微嗡鳴,以劍心召喚蘇溪進來。

陸子清大為震驚,難道霄雲皇后在這些方面的成就,能比楚音和木桑大師加起來還強?

玉虛子自然能明白陸子清的困惑,笑道:“要把一件事做好,你首先需要的不是能工巧匠,而是卓越的眼光與審美的境界。以品味來說,蘇溪比他們這些師兄師姐都要強得多。”

陸子清若有所悟。天工門的手藝強不強?但是最好的神劍,都是霄雲派煉成的,這便是因為天工門的人,不如霄雲派更懂劍,哪怕是拿到圖紙定製,也做不到比霄雲派煉的劍更好。所以真正決定一件寶物是否牛逼克拉斯的,不是工場和工匠有多厲害,材料有多珍貴,而是提要求的那個設計師。

在玉虛子看來,蘇溪無疑是霄雲派最有品味的。

蘇溪收到劍心感應,開門進來的時候,陸子清看到了守在外面的倪飛鴻。倪飛鴻的眼中多了一絲困惑,是她以前不會露出的神色。蘇溪的修為或許不如她,甚至一直以來在皇宮裡的境況都很不好,但是在霄雲派的弟子們眼中,蘇溪的身份地位超然,這是從仙界來到人間的倪飛鴻所不能理解的。

“師父。”蘇溪溫婉地在陸子清身旁坐下來。

陸子清偷偷地打量著蘇溪,今天蘇溪打扮得很正式,梳了一個非常隆重的髮式,戴著二十多件細小的金飾,還有紅色的寶珠,層層疊疊像山一樣插了滿頭。若是換了旁人,肯定會被首飾的光輝壓住了,但對蘇溪來說,這些首飾就像是一些綠葉,尋常的泥土,恰到好處地陪襯著她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女素顏。這是多麼感人的素顏,一種返璞歸真後折服萬物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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