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記憶中的味道
邢巧燕得到許可之後，帶著陸子清一起，騎著麒麟前往城外的一座山村，七拐八拐費了些力氣，才找到種植藥田的藥館。這裡十分偏僻隱蔽，人跡罕至，若沒有百草門的長老指引，絕對找不到。
邢巧燕指著藥田，對陸子清介紹道：“我們百草門濟世為懷，藥草就是最主要的財產。每個不同的州府，都有這樣的數座藥館，管理著多塊藥田，種植合適的藥草，也把採集來的草藥進行加工。這樣分散，一來是因為藥草對氣候和水土的要求，二來就是擔心有什麼不測。”
陸子清也很清楚，百草門作為一個江湖上的普通幫派，對大周的貢獻非常巨大。但是一個濟世為懷的門派，其武力真的不太行。它大多數時候不會被搶劫，是因為大家都有療傷和收購藥草的需求，離不開百草門。哪怕是九大仙宗的傭兵隊出征，也總是要帶上幾個百草門的人，正常情況下，百草門的弟子在江湖上的面子非常大。可百草門遭遇流氓的時候也不少，特別是那些煉丹愛好者一旦沒有節操，百草門就是他們眼中的肥羊。
“巧燕你來啦。”百草門的唐長老已經等在藥廬門口，遠遠招呼他們，讓弟子把他們乘坐的麒麟帶到安全的地方去看管。不然面對這麼多珍稀藥草，不是麒麟吃死，就是百草門虧死。
“唐長老，謝謝您。”邢巧燕拉著對方，非常親熱。
“呵呵，多虧這位陸公子，從方宏羊那個老賊手裡救了你們幾個姐妹出來，老夫還要鄭重地代表百草門表示感激。”唐長老說著，向陸子清隆重地施了一禮。
“不敢當。”陸子清連忙回禮，“之前黃州瘟疫，晚輩老家便在黃州，多虧了百草門的師兄們大力相助，這才控制住了瘟疫。”
“嗯，咱們去看那個火龍果樹吧。”唐長老給他們拿了兩個口罩，還有兩對透明的眼罩。
陸子清瞅了瞅這個眼罩，不知道是什麼做的，一對橢圓形的卵殼，可以直接貼在眼睛上，瞬間變身鹹蛋超人，估計潛水的時候，當泳鏡也特別好。
“去毒草田裡，保護自己，咳咳……很重要。”唐長老也變身鹹蛋長老，戴好口罩，“火龍果我們保留的樣品也不多，對於它的毒性很瞭解，但對於它的藥性，除了除蟲之外，還沒能發現什麼更多更好的用途。而作為除蟲藥物，它也不如蛔蒿管用。我們目前囤在手裡的火龍果，主要是用來做暗器的。”
“暗器？”陸子清很好奇，“還沒請教過，是什麼樣的暗器？”
唐長老拿了個樣本給陸子清看，是一支用皮囊封好的袖珍小水囊，他解釋道：“這裡面裝的就是加工過的火龍果汁。我們這裡老弱婦孺非常多，如果遇到了野獸或者毒蟲，更多的時候是登徒子，就對著登徒子的眼睛這樣一捏！”
唐長老對著一隻路過的老鼠一捏，噗呲一聲，小水囊的尖端噴出一道紅色的水霧，噴在老鼠臉上。這準確的手法，犀利的眼力，令陸子清頓時覺得唐長老定然是一位外科聖手。
老鼠一聲尖叫，我瞎了！我瞎了！滿臉頂著紅豔豔的辣椒醬，一頭撞在石頭上，不停地蹬腿兒抽搐。
唐長老獰笑：“讓你偷吃我的草果！”
陸子清驚呆了，這還真是防狼噴霧劑一樣的效果。這辣度可以，瞬間疼痛造成擊倒效果啊！不過這個氣味兒……
陸子清摘下口罩，對著殘留的氣味兒聞了聞，好火辣啊！
唐長老和邢巧燕都很無語，看著陸子清對著那只抽搐的耗子流出了口水，邢巧燕狂汗道：“公子該不會是患有異食癖吧？”
唐長老小聲道：“很有可能。”
陸子清已經快失去理智了，興奮地喃喃自語：“記憶中的味道……記憶中的味道……”
邢巧燕將口罩敞開一條縫隙，試探地聞了聞，頓時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不行，有毒！
“公子快戴好口罩！”唐老子把口罩給陸子清按好，“即使是殘留的氣味，也可能會灼傷鼻腔的。”
“你們快帶我去見它啊！”陸子清擦了擦口水，兩眼放光，“我做夢都想了它不知道多少次！”
“好吧，公子隨我來。”唐長老帶著他們走進一塊地裡，“我們發現，其實這火龍樹，對氣候的適應能力還是很不錯的，除了寒冷的地方不能種植，其餘地方都可以。”
然後就有一棵光禿禿的，約莫一丈高的樹，出現在陸子清面前，根部包著草蓆。
陸子清居然感到很驚慌：“它不是死了吧？”
“現在是冬天。”唐長老耐心解釋，“春天它就會發芽，然後到了夏天，就會長滿這樣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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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長老從百寶囊裡拿出一枚火龍果，不過已經風乾了。
唐長老示意道：“現在它是乾癟的，剛結出來的時候自然不是。到時候樹上會掛滿這麼大的火龍果，一開始它是綠色，到了後來成熟了，就變成了這樣的紅色。”
一回頭，陸子清兩眼放光，激動得鹹蛋眼罩都快破掉了。比白蘿蔔還大的辣椒！這絕對是辣椒！而且曬乾了它都完全一個樣，除了特別大以外沒毛病！不管到任何世界我都認識它，快，讓我好好摸一摸……
“慢！”唐長老急急制止了陸子清想要搶奪火龍果的衝動，沒帶手套的話，皮膚會被灼傷。
邢巧燕也用力拉住陸子清的手臂，急道：“公子，不管你有多激動，也萬萬不可把此物放進嘴裡！真的會死！從嘴巴到腸胃都會被燒壞的！不但會死，而且會死得痛不欲生的！因為內臟出血，導致無法緩解的疼痛、腸胃出血、腹瀉，引發心絞痛，會一直疼然後被疼死的！”
“冷靜，冷靜！”陸子清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百草門的這個反應，應該不只是因為古代人吃辣少，此物的辣度，可能真的凌駕於地球的所有辣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