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突然爆發的詭異變化讓李樂平臉色一黑，他果斷收回手，放棄了動用遺忘鬼力量限制這只厲鬼的想法。
匪夷所思的是，隨著他解除了對鬼的限制，身上詭異的變化竟然在迅速減少。
原先腫脹，甚至已經開始滲出水滴的手臂開始恢復正常化，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至少比剛才那樣發白發腫要好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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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體內那種像是被人用泥土填充的怪異感覺都消失了。
鮮血開始重新流淌，只是他的身體依舊那麼冰冷。
“先撤。”
李樂平擰著眉頭，選擇以最快速度撤出了煙霧的籠罩範圍。
脫離煙霧，盧盛立刻就看到了神情有些狼狽的李樂平。
“剛才你也是？”盧盛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眼中的驚恐之色還沒有完全散去。
李樂平道：“手被水浸溼，開始發白、發腫，而且身體裡面還像是充氣娃娃被人塞了泥土一樣的感覺？”
“對對對。”盧盛連連點頭。
不知怎的，他也突然遭受了厲鬼的襲擊。
可仔細想了想，他反而更為疑惑。
看著煙霧中已經離他們越來越遠，身影也越來越模湖的鬼，盧盛開口道：“不是說有兩隻鬼嗎？怎麼這一隻鬼的襲擊卻同時帶有兩隻鬼的能力？”
水，泥土，這分明就是老人信中所說的那兩隻鬼的能力啊。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在關押這只被煙霧覆蓋的鬼之時，自己和李樂平會同時遭到兩隻鬼的襲擊？
李樂平摸了摸掌心，確認了身體恢復正常後才開口道：“如果你自己進煙霧裡看一下，就能看到一個渾身被煙塵遮蓋的鬼。”
“起初，我以為那是因為鬼的身上沾染了煙霧裡的煙塵，但後面我仔細想了想，才想到事實並非如此。”
盧盛撓了撓後腦勺，不太理解：“哥們，能別當謎語人了嗎？”
聞言，李樂平的臉部抽搐了一下，像是想要做出什麼表情，但是想了想還是儘量保持冷靜道：“煙霧裡的鬼，並非那個叫做龐邵川的老人在信裡說明闡述那兩隻鬼之一，在這青石村裡，還存在第三只鬼。”
“什麼？！”盧盛大驚失色，眼睛睜得老大，下巴都要脫臼了。
青石村內不只存在兩隻鬼，還存在著第三只鬼？
李樂平瞥了盧盛一眼，然後將手中泛黃的信紙遞給了他：“看看信裡最後說的。”
“得到的只是暫時的，失去的卻是更多？”盧盛開啟折起的信紙，用疑惑的語氣念出了這句話。
“對。”李樂平點了點頭，“這就是那只鬼的能力。”
盧盛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思考的表情。
片刻後，他還是一頭霧水地搖了搖頭：“呃……還是不太能理解你的意思。”
李樂平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整理語言，過了一會兒後才說道：“從進入青石村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覺到了一股不對勁，那就是體內的厲鬼復甦似乎被某種靈異力量延緩了。”
“一開始，我誤以為是村內的某種靈異力量暫時壓制住了我體內的厲鬼復甦，但是直到剛才，看完了那個老人留下的信，以及跟煙霧中的鬼對抗後，我才明白，不是我體內的厲鬼復甦被壓制了，而是我體內的厲鬼復甦被轉移出去了。”
“轉移？”盧盛不解道。
李樂平看著他，問道：“玩過電子遊戲嗎？”
“星際還是魔獸？”盧盛有些驕傲道。
回想往昔，他也曾是一個風華正茂的網癮少年啊。
“唉……”
李樂平嘆了一口氣，揉了揉額頭，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對牛彈琴。
但是沒辦法，有個隊友，總比自己單幹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樂平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這麼耐心過。
“遊戲裡，有這麼一種東西，叫做傷害轉移。”他緩緩道。
“傷害轉移？”聽到這句話，盧盛頓時一怔。
李樂平繼續道：“我跟你講一下我的推斷，有些細節可能經不起推敲，但是大體上應該就是這樣。”
“一個月前，幾名外出打工的年輕人回到了青石村內，偶然之下，他們來到了老人的木屋，原本只打算搞探靈直播的他們卻在翻找途中發現了老人放在床底下的箱子。”
“箱子裡關押著一隻還未復甦的厲鬼，但這對於那幾個年輕人而言卻並不重要，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箱子裡關押的是什麼，他們只在乎箱子的材質。”
“能夠關押厲鬼的箱子，可能是一個價值連城的黃金箱子，亦或是其他看上去很值錢的玩意。”
“所以那幾個年輕人一商量、一合計後就決定把箱子偷偷帶走，反正那老頭已經失蹤有一段時間了，又無兒無女的，沒人會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的。”
“至於箱子裡的東西，我不太能確定那只鬼的外貌，因為剛才它替你承受了你應該受到的代價，所以煙霧遮蓋住了它的外貌。”
盧盛聽到這，不禁出聲打斷道：“等等，你說那只鬼替我承受了代價？”
“對。”李樂平道，“不光是你，它也替我承受了代價。”
先前動用遺忘鬼對那只鬼關押的過程中，李樂平察覺到了，自己的記憶竟然沒有出現任何的消失。
使用厲鬼能力的代價同樣被煙霧中的鬼轉移到了它的身上。
“記得我最開始說的嗎，那只鬼的身上被一層菸灰覆蓋，導致我無法看清它的真貌，而那一層煙塵，本該是你由你自己來承受的代價。”李樂平道。
抽上一口煙，煙塵就會積累在盧盛的肺部，直到將其徹底殺死。
至於盧盛死後會不會化作厲鬼，李樂平就不知道了。
畢竟他手中的旱菸袋，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屬於一件靈異物品，可是靈異物品的表現形式卻很複雜。
鬼壽衣，鬼繩，鬼剪刀，柴刀，棺材釘……
這些所謂的“物品”，有的是復甦狀態的鬼，有的是已經宕機的鬼，有的是不僅宕機了，而且使用起來還沒有什麼代價的物品。
李樂平也搞不太清楚靈異物品的劃分，或者說這些本就是人為製造出來的鬼玩意，不太可能有明確的劃分標準。
只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了。
至於盧盛死後會不會化作一隻沒事就抽兩口煙的抽菸鬼，這誰能知道？
不確定性，不穩定性始終是捆綁在“靈異”二字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