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學什麼專業的?怎麼感覺你的知識面這麼廣泛的?”看著面無表情,完全是以外人角度剖析各種毛骨悚然事情的李樂平,申天不由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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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哪裡會知道如此之多的剝皮方式?

“這跟我學什麼的沒有關係,只是以前上網的時候剛好看到一些相關內容罷了,就像歷史課上聽野史一樣,可信可不信,大多還是以趣味為主,圖個樂。”李樂平依然語氣冷漠道。

“趣味?”

申天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四周。

這地方,怎麼看都跟趣味談不上邊,倒更像是童年陰影的場所。

李樂平眯著眼睛,回想起這一路上所見到的各種恐怖事物,開始整理細節,嘗試推測出一些東西來。

“放在庭院晾曬的人皮,一樓的剝皮工具,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所謂的恐怖刺青館在刺青之前,要先剝去厲鬼的皮囊。”

“可是,為什麼要剝去鬼皮呢?”

帶著這個問題,他繼續往前走了一小段路。

但很快他就停下了腳步。

三層老樓的一層並不算寬敞,只是因為黑暗所以讓人難以辨別出這層樓的佔地面積是多少。

但是只要真正在室內走上一圈,在經過那些染血的床鋪,詭異的大洞以及冰冷的冰甕之後,便會再次看到一扇老舊的木門。

木門陳舊破敗,上面同樣凋刻著一種怪異的紋路,這詭異的紋路連起來看就像是一個人,只是這個人的模樣猙獰扭曲,好似在被什麼東西折磨著。

至於門的表面已經長出了黴點,飄散出一種令人忍不住捂住口鼻的爛木頭的味道。

“通往二樓的入口?”

李樂平也沒想著跟申天商量什麼,直接伸手推開了這扇大門。

“滋啦——!”

早已腐朽,宛若被蟲子蛀空的木門被輕易推開了,完全不需要使出多少力氣,只是那鉸鏈摩擦發出的怪異聲總是在死寂的氛圍中格外刺耳,讓人不免擔心這打破寧靜的開門聲會不會驚動什麼東西。

推開大門,一條木質的樓梯出現在視線中。

樓梯一路向上延伸,最終通往了一扇新的大門。

看方向,那裡似乎是二樓的位置。

跟在李樂平身後的申天看著這條樓梯,不免心中一凜。

他們在進屋之後已經享受了一段時間的安寧,這種安寧讓申天感覺到有些不真實,也讓他感覺到一種暴風雨即將降臨前的寧靜。

兇險也許就在樓上。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沒得選,誰叫自己接手了大哈市負責人的位置,而且現在前面還有一名隊長看著呢?

他很清楚,李樂平是不能在這裡出問題的。

一名隊長如果在自己的地盤出了問題,先不提總部會不會怪罪什麼,光是隊長厲鬼復甦的問題就根本不是自己能夠處理的。

“上樓。”

李樂平朝樓梯間看了幾眼,暫時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便決定立刻動身。

他不想在這耽擱太久,甚至不打算弄清楚這地方存在的原因,他只想趕緊找到在進門之後便神秘失蹤的姜豪。

“嘎吱,嘎吱。”

老舊的木樓梯似乎很久沒有打掃過了,踩在上面的時候不只會激起一陣灰塵,更會讓早已腐爛的臺階發出聲音。

幾米的路程並不難走,很快,他們走完了臺階,推開了擋在身前的木門。

“哇。”

驀地,申天驟然止住了呼吸,腦袋下意識地向後倒了一下。

推開門,撲面而來的卻不是那種塵封許久的涼意與灰塵,而是一種尤為嗆鼻的,混雜有多種氣味的怪異感。

這味道像是血液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才會生出的腥臭味,又像是一堆屍體死後才會散發出的屍臭味,隱約間甚至還夾帶著一絲筆墨的臭味。

視線望去,老樓二層的情況盡收眼底。

二樓的佔地面積和一樓應該是差不多的,只是二樓並沒有擺放什麼床鋪或是冰甕,而是擺放著一堆更為恐怖的東西。

二樓的地板上,竟然擺放著一個個大水缸。

只是水缸裡裝著的不是水,而是一具具被某種黑色液體所浸沒的血淋淋的屍體。

每一個水缸裡面,竟然都裝著一具皮膚已經被剝下,渾身血淋淋的屍體。

這些屍體有男有女,有成年人也有小孩,此刻正靜靜地躺在水缸裡,身體的大部分已經被水缸裡的黑色液體浸沒,只露出一個連臉皮都被剝走的光熘熘的腦袋,一動不動的,宛若已經在這裡浸泡很多天了,屍體腐爛的惡臭更是瀰漫在這個密不透風的房間之中。

“我……操。”

申天靠近一個水缸,小心地繞了幾圈,頓時捏住了自己的喉嚨,生怕自己直接把早餐都給吐出來。

“所以被剝了皮的鬼都會被放在這裡?”

李樂平繞著水缸,看著一具具模樣恐怖的屍體,臉色依舊如此平靜,並且冷靜地分析出了一個結論。

這些泡在水缸裡的屍體雖然看似已經死了很久,散發出腐爛的屍臭味甚至都跟水缸中的血液味道混在一起,讓人聞到就想要遠離此處。

但是,這些看似死了許久的屍體其實是一隻只恐怖的厲鬼。

只是,這些厲鬼似乎被水缸中的某些靈異壓制了,早已陷入了沉寂,以至於李樂平走過去都沒有觸發什麼危險。

“這些鬼應該是被某種特殊手段封存在這些水缸裡了,至於是如何封存的……”

李樂平仔細觀察了一下浸泡屍體的黑色液體。

黑色的液體看起來像是人血在外留存太久後變色所形成的,但那股澹澹的,屬於墨汁放久以後的臭味卻又像是在說明水缸中的黑色液體並不完全是血液。

“這液體的顏色看起來像是血液,但其實只是看起來像是血液罷了,因為血液不論在空氣之中暴露多久都不可能呈現出這樣純粹的黑色。”

“這液體應該是由某種靈異形成的,只有靈異形成的液體才能保持這般純粹的顏色,以至於這些屍體身上流出來的血液都無法影響到它的純淨度,顏色看起來還是這般純黑。”

“這應該是某種墨汁,就像是寫毛筆字時使用的那種筆墨。”

“至於這些鬼還保持沉睡的原因,究竟是因為這些浸泡它們的墨汁在發揮作用,還是這些水缸在發揮作用,那就無從可知了,或許只有創造這個靈異之地的人才知道答桉。”

看著這漆黑的墨色,再加上空氣中隱約瀰漫的墨水味,李樂平立刻判斷出這些水缸之中的黑色液體並不是從屍體身上留下來的血液。

雖然這些屍體全都被剝下了皮囊,渾身上下皆是血淋淋的模樣。

但光是想也知道,一具身體的血液即使再多,也不可能多到足以裝滿一個如此之大的水缸。

“李隊,我數了一下,這裡的水缸一共有十八個,剛好對應下面工具的數量。”申天也沒有在李樂平觀察水缸情況的時候一直愣在原地,而是四處觀察了一番,隨後臉色差距地說道。

他是不想再繼續觀看這些裝滿屍體的怪異水缸了。

最重要的是,他同樣意識到了這些水缸裡裝著的是什麼。

表面上是一堆死屍,但實則是一群暫時被壓制的厲鬼。

誰也不知道這個水缸的壓制還能持續多久,萬一運氣背了點,再過個幾分鐘,水缸就直接破裂,裡面的黑色墨汁也流了出來,壓制直接失效的話,那自己豈不是死定了?

“好,我知道了。”李樂平說道。

一樓的十八個剝皮位置,正好對應二樓裝屍體的十八個水缸。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那麼,三樓又會有什麼呢?”

驀地,李樂平的目光向著不遠處看去。

有一扇木門正屹立在那裡。

如果沒有意外,這扇門就是通往這個刺青館三樓的入口了。

“人皮,剝皮的工具,被剝完皮的屍體,也就是說這一套產業鏈就到此為止了。”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三樓又該有什麼呢?”

忽的,李樂平想到了一個可能。

“三樓會不會是締造者的居住地?就像郵局和相館一樣,頂層都是只有管理者才能進入的區域。”

想到這個可能的瞬間,李樂平麻木的眸子突然眼光微動,隨即側目看向申天,提醒道:“接下來就真的要小心了。”

從外部來看,這座被稱為恐怖刺青館的地方一共只有三層。

而如果按照李樂平的猜測,刺青館的三樓很有可能是專屬於刺青館所有者的。

只是,如今誰也不知道這座修建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刺青館的管理者究竟是何狀態。

也許他還在苟延殘喘地活著。

但也有可能,他已經死了,厲鬼復甦在了這座刺青館的三樓。

一旦真的撞上了這麼糟糕的情況,那搞不好就會重現當年顧承鈞的慘劇。

“我知道。”申天臉色沉重地回答道。

他們已經連續探索了這座刺青館的兩層樓。

眼下就只剩下最後一層樓了。

那也是最有可能埋藏危險的地方。

很快,二人來到了二樓盡頭的大門前。

同樣老舊的木門,款式大小跟一樓的木門簡直是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木門表面凋刻的詭異紋路跟樓下木門上的紋路有所不同。

只是,儘管凋刻紋路看起來並不是同一個人,但凋刻出來的神情依然是那般猙獰,姿勢也是那般扭曲,好似一個人正在用雙手死死蓋著自己的面龐,彷彿身體正在遭受一種無法相信的煎熬。

但李樂平顯然不打算在這繼續欣賞門上的“藝術”。

只要門上這不人不鬼的紋路不要突然出問題,那他就當作沒看見。

畢竟這地方又不歸他管轄,真出了什麼問題,他也愛莫能助。

推開門,木質的樓梯一路直上,樓道之中瀰漫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氣息。

但李樂平這次行動的速度卻很快,幾個眨眼的工夫便跨步飛躍到了最後一級臺階上。

“李隊。”

在他身後的申天好似發現了什麼,表情瞬間變得有些愕然。

他手指了指眼前的木門底下。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一抹澹澹的光亮正從門縫底下鑽出。

彷彿門的另一頭是開有燈的。

“有燈光?”

李樂平同樣看到了這從門縫中擠出的光亮。

這說明門的另一頭或許是開著燈的。

但問題是,在這種靈異之地開燈的又會是什麼東西?

但李樂平沒有遲疑,甚至沒有細想什麼。

對於他而言,再多的猜測也不如親眼見識一番。

“滋啦——!”

然而,他才剛剛推開門。

“哦?這麼快就來了麼?”

還沒看清門外的情況,在屋內燈光照出來的瞬間,一道聲音突然傳了出來。

李樂平也在這時果斷走進了屋內。

只見一個穿著舊式黑色長衫的老人正杵著柺杖,就這樣站在屋內,彷彿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而在老人的身邊,則站著一個身著僧服,雙手合十,看起來十分誠懇的和尚。

“你的手腳倒是挺利索的。”李樂平看著失蹤有一段時間的姜豪說道。

隨後,他將目光轉移到了那個站在姜豪旁邊的老人身上。

這是一個上了年紀,少說也得有個九十多歲的老人,蒼老的臉上長出了老人斑,枯瘦的身體微微駝著背,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

而最讓人感到詭異的是,這個老人長滿老人斑的臉上竟然紋滿了黑色刺青,那些刺青看起來像是一張張猙獰恐怖的臉,刺青的手法看起來跟姜豪臉上的刺青差不多,只是刺青的數量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以至於李樂平甚至在看到老人的第一眼,都有些分辨不清老人究竟長得是何模樣。

而這些紋在臉上的刺青,對於老人而言似乎只是冰山一角。

因為李樂平在老人的脖子上同樣看到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紋路,這些紋路沿著老人枯瘦的脖子一路向下,最終被他身上的黑色長衫所掩蓋。

隱約間,李樂平聞到了一絲腐爛的屍臭味,這股屍臭味似乎就是從眼前的這個老人身上飄散出來的,只是他一時之間無法判斷屍臭味的來源究竟是老人風燭殘年的身體,還是他身上的刺青紋路。

“你這具身體上面,究竟紋有多少個這樣的刺青?”

這一刻,看著那名同樣在觀察自己的老人,李樂平打破了安靜的氛圍,主動問道。

這個老人的身上穿著一件黑色長衫,長衫老舊,甚至被洗得有些褪色發白,給人一種頗具年代的感覺。

但與此同時,緊緊包裹著老人的長衫也遮蓋住了他的大部分皮膚,使得常人用眼睛根本無法看透這層衣服之下隱藏了多少個詭異的刺青。

一個刺青就代表著一隻鬼。

“不算少,但是再多的刺青,似乎也比不上你這個本身就無比詭異的後生,一個介於人與鬼之間的異類,真是厲害。”

老人打量著李樂平這具病態般慘白的身體,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語氣緩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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