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莎知道,自己是不能再湖弄下去了。

因為現在正有一股陰冷的氣息徘迴在她的身邊。

猶如一具死屍就站在她的身邊,朝著她吹冷氣,令她下意識地全身緊繃起來。

愛莎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再騙下去,面前這個神秘的青年一定會動手把她宰了的。

而李樂平在聽到“歐洲藝術館”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猜到這個女人的目的了。

果不其然,在沒有被逼到絕境之前,誰又願意背井離鄉,遠渡重洋,來到異國他鄉當間諜呢?

“求援?”

李樂平只覺得這個詞有些好笑。

國內爆發事件的時候,國外巴不得看這邊的笑話,就算是有能力解決也不會幫。

現在你出了問題,又想著讓我們來幫你?

李樂平覺得自己的心胸太狹隘了,這不是一個好的行為。

於是,他理所應當地站起身,準備離開。

處理鬼畫?

就憑自己這幾隻鬼,怕不是相當於送貨上門,徒增鬼畫的危害等級罷了。

“等等!”

愛莎見李樂平起身打算離開,趕緊勸阻道:“只要您願意出手相助,即使事件無法得到解決,我們也願意支付一個必定能讓您滿意的酬勞。”

她還不死心,而李樂平只覺得這樣的人很蠢。

S級事件是不存在邏輯相通性的。

能解決借鬼,只是因為李樂平運氣好,在被借走鬼衣的情況下艱難逃生,然後利用“債主”的身份避免被借鬼再度借走厲鬼,從而將其關押。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有能力處理鬼畫。

鬼畫的鬼域太強,即使是主攻鬼域方面的鬼眼楊間,面對鬼畫也是毫無辦法,甚至鬼眼還會被鬼畫剋制,直接閉眼變成瞎子。

除非腦子秀逗的人,否則誰會願意去招惹一件身處外國的S級靈異事件?

為了報酬?

命都沒了,報酬還有什麼意義?

此刻,李樂平看都沒看那個叫愛莎的一眼,只是冷聲道:“我對所謂的藝術館事件沒有任何興趣,你應該去另請高明。”

“那有關借鬼的情報呢。”

這時,愛莎突然走上前來,從後面抱住了李樂平。

她的身體非常冰涼,跟李樂平的體溫差不了多少。

纖細的手指在他的胸前不斷劃過,愛莎的聲音充滿了誘惑,一股熱氣吹拂在李樂平冰冷的脖子上:“只要你願意滿足我的一些要求,我也願意滿足一些你的要求。”

“We will have a good night.”

她還不死心,即使不能把李樂平搞到手,也要把他掌握的情報搞到手。

美色,永遠是一個正常男人難以拒絕的誘惑。

然而,聽到這極度曖昧的話語,李樂平只是無動於衷地瞟了她一眼。

他確實不能算是正常男人了。

看著那足以令無數男人為之瘋狂的面容,他依然冷漠道:“我有潔癖,不喜歡被人坐過的二手車,更不會去坐公共汽車,你這個外國來的普信女,真是下頭。”

說著,他突然詭異地嘴角上揚,看向愛莎那變得不甘心的面孔:“而且,你不應該找我,因為我不是解決借鬼事件的那個人。”

“什麼?”愛莎頓時一驚,懷抱的動作也鬆開了。

你不是解決借鬼事件的那個人?

那自己豈不是在這白白浪費時間?

“真是抱歉讓你白跑一趟了,但處理借鬼事件的人是大川市的上一任負責人,他叫江城,處理完借鬼事件之後,他自己也厲鬼復甦了。”

“所以,你想找他?”

李樂平看著愛莎,語氣略帶嘲諷道:“那可是真的要活見鬼了呢。”

“死,死了?”

聽到這句話,愛莎往後退了幾步,表情驟然凝固了,徹底死心了。

她無力地坐回到了沙發上。

遠渡重洋,深入一個陌生的城市,只為了查清楚這座城市的真相,只為了查清楚借鬼事件是如何得到解決的,以及解決借鬼事件的那個人的資訊。

可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解決借鬼事件的人由於消耗過大,也死在了裡面。

這一刻,愛莎雙手捂著臉,臉色變得格外慘白。

她是一名馭鬼者,而且是要面臨厲鬼復甦的馭鬼者。

來到這座城市,花費了那麼多時間,可結果卻是在白白浪費時間。

駕馭厲鬼必定是一段痛苦且短命的經歷。

但是,在這段時間之中,對於普通人而言,尤其是對於外國的馭鬼者而言,成為馭鬼者的這段時間,他們也將擁有各種享受不到的滋潤生活。

財富,地位,香車美女,他們可以享受各種身為普通人時無法得到的美好。

然而愛莎遠渡重洋,放棄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國家給出的懸賞。

找到外援,並且外援成功解決藝術館事件的話,她就能擁有駕馭第二只鬼的資格。

然而此刻,伴隨著李樂平的謊言,一切幻想都不復存在。

“不,這不可能!”

接受不了現實的她突然爆發出一聲嘶吼,優美的五官變得猙獰,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馭鬼者的精神狀態本就不太正常,再加上這樣的打擊,出現這樣的舉動,倒也正常。

也就是在這時。

李樂平的心中冒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突兀。

彷彿有什麼東西盯上了自己。

“盯上我了?”

對於這難以言明的突兀感,李樂平卻置若罔聞。

“想玩偷襲?真是可惜,本來不想殺你,想讓你當傳話筒的。”

轉過身,看著那具倒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性感身體,又看了一眼那張仍然保持著憎惡之色的臉頰,李樂平微微搖了搖頭,彷彿是在自責:“很漂亮的一張臉蛋,卻碰上了我這樣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

只要滿足了殺人規律,找人鬼的靈異想要鎖定某個人,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

不需要再理會愛莎了,李樂平緩緩走向那些被捆綁起來的公務人員。

俯下身,揭開了一個人嘴巴上的透明膠。

“小心!”

頓時,這人驚呼出聲,彷彿是想要提醒李樂平,讓他小心那個詭異的女人。

這個女人實在太過詭異,一群人進了這間沒有開燈的屋子之後,直接就被一股詭異的力量束縛住了,就如同一個個任人宰割的玩偶似的,被稀里湖塗地綁了起來。

然而,當這個提醒的人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突然就呆滯住了,嘴巴張到一半,想要說出的話也重新咽了回去。

視線中,那個叫愛莎的女人此刻已經躺在沙發上,身體已經僵住了,倒在沙發扶手上的腦袋,表情雖然猙獰恐怖,猶如惡鬼一般,彷彿是在怨恨著什麼,但一雙眼睛早已變得空洞,毫無神采地灰暗了下去。

她死了。

“死……死了?!”

不只是這個被解開繩子的人發現了這一幕。

其他五個被綁起來的公務人員頓時也呆愣住了。

沒有任何徵兆,這個可怕的詭異女人,就這樣被解決了?

沒有什麼激烈的對抗,沒有固有印象裡的槍戰。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女人就這樣被殺死了,毫無反抗的餘地。

不由自主地,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走向愛莎屍體的青年。

動手的肯定是這個人,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恐怖的手段。

可以想象到的是,這個青年一定比這個叫愛莎的女人,還要恐怖。

“幫他們鬆綁,要我請你嗎?”

李樂平回過頭,看向那個已經被鬆開繩子,卻還呆愣在原地的男人。

“哦,哦。”

男人口頭上回答著,動作卻是遲疑了幾秒,足足愣神了一段時間之後,才回過神來,趕緊幫其他被困住的同事鬆綁。

看著已經死去的愛莎,李樂平的臉色依然如常。

伸出手,將她的屍體拎了起來。

本來李樂平有放過這個間諜的打算,所以才故意透露一些虛假的訊息,想要讓她帶著虛假的訊息回國。

雖然讓江城來頂這個雷,有些不太厚道,行為確實是有點“屑”。

但這也不失為一個有效的方案。

畢竟是一個死人,死人又不會說話,再加上江城的身份資訊早已被清除乾淨了,所以國外也無法考證訊息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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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方案成功實施,國外對借鬼事件的瞭解就會遭受誤導。

只可惜,馭鬼者的精神狀態都不是很穩定,稍微刺激了一下,精神就開始不正常,甚至有崩潰發狂的跡象了。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李樂平這樣保持冷靜的。

事實上,如果讓他去做一件持之以恆的事情,可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話,可能李樂平發的瘋會比這個女人還要嚴重。

人或許能夠接受失敗,但是卻難以承受長時間的付出之後,最後卻什麼也沒有得到的結果。

拎著愛莎的屍體,李樂平掃看了一眼這個普普通通的客廳。

溫暖的燈光,尋常的傢俱。

如果不說的話,誰能想到,就是這個看起來平常普通的小屋,竟然會是一個間諜的住所?

誰能想到,這個住在小區裡的外國記者,竟然會是一名間諜?

“這裡就交給你們負責了,情報室在書房和臥室裡,很顯眼。”

“臥室衣櫃底層藏有暗箱,裡面裝有一些槍支彈藥,以及一些炸藥。”李樂平對那些已經被鬆綁的安全部門人員說道。

這裡以及被他的鬼煙包圍,房屋內的一切他都盡收眼底。

事實上,這些危險物品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只不過,善後工作,總得有人要做的。

他也不介意善意地提醒一下。

安全部門的人員一邊揉搓著被捆綁許久的胳膊腿,同時鄭重地點了點頭。

所有人看向李樂平的眼神中都包含了敬畏,甚至是驚恐。

因為那個施展過詭異手段,將他們這群糙漢制服的女人,如今卻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而這名拎著女人屍體的青年,如同已經習慣了似的,依然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彷彿對手中的死人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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