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拳頭重重敲在會議桌上。
“成功了！”
看著眼前衛星監控上逐漸消散的藍色預警，趙建國實在是太激動了，以至於忍不住拍了桌子，他回過頭看著同樣松了口氣的曹延華，眼裡是事件結束後的疲憊與興奮。
曹延華很快重新恢復鎮定道：
“是你說的那個大江市負責人林凡處理的鬼雨？還是李軍？”
對於他們來說還有後續的收尾工作需要處理，而且這次的靈異事件也需要一份完整的報告，可以分析經驗，防止下次再出現類似的情況，也不至於手足無措。
是林凡還是李軍……
趙建國腦海裡左右想了想，還是覺得林凡的可能性更大一點，不過既然現在事件已經得到處理，那不如打電話過去問一問，他當即再次撥打王小明的電話，這次接通了。
“王教授，鬼雨……”
“嗯，我在現場，鬼雨事件已經被林凡處理掉，可以派人進行收尾工作了。”王小明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好似剛才置身險境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那真是太好了！王教授，現在務必讓林凡帶著鬼雨回總部一趟，這麼恐怖的東西，還是鎮壓在倉庫裡面最保險。”趙建國看了眼身側的曹延華，提到了核心問題。
總部成功處理的靈異事件不算太多，但每一次處理之後，都會回收這些厲鬼，作為研究或者一定的籌碼壓在手裡，人為造出系統出身的馭鬼者，像是李軍和陳義身上駕馭的鬼火和人皮，正是來自一件拆分開的靈異道具。
所以他們現在討要鬼雨，也是抱著相同的心思，鬼雨的可怕性有目共睹，如果可以找到合適的方法駕馭，能讓總部再添一名強大的馭鬼者，彌補一定的人員缺失。
鬼雨是不可能給你們的了……
聽到這個有些不要臉的要求，王小明看了眼站在黑霧裡淋雨的林凡，沉聲道：“林凡這次為了處理鬼雨，自身的靈異已經在復甦的邊緣，在某種程度的巧合下，鬼雨和他的鬼蜮產生了融合，這是一個新的研究方向，我覺得總部需要給予更多的資源傾斜。”
旁邊的林凡聽到這話，臉皮微微抽搐，沒想到扯澹起來，姓王的也不差。
“意思是林凡駕馭了鬼雨？”
趙建國不留痕跡的皺起眉頭。
林凡自身對總部的印象並不好，也不是系統出身的馭鬼者，他們自然不願意看到如此可怕的力量再給對方錦上添花。
可是王小明說的也有道理。
現在林凡是大江市的負責人，又是剛剛為大京市解決了一件涉及範圍非常大的靈異事件，如果不多多給予支援的話，怕是其他城市負責人知道了，也會心生芥蒂。
該給些什麼呢？
正當趙建國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身邊的曹延華拍了拍他的肩膀，捏著口角無聲說道：“隊長計劃。”
不同於這裡的暗潮湧動。
聯絡大廳裡一個工位上，在偷偷聽到鬼雨事件被處理後，劉小雨抓起座機猶豫半晌，最後還是撥通了自己對接負責人的電話。
沒過兩秒，對面接通了。
她的聲音裡藏著抑制不住的興奮道：“楊間，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有事情直接說，我很忙。”
楊間此時站在一個昏暗的商場裡，不遠處躺著幾具血淋淋的無頭屍體，他目光觸及的方向，黑暗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走來走去，發出塑膠碰撞的沉悶聲響。
“大京市最近發生了一件A級靈異事件，官方代號‘鬼雨’，你想不想知道是誰處理掉的？”
“沒興趣，如果下次你再以這種理由打電話給我，我會給總部提議換一個聯絡員。”楊間不耐道，黑暗裡的東西越來越多，在朝著他不斷靠近。
“哼，這個人你也認識。”
我也認識？
聽到一半準備結束通話電話的林凡頓時莫名其妙，自己成為馭鬼者才幾天的時間，唯一認識的同類是鬼血嚴力，除此之外，再也不認識其他的馭鬼者，更不認識一位可以處理A級靈異事件的馭鬼者。
想到這裡，他覺得劉小雨是在逗自己玩，語氣變得極其冷漠道：
“我會立刻跟總部提議換……”
見楊間真的要換掉自己，劉小雨頓時著急起來，忙不迭的說出答桉：
“他的名字叫林凡。”
“……”
像是被一道閃電噼中，楊間聽著這個名字陷入深深的震驚與困惑，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劉小雨說的這個林凡，不是恰巧同名同姓，而是自己的高中同學林凡！
七中一共有七個學生生還。
現在又多了一個！
楊間還記得，在聽到含有敲門鬼詛咒的敲門聲前一天晚上，自己曾打過電話給林凡，因為對方是這種怪談發燒友，可是一直沒有撥通，後面那個恐怖的敲門老人找上門，也沒有來學校。
按照現在的情況分析。
林凡是比自己還早成為的馭鬼者，甚至是一位強大到可以處理A級靈異事件的馭鬼者，這意味著如果他當時在學校裡，敲門鬼事件或許不會如此嚴重，但是他不在。
楊間懷疑林凡會不會是當時正處於某件靈異事件裡，所以才錯過了上學，否則以當天事發的偶然性，除非林凡也有類似自己手裡那張羊皮紙的東西，否則不可能預知到會有敲門鬼亂入。
“林凡還活著……”
“活著的同學又多了一個。”
“現在我和他都是馭鬼者，但這並不代表我可以相信他，鬼會扭曲人的心靈，或許如今的林凡和我印象裡的同學已經是兩個人，越強大的馭鬼者越會喪失人性。”
楊間目光閃爍。
在經歷了這些恐怖離奇的事情後，他的心境與當初的學生早已是判若兩人，要是還抱著有一層同學的紐帶，便可以放下戒備，自己恐怕早死在了學校的廁所裡。
“對了，要不問問羊皮紙。”
這時，楊間想起了那張神奇的可以預測未來的羊皮紙，問問它，說不定可以得到一些關於林凡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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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
他先是躲開潛藏在黑暗裡的塑膠模特，來到一間店鋪的內部，鬼眼一掃而過，確定這裡沒有監控的痕跡，使用羊皮紙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隨後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張冰涼的，薄薄的好似人皮的羊皮紙，在攤開的正面上浮現出一行行詭異的字跡，像是有一隻看不到的手正在抒寫著什麼，令人毛骨悚然。
“我叫楊間，當你看到……”
“說重點，我想知道林凡的事情。”楊間冷哼一聲，打斷了羊皮紙的水怪行為，他早看出這張來歷不明的東西有著近似常人的智慧，可以與其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流。
但羊皮紙似乎並不買賬，還是在被鬼眼一陣威脅後才緩緩抹除之前的字跡。
“我在商場追尋靈異事件的時候，接到了聯絡員劉小雨的電話，她告訴我，我的同學林凡不僅活著，還是一名神秘莫測的馭鬼者，我希望知道關於……”
字跡來到這裡。
突然頓住。
似乎是看到了什麼非常驚奇的事情，羊皮紙上的字跡開始飛快湧出。
透露出一股詭異的熱切。
“我必須殺了林凡！只有殺了他，我才可以在第八區裡活下來！”